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我心如火
(嘛提前聲明,主角不會死任何精靈,下章見分曉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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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吧,哥哥,我們去追逃出去的黑指。」
曼紗自火海中走出,走到木然的小武面前。
小武點點頭,跟著曼紗開始向鎮外走。
曼紗走的是最捷徑的直線,火焰為她開道,一路上所有擋路的房屋和物體都被燃成了灰燼。
小武跟在她的身後,只能告訴自己眼前的這一切都已經過去的回憶,無法更改,無法挽回。
「為什麼?為什麼你能免疫惡系的攻擊?」小武突然發問。
其<實他對答案並不好奇,只是不想再作一個局外人。
曼紗回過頭對他一笑,卻給了他一個料想不到的答案。
「傻哥哥,怎麼可能有人能免疫惡系攻擊。」
「那你?!」
「听說過超能系的瞬間失憶術嗎?我只是暫時把它們都忘了。」
小武張了張嘴,暫時嗎
曼紗看著他的表情,笑容有一瞬間的溫和,「現在的我,和那些黑指的精神是相互聯接的,我能听見他們那些混亂的聲音,我想,再過不久,我的精神也會變得像他們一樣了。」
「能在等等我嗎?最多十天時間」小武輕聲道。
曼紗仿佛沒有听見,繼續向前走,路邊遇見了幾個孩子,那幾個孩子正蹲站在路邊茫然哭泣,也許在驚詫眼前的家怎麼突然不見了,也許是在尋找他們消失的爸爸媽媽。
曼莎視若無睹,只是走在那條她開闢出道理上。
只是她的那兩只精靈,因為持續噴發火焰而處在高熱的身體,哪怕只是單純的向前行走,也如將燒紅的烙鐵放進了冷水中,正在空氣中不斷泛起蒸汽氣泡。
曼莎徑直越過那些孩子,耳後傳來那些孩子被灼熱空氣燙傷的痛呼,她毫不停留,微微低頭,低聲道︰
「只是任人享用的食物而已。」
不久之後,他們走出就像是被人整個橫切了一刀、因而變得混亂無比的城鎮,來到了城鎮的邊緣。
他們再次遇見了阻攔。
這次攔住他們的是家族聯盟的人,為首的是之前遇到過的越洋家哥布倫,一只水箭龜就站在他的身後,背上的兩枚炮管已經對準了這邊。
剛才一直沒見到這些本土的主人,原來是在這里嚴陣以待。
「女士,請問你是哪一個家族的?為什麼要破壞家族聯盟的產業!」
曼紗提起那用黑色精神力鑄成的裙角,行了一個完美的淑女禮。
「您可能弄錯了,我完全沒有針對家族聯盟的意思,只是在尋找一些惡徒而已。」
「沒有針對?!你看看你身後的那座城鎮!它已經被你毀掉了至少一半!!你把我們當成傻子?以為這種借口能糊弄我們?!」哪怕是見過大風大浪的人,哥布倫也頗有些咬牙切齒,才剛剛通過越洋家的身份與家族聯盟搭上線,好不容易選定了這麼一個漁港城鎮,剛想把越洋事業發揚光大就遇到了這種事,讓他有功敗垂成的郁悶,如果不是顧及徹底毀掉這座城鎮,他剛才就在鎮子里與曼紗打起來了。
小武站在鎮口,準確來說是曼紗剛剛開闢出來的鎮口,從這位置向後看,幾乎可以毫無阻礙地看見幾百米外那邊這個鎮子中心的位置,這是一條曼紗燒穿了所有擋路房屋開闢出的火焰路徑。
他靠在路口旁一座被燒掉了一半的屋子的牆,這座屋子的上半部分仍在燃燒,小武靠在燃燒的牆下,躲在火焰張牙舞爪的陰影下,默默看著對峙的雙方。
經過了幾次的隔離與無視,他也多少有了些自覺,他在這場回憶的夢境中,始終被「它」擺在了觀眾的位置,頂多是一個身臨其境的觀眾而已,他除了看,什麼都不能做。
曼紗掃視了對面聯盟的人一圈。
除了哥布倫外,後面所有人都稍微地緊縮了一圈,顯然,對于曼紗身後那座燃燒的城鎮,他們心有余悸。
曼紗只是掛著她的笑,「您真的誤會了,我真的沒有針對家族聯盟的意識,反而應該說是在為您解除隱患才是。您恐怕是被別人誤導了,喏,就是這個。」
曼紗身邊的巫焰狐突然消失。
哥倫布一驚,立即回頭,「小心!」
巫焰狐出現在家族聯盟的人群之中,紅紫的火焰襲向中間的一人。
「攔住它!」哥布倫的水箭龜以完全不符合身形的敏捷速度轉身,而背上的兩枚炮管比轉身速度更快地,提前地轉向對準了人群之中的巫焰狐,兩道準確的水炮穿過人群直奔而去。
巫焰狐不管不顧,只是發動了「過熱」,將眼前的這個人徹底吞噬。
隨後,它被兩道水炮先後擊中,化為紅色粉末消散。
