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凌燁默默點了點頭,當初與君霄的合作是他一力促成的,現在有了問題自然也該他去溝通解決.
果然,等到兩人約好在華慶豐見面時,君霄便直言不諱地道:」我不打算用婚姻作為奪嫡的籌碼,奪嫡,我想用自己的本事.」
程凌燁理解地點點頭,自己的好兄弟是什麼樣的人,他自是明白的,」那你有什麼打算?有沒有相中的人?」
君霄遲疑了一會,才緩緩地道:」這些貴女矯揉造作,表面溫柔乖巧,背地里心如蛇蠍,視人命如草芥,若一定要選一個,那便定遠侯府大小姐吧,淑妃娘娘也說她好.」
程凌燁意外地挑眉,繆憶貞和樂妤交好他是知道的,若當真能促成,自然也是好事,」你倒會挑,也罷,那就想想怎麼才能讓皇上改變主意吧.」
樂妤接到君霄輾轉遞進來的話,大為頭疼,想ˋ不到局勢居然越發不明朗起來,她頗有焦頭爛額之感.一邊是皇後要逼憶貞為側妃,一邊是皇帝要為君霄娶程凌微,怎麼事情都趕到一起去了?對了,還有樂嫻,也沒安好心,憋著勁要橫插一杠子呢.
樂妤越想越煩,卻又不能甩手不管,只得努力靜下心思考對策.錯綜復雜的人物關系令她眼花繚亂,良久良久樂妤才眼前一亮,抓住了其中微不足道的一絲線索.事到如今,只能借力打力,皇後的執念可以利用樂嫻和安素素。樂妤對樂嫻有信心,想必她能做得很好,完全把憶貞撇開;至于皇帝那邊。樂妤適才突然想到,如果把這個消息透露給皇後,她會眼睜睜看著君霄得到程王府這個臂助嗎?答案一目了然,樂妤越想越覺得可行,事不宜遲,立刻便帶了綠竹去求見淑妃.
淑妃顰眉,」皇後那邊暫時不必擔心。我試探了皇上的意思,他也覺得以憶貞的身份做側妃是不合適的,既然他拒絕了我。自然也不好答應皇後,否則我也會鬧起來的.倒是皇上若鐵了心,咱們只怕強不過.」
樂妤不好說樂嫻的事,到底是家丑。只能避重就輕將自己的想法說出來。」我剛才想了很久,若是皇後知道了皇上有意把郡主許配給殿下,只怕不會任其功成吧?」
淑妃眼眸一亮,」這倒是個好主意,皇後經營多年,對儲位志在必得,程王府的能量不比安家小,她應該不會看著我們得此強援.我不得不感嘆。程家那小子心眼忒多,我當初還想過讓程王府公開支持霄兒。那樣會爭取到不少的朝臣,現在看來,程王府隱在暗中更為合適.」
這個道理很簡單,將來若當真有兵戎相見或者萬分危急的時刻,程王府這一招暗棋便是君霄的底牌,可如果他娶了程凌微,那麼程王府不是君霄一系也是了,也就沒了這個足以決定勝負的優勢.
樂妤點頭,」可是要如何透露給皇後才顯得自然呢?還有,皇後仍失手,咱們也得有補救的後招才行.」她對憶貞的姻緣最為在乎,絕不能容許有意外發生.
這樣棘手的問題,兩人面面相覷,一時都沒有法子.樂妤更油然而生軟弱惶恐的情緒,甚至不由自主地想到若是程凌燁在這里,他一定會有辦法.這樣的想法令樂妤悚然而驚,什麼時候開始自己對他居然有了依賴的思想了?
從永平殿出來,樂妤便有些心事重重,走到半路,卻又踫到麗妃珠翠滿頭打扮艷麗地迎面走來,樂妤無聲地嘆一口氣,屈膝福禮,」麗妃娘娘安好.」
麗妃用挑剔的目光在樂妤身上從頭到腳掃了又掃,好半晌才態度輕慢地道:」起來吧.」不待樂妤起身,已輕哼一聲目不斜視地徑直離去,連多看一眼多說兩句都覺得有失身份.
樂妤愕然,莫名其妙地問綠竹,」我什麼時候得罪了她嗎?」綠竹也覺糊涂,」姑娘跟她又不熟,素無來往,哪里能得罪她?」
這樣莫須有的事樂妤也懶得去猜,麗妃如何她也不放在心上,抬腳就走:」走吧,管她呢.」
卻不知麗妃邊走邊想起跟大皇子幽會時對方說的話,」京都美人眾多,蕭家就有兩個絕色,大的高雅如蘭花,小的那個更是清艷絕倫,雖然年歲還小,再過兩年必然艷壓群芳,那雙清冷冷的眼啊,瞟你一眼也要骨酥筋軟.」
麗妃越想越是惱火,如今她跟大皇子來往的多了,對方也漸漸在她面前絲毫不加掩飾,對他的本性麗妃滿心不是滋味.雖說自己自信自身的美色,可到底也是二十幾的人了,怎比得上這些如鮮花般的小姑娘們嬌俏鮮活.如今又要納妃了,還是正妃側妃一起納,麗妃便起了些擔憂,到時候嬌妻美妾又家世顯赫,他哪里還記得自己這個婦人?
麗妃心煩意亂,甩袖怒道:」走!去皇後娘娘那里.」
皇後這會兒正在禮佛,一身簡便樸素的茶色對襟袍子顯得低調無華,正和禮佛虔誠之意.麗妃知道皇後宮里的規矩,在皇後禮佛的時候無人敢打擾,剛剛投到她麾下的麗妃自然也不敢忤逆,乖乖地垂手侍立在一旁,連話也不敢多說一句.
皇後閉目合什,氣度高華,無悲無喜,有如雲端俯瞰眾生的神祇,誰都猜不到她此刻在想些什麼.麗妃屏著呼吸,對青鶴祥雲大鼎中裊裊的檀香十萬分不適宜,濃重的氣味是佛堂慣有的,卻讓人覺得沉重煩悶很不自在.
小半個時辰之後,麗妃都偷偷地左腳換右腳了,皇後才睜眼起身,淡淡地道:」你怎麼來了?有事嗎?」
麗妃忙上前小意地半扶著皇後起身,賠笑道:」剛路過御苑,牡丹開得甚好,便想起娘娘風華,折了幾支好的送來供瓶.」
皇後不置可否,卻知以麗妃的性格絕不會對自己當真如此恭敬,微哂道:」你有心了,那邊坐吧.」
麗妃恭恭敬敬地扶著宋皇後在正殿的東次間坐下,果然晶瑩潔白的琉璃球形花樽里疏疏落落地插著幾支新鮮牡丹,粉白相間,很是美麗.
宋皇後若有所思地看著牡丹,輕聲道:」那邊有消息了嗎?看中了誰?」
麗妃有些尷尬,又有些畏懼,訕訕地道:」那賤人防範得緊,身邊的奴才嘴巴緊得很…」
宋皇後皺眉,不屑地掃了她一眼,冷笑道:」那她都見過哪些人?」
麗妃松了口氣,連忙道:」這幾天除了見過蕭家那個野種就沒再見過其他人了.」宋皇後很是意外,」蕭樂妤?」她隱約覺得有些不對,」她不可能看上蕭樂妤,對了定遠侯府那幾個丫頭跟她有親,也沒見過?」
這麼一說,麗妃也察覺了不對,」是啊,定遠侯原配夫人是白家出去的,.跟淑妃是表姐妹,繆家那個大小姐也就是她的表佷女,怎麼會一次都不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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