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就不信,那死妖孽,還能躲她一輩子?下次踫到他,她定要好好找他算賬!
出爾反爾的臭男人!
「玉兒,今天早上,青奕回來了。」看她仍然憤憤不平的模樣,小軒子決定說點什麼別的來轉移她的注意力,果然,他成功了。
「他現在人在哪兒,把他叫過來,我有事問他。」慕羽歌從躺椅上坐起來,臉色微微攏起,那日他在國師府的表現太過反常,之後又莫名其妙消失了這麼些天,如今怎地又突然之間回來了?
小軒子應聲,下去找了青奕,沒到一會兒,青奕就跟著小軒子進了院子,只是,當慕羽歌看到青奕之時,可著實嚇了一跳。
面前的青奕,一襲青衣已有好幾處劃破,還掛著幾絲血跡,整個人也看起來瘦了一圈,臉上長了胡渣,頭發耷拉著,一身風塵僕僕的氣息,像極了剛從難民窟里逃難出來的。
這還是以前那個干淨整潔的青奕嗎?
慕羽歌嚴重懷疑,這兩天,他是不是私自跑去難民窟里滾了一圈回來。
「你……青奕,你怎麼成這副模樣了?」慕羽歌有些哭笑不得,指著青奕愣是說不出話,原本準備好要質問他的一大堆問題此刻一句也無法問出口。
這模樣,怕是剛剛回來,還沒來得及坐下歇息一會兒就被小軒子給拉來了吧。
「屬下有罪!請太後娘娘責罰。」青奕單膝跪地,倒是絲毫沒有注意自己現在的形象,一臉的正色。
「哦?你有何罪?」慕羽歌挑了挑秀眉,重新躺回躺椅上,端的是一派悠閑自在,哪有方才氣急敗壞的模樣。
「前兩日屬下私自離開,未曾護送太後娘娘回未央宮,還無故失蹤了幾日。」青奕答的倒是干脆。
慕羽歌唇角抽了抽,罷了,原本她就不指望能從他嘴里听到些有用的話,比如類似與他那日的怪異舉動之類的解釋,但他現在這般正經這般嚴肅的來請罪,居然還是為了沒能護送她回宮?!
國師府偏僻,未央宮因為慕羽歌喜安靜也比較偏遠,兩處宮殿的距離也不過半柱香的腳程好吧,出門直走再繞兩個彎就到了,還需要他特意護送?
他把她當成是路痴了還是手無縛雞之力的弱女子了?
而且在這瀾夜國的皇宮內,貴為太後娘娘的她,誰敢對她動手?她出個門還需要隨身帶個貼身侍衛保護自己安全嗎?
不過還好,知道自己無故離開了宮里失蹤了兩日,還知道認錯。
「哀家不追究你保護不力,也不管你失蹤了兩日,哀家只問你,那日在國師府,國師大人受傷,你的反應很奇怪啊,似乎很在意他的安危?」
「太後娘娘就不好奇屬下這幾日去了哪里,身上這傷又是怎麼來的?」青奕卻是避開了慕羽歌的問題,一臉嚴肅地反問道。
看著他那副嚴謹認真的表情,配上那麼一副難民模樣的裝容,說著那般無辜又直接的話語,慕羽歌嘴角再抽了抽,她本就知道青奕不會這麼輕易地告訴她這件事,但此刻他用那副認真無辜的口吻這般光明正大的逃避她的問題是要鬧哪有?就不怕她說他故意不回答她的問題,給他治個不敬之罪?
騷年,你這麼呆萌這麼實誠真的好嗎?
慕羽歌一雙鳳眸略帶興趣地看著他,沒有說話,示意他接著說下去。
「屬下這幾日,去了落日森林!」
「落日森林?!」慕羽歌一雙眸子陡然睜大,驚呼出聲,整個人也下意識地從躺椅上坐好,下一秒,眉頭皺起,這才不過兩三日的時日,他就去了落日森林並回來了?難怪她一身風塵僕僕的樣子,還多多少少帶了些傷。
「你去那兒干什麼?」慕羽歌聲音凝重了起來,一旦牽扯到落日森林,就容不得她不重視。
她上次和國師大人那妖孽一起去的時候,也是用了十多天才到,青奕卻是兩三日就跑了個來回,可以想象,他是拼了全力日夜狂奔,但他又何須如此著急?這落日森林,又是發生了什麼大事嗎?
一旁的小軒子聞言,匆忙走至門口,左右瞧了瞧,這才將大門關上,示意輕易繼續說下去。
慕羽歌喜安靜,所以未央宮建的較偏遠,再加上她曾將自己關在宮中一年,原有的伺候她的宮人都被趕了出去,所以現在的未央宮,倒是十分安靜的,偌大的一座宮殿兩個偏殿,也不過才慕羽歌,青奕青檸,小軒子,還有一個上次慕羽歌帶回來的小太監五個人。
「阻止獸潮!」青奕一字一句地說道,臉色隱隱蒼白了三分。
「獸潮?」慕羽歌秀眉緊擰,關于獸潮之事,國師大人那廝不是已經和血無痕達成協議了嗎?
