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不曾想,司冥蕭接下來的一句話,卻是叫得慕羽歌一個沒坐穩,差點從位置上跌了下來。
好在夜瀾天及時伸手扶住了慕羽歌,還不忘甩給司冥蕭一個白眼。
司冥蕭說,「此次的瘟疫,是你搞的鬼?」
慕羽歌眼角猛抽,在座位上坐穩,又往夜瀾天懷里縮了縮,這才按捺下沖上去一巴掌拍死司冥蕭的沖動。
這貨,還能不能再有想象力一點?這腦洞,也太大了吧。
「司太子,這飯可以亂吃,但話可不能亂說,本姑娘好心說要幫你,你卻是一盆髒水直接潑我身上,這是何道理?」
她若是真有這麼大的能力,能弄出這瘟疫,還沒辦法解了夜瀾天身上的毒?還需要千里迢迢冒著生命危險跑來找藥材?
呵,幫他?
他曾放火燒了乾清宮,給夜瀾天下<毒,害他差點在火海中喪命,他也曾帶著獸潮,親眼看著瀾夜國四分之一的百姓慘死獸蹄下。
而慕羽歌,曾在墮入心魔的狀態下,徒手屠了他邊界之城一個半城池的人口,夜瀾天,更是敲詐了他五座城池。
他司冥蕭和慕羽歌夜瀾天之間,早就有著解不開的仇恨了,慕羽歌若是逮著機會不上前狠狠宰他兩刀都算好的了,現在會冒著危險跑來幫他?
還真把他當傻子忽悠不成?以為他會相信她說的話?
既然此次的瘟疫不是她造成的,他也不可能會相信她是來幫他解決此次瘟疫事件的。
「怎麼,不相信?既然如此,那就當我多此一舉咯。」慕羽歌無奈地聳了聳肩,「不過司太子,這次可是冥滄國一半的人口,還有你的太子之位能否保住的問題。」
司冥蕭皺眉,低頭想了許久,終于問道,「你真的有把握能解決此次的瘟疫問題?」
「唔——」慕羽歌含糊地應了一聲,讓得摟著她的夜瀾天手一僵,心里默嘆著歌兒這個小狐狸。
慕羽歌說到底,還是要幫司冥蕭解決此次的瘟疫問題。
她終究,還是心太軟。
要想解決此次的瘟疫,就得先弄清楚瘟疫的源頭是什麼,看來這一次,臨安城,還真的是非去不可了。
「不過,我可是有條件的。」
「你說!」只要能解決冥滄國現下的瘟疫問題,一切的條件都不是條件。
只要,慕羽歌別獅子大開口就成。
「很簡單,听說你養了一頭天狐,雪白雪白的甚是可愛,本姑娘向來喜歡那些可愛的小動物,對那頭天狐十分感興趣,你就把那頭天狐送我就成。」
「不可能!」司冥蕭想也不想就回答,那頭天狐,脾氣秉性十分頑劣,也認生的很,就算送與她,天狐怕也不答應。
「這樣啊。」慕羽歌犯了難,咬了咬紅唇,「那,那借我玩幾天怎樣?」
玩?
司冥蕭抽了抽嘴角,她把他的寶貝天狐當成什麼了?一個玩具嗎?它是能拿來玩的嗎?
「不行就算了,唉,可憐了冥滄國那一半的百姓的命,竟是連一頭天狐都比不上。」慕羽歌低下頭唉聲嘆氣。
司冥蕭眉頭擰成了麻花,正準備開口回絕的話語到了嘴邊,卻怎麼也說不出來。
「好,本太子答應你。」司冥蕭一咬牙答應了,不就是借她……玩幾天嘛,應該沒事的。
而且,誰蹂躪誰還不一定呢,他的那只天狐機靈著呢,一雙小爪子比長劍還鋒利,一口小銀牙更是無堅不摧。
慕羽歌現在不過就是一介弱女子,天狐到了她手里,也吃不了虧。
見司冥蕭果真答應了,慕羽歌臉上揚起一抹笑,「既然如此,那就請太子殿下將那些被瘟疫感染了的城池給打開,讓還未被瘟疫感染的百姓出城。」
現在的當務之急,是先救那麼還未被瘟疫感染的無辜百姓,司冥蕭這一封城,里面所有的百姓,都只有等死的份。
「不行。」司冥蕭回絕,那些百姓,就算表面上看起來沒什麼問題,但難保體內沒有隱藏的瘟疫苗子,他必須將一切的萌芽扼殺在搖籃中。
冥滄國,經不起再一次的瘟疫襲擊。
「司太子莫非不想坐上龍椅了?」
司冥蕭的反應早在慕羽歌的意料之中,她也沒有惱怒,只是涼涼地說了一句。
這也是事實,司冥蕭這般做法,已經引起了冥滄國百姓的強烈不滿,民間已經有呼聲說要廢太子,他若是再這麼堅持下去,怕是這太子之位,就真的不保了。
若不是為了那些無辜的百姓,慕羽歌才懶得管司冥蕭的死活,甚至她還巴不得他被廢了太子,讓她好好出口氣呢。
但,慕羽歌深知,此刻不是計較個人恩怨的時候。
司冥蕭默了,就在慕羽歌以為他會同意的時候,他卻是堅定地抬起頭。
「為了另外一半的百姓,我不能冒這個險,哪怕是引起民怨,失了這太子之位,也在所不惜。」
略為陰沉的語氣,話語間卻滿是堅定,慕羽歌不得不說,這一刻的司冥蕭,真正有了一國太子,不,甚至是一國君王的風範。
夜瀾天見慕羽歌的視線停留在司冥蕭身上,整個人處于游離狀態,不滿地收緊了手臂,將慕羽歌抱的更緊了些。
他這一動作,倒是叫得慕羽歌自游離中回過神,感受到身後之人身上傳來的絲絲醋意,慕羽歌無奈扶額,但也很識趣地撤回了目光。
為了安撫夜瀾天,慕羽歌伸手右手,握住夜瀾天環在她腰間的大手,感受著他的溫度,讓他安心。
夜瀾天勾了勾唇角,露出一個不易察覺的微笑。
「司太子放心,若是開了城門,只要嚴格把關,定然不會放出一個攜帶瘟疫病毒的百姓。」夜瀾天清了清嗓子,略為清冷的聲音中含著濃濃的自信。
慕羽歌眼眸一亮,她還正在犯難該怎麼勸說司冥蕭呢,怎麼把夜瀾天給忘了?
