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再給你最後一次機會,誰派你來的?說!」冰冷無情的話語充滿了無盡的寒意與殺意,讓得一旁的顧雪顏毫不懷疑,若是這紅紗女子再不作答,下一秒,夜瀾燁的手會毫不留情地扭斷她縴細的脖子。
「呸!有本事你殺了我!」紅紗女子啐了一口,眉眼間褪去了那份妖媚,倒是多了一絲堅韌。
「嘴硬的女人,往往沒有好下場!」冰冷的話語似來自阿鼻地獄,無盡的寒意直直地滲透進紅紗女子的內心,然而還不待她有所反應,夜瀾燁已出動了雙手,那雙修長的手快速地劃過她白女敕的脖子往上,「 嚓」一聲,快準狠地卸了她的下巴,隨即又是兩聲來自骨頭深處的聲音。
「唔——」一聲悶哼,紅紗女子垂眸看著垂在身子兩側被卸下來的雙臂,精致無雙的臉龐剎那間慘白,下巴以及雙肩之處傳來的劇烈痛楚讓她整個人都止不住顫抖,光潔如斯的額頭上早已不滿細密的汗珠,在燈光盈盈下泛著晶亮的光芒,與她剎白的小臉形成鮮明的對比。
嘖嘖,還真是狠!
慕羽歌一手支著下巴,內心感慨,這被卸了下巴和雙臂的疼痛,可非常人能忍受的,這紅紗女子,居然硬生生地扛下來了。
「來人,將這個妖女押入暗牢!」夜瀾燁泛著冷光的瞳眸緩緩掃過眾人,在司冥蕭面無表情的臉上停頓一瞬,隨即收回眸子,對著門外的御林軍吩咐道。
司冥蕭幽深若黑洞般的黑色瞳眸中劃過一絲隱晦的光芒,素來面無表情的俊臉上閃現一絲淺淺地笑意,一閃而逝。
暗牢?
嘶——
進來的御林軍拖起地上的女子,心底倒吸一口涼氣的同時,一雙雙黑眸中也不禁對地上的紅紗女子泛起了一絲同情,那可是暗牢,以各色毒物遍地跑,進了便是尸骨無存著稱的暗牢!繞是鐵骨如他們,听到這個詞都忍不住渾身範雞皮疙瘩,更何況是如此絕色妖孽的一個女子?
紅紗女子被拖了下去,因為夜瀾燁受了傷,這晚宴也就匆匆散場,待慕羽歌回到未央宮,已是月上三更。
漆黑的夜,只余一輪圓月懸掛半空,皎潔的光輝傾灑于青磚紅牆之上,夜幕中的皇宮,寂寥中平添了一份聖潔。
慕羽歌站在庭院內,抬手仰望著那輪圓月,思念之情溢滿她絕色無雙的鳳眸,月圓之夜,思念之期,瀾天,你在哪兒?
驀地,一件白色的披風落到她的肩頭,帶著熟悉的味道,淡淡的溫暖在心間縈繞,慕羽歌並沒有回頭,她已經知道了是誰。
小軒子靜靜地站在她的身側,側頭看著她,月光下的她,渾身沐浴著聖潔銀白的光輝,像是九天之上的仙子,不食人間煙火不惹一絲塵埃,高貴聖潔得讓他有種錯覺,她仿佛並不屬于這個塵世,仿佛那九天銀河之上才是她真正的歸屬,但每每踫到夜瀾天,這九天神女般聖潔的女子才會化身世間最平凡樸實的凡人,有情有愛,會開心地笑會傷心地哭,就如同此刻月光下的她,渾身沐浴著的聖潔的銀白色光輝卻依舊蓋不住渾身散發而出的淡淡落寞與思念之情,淡若極致卻又濃烈入骨,生生灼傷了他的心。
「太後娘娘,天涼了,早些回去歇息吧!」
「小軒子,你說,今日大殿上的刺客,會是誰派來的?」她開口,卻很是意外地沒有提到夜瀾天,一副淡淡的口吻,仿佛什麼都不在意。
「可能是那天夜里刺殺你的那個黑衣人,也可能是司冥蕭,但奴才認為,後者的可能性更大!」
「為何?」慕羽歌絲毫不見驚訝,垂眸,斂下眸中滿溢的思念,伸出手,月光斜射而下,照在她的手心,她試圖握起手留下那光輝,卻無奈發現月光從她指縫間悄然流逝。
「娘娘心中不是早已有答案了嗎?」。
慕羽歌淡笑一聲,是啊,早已有答案,何須再多此一舉?瞧著之前司冥蕭剛開始對夜瀾燁的那番刁難,卻因柳千笑的一句勸阻就作罷,他司冥蕭又豈是輕易言棄之人?想必是已做了充足的準備,至于那晚刺殺她的黑衣男子,她倒是絲毫不懷疑,那樣一個渾身充滿黑暗王者霸氣之人,是不屑于利用一個女人的媚術來達到自己的目的的。
「那娘娘——」
「小軒子,以後沒外人的時候,你還是如以前那般稱呼我吧!」慕羽歌暗嘆一口氣,打斷了他的話,太後娘娘?她一點兒也不喜歡這個稱呼。
小軒子微愣,旋即反應過來,釋懷一笑,坦然答應,「玉兒——」
還記得初見之時,他璀璨著一雙黑亮的雙眸,欣喜地叫她「玉兒」,她問為何,他說……
「你是遺落塵世的璞玉,我相信總有一天,你會露出里面的璀璨,綻放出屬于你自己的光輝。」
慕羽歌淺淺一笑,眼眸望向天空,那輪圓月已被烏雲遮住,整片天空猶如被黑色的幕布遮住了,不見一絲光彩。
「玉兒,那司冥蕭三人,顯然是來者不善,可要派人……」
「不需要,靜觀其變!」慕羽歌否決,這件事,夜瀾燁想必也能猜到,他自會解決,她又何必再多此一舉?