「是的,據國師大人的消息,落日森林的凶獸最近十分狂暴,而且都聚集在了一起,似乎隨時準備暴動出巢。」
聚集在了一起?!
暴動?!
出巢?!
每听到一個詞語,慕羽歌就心驚一番,心底隱隱有些不安,這血無痕既然答應了國師大人不會再和司冥蕭狼狽為奸,又豈會出爾反爾?這背後,又發生了何事?還有,此事,國師大人那廝又是怎麼知道的?
「你可有探听到別的消息?那些野獸聚集在一起,可是受什麼人控制?」慕羽歌猜測,那些野獸定然不會平白無故地自己組織在一起,若是人為的控制,除了血無痕,還能有誰?
只是……
慕羽歌心底隱隱有種直覺,此事,怕是另有蹊蹺。
「沒有,屬下和黑衣急匆匆趕去落日森林,本想在內外圍的交界處布下陣法,阻止獸潮出動,但不想去了的時候,已經晚了,內圍的那些野獸,已經出動,聚集在外圍邊緣,一個個虎視眈眈地盯著瀾夜國的方向,怕是隨時都有可能暴走。」青奕有些自責,若是他在早去一會兒,說不定就能阻止野獸出來了,「青奕辦事不力,請太後娘娘責罰!」
慕羽歌淡淡揮了揮手,此事她根本不知曉,讓他去落日森林的,也是國師大人那廝而不是自己,而且,看他那模樣,也已經盡力了,她還有什麼理由去責罰他?
「你起來吧,此事不怪你!」慕羽歌親自上前講他扶了起來,回想起青奕方才的話,有些詫異地說道,「你方才說,你和黑衣本想去落日森林的內外為邊界布置陣法?你會陣法?還是黑衣會?」
「不是,陣法乃是國師大人交由黑衣的,屬下和黑衣,皆是不會。」青奕搖了搖頭,陣法一道,太過高深,他一個粗人,怎懂那些?
那妖孽?
慕羽歌挑眉,那日落日森林內圍,他拼著自己受傷也要破了那隔離陣讓自己進去,後來又不知道用了什麼法子付出了多大的代價又讓自己進去了,他還說自己只是略懂陣法。
但此刻听青奕那語氣,國師大人交給兩人的陣法,想必是十分復雜十分厲害的,否則怎能阻擋血無痕已經那些狂暴的凶獸?
想到陣法,慕羽歌不由得眸子微暗,夜瀾天以前可是最為精通陣法之術以及醫術的,以前打仗之時,她在前方殺敵收復疆土,他不會武,在後方為她謀劃,巧用陣法,與她配合默契,這才讓得各地各自為王的土皇帝土霸王甘願稱臣,更是憑著一手精湛的醫術,收服了許多能人為他所用。
如今提到陣法,她自然想到了夜瀾天,想起了過去瀟灑自在的生活,想到了以前夜瀾天在身邊之時的日子……
瀾天,如今的我,沒有你在身邊,也很好,只是偶爾傷感偶爾緬懷,你呢?可還在這塵世的某一隅?可也會想我?
慕羽歌並沒有過多傷感,她已經習慣了夜瀾天不在身旁的日子,更何況,眼下的話題,也不容許她過多傷感。
「太後娘娘,可要吩咐下去,讓邊界加強防護?」青奕擔憂地問道,畢竟,那可是百萬獸潮大軍,若真的暴動起來攻擊瀾夜國,那後果,可是難以想象的。
「不需要了。」慕羽歌搖頭,百萬獸潮,又豈是血肉之軀可以抵擋的?派人過去加強防護,也不過是徒添傷亡罷了,既是如此,那又何必呢?
「那咱們就這麼什麼都不做,坐以待斃嗎?」。難道就這麼放棄了嗎?眼睜睜看著,等著獸潮襲來,看著瀾夜國覆滅,瀾夜百姓死于獸爪下嗎?
「不!我絕不允許那些畜生傷我瀾夜國子民!」慕羽歌語氣堅定,目光閃爍著莫名的光芒,倒是讓得一旁的青奕和小軒子一愣,不由自主地臣服與信任,心底的那擔憂也仿佛淡了不少。
這是她辛辛苦苦打下來的國家,這是瀾天付出了心血的國家,她的國家,她的子民,怎能任人欺凌?怎能任由那些畜生殺了去?
司冥蕭,你狼子野心想要聯合獸潮吞並我瀾夜國對吧,來啊,哀家倒是要看看,究竟是百萬獸潮覆滅了我瀾夜國,還是哀家先取了你的項上人頭!
書友群︰14745528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