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痛苦的呻口今從慕羽歌緊咬的唇瓣中流泄而出,她照著國師大人的話盤腿坐下,氣轉丹田,試圖緩解體內翻滾的疼痛,猶如萬只螞蟻啃食,又似細密的針扎般的疼痛,讓她整個人都微微顫抖,原本絕色芳華的小臉上此刻蒼白如紙,細密的汗珠順著額頭流下,浸濕了衣領,緊咬著的唇瓣已裂了開,有血絲順著唇角留下,看起來妖嬈似妖精卻又讓人無端心疼。
國師大人魅惑無雙的瞳眸中劃過一絲心疼,強行克制住上前將她摟在懷中的沖動,快步走到她的身後盤腿坐下,伸出縴細若白玉般修長的十指,貼上她的後背。
一股熱流從後背傳入體內,瞬間流轉全身,那撕心裂肺般的疼痛也終于得到了緩解,慕羽歌的表情放松了些,心底卻絲毫不敢大意,配合著他輸入的內力,一起小心地驅逐著體內毒素。
艷陽高照,草原上盤ˋ腿而坐閉目調息的一白一青兩道身影衣袂飄飄,兩縷發絲飄飛糾纏。
時間一分一秒地流逝,半個時辰過後,遠處,幾道人影徐步走來。
「慕容兄,你瞧此處風景可好?」一道爽朗的聲音響起。
「恩,不曾想滄玄大陸亦有此等風景。」慕容宇楓一派悠閑狀,一襲天藍色雲織羽衫,溫潤的俊臉上滿是贊賞,「蘇大公子真是有心了。」
「哪里,這是在下的職責罷了,若是不將慕容兄招待好,怕是聖上會怪罪于我。」蘇煜卿客氣一笑,一身錦袍微微擺動,配上那副精致無雙的容顏,俊朗地似天上的謫仙,不食人間煙火般聖潔美好。
「兩位請留步。」一陣內力波動,兩人只覺眼前一花,一黑色勁裝侍衛打扮模樣之人出現,手持利劍,攔住了兩人的腳步。
蘇煜卿劍眉一蹙,心生不滿,卻也有禮貌地開口︰「這位少俠,在下陪同朋友來此散心,你何故要攔住我們?」
「今日我家少主陪同少夫人來此游玩,少主下令不許旁人來此打擾,還望兩位諒解!」黑影抱拳,客氣的話語泛著冷硬,微微黝黑的臉上剛硬有力,稜角分明。
「噢?想必你家少主必定是重情之人,在下此生最敬佩這等重情之人,少俠可否為我兩人引薦一番?」慕容宇楓溫潤眼眸一轉,聲音似天邊清泉,悅耳動听,身上流轉的溫潤和煦的氣息,讓人不自覺間卸下心防。
奈何面前的黑影依舊面無表情,聲音冷硬,「二位請回吧!」
「你——」蘇煜卿氣結。
「罷了,蘇大公子,既然此處已有人,你我二人改日再來吧,又何必巴巴地上去破壞了別人的興致?」慕容宇楓拉住蘇煜卿,淡淡搖了搖頭。
兩人離去,黑影暗松了一口氣,剛才有一瞬間,他敏銳地感知到了蘇煜卿似是想對他動手,他能感知到蘇煜卿的內力不弱于自己,若是斗起來,引來麻煩打擾了主子,那就不好了。
天邊的驕陽漸漸西斜,待到日落十分,兩人的身影才出現。
「主子!」黑影一閃,抱拳跪倒在國師大人面前,「屬下辦事不利,還請主子責罰!」
「罷了,此事不怪你。」國師大人一手摟著渾身虛弱無力的慕羽歌,魅色眼眸在她蒼白盛雪的臉蛋上流轉,一抹心疼劃過眼底。
解毒的過程持續了整整一個下午,那錐心般刺骨的疼痛就伴隨了她一個下午,她卻是緊咬牙關,一聲都不曾吭過,只是臉色卻是愈見蒼白。
「太後娘娘她……」黑影望著半閉著眼眸氣若游絲的慕羽歌,欲言又止。
「她已經無事了!」國師大人低頭溫柔地替她捋開前額的一縷被汗水浸濕了的碎發,細心地別到耳後,望著半昏迷中的佳人,暗嘆一口氣,胸腔內有種名為心疼的思緒在翻滾,她遠比他想像中的堅強得多。
這雪香無味散,可謂是霸道至極,解毒的過程更是猶如挖心剖月復般痛入骨髓,她竟硬生生地抗了下來。
面具下的那雙魅色瞳眸中劃過一絲晦暗的光芒,帶著嗜血的味道,那個人,他竟敢如此對她,這筆賬,他記下了。
無事了?
她的毒……解了?
