瀾天,我該怎麼做?如果此刻你還在我身邊,你又會如何抉擇?
「太後娘娘,你可要想清楚,機會只有一次,再晚一會兒,怕是百萬獸軍就該朝著瀾夜國出發了。」男子見她站定,又開頭加了一把火。
「我……」慕羽歌痛苦抱頭,怎麼辦怎麼辦?
「她不會答應的,你就死了這條心吧!」一道溫潤如玉卻異常堅定的聲音響起,慕羽歌嬌軀一顫,不可置信地望向來人,他怎麼進來了?
一雙有力的手臂圈了上來,將她溫柔地摟在自己懷中,淡淡沁人心脾又令人心安的雪蘭清香縈繞她的鼻尖,慕羽歌第一次沒有掙扎沒有反抗,任由他摟著,一雙鳳眸含著擔憂之色緊緊鎖在他的身上,視線觸及到他蒼白的薄唇之時,眸中擔憂之色更甚,幾乎要滿溢而出,將她整個人包裹。
這個妖孽,不知道自己受傷。了嗎?干嘛還強撐著身子跑進來?真是不要命了嗎?
「可真想不到,當年狠辣絕情的血無痕,如今居然成了這幅模樣,竟做這等趁人之危的事情。」感受到懷中丫小妮子的擔憂,國師大人唇角輕勾,心情不錯,看來這些日子的努力並沒有白費,小丫頭也會擔心他了。
「血無痕?!」慕羽歌驚呼,小手掩著紅唇,一臉地不可置信,鳳眸望向床上盤腿而坐的黑衣男子,這人,居然是當年江湖上以狠辣著稱又神秘莫測的血無痕?
傳說,無人見過血無痕的真實面容,因為見過的人都已經去見了閻王,傳說,血無痕會得一手御獸之術,武功無人能及,傳說,當年血無痕練功入魔,叛出師門,並殺了自己的師傅,被自己的師兄追殺。
世間關于血無痕的傳說太多太多,江湖上能與他媲美的,便只有一人——夜瀾天!
當年的血無痕和夜瀾天,本是江湖第一高手歸玄子門下兩大得意弟子,只是兩人性格截然相反,一黑一白,血無痕尚武嗜血,夜瀾天卻更喜歡運籌帷幄,所以,血無痕習武,得了歸玄子全部武學真傳,夜瀾天習兵法與醫術,兩人性情不同,一直不合。
三年前,血無痕在練功之時走火入魔,魔性大發,殺了歸玄子後逃遁,夜瀾天大怒,勢要為歸玄子報仇,但他自己不會武,于是在江湖上廣發英雄帖,捉拿血無痕,這一追殺,便是兩年,江湖上掀起了一陣血雨腥風,直到一年前,夜瀾天出事,英雄帖之事不了了之,這血無痕便也從此消失,卻不想竟是躲到了這落日森林的內圍。
慕羽歌曾一度懷疑夜瀾天當年出事與這血無痕有關,卻不想他竟然自江湖上消失,此時踫見他,他卻又與司冥蕭聯合起來欲攻打瀾夜國,這人,真是可恨!
「血無痕,我問你,一年前瀾天出事,可是你做的?」慕羽歌的聲音有些顫抖,鳳眸中已然泛起了血絲,望向血無痕的目光驟然變得狠辣。
「夜瀾天死了?」床上的血無痕微微一愣,旋即就是仰頭大笑,「哈哈哈,哈哈哈,死的好!死的好!他早就該死了!」
「你——」慕羽歌大怒,雙眸中含著熊熊烈火,恨不得沖上前捅他兩刀,「瀾天好歹也是你的師兄,你怎可如此惡毒,殺了自己的師傅,還這般詛咒瀾天!」
「哼!」血無痕冷哼一聲,一向無情的冷眸中泛起一絲晦暗的光芒,不知是不是慕羽歌的錯覺,她竟從他的眼里看到了一絲淚花,「可惜我沒能親手殺了他!」
站在一旁沉默著的國師大人上前兩步,走到血無痕的跟前,俯身看著他,墨眸幽深若寒潭,卻閃著讓人看不懂的幽光,「沒能親手殺了他,你很失望?」
「自然——」血無痕應了一聲,警惕地望著他,「你是誰?」
為什麼在他的身上,他似乎看到了……
「你放心,他定然不會讓你失望的!」國師大人又壓低了身子,在血無痕的耳旁低語,卻在他反應過來之時,再次後退了兩步,退回慕羽歌身邊。
「你對他說了什麼?」看著床榻之上的血無痕一臉錯愕的模樣,慕羽歌很是好奇,這妖孽對他說了些什麼。
「一些讓他放棄攻打瀾夜國的話。」國師大人神秘一笑。
「你的意思是他沒有——」血無痕驟然反應過來,一雙如狼般銳利地眸子中爆發出讓人心悸的光芒,沖著國師大人大喊,卻不想,話還未說完,便被國師大人打斷。
「你若是想要治愈身上的傷,最好管好這落日森林里的野獸,你真以為,司冥蕭能幫到你?」國師大人漫不經心地說道,夜瀾天的醫術世上怕是無人能比,血無痕身上還殘存著當年走火入魔之時留下來的舊疾,他會答應與司冥蕭的合作,多半是因為司冥蕭騙他說能治好他的傷,但如今他若是知道夜瀾天還活著,怕是不會再相信司冥蕭了,也就沒有必要去制造這一次百萬獸潮了。