要知道,夜瀾天的醫術,可是十分了得的。
「呵,就你空口無憑的保證,本太子如何相信?」司冥蕭對夜瀾天的話自然不信,只認為他是在狂妄自大。
連京城里的御醫都無法做到的事,夜瀾天,他能行?
敢情這一半的百姓,不是他瀾夜國的百姓了吧,竟然如此信口開河。
「司太子這話就不對了,本座既然開口,自然是有法子能看出那些百姓是否得了瘟疫。」
「什麼法子?」司冥蕭眉眼一挑,倒是沒有過多的相信他的話。
「秘密。」夜瀾天神秘一笑,既然司冥蕭不相信他說的話,就算把那個辦法給他解釋了,怕是他也根本不會听,只會認為他是在胡扯,畢竟那個法子,乍一听起來,的確有些匪夷所思。
既然如此,他又何必浪費自己的氣力同他解釋那些?
「你!」司冥蕭一滯,臉色不太好看,所以,夜瀾天這根本就是在耍他玩是嗎?
現在,他甚至開始懷疑,慕羽歌和夜瀾天,是否真的有能力解決此次的瘟疫問題了。
「既然司太子不相信,那我們就先去臨安城好了,找到瘟疫的源頭,一切就都好解決了。」慕羽歌開口。
「我們?」司冥蕭敏感地听出了其中的意思,慕羽歌這是,要讓他一同前去嗎?
「自然是我們,司太子若是不跟著前去,守城官兵定然不會放人進去,再說了,你跟著去,說不定還能幫幫忙。」慕羽歌一臉的理所當然,腦子里已經有了一個計劃。
若是真的找到了解決的辦法,煉藥的時候,把司冥蕭當下人一般差遣,定然感覺很爽,試藥的時候,讓司冥蕭以身試藥,唔,到時候就這麼辦。
「這個好辦,本太子傳個口諭前去,到時候讓臨安城的守城士兵給你們二人開門便可。」司冥蕭大手一揮,「本太子在京城還有諸多要事,抽不出身。」
言外之意,他忙得很,沒空陪她去臨安城。
其實說白了,就是怕死的吧。
慕羽歌方才因為他那番可以不要皇位的話對他改觀的映像瞬間打回了原形。
「什麼要事能有冥滄國一半的百姓重要?能有司太子你的太子之位重要?」慕羽歌翻了翻白眼,但卻不打算放過他。
「但本太子去了,也幫不上什麼忙,也是無用。」司冥蕭咬牙掙扎,就是不想去。
「不,你去了,可以安撫百姓的心,也可以挽回你在百姓心中的形象,到時候百姓們都認為你肯為了他們冒著生命危險前去臨安,自然感動得不行,對你感恩戴德的同時,自然就忘了你之前封城的事,自古以來,得民心者得天下,這次的事情,未嘗不是一個機會,司太子何不趁機把握住?」慕羽歌勉力勸說,心底卻是暗自誹謗著司冥蕭的膽小。
不過,她是拽也要把他拽著去,不然到時候,誰來打雜?誰來試藥?
她還等著這次機會,到時候好好蹂躪他一番呢。
司冥蕭沉默了,心里糾結了老半天,一咬牙,點了點頭,去!
「那就這麼說定了,明日一早便出發,到時候記得帶上你的寶貝天狐,咱們城門口見。」
說服了司冥蕭,慕羽歌松了口氣,站起身拉著夜瀾天就往外走。
說了這麼久,早就過了半夜了,她還趕著回客棧睡覺呢。
作者有話說︰明天就是正月十五了,陌陌在這里,提前祝大家元宵節快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