曼紗胸前的寶石光芒閃動,它重新在曼紗的身邊聚合。
「還有一個。」曼紗低聲淺笑,巫焰狐再次瞬移。
這次,人群那邊的一個人怒吼著,在火焰吞噬他之前放出了一只曼紐拉,他的指甲是黑色的。
曼紐拉穿過陰影,企圖攻擊曼紗卻是徒勞,待命多時的火暴獸用火焰將它籠罩,將它的身體燃成灰燼,只在地上留下了幾根蒼白色的鋒利指甲。
「好了,這樣我們就可以走了。這些隱藏在您隊伍中的惡徒我已經替您清理掉了,我對您們並沒有更多的惡意。」曼紗露出心滿意足的笑,對哥布倫說。
哥布倫臉色難看,卻沒再作出任何行動。別人也許還雲里霧里,但曾在越洋航海過程中同時經受過嚴峻自然和叵測人心雙重考驗的他能察覺到不對勁的東西,他確實清楚地看到剛才死去的那兩人的表情,他們臉上沒有對死亡的恐懼,反而是在最後一刻都想要放出精靈與對方同歸于盡。
這確實不像一個養尊處優、愛惜羽翼的家族成員臨死時的表現。
「你到底是誰?」他只能干巴巴地問了這一句。
「我是誰?我究竟應該是誰好呢?」曼紗將自己的五指伸到眼前,眼中的神色在迷茫與黑指特有的瘋狂間徘徊,「我能選擇自己是誰嗎?」。
她像是說完了一個不好听的冷笑話,在滿場的寂靜中,只有自己在哈哈大笑,她一邊笑一邊轉身走向小武。
她款款走來,向小武伸出手。
「走吧,哥哥,還有幾個黑指逃了,我們去殺光他們。」
小武背倚著那座燃燒的城鎮,看著妹妹向自己走來,卻覺得她恍若越走越遠。
她的身影,漸漸與之前第二個夢中那個漠然墜入火海中的身影相重合。
他似乎已經漸漸能將這連串錯亂的回憶重新聯接,看見這個女孩一生的前因後果。
他仿佛已經能夠想象,在不久的未來,這個被因為精神力污染而處在被逼瘋邊緣的女孩殺盡了所有黑指後作出了自己的選擇,她回到了自己的莊園,封閉了門窗,封閉了心房,封閉了所有退路,將她自己和她的所有族人,一同葬在火海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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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子,你終于醒了。」
耳邊傳來喜悅的聲音,可惜這喜悅並不是沖著他來的,讓人感覺不到絲毫溫暖。
「繼續吧小子,苑之一族怎麼也不可能就這麼點底貨吧。」回馬蹲在他的身邊,手里捏著記載那些藥方的那張紙,笑眯眯地看他。
「可以,不過我要知道之前那件事究竟是怎麼回事!」
「那件事?」回馬疑惑。
「就是之前你們襲擊鋼廠的整件事的前因後果!我不知道這件事究竟是怎麼回事,我不甘心!」
「這件事」回馬提起這件事,臉上的笑收斂,顯然對這件事很是不爽,「我不是和你說過了嗎,我們內部是義務任務制的,我一直就看中了這個任務,做了很多的調查,但是人手一直湊不齊。魔龍的任務失敗後,許多支持他的賞金獵人都開始回縮,我聯合了另一個小隊長,接收了魔龍的殘部,就開始正式通知高層接受這個任務。」
「我們高層,特別是能和聯盟連上線的那邊,通過關系輾轉,聯系上了鋼鐵島和鋼鐵市豪族內部一些對這個三族聯合有異議的人,比如鋼鐵島的A某和鋼鐵市的B某等人,我們從他們那里得知了亞玄的行程以及寄放在祝慶精靈中心的精靈,所以我們偽造了那張紙條並刻意用談話吸引你們,就是為了驚嚇和引誘你們,通過和你們同行的身份掩護,避免苑族對外來人的警惕,兩個月的潛伏和排查,最後才大概推算到了那個鋼廠的位置。」
「原來內應是鋼鐵島和鋼鐵市的人?」
「內應?硬要說的話這些人也不是,真正的內應只有苑族里的一個而已。剩下的家伙,他們從頭到尾也就是稍微透露了一些消息,然後對我們的預謀視而不見而已!這些只想坐享其成的家伙!」回馬罵了一聲,「我們通過精靈中心的關系半途截掉亞玄發向各地的書信,營造出了亞玄已經失蹤的假象,鋼鐵島那邊的XXX立刻上道地去急沖沖地質問苑族,把苑族的兩個領導人物都引了出來。」
「但那之後跟我們就沒有任何關系了!那邊的陷阱布置全部被聯盟的一個高級訓練家接手了,他獨吞了殺死兩個苑族高層的功勞!該死!這些吃人不吐骨頭的家伙!」回馬又狠罵了一句,「所以說現在的苑族也已經群龍無首了!小子,加入賞金獵人是你最明智的選擇!」
小武扯了扯嘴角,算是回應,「你說真正的內應只有一個?他是苑族人?」
