夜晚,小巷子口,昏暗的燈光。
「大爺,來碗餛飩。」冷逸在餛飩攤點旁坐下。
「小兄弟,你先坐會,馬上就好。」賣餛飩的老人笑呵呵的說道。
「大爺,這幾天怎麼沒有見到你?」冷逸笑著問道。
「家中有些事情要處理,耽誤幾天。」老人微笑回應。
很快,香噴噴的餛飩被老人端上來。
「嗯,真香,大爺,你這餛飩做的是一絕。」冷逸饞涎欲滴的說道。
「家傳手藝,小兄弟,喝酒嗎?老人從攤櫃下拿出一個壇子,看壇子外觀,恐怕有好些年頭了。
「美味餛飩,在加上一點好酒,相得益彰。」冷逸有些興奮的說道。
老人打開酒壇,一股濃郁的酒香從酒壇內飄出。
「好酒,這酒香就不同凡響。」冷逸聞著酒香,深深的沉醉其中。
「來,嘗嘗味道如何。」老人把一碗酒遞給冷逸。
晶瑩剔透,濃郁芳香,冷逸輕輕的抿了一口,沉醉其中,不禁的感慨︰「好酒,好酒,,,陳年佳釀,這壇女兒紅恐怕有三十年了,千金難買,謝謝了。」
「看來小兄弟也是懂酒之人,酒逢知己千杯少,今天晚上我們喝完它,如何?」老人呵呵笑道。
「難得踫到如此好酒,自然喝個痛快,干。」冷逸一點不客氣說道。
「爽快,干。」老人舉起酒碗。
「三十年的女兒紅,恐怕不多見,真是回味無窮。」冷逸看和最後一碗酒,感慨說道。
「是很少見,這是我目前擁有的唯一一瓶,不過我知道有一個地方還有幾壇,如果有機會的話,我把他全部送給你。」老人有些醉眼朦朧的說道。
「謝謝老人家,如此的女兒紅,我就厚著臉皮提前收下了。」冷逸道。
「已經不能成為女兒紅了,或者用另外一個名字更加恰當,花雕,三十年的花雕。」老人一臉悲傷的說道。
在華夏相傳有個習俗,就是家中若有女誕生,則釀一壇酒,及至女兒待嫁出閣時,用以宴請賓客,而這壇醇香美酒,即稱「女兒紅」;但天有不測風雲,人有旦夕禍福,若是雲英早殤,則在祭悼之日,將這盅醇酒分與親友斟飲共嘗,以紀念這早凋的落花,而這壇苦澀美酒,即稱「花雕」。
「很抱歉,大爺,提起你的傷心事。」冷逸帶著歉意愧疚說道。
「沒事,都是過去的事情了,逝者已矣,活著的人還得繼續活下去。」老人擺擺手說道,似乎看的很開,但是眼神深處還是充滿濃濃的悲傷。
「小兄弟,我有一件事情想要請你幫忙。」老人沉默良久,臉上陰晴不定,最後下定決心說道。
「大爺,有什麼事情你盡管我,能幫的我一定會幫。」冷逸爽快的說道。
「我最近有些事情要去處理,但是身邊帶著五歲的小孫女,有些不方便,所以我想把她托給你照顧一段時間,可以嗎?」。老人看著在攤點車邊簡易的地鋪上正在熟睡的小女孩,不忍心的說道。
「老人家,你我只是萍水相逢。你並不了解我,難道你放心把你的孫女交給我這個陌生人,萬一我要是壞人的話,你豈不是所托非人,害了自己的孫女。」冷逸愕然的說道。
「我這一生別的本事沒有,就長了這麼一雙還算明亮的眼楮,很少會看錯人的,你不是一般人。」老人自信的說道。
「哦,那你倒是說說,我是一個什麼樣的人?」冷逸好奇的問道。
「不知道。」老人搖頭說道。
「不知道?」冷逸愕然的看著對方,本來還打算听听對方有什麼高見,沒有就得到這麼一句話。
「是的,不知道。」老人再次肯定的說道。
「你不說,你有一雙很明亮的眼楮,很少會看錯人的嗎?」。冷逸滿臉黑線,郁悶問道。
「我是不會看錯人,但是不代表我可以看清楚任何人,這個世上有些人我看不透,就比如你,我就看不透。但是能讓我看不透的人,這世界上沒有幾個,你就是其中一個,所以我打算把我的孫女托付給你照顧幾天,希望你不要拒絕。」老人苦笑說道。
「大爺,你的心真大,看不透的人,你竟然敢放心的托付。」冷逸無奈搖頭說道,似乎很不了解對方的思維為啥如此的悖逆于常理。
「時勢所逼,由不得我,小兄弟,可否答應我的請求?」老人滿臉希翼的問道。
「大爺,半壇酒,帶回一個未知的麻煩,你覺得我會同意嗎?你看我像那麼傻的人嗎?」。冷逸微笑的看著對方問道。
冷逸算是看透了,這個老家伙早就算計好了,在給自己設套呢,不過這個套,自己跳不跳全由自己決定,輪不到對方做主。
「你會的答應的,因為你不是一般人,再說如果你是傻子,這個世界沒有一個聰明的人。」老人自信的說道。
「我這個人最討厭欠別人的情,即使是一碗水,我答應你,我暫時幫忙照顧你的小孫女,但是你必須盡快回來,我可不願意一直當保姆。」冷逸還是選擇跳進這個圈套,這樣的日子實在是太無聊了,發生一點意外的事情,也許不錯。
「我會的,處理完所有的事情,我就立即回來把我孫女接走。」老人點頭一臉感激的說道。
「我就知道天下就沒有白吃的午餐,吃了就要付出代價。」冷逸無奈搖頭。
「爺爺,我肚子餓了。」一個五六歲的小女孩從攤點車旁邊的棉被下去爬出來,睡眼惺忪的說道。
小女孩個子不高,看起來有點瘦弱,衣服雖然很樸素,但是很干淨,扎著兩個羊角辮,白女敕清秀的臉上瓖嵌著一雙透徹明淨,天真無邪的眼楮。
老人把小女孩抱起,從口袋中拿出一個袋子遞給小女孩道︰「丫丫,這是你最喜歡的酥餅,趕緊吃吧。
「謝謝爺爺。」小女孩高興的說道。
「叔叔你好。」小女孩對冷逸很好奇,但又很懂事跟冷逸打了個招呼。
「嗯,你好。」冷逸微笑的回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