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過後,曇嘩顫抖的站起身子,雙手合十,低頭對著那兩具死尸輕輕祈禱呢喃了幾句。
「對不起啊!大哥,曇嘩真的不是有意的!」
說完,才匆忙的跑進了月影堂內。
就在曇嘩剛踏入大門時,一雙黑靴便出現在了兩具死尸中間,青色的衣衫隨著夜風飄動,月光灑下,映出了那帶著殺意的眸子,黑色骨扇依舊輕搖著,在骨扇之下,一張邪魅的笑容掛起,月凡塵輕笑一聲,望著腳邊的兩具尸體,突然厭惡的開口。
「竟然敢擋本公子的樂趣,簡直找死!!」
殺意蔓延,漆黑的眸子里映下了那尸體上恐怖的面容!此刻月凡塵的面容似乎比那尸體上的表情更加駭人!
曇嘩在院內不停的尋找著,看到一個人,便伸手擋住去路,著急的問著那個男人。
「你們的主君大人在哪里?!」
她慌張的問著,盡量壓抑著那快要跳出的心髒,和那蔓延至全身的奇怪感覺。
「主主君大人應該在花庭」
一個侍女憶起了曇嘩,就是那日主君大人救回來的女子,于是便告知了曇嘩。
曇嘩一听,連句道謝都來不及說出口,便匆忙的跑走了,她並不知道那位侍女口中的花庭在哪里,不過現在也沒有時間讓她問路了,瞳熙也不知道怎麼樣了,他應該不會對瞳熙怎麼樣吧希望不會
「花庭,花庭在哪里?!花庭!」
曇嘩到處跑著,絲毫不顧過路僕人們異樣的眼光,周圍的僕人們瞧見她,都繞道而行,也沒有人敢去攔她
終于,曇嘩還是尋到了花庭那里,花兒的芳香指引了她的步伐,她還未曾察覺,也許是月光的原因吧,讓今日的黑夜並沒有那樣的黑暗,反而有些亮意,殊不知現在這個時刻已經是深夜了。
她放慢了步子,走進了花庭中,當那抹熟悉的白色映入眼中時,她才一瞬間明白了自己到底在期待什麼,他!原來自己竟然這般思念他,自己的感情竟然是這般意義
一片藍色的花海在曇嘩的眼里,然而她的視線卻被那花海前的一抹白色吸引。
雲君逸背著雙手,望著那片藍色的花田,寂寞的背影,仿佛那樣無力,一股莫名的悲傷還是涌上心頭,淚不听話的滑落,周圍安靜的只能听到風吹花葉的颯颯聲,那樣清晰。
「你還要在那里站多久?」
雲君逸並沒有轉過身子,淡淡的開口。
「」
曇嘩頓了一下,還是走了出來,她低著頭,擋住了那落下的晶瑩。
「我我只是想想知道,為什麼要擄走瞳熙!」
她有些慌張的質問著,心里卻與嘴上說的搭不上調,雲君逸輕輕側目,半眯著的眸子,依舊是那樣深邃,帶著絲絲倦意,眼前出現的曇嘩,映入了他的視線里。
一身素衣,曇嘩,他是知道的,不過現在他根本沒有任何心情,甚至連殺了眼前這個女人的心情都沒有了!
「你就這麼想知道嗎?!」
他幽幽的開口,不緊不慢的轉過了優雅的身子,望著曇嘩沾滿了汗漬的面容。
話一問出,曇嘩的心頓時有些虛了,她根本無法面對著他的臉,就算只是腦海里出現了他的影子,曇嘩的心都會狂跳不止,臉也會變得緋紅,更是藏不住那不由自主的笑意。
如今,他就站在自己面前,距離那樣近,曇嘩甚至都快忘記了自己卑微的身份。
「我我」
對啊!我就真的這麼想知道嗎?我來這里難道真的只是想問他為什麼要將瞳熙擄走嗎?真的只是這樣嗎?為什麼?我來到這里的目的到底是什麼?
雲君逸每邁出一步,曇嘩就不由得往後退一小步,漸漸的,曇嘩的身子抵上了涼亭那冰冷的紅柱,涼意瞬間襲滿了全身,可是雲君逸的步子卻依舊沒有停下來,直到兩人的距離只剩下那寸步之間。
曇嘩低著頭,望著他的白衣離自己那樣近,他身上那淡淡的香氣,那麼好聞,此刻正將自己包圍,周圍靜的好像連自己狂跳的心都清晰明了。
雲君逸望著那慌張的神情和半垂的眸子,淡漠的臉上沒有一絲神情,聲音輕輕的開口,仿佛是在勸她一樣。
「一切皆是劫數,你我不會有任何結果,忘了吧!莫將自己弄得遍體凌傷了!」
雲君逸收回停留在她身上的視線,輕搖折扇,轉身,繼續望向那片藍色,拉開了與她的距離。
淚,又是淚,為什麼
她從一片朦朧中看著自己的眼淚掉落到地上,好像連那濺起的灰塵都瞧得一清二楚,為什麼抬手,不敢相信的撫下眼角濕潤的淚水。
他的話是什麼意思是叫我不要愛上他嗎?!呵呵!