不得不說,國師大人猜對了,這麼一來,他自然不會傻乎乎地與司冥蕭再合作下去,不管夜瀾天之前再怎麼說要殺了他,只要夜瀾天還活著,他就有自信從夜瀾天身上弄到藥。
見他沉默不語,國師大人知道,他成功了,這血無痕已然不會再幫助司冥蕭了,當即微微一笑,拉著慕羽歌出了竹屋。
「哎——」慕羽歌還想問點關于當年夜瀾天的事情,看他方才的反應,夜瀾天的死與他無關,但若是能問出當年他走火入魔的真相,或許還能了卻了夜瀾天生前的一樁心願。
「你拉著我干嘛,放手,我的話還沒有問完呢!」出了竹屋,慕羽歌強行甩開國師大人的手,正欲回頭,卻不想剛走幾步,身後傳來「踫」的一聲,物體倒地的聲音。
慕羽歌心底一驚,回過身去,果然看到了國師大人昏倒在地上的一幕,他的唇色比之之前更加慘白,想必方才在竹屋內的淡定無事,都是強裝出來的,難怪事情一解決,他就拉著她離開。
「喂——」慕羽歌再也顧不上那麼多,蹲在他面前,伸手輕輕拍打著他的臉,「你怎麼了?要暈你也別暈人家家門口啊,你不知道血無痕殺人不眨眼的嗎?」。
慕羽歌急了,見他沒反應,一咬牙,竟是蹲了下來,反手抓住他的雙手,搭在她的肩上,然後背起他,一步步離開了竹屋。
慕羽歌並不敢走太遠,在竹屋的不遠處找到了一個樹洞,那血無痕不會再召集野獸攻擊瀾夜國,那麼這些野獸想必都還在落日森林里,這里可是落日森林內圍,若是亂跑,再撞上什麼陣法或者凶猛的野獸,那就麻煩了,她將自己和夜瀾天的身子小心地藏在樹洞中,然後又將洞口遮住,從國師大人的懷中掏出了點驅獸粉,撒在樹洞周圍,這才安心。
由于她遮住了洞口,整個樹洞內顯得昏暗,沒有一絲光亮,好在樹洞夠大,能容納兩個人也不顯擁擠,慕羽歌小心翼翼地將國師大人放在一旁,又掏出火折子,自己盤膝坐在他身邊。
伸手替他把了把脈,慕羽歌柳眉深深地蹙了起來,他的情況很是糟糕,怕是剛才強行突破陣法將自己送入竹屋內之後又做了什麼事,讓得他自己也進去了,這情況才會如此糟糕吧,他體內的內力已經亂做一團,四處亂竄,肆意破壞著他的經脈。
除此之外,他的經脈之中,居然還有一股神秘的力量,那力量很霸道,總是在內力亂竄之際跑出來作亂,使得他的情況更加糟糕,而且,那神秘力量在他體內潛伏顯然不是一日兩日之事了。
他的身體,究竟是怎麼回事?
慕羽歌眉頭緊擰,掏出一顆療傷丸給他服下,效果不大,但聊勝于無,之後她又伸出手握住他的大手,他的手很大很冰,握著的那一剎那,竟是讓慕羽歌有種如墜冰窟之感,強忍著手上的寒意,她調動體內的內力,小心地為他理順他體內亂竄的真氣。
一炷香的時間過去,慕羽歌額頭隱隱滲出了細密的汗珠,容色也不太好看,精致的臉龐之上,疲憊之色一閃而過,她終于收回手,長舒了一口氣,這幫人梳理真氣之事,還真不是一般地耗費心神,這才多久,她體內的內力就用得一干二淨了。
伸出手掏出一張繡帕,仔細擦了擦額頭的汗珠,慕羽歌坐在國師大人身旁,鳳眸移到他的臉上,若有所思。
從一開始,他就給她一種莫名的熟悉感,她也莫名地相信他,讓他為自己解毒,跟著他來這落日森林,任由他打趣自己,佔自己便宜……
什麼時候,她會和除夜瀾天之外的男子打鬧了?什麼時候,她會任由別的男子親密地摟著自己的腰喚自己歌兒了?什麼時候,她會任由別的男子佔便宜了?
是他與眾不同,亦或是……
眼前的國師大人,根本就是她心中所念所想之人?
她一直相信瀾天沒有死,一直相信自己的直覺,一直相信國師大人給她的熟悉和親近感。
慕羽歌眸光微閃,眸底,一絲希翼的光芒一閃而過,她緩慢地伸出手,一點點靠近國師大人的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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