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了一覺,慕羽歌醒來的時候亦是日落西山,隨意吃了點東西,便在小軒子的陪同下去了驛館,本是想去瞧瞧司冥蕭,卻不想倒是先在驛館門口踫見了柳千笑和慕容宇楓。
兩人顯然沒想到會在驛館門口見到慕羽歌,都是稍稍征愣,不過卻是很快反應了過來,柳千笑勾起唇角,不羈的笑容流泄而出,上前兩步,以一種極為熟稔的口吻道,「太後娘娘怎得突然之間想來驛館了?可是有好些日子沒有看到太後娘娘了呢!」
慕羽歌身後的小軒子暗地里翻了個白眼,他和玉兒很熟嗎?他那副極其熟稔極其自然的口氣是要鬧哪樣?少年,我家玉兒和你一點兒都不熟好嗎?
「近日里這宮中安靜的緊,哀家自是呆在未央宮享受清閑的日子,今日來此,也是听說司太子傷勢還未恢復,哀家做為瀾夜國的太後,自是要過來探望一番。」慕羽歌淡<淡地說道,柳千笑這副模樣,她倒是絲毫不意外,自大第一次看到他,他不就一副自來熟的模樣嗎?只是不知道,那張玩世不恭的笑臉下,是否也一樣擁有一顆玩世不恭的心。
慕容宇楓不緊不慢地走上前,唇角似乎永遠都帶著雲淡風輕的笑意,倒是沒有像柳千笑那般隨意,淡淡地笑著沖慕羽歌點了點頭,算是打招呼,慕羽歌自然也是有禮貌地回以一笑。
「噢?太後娘娘要去探望司太子?」柳千笑倒是有些詫異,那雙琥珀色的桃花眸微微眯起,一副興趣十足的模樣,「這倒是巧了,本皇子和慕容太子正商量著要去探望司太子,既然太後娘娘也要去,倒不如一起?」
巧?
小軒子唇角狠狠地抽了兩下,這大白天的,還真有睜著眼楮說瞎話還說得這般順溜信手拈來,也不帶一點兒臉紅的,他柳千笑和司冥蕭本就住在同一個驛館,雖是獨立的兩間院落,卻並未相隔太遠,這要是真要去探望,何時不能去?偏生在踫到慕羽歌之後說要去?
而且,明明嘴里冠冕堂皇地說著要去探望司冥蕭,你丫的眼底那毫不加掩飾的惡趣味的光芒是要鬧哪樣?明知道太後娘娘與司冥蕭不對路,早就撕破了臉皮,還要巴巴地趕著同路去探望司冥蕭,你丫的到底是去探望傷員的還是去看熱鬧不嫌事大的?
「那還真是趕巧了,既是如此,那便一起去吧,慕容太子意下如何?」慕羽歌眨巴眨巴鳳眸,微垂的眼瞼遮住眸中一閃而逝的嘲諷之色,旋即一臉的小意外,要說演戲,這慕羽歌的演技,倒是一流的。
很好啊,想要看戲對吧,那就讓你看個夠,只是不知道看場戲的費用,你能不能承擔的起?若是到時候捉不著狐狸反倒是惹了一身騷,那才好玩了。
「那便一起吧。」慕容宇楓一直掛著淡淡的笑,溫潤的話語似乎永遠那麼淡然無波,讓人忍不住為之沉醉。
既是決定了要一同前往,幾人倒也不再多說廢話,徑直前往司冥蕭的院子而去,慕羽歌倒是沒想到,剛跨進房門,卻是在那房中看到了一個意外的人——夜瀾燁。
「太後娘娘。」夜瀾燁面無表情地喚了一聲,對慕羽歌的突然到來不見驚訝,那雙一直陰沉的墨眸中此刻卻是深邃若黑洞,讓人看不出其間深意,倒是讓人捉模不透他心底在想什麼。
慕羽歌稍稍詫異,鳳眸在夜瀾燁身上流轉,卻是想不通,他怎的會來此,他和司冥蕭,不是在游園詩會的時候就已經徹底撕破臉皮了嗎?怎得會親自前來探望他?之前還特地去藥庫去了天山雪蓮給司冥蕭送去,這兩人,什麼時候從仇人轉變成一對哥倆好的兄弟了?怪哉怪哉!