「多謝公子提醒,曇,曇嘩絕不會逾矩!今日到此,只是想來尋瞳熙的!沒有任何多余的事情!」
曇嘩強忍著痛苦,頭也無法抬起,回道。
听到瞳熙兩個字,雲君逸的臉上還是浮起一絲無奈。
「想必你來時就瞧見了吧,她早就不在本君的府內了!」
「瞳熙對曇嘩來講,是很重要的朋友,雖然相識不久,曇嘩還是懇請公子莫要傷害她!」
曇嘩低頭,眸子里還是濕潤一片,將身子壓低,懇求道。
雲君逸的眸子輕輕轉過,有些寒意,卻不刺骨,俊美的容顏上終究浮起苦笑,片刻,他沒有言語,轉開了視線,依舊望著那片淡藍色,那朵特別的藍色小花兒!冷然開口。
「凡塵,你還要在那里看多久?!」
低著頭的曇嘩身子一僵,誰?!凡塵?!莫不是?!
「我說君逸啊!怎麼能這般冷漠的將愛慕你的姑娘拒之門外呢?!多不好啊!」
帶著笑意的音色隨著雲君逸的聲音落下而浮起,月凡塵從黑暗中踏步而出,優雅的青衫被風吹起,一臉的不羈與雲君逸淡漠清塵的神情剛好反之。
曇嘩雖然低著頭,但是這個聲音,她就算不看到人,都可以猜到是誰,看來他真的與他是相識的。
「她能這般順利的進到府內來,想必也是你的原因吧!」
雲君逸側目,淡淡的說道。
「哈哈!你還真是了解我啊!本公子只不過是想成全這位姑娘的心意罷了!」
月凡塵調笑著,甚至還直接走到曇嘩旁邊,湊近了些,饒有指意的說著這樣的話語。
曇嘩的身子卻止不住的顫抖,眸子里的驚恐散也無法散去了,她不敢抬頭,原來是他是他殺了那兩個人那兩個人會死的那麼慘,真的是因為自己
「凡塵!!!」
雲君逸有了怒意,眉頭也微微皺起了些。
「將她送出去吧!」
他像是命令一樣,開了口。
「呵呵!君逸還真是分的明白啊!這下天庭又該多一位仙子傷心了吧!」
月凡塵笑道,視線卻還是看著曇嘩的。
「你只要做自己的事就行了!」
雲君逸收起折扇,也不再多說,掃過一眼曇嘩,便拂袖離去了!
一陣涼風帶過,曇嘩再也顧不上恐懼了,匆忙的抬起頭來,尋著那一抹白色,卻還是沒來的及看他一眼,他便離去了,淚水不听使喚,呵呵,自從遇到他了以後,淚就像不在是自己所有了一樣,那樣輕易就掉落了。
心瞬間放慢了步調,不在跳的急促,曇嘩痴痴地望著他方才站立的地方,就好像他還在一樣。
「想不到,竟然動了真心啊!」
月凡塵突然從曇嘩身後的一側湊過來,感嘆著。
「啊!」
曇嘩尖叫一聲,猛地拉開與月凡塵的距離,抬袖匆忙擦去了淚漬,眸子閃躲著,卻不敢看他。
「呵呵!何須慌張呢!本公子又不是什麼猛獸!」
看到曇嘩如此畏懼自己,月凡塵一臉無奈道。
「曇嘩不知道哪里得罪了公子,公子要這般戲弄曇嘩!」
曇嘩始終不敢直視月凡塵,她不停的眨著雙眼,卻也絲毫緩解不了那股莫名的恐懼感,她清楚的知道眼前的這個男人,很危險!
「呵呵,戲弄可不敢啊!!」
月凡塵直直的望向曇嘩的眉心,眸子里閃過微光,呵呵一笑,輕搖著手中的黑色骨扇,悠悠的說道。
「那那曇嘩便告辭了!」
這里不能久待,這個男人,是真的很危險,曇嘩的直覺這樣告訴著她,她匆忙的說著,希望可以趕快離開這里。
「慢著!」
就在曇嘩慌忙地邁開步子時,月凡塵突然降低了音調,打斷了她的步子。
曇嘩的身子被他的聲音喝住了,僵在那里,無法動彈。
「君逸是讓我送送姑娘你啊!本公子怎麼可以不送呢!姑娘你說呢!」
原本兩人是相隔著五六步的距離,可是他在開口說話時,便出現在了曇嘩的身後,像上次在王府一樣,溫熱的呼吸灑在她的耳邊,在這深夜顯得更加恐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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