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香包,可是有哪里不一樣?」小軒子不明所以,伸手拿過桌上的香包,湊近聞了聞,卻並沒有發現什麼異常。
慕羽歌的視線四下掃了掃,發現除了一個香包,那木床之上的確有人住過的痕跡,還有一床被子,只是,現在冷靜下來的她仔細一想,便發現了其中的貓膩,這痕跡,未免太過明顯了一些,倒像是有人故意放上去的。
「我送給瀾天的香包里,原本放的是我精心挑選過後曬干的百合花瓣,除此之外,在花瓣中,我還放了一個平安符,但這個香包里,除了一些花瓣,卻是少了那平安符。」慕羽歌眸中閃過一絲冷意,該死,竟然有人拿瀾天的事情做文章,要是被她找出來是誰搞的鬼,她絕不輕饒。
此刻的慕羽歌,尚還只是以為這一切,不過是戲耍她的惡作劇,她卻不知,事情遠不止她想象的這般簡單。
小軒子低頭沉思了一會兒猛地想到了什麼,驀然抬起頭,驚道,「這麼說來,是有人利用玉兒你對夜瀾天的感情,故意吸引你過來?若是如此,那人的目的何在?」
小軒子想的倒是挺遠,猜到了此事並不是那般簡單,背後那人大費周章地搞出這麼一幕,將慕羽歌引至這里,這其中,肯定有什麼陰謀,只是任他想破了腦袋,卻也怎麼也猜不出背後那人的真正目的。
「不管怎麼說,我們先離開這里再說。」慕羽歌略顯凝重,抬起腳就欲往外面走去,卻驀地感覺到身子一軟,有種深深的無力感陡然涌上心頭,同時,她的身子逐漸發熱,呼吸加重,臉色漫上一抹緋紅,整個人平添了一份妖嬈邪魅。
一旁的小軒子也不例外,同樣的燥熱感排山倒海般襲來,一點點吞噬著他的意識,雙眼逐漸迷離,整個人不受控制地扒拉著自己身上的衣服,似想通過這種方式來排解體內的燥熱感。
此刻的兩人,哪還不明白發生了何事,已兩人此刻的情況來看,怕是已然無法安全走出這冗長漆黑的密道,越走動,體內的媚毒便發作的越厲害,再加上此刻兩人根本一點兒力道也使不出來,又怎能支撐著身子逃出去?
鳳眸一轉,慕羽歌一個健步沖到桌子前,用盡全身力氣將桌上的那袋散發著淡淡似有若無媚香的香包都出去,卻不想此舉更是耗盡了體內的所有的力氣。
她體內的內力已然被這媚毒侵蝕地一干二淨,體內的燥熱感逐步上升,一點點控制了她的意識。
強忍著扒衣服的沖動,慕羽歌一狠心,取下頭上唯一挽住三千青絲的白玉雕花銀簪,狠狠地往自己大腿上刺去。
「嘶——」大腿上劇烈的痛意襲來,倒是讓得她逐漸渙散的意識瞬間回籠了些,鳳眸內的迷離之色稍稍褪去,慕羽歌緊咬著牙,走到牆角蹲下,努力控制著自己體內的媚毒。
那沒了玉簪盤著的三千墨發如瀑布般直直地傾瀉而下,垂在腰際,前額,有幾縷碎發垂下,耷拉在耳畔,絕世無雙的容顏上此刻又多了幾朵潮紅的紅雲,紅潤的薄唇已然被小巧的貝齒咬破了皮,絲絲血跡順著唇角滑落,整個人,像是邪魅惹火的妖精,就算蹲在那里不動,也是世間最過妖冶的存在,無限耀眼的光芒中心。
小軒子本就極力控制著體內的媚毒,見到這樣的慕羽歌,那一向清澈若清潭般的墨眸中多了兩分迷離之色,最後努力殘存下來的意識終于全然崩塌,體內邪惡的**終于佔據了他全部思維,他通紅著雙臉,一眼放光地朝著慕羽歌撲來。
慕羽歌已然沒有力氣多做掙扎,見此情況,皺著秀眉用盡全身力氣往旁邊挪了挪,同時嘴里低聲吼道,「小軒子,你清醒一點!」
該死的,這媚毒,居然如此霸道!
這背後之人,是要打算置她于死地嗎?
小軒子听到慕羽歌的怒喝,眸底清澈了片刻,卻也僅僅只是片刻,旋即又被**包裹,此刻的他已然忘卻了所有,忘記了自己的身份,忘記了慕羽歌,忘記了此刻的境況,他只知道,他很熱,有心底散發出來的**簡直要將他燃燒,他需要降火,需要女人,而被**燃燒了理智的他,只知道,身旁的這個女人,可以給自己想要的,可以幫自己解了這**焚身之苦。
小軒子本是跟著慕羽歌打天下的,瀾夜國建立之後,他不願意入朝為官,甘願待在慕羽歌身旁只做一個小小的太監,默默地守護在她的身旁,但他也不過是一個假太監罷了,慕羽歌又怎會讓他真的割了下面那玩意兒做了太監?