「太後娘娘吉祥!」一旁的丫頭奴才倒是恭敬的行禮。
慕羽歌淡淡揮了揮手,免去宮人的禮節,這才將眸子放在床上半躺著的司冥蕭身上,他僅僅只著一件白色的中衣,臉色還隱隱有些發白,倒還真是一副虛弱的模樣。
這滄玄大陸民風還算開放,女子和男子之間也未有那麼多繁瑣的規矩,慕羽歌進入司冥蕭的房間,倒是並沒有什麼事,她收了視線,在屋內掃了一圈,這才開口,「司太子的傷勢可有好些了?這屋子雖是不錯,卻只背陽,怕是秋天到了會涼些,可要哀家命人給司太子換個向陽的宮殿?」
「不必勞煩太後娘娘了,這屋子挺好,本太子住著也挺順心,就不搬來搬去的了。」司冥蕭拒絕,一張面癱臉上面無表情。
「那便罷了。」慕羽歌本就是隨口一說,不管司冥蕭之前怎麼囂張怎麼放肆,畢竟這兒是瀾夜國,她表面功夫還是要做做的。
「冥蕭兄的傷可有好些了?本皇子可是有些日子不曾與冥蕭兄把酒言歡了,那些日子,可是懷念的緊吶。」柳千笑湊上前,臉上的笑意絲毫未減,不過除此之外,竟也是掛上了淡淡地擔憂之色。
「好的差不多了。」司冥蕭點了點頭。
「那便好。」柳千笑臉上的笑意愈發燦爛,一雙桃花眼不經意地掃過一旁的慕羽歌,含笑道,「今日,太後娘娘可是特意前來看你的,你受了傷,她可是一直內疚的。」
畢竟司冥蕭這傷,是在瀾夜國受的,柳千笑這麼說,倒也是無可厚非,但倒是讓得慕羽歌一愣,旋即猛翻白眼,這廝,純粹的睜著眼楮說瞎話好嗎?他哪只眼楮看到她內疚了?關她毛線事啊,是司冥蕭自己設的苦肉計沒有成功好嗎?
「呵呵,本太子倒是要多謝太後娘娘關心了。」司冥蕭輕笑兩聲,微微扯動了下唇角,顯然也是被柳千笑那句話雷的不輕,慕羽歌那女人會擔心他?還懊惱?這廝的借口能不能再爛一點兒?
「無妨,司太子盡管安心養傷,若是有什麼需要的,盡管吩咐下人去取。」慕羽歌適時地流露出一絲關心,鳳眸一轉,直直地望向司冥蕭,一語雙關,「今年的滄玄大陸,必定是最為安全的一年,司太子倒是不必擔心獸潮的問題,也就不用急著趕回冥滄國,安心待在這里養傷要緊。」
「不必擔心獸潮的問題?不知太後娘娘此話何意?」司冥蕭果然听出了其中的問題,一雙墨眸死死地看著慕羽歌,心中隱隱浮現出不好的預感。
「字面意思。」慕羽歌卻是神秘一笑,安慰道,「司太子不必擔心。」
擔心?鬼才擔心她瀾夜國的安危好嗎?
司冥蕭暗自里翻了翻白眼,面上卻仍保持著那副面無表情的模樣,淡淡嗯了一聲,不再言語。
夜瀾燁听到慕羽歌的話,心底奇怪,卻是沒有多問,此刻房里這麼多人,他不便再待下去,起身離開,慕羽歌見他離開了,也不再多說些什麼,跟著便離開了,倒是郁悶了柳千笑,本想著跟著來了有一場好戲可以看的,卻是白跑了一趟,慕容宇楓倒是沒有多說什麼,淡笑著搖了搖頭,便跟著大家一起離開了。
接下來的幾天,慕羽歌都呆在未央宮未曾出去,宮里最近安靜地出奇,她也正好在未央宮內養養神,直到三日後,與國師大人約定好的日子,哪怕慕羽歌心中並不想去見那妖孽,卻礙于之前的諾言,不得不起了個早,用了早膳,便一個人出了門,小軒子本想跟著去,卻被慕羽歌拒絕了。
「太後娘娘。」眼前一閃,青奕的身影突然出現在慕羽歌面前,慕羽歌腳步一頓,有些奇怪地望著他,「青奕,可是有事?」
「屬下听說娘娘要去國師府?」青奕問道。
「嗯。」慕羽歌點了點頭,等著他的下文。
「屬下斗膽,想請太後娘娘準許屬下跟著你一起去。」青奕突然跪下請求。
「哦?」慕羽歌意外地挑了挑眉,這青奕,怎的突然之間想同她一起去國師府了?
「屬下听說太後娘娘是去助國師大人煉藥,為他護法,只是這護法之事本就存在一定危險,若是這煉藥途中發生什麼意外,屬下也可以幫上點忙。」怕她多想,青奕忙開口解釋。
「不了,此事——」慕羽歌開口拒絕,只是話還未說出口,便被小軒子打斷,「太後娘娘,青奕說的在理,這煉藥本就有危險,你就讓他跟著吧,不然奴才在未央宮,也不會放心。」
「這……」慕羽歌稍稍猶豫了下,國師大人的煉藥技術她還是相信的,此事並無多大危險,但小軒子這般一勸,她倒是不好再拒絕,當即只好點頭應允,之後便和青奕一起出了門。
清晨的空氣是最好的,慕羽歌和青奕一路不緊不慢,悠閑地走到國師府時,天邊的太陽已經掛了老高,剛抬腳跨進國師府大門,便看到了門口一襲青衣,負手而立的國師大人,淡淡的金色光芒自天邊灑下,照在他的身影上,為他的身上鍍上了一層神聖的光輝,像是聖潔的謫仙,不食人間煙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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