「對了,青奕帶著青檸回來了。」小軒子突然想起這件事,「今天下午剛到,青檸她……」
「青檸她怎麼了?」慕羽歌听聞兩人回來,並沒有高興,反倒是蹙起了眉頭,心頭隱隱有不好的預感,回來了卻沒有立即來見她,是出了什麼事?
「你還是自己去看看吧。」小軒子面露不忍之色,欲言又止。
……
偌大的房間,只余桌上的一盞孤燈幽幽地燃著,光線昏暗,甚至看不清人的面容,慕羽歌剛踏入房間,秀眉就忍不住蹙了起來,房間內,一襲青色勁裝的青奕站在床邊,床上躺著一個披散著頭發面色蒼白的女子,昏暗的光線照射在她的臉龐,使她整個人看起來如同枯槁,憔悴極了,好似下一秒就會化作飛灰,消散于天地之間一般,脆弱地讓人不忍去觸踫。
「青檸!」慕羽歌一聲驚呼,三步並作兩步跨上前。
「太後娘娘——」青奕後退一步,將空間留出來。
「小姐——」青檸睫毛微顫,雙目含淚地望著進來的女子,渾身因激動而微微顫抖,就欲起身。
「你躺好別動。」慕羽歌坐在床邊,抬手握住青檸蒼白的小手,面露心疼之色,「小軒子,再拿幾盞燈過來,房間里這般昏暗怎麼行。」
「不用了小姐,就這樣……咳咳——」青檸忙拒絕,蒼白的臉色似更白了三分,話還不待說完,就是一陣劇烈地咳嗽,仿佛用盡了全身氣力,听得一旁的慕羽歌一陣心驚。
「青檸——」慕羽歌心疼地叫了一聲,伸出手拍著小心地替她拍著後背,自她打天下開始,青檸就一直跟隨在她的身邊不離不棄,青檸與她,就如同小軒子一般,是親人,是朋友,且她如今這副模樣,都是一年前為了救瀾天所致,她心疼的同時又多了幾分愧疚。
「小姐,青檸無事,不要擔心!」良久,青檸才止住了咳嗽,胸口劇烈地起伏著,她勉強抬頭,對上慕羽歌擔憂的瞳眸,勾起蒼白無一絲血色的唇角,扯出一絲艱難的笑容。
「你——」慕羽歌哽咽一聲,這樣的青檸,哪還有初見之時青春洋溢的模樣?她轉頭,看著一旁的青奕,「青奕,到底發生了何事?」
她派青奕去接青檸之前,收到了青檸的來信,信上分明寫著她已然無大礙,可是此刻憔悴虛弱的青檸,又是怎麼回事?
「太後娘娘,我兄妹二人在回來的途中遇到了刺殺,是屬下沒有保護好檸兒,讓她——」青奕紅了眼,後面的話語哽咽在喉嚨中再也說不出來。
「你可是哪里受了傷?」慕羽歌听得心驚,忙問。
「小姐無需擔心,青檸沒事!」青檸虛弱地沖慕羽歌一笑,試圖緩解她內心的擔憂。
「都這樣了還說沒事!」慕羽歌突然低吼,紅著的鳳眸中閃爍著濃濃地擔憂,「青奕,你來說!」
「太後娘娘,檸兒她並未受外傷,只是在與殺手搏殺的過程中傷了心脈,導致舊傷復發……」
舊傷復發?
慕羽歌眸底的擔憂之色更濃,當年青檸自火海之中死里逃生,整整昏迷了大半個月,前來就診的太醫說濃煙入肺,灼熱的大火及煙霧怕是傷了她的心脈,且那濃煙中,還含著一種毒藥!
一年前,她耗費了無數財力與精力,才找到解藥為她解了毒,但她體內被濃煙以及大火灼傷的心脈,卻需要慢慢調養,于是她才將她送往別處養傷,如今好不容易恢復得差不多了,卻又在回來的途中糟了埋伏,舊傷復發,這讓她怎能不擔心?
且……
慕羽歌魅惑無雙的鳳眸中劃過一絲晦暗之色,素淨絕色的小臉上滿是凝重,這幕後之人,為何偏生在青檸歸來的途中派人來刺殺?
會不會……
此次刺殺青奕青檸的殺手,與當年放火之人,是同一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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