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歌兒,你……」夜瀾天一臉的不敢置信,看著近在咫尺的容顏,這個他愛到骨子里的女子,如今卻用這般疏離的眼神看著他,對他說不認識他……
「我們……以前認識嗎?」。慕羽歌看著他,問道,「怎麼感覺你很熟悉,總覺得在哪兒見到過。」
慕羽歌伸手敲了敲腦袋,有些泄氣,總覺得這人該是和她認識的,可是就是怎麼想,都沒有印象。
「你……」夜瀾天艱難地張了張嘴,「你真的,不記得我了?」
目光深邃地看著她,那目光中,包含著太多,太多慕羽歌看不懂的情緒,她只知道,自己沒有勇氣面對他的視線,太過灼熱,灼熱到她的心,一點點翻轉著疼痛。
慕羽歌低著頭沉默,卻無疑給了夜瀾天最好的答案。
她是真的不記得他了。
「沒關系——」良久,他听到自己艱澀沙啞的聲音,「你若是忘了,那我們便重新認識下,我叫夜瀾天。」
他揚起唇角,勉強勾勒出一抹笑意,只是這笑包含了多少苦澀與心酸。
「夜瀾天?」慕羽歌伸出手指著他,略帶驚訝。
「怎麼了?是不是想起什麼了?」見她如此大的反應,夜瀾天眼眸一亮,急切地抓住她的手。
「沒……沒有。」慕羽歌訕訕地抽回自己的手,低下頭,「只是之前听皇兄提起過這個名字而已。」
她沒有說,每次念到這個名字之時心底的疼痛感,也沒有說,這個名字,早已經在她的夢里,出現過好多好多次。
面前的這個人,這張臉,對她而言,是全然陌生的存在,哪怕他說他自己是夜瀾天,在沒有找回記憶,不知道以前的自己和夜瀾天究竟是什麼關系的情況下,她不能太過相信他。
「沒有嗎?」。夜瀾天苦笑一聲,收回手,笑容中的苦澀開始彌漫,「歌兒,記好了,我叫夜瀾天,以後忘了誰都可以,千萬不能再忘了我,知道嗎?」。
歌兒,你遺忘我一次就夠了,一次就夠我心碎的了,我無法再承受第二次。
你忘了我沒關系,我會用自己的方式,讓你一點點想起我,讓你一點點重新愛上我。
「嗯。」慕羽歌定定地看著他,下意識地點了點頭,他的笑容太苦澀,她竟是莫名地開始心疼?
搖了搖頭,甩開腦子里莫名其妙的想法。
「歌兒這是打算去哪兒?」夜瀾天微微一笑,至少,已經邁出第一步了不是嗎?這是一個很好的開始。
「瀾夜國。」慕羽歌直白地回答,也沒有隱瞞。
「為什麼想去瀾夜國?」夜瀾天神色莫名,「做襄雪國的公主挺適合你的,為什麼還要去瀾夜國?」
慕羽歌突然抬頭,直直地看著他,「我們以前是不是認識?你能不能告訴我,關于我的過去?」
她的目光太過火熱,其中包含了太多的渴求,讓夜瀾天不忍,他艱難地別過頭,「歌兒想去瀾夜國是嗎?我陪你去吧,一路上也有個人照顧你。」
他無法看著慕羽歌流露出失望的神色卻無動于衷,但更不能直接告訴她她的過去。
若是她知道了自己曾親手屠了冥滄國一個半城池的無辜百姓,她該怎麼面對?
慕羽歌有些失望,悶悶地轉身離開,夜瀾天忙追上去跟著她。
就這樣,兩人一路走走停停,經過接觸,慕羽歌也和夜瀾天親近了許多,待兩人踏上瀾夜國邊界的土壤上之時,已然過去了一個多月。
到了瀾夜國的邊界,慕羽歌也不急著趕路了,在邊界之城找了個客棧住了下來,夜瀾天則出去打听些消息。
「叩叩——」房門被敲響。
慕羽歌剛坐到凳子上休息,听到聲音,以為是夜瀾天打听消息回來了,撇了撇嘴,給他開門,卻沒想到,門外站著的,卻是全然陌生的一個男子。
一襲大紅色的貼身長衫,一雙含笑的丹鳳眼,白皙的皮膚,俊美的容顏,若不是他的喉嚨上實實在在存在著的喉結,慕羽歌還就差點把他當成是女子了。
「這位公子……你有事嗎?」。慕羽歌上下打量了他一番,心底不由得嘖嘖稱贊,好一幅絕世皮囊,怎地就是個男人呢?這妖孽一般的容顏,得迷死多少懷春的少女啊。
「看來消息是真的……」柳千笑丹鳳眼一挑,自言自語地說著,徑直越過慕羽歌往房內走去。
他不過是心血來潮,想來瀾夜國的邊界隨便轉轉,居然就能看到慕羽歌,想到之前听屬下來報的消息,說她失憶了,他原本還不信,此刻看來,居然是真的。
「哎……我說你這人怎麼……」慕羽歌瞪著眼楮看著柳千笑走進去坐在她的床邊,當即就不爽了。
有沒有搞錯啊,那是她的床好吧!他怎麼能未經她允許就進她屋子里還坐在她的床邊?