此刻中了媚毒的他,自然需要一個女人來瀉火,而這里只有一個慕羽歌,他一撲沒有撲到,倒是愈加凶猛,站起身就往旁邊的慕羽歌身上撲去。
慕羽歌再沒有力氣避開,心底著急,卻也毫無辦法,只得眼睜睜地看著小軒子撲到自己的身上。
密密麻麻的吻,急切中帶著狂暴落下來,從臉頰,到耳畔,再到脖子,小軒子緊緊摟著慕羽歌,瘋狂地吻著……
慕羽歌絕望地閉上了眼,體內的**一點點上升,一點點吞噬著她殘余的理智,感受到小軒子炙熱瘋狂的吻,一滴晶瑩的淚水順著臉頰滑落,既夜瀾天死後,她再一次深切地體會到了心如死灰的感覺。
面前的這個男人,是陪伴了她十幾年的小軒子,十幾年的陪伴,十幾年的默默守護,他于她而言,早就超越了友誼,成了她不可或缺的親人。
他和她,此刻怎麼可以,怎麼可以做這種事……
不可以,她是瀾天的皇後,是瀾天的妻子,她和小軒子,不可以。
瀾天,瀾天……!
腦海中劃過夜瀾天的身影,慕羽歌猛地清醒。
不!
不可以,不可以這樣!
慕羽歌眸中的迷茫之色一點點褪去,哪怕此刻體內恍若有萬只螞蟻在輕輕啃食,體內的燥熱酥麻感快要將她徹底燃燒,她終還是找回了自己的理智,素白縴女敕的玉手握住之前從頭上拔下來,刺在自己大腿上猶帶著血跡的玉簪,一咬牙,狠狠地朝著小軒子的肩膀刺去。
小軒子,對不起了,為了你我的清白,我別無選擇。
「唔——」肩膀上突如其來的劇烈的疼痛讓得他的身子驀地一僵,他低聲輕哼一聲,被**焚燒了的意識終于回籠,驀地睜大雙眼,不敢置信地從慕羽歌身旁起身,踉蹌著後退兩步。
他的臉色猶帶著紅暈,墨眸中還有殘存的血絲,望著慕羽歌凌亂的衣裳,小軒子驀地轉過頭去,身子微微顫抖,後悔的情緒如排山倒海般涌來,瞬間講他淹沒。
他是混蛋!
他不是人!
他怎麼可以……怎麼可以對玉兒,做出這種事?
怎麼可以……怎麼可以?不!
小軒子痛苦地蹲在地上,雙手緊緊地抱住腦袋,試圖忘記剛才發生的一切,但方才的一幕幕,就猶如鬼魅般,在他腦海中揮之不去,越想忘記,越是深刻……
「玉兒……對不起,對不起,我……」小軒子哽咽著,有滾燙的液體順著眼眶流下,他做了什麼混蛋事?以後,以後他要怎麼面對玉兒?
他不敢想象,不敢想象若是玉兒剛才沒有刺傷他,他和她之間……
肩膀上,有鮮血不斷流出,紅得鮮艷,紅得刺目,讓他的心,隱隱顫抖,體內的媚毒猶在,燥熱感一波波襲擊著他的大腦,他卻再沒了別的心思,只要一想到他方才對玉兒做的那些事,他就恨不得給自己兩巴掌。
慕羽歌沒有應答,一張紅潤帶著情潮的臉上滿是痛苦,她伸出手緩緩整了整凌亂的衣衫,心底恍然間有些許慶幸。
還好,還好她和他什麼都沒有發生。
還好,她保住了自己的清白,她沒有對不起瀾天。
這媚毒霸道之際,中毒者,除非服下特有的解藥,否則除了****,別無他解,如今她和小軒子都中了此毒,怕是難逃一劫了……
唇角,一抹苦澀的笑意彌漫開來,體內的灼熱感一點點上升,她卻是淡定了下來,鳳眸之中閃過一絲堅定而決然,就這樣吧,瀾天,我來找你了……
夜瀾燁將顧雪顏送回了昭儀宮,顧雪顏卻沒有纏著他不讓他離開,反倒是極力催促他去御花園,說是擔心太後娘娘,讓他去看看,夜瀾燁也沒有拒絕,當即轉身就走了,只是他沒有看到顧雪顏美眸中一閃而過的算計。
算算時間,該是差不多藥效發作了,只要這時候,再讓夜瀾燁帶著宮人進去看到慕羽歌**焚身和一個小太監做那等齷齪之事的一幕……
到時,慕羽歌的清白名聲盡毀,她會受盡天下之人辱罵,夜瀾燁,肯定不會再喜歡她!
只是,任顧雪顏千算萬算,都算不到,慕羽歌寧願死,都要保住自己的清白。
此刻,御花園之中,將顧雪顏送回昭儀宮的夜瀾燁站在密道洞口,望著漆黑一片的入口,墨眸之中偶爾閃過一絲晦暗的光芒,這兩人,進去這麼久了,為何一點兒動靜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