黑影垂著的腦袋驀地抬起,墨眸驚訝地望著面前的國師大人,一聲驚呼,「主子,那解藥可是您花了整整一年的時間才弄到手的,您這麼給了她,那您自己……」
「閉嘴!」一記凌厲的眼神投出,威嚴的聲音中含著警告,「此事我自有主張,無須再提!」
「主子——」
「咻——」袖風拂過,黑影再也說不出一句話,身子僵直地站在原地動彈不得,唯余一雙黑色瞳眸焦急地轉著。
「若是日後再從你嘴里听到一句關于今日之事的話語,本座定不輕饒!」話落,清風拂過,面前已不見國師大人身影,徒留黑影僵直著身子在夕陽的余暉中。
天邊的一縷斜陽灑下金色的光芒,照在草原上突然出現的天藍色衣袍的人影身上,祈長的背影被直直地拉開,金色的余暉照在那人的身影上,整個人都似鍍上了一層金,神聖光輝又不可侵犯。
「唔——」後背一疼,一股熱流突然竄進身子,助他沖開了穴道,黑影尚來不及收回體內橫沖的內力,差點收到反嗜,驀地單膝跪倒在地。
「在下不過舉手之勞,替黑護衛解了個穴而已,黑護衛不必行如此大的禮吧,在下可承受不起。」溫潤如風的嗓音含著點點笑意,一襲藍色的修長身影站在黑影面前,淡然道。
「你……」黑影起身。
「哎,不必謝我,做好事不留名在下還是懂的。」那人開口,一臉笑意。
「你方才听到了多少?」黑影並沒有開口道謝,眼含警惕望著面前天藍色錦衣笑得一臉溫潤淡薄的男子。
「什麼?在下听不懂,你說什麼?」藍衣人眨了眨清亮絕色的黑眸,如蝶翼般長長的睫毛撲閃兩下,一臉迷茫狀。
咯 一聲,黑影仿佛听到子自己心髒暫停一秒的聲音,他後退兩步,警惕地看著面前之人,心底暗道不好,這人這般裝傻的模樣,想必剛才的事,他全看到了。
「你究竟是誰?」
「呵呵,方才我們不是才見過嗎?」。慕容宇楓淡笑兩聲,似是全然沒有看到黑影眼中的防備,笑道。
「你的身份!」黑影翻了個白眼,他自然知道他們才見過面,他問的是他的身份,他就不信面前之人真的听不懂,居然跟他裝傻,當他那麼好糊弄嗎?
「你只需要知道,在下對你們並無惡心便好!」慕容宇楓邁開腳步,往遠處走去。
是的,沒有惡意,他千里迢迢從炎陽大陸來到瀾夜國,可是更重要的事要做。
「今日下午之事,並非偶然對吧?」黑影突然開口,他自然知道面前的藍袍男子沒有惡意,若是感知到他有惡意,他又怎麼可能那麼放心地讓他離開?怕是血賤當場,他也會與他拼命吧。
面前離去的藍色背影稍稍一頓,繼而大步離開。
天邊最後一縷光輝落下,黑影望著一望無際的草原,暗嘆一聲,接而消失在原地。
未央宮
國師大人將慕羽歌抱回未央宮,魅色鳳眸凝望著床上的佳人,那張沉睡著依舊蹙著秀眉的臉蛋依舊蒼白無一絲血色,他的心尖微微泛起翻轉般的疼痛,就那麼靜靜地站了良久,他終于轉身離去。
昏暗的室內,輕紗浮動,若隱若現中床上昏迷著的人兒低聲似夢囈般地呢喃了一聲,隨即翻了個身,又接著陷入了昏睡之中。
接下來的好幾天,慕羽歌都是在床上度過,剛解了毒,身子虛弱極了,原本渾厚的內力也只剩下拇指般粗細,一點點滋潤著她的經脈,小軒子事後得知她跟著國師大人去了宮外,還解了毒,可是將慕羽歌埋怨了好幾天,說什麼出宮也不帶著他,說什麼怎麼能和一個幾乎算得上是陌生的男子單獨出去。
慕羽歌只是淡淡地笑著听小軒子抱怨,並未開口解釋,小軒子于她,是十幾年的知心好友,又豈是一個小太監那麼簡單,他的抱怨她沒有反駁,不過……
陌生……嗎?
腦海中驀地劃過一張帶著面具雙眸含笑如妖孽般的臉,慕羽歌心底否認,他怎麼能說是陌生呢?雖是才見了僅僅幾面,但他給她的感覺,卻甚是奇怪,說不上奇怪,但也並非陌生,仿佛第一眼見他,就莫名地對他陌生不起來,這樣一個絕色妖孽般的男人,哪怕這幾次見面都是將她吃得死死的,她卻有種直覺,那個人,並不會傷害自己……
在床上養傷恢復元氣的日子漫長枯燥,除了每日一大盅補身子的湯,便是小軒子那張黑若怨婦般的臉,他可是為了此事,足足氣了好幾天,慕羽歌為此也是十分頭疼,不過好在國師大人那廝這幾日倒是沒有再來過,慕羽歌心底倒是長松了一口氣。
安寧的日子短暫卻又漫長,待到慕羽歌身子恢復地差不多了,也已經是一個月之後的事了,而那時,四國盛會也正式開始了……
一場沒有硝煙的宮廷血雨腥風,就此拉開帷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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