慕羽歌滿眼嫌棄地看了看床邊的紅衣男子,心底打定著主意,看來該換一間房間了。
「小歌兒,好久不見,你可有想本皇子?」柳千笑勾唇邪笑一聲,丹鳳眼微微眯起,他朝著慕羽歌招了招手,「小歌兒過來,本皇子陪你敘敘舊。」
敘舊?
慕羽歌只覺得腦門上低下三根黑線,誰能告訴她,這是打哪兒來的騷包?穿的一聲艷俗的大紅色不說,還做出那副我和你很熟的模樣是要鬧那樣?
拜托,紅衣騷年,咱倆不熟,不熟好嗎?
「這位公子,請你現在,立刻,馬上出去。」慕羽歌面色冷了下來,伸手指了指還未關上的房門。
出去?
柳千笑眉眼一挑,卻是邪笑出聲,臉上露出一副委屈至極的模樣,「小歌兒真是好狠的心,多日不見,你一見面就讓我出去,真的好傷心。」
說著,還貌似從那雙狹長的丹鳳眼里硬擠出了幾滴晶瑩的貌似淚水的東西,讓得門口抱著手臂看戲的慕羽歌渾身打了個冷顫。
騷年,你這幅怨婦一般仿佛被人拋棄了的表情是要鬧哪樣?你眼楮里擠出來名為淚水實則是悄悄從嘴里弄出來的又是要鬧哪樣?
見慕羽歌依舊冷冷地站在門口,一副不為所動的樣子,柳千笑臉色一換,擺出一副無奈又委屈的模樣,幽幽地感嘆,像是自言自語,可那聲音,卻更像是說給慕羽歌听的。
「唉,還真是無情啊,難怪當日小歌兒你能面不改色心不跳地屠掉冥滄國一個半城池的無辜百姓……」
「你說什麼?」慕羽歌周身慵懶氣息瞬間消失不見,大步跨到柳千笑面前,冷聲道,「你方才的話,什麼意思?」
什麼叫屠掉一個半城池的無辜百姓?
她嗎?是她做的嗎?
慕羽歌顫顫巍巍地伸出自己的雙手,腦子里一幅破碎的畫面一閃而過,那是一座廢城,到處都是倒塌的房屋,還有人的尸體,鮮血留了一地,天空上,一個紅衣女子迎風而立……
「哎呀——」旁邊的柳千笑突然大叫一聲,打斷了慕羽歌的回憶。
「你亂叫什麼?」慕羽歌的回憶被打斷,不滿地瞪了一眼柳千笑,再去思索之時,可腦子里已然已經恢復了一片空白,方才的畫面,仿佛只是鏡花水月的夢一場罷了。
「早知道這些話能讓你乖乖地走過來,我方才哪還需要廢那麼多勁兒啊。」柳千笑似欣喜似懊惱地說著,低垂下去的丹鳳眼中快速閃過一道不易察覺的光芒。
「你想說什麼?你是不是知道我的過去?快說?」慕羽歌語氣有些急促,目光直直地看著柳千笑。
「哎喲,小歌兒不要這麼深情地看著本皇子,本皇子會害羞的。」柳千笑狀似嬌羞地抿唇一笑。
慕羽歌的唇角狠狠地抽搐了兩下,這人真是……奇葩!
「怎麼,小歌兒想知道這些事?」
「廢話。」慕羽歌沒好氣地白了他一眼,她怎麼覺得,這個騷包男,並不像表面所表現出來的那般不羈騷包呢?
好像,他來這里,就是為了特地告訴她一些事。
不過,不管怎麼說,慕羽歌可以確定一點,那就是,這個騷包男,以前絕對認識她而且,還知道她不少的事情。
皇兄,小軒子,甚至夜瀾天都竭力瞞著她的事,她倒是更加好奇自己的過去了。
「哎喲,本來本皇子方才叫你過來敘敘舊,就是想跟你說這些事的,可是方才你都不肯過來。」柳千笑哀怨地看著她,繼而勾唇露出一抹邪笑,「所以,現在本皇子改變主意了,想要知道你的過去,可以,但你要跟本皇子走。」
「去哪兒?」慕羽歌咬牙,心底誹謗著這騷包妖孽的奸詐,他一直自稱是本皇子,難不成又是哪一個國家的皇子?
「呵呵,當然是去我的國家咯。」柳千笑低低地笑了出聲,笑得滿是風情萬種。
「你的國家?在哪兒?」慕羽歌皺眉,還真是一國皇子不成?
「夏國。」柳千笑勾唇,自薄唇中吐露出兩個字,旋即傾身上前,離慕羽歌近了些許,「小歌兒應該听說過夏國的吧。」
夏國?!
慕羽歌皺著眉頭後退兩步,拉開了與這騷包的距離,心底越是暗自驚訝,沒想到這個一身紅色衣服,滿臉不正常的人,居然還是夏國的皇子?
作者有話說︰本來說好白天更新的,結果中午吃了藥,下午昏昏沉沉睡了一下午,晚上起來吃飯,才想起來還沒更文,這才連忙發了上來,真是抱歉。不過天氣變冷了,晚上碼字手都凍僵了,以後,還是盡量白天更新吧。親們看在陌陌這麼辛苦碼字的份上,給張票票啊,蓋個章啊什麼的吧,嘿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