「是的,內應就是最初泄露出最重要消息的人。他顯然也存在什麼和我們利益一致的目的,謀權篡位?誰知道呢,反正在最初,苑族這邊存在一座鋼廠,這個消息就是他透露給聯盟的,不然聯盟也就不會向我們發布這個任務了。」
「也就是說,是因為他的泄密聯盟才知道鋼廠的存在的,一切都是因他而起?!是誰?他是誰?」
「就是」回馬剛張開嘴,卻突然警醒地看向小武,「你問這個干嘛?這些就屬于聯盟那邊經手的事情了,我不能隨便告訴你。」
「因為我」
「因為他心懷不軌!」站在一邊的魔龍突然打斷小武,走過來冷笑。
「你說什麼?」回馬愕然。
「從昨天我就奇怪,他為什麼突然就這麼痛快了,現在想來,說不定他就打算在糊弄我們的。」
「糊弄?!糊弄我們?!你說真的?!」回馬不可置信,猛地盯向小武。
小武卻不看他,他躺在風速狗的背上,扭動脖子,目光平淡地與魔龍對視。
他看見的是「不讓我好過,我也不讓你好過」的仇恨火焰。
「你憑什麼這麼說?」
「我憑什麼?你故意說一些誰也听不懂的藥方,我們怎麼驗證真偽?你怎麼證明這些是真的?」
小武一時語塞,他能有什麼辦法來證明,頓了一下,「我不可能拿我的性命開玩笑。」
「性命?我記得你是自殺過的,只是自殺未遂而已,你這種不拿生命當回事的人,沒人能信任你。」魔龍冷笑,語氣委屈得像一個被騙光所有家產的可憐商人。
「沒錯沒錯」又一次大起大落的回馬咬牙切齒,「風速狗,把他扔下來!看來我還得讓你再老實一些!」他將小武從風速狗背上拽下,摔落在地。
「等等其實還有一種可以證明你自己的方法!」魔龍得意洋洋,話鋒一轉。
「什麼?」回馬比小武還要急,他更希望證明小武說的都是真的,他對沒有結果的漫長審訊已經厭煩到了極點。
魔龍走上前,將小武腰間那幾個被蛛絲裹住的精靈球拿了下來,擺到小武的面前。
「把它放在嘴里,然後咬碎。」
「什麼?」所有人都詫異。
「我實驗過的,只要是鎖死的精靈球,擊碎以後里面的精靈就會直接消失掉」魔龍說著自己的新發現,「如果你真的有志于賞金獵人,那麼殺幾只精靈應該沒事吧?」
「沒錯沒錯,這也可以當成你賞金獵人的入行儀式,精靈只是商品而已!你不要學那些白痴一樣把精靈當成什麼朋友家人!這個方法很合適!」回馬連連點頭。
小武的目光看向魔龍手里的那顆灰色精靈球,那是裝著櫻桃花的精靈球。
他又看向魔龍,魔龍晃了晃手里的精靈球,不再說話,只是他嘴角無法抑制地勾起了一絲弧度,仿佛在說,
「服軟吧,只要你肯告訴我石板在哪,我就幫你說情。」
魔龍不在意小武之前說的藥方的真偽,他的目光已經被更大的利益牢牢吸住。
良久的僵持。
回馬似乎終于認清了現實。
「不肯做?!不肯做!!該死!你果然是騙我的!呵呵呵呵!有意思!好!你不肯殺這些精靈?我來幫你殺!」
回馬一把奪過魔龍手中的精靈球,扔向風速狗。
「風速狗,咬碎它們!」
小武霍然抬頭,他已無路可退。
一直刻意隱藏的念力突然爆發。
早在前幾天他就悄悄試過,他的念力如果不顧動靜與消耗、全力施展的話,是足以破開一小段堅韌的蛛絲的。
他選擇破開的目標不是他雙手的蛛絲,而是半空中正飛舞的一顆精靈球。
精靈球上的蛛絲被瞬間破開,一道黑色的身影從中月兌出。
「幽子!帶它們跑!」
是帶那些精靈跑,而不是帶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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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在昨晚的夢境,當曼紗和家族聯盟對峙時,小武倚靠在燃燒的屋牆下。
他喚出了幽子。
幽子依舊是那副不為外物所擾、永遠自娛自樂的樣子,被數天困在精靈球中似乎沒有對她造成任何困擾,主人的遭遇她似乎也一無所知。
「幽子這兩天我的漸漸能感覺到露露的存在了,我感覺我和她之間的距離正在不斷縮短,她恐怕、、正在往這邊追過來。」
「也不知道她究竟是自己一個人過來的還是帶著苑族人來的」
「如果是她自己來的,也許能用瞬間移動帶著我逃跑。如果是帶著苑族人來的那就更好,無論是來殺我還是救我,那都無妨,只要來了就好。」
「但是不知道露露他們究竟什麼時候才來。幽子,你是我最強的精靈,如果有什麼意外的話,你就找機會帶著其他精靈逃跑吧。」
幽子怪笑一聲,算是答應。
「只要你們跑了,我就徹底沒有後顧之憂了,只要賞金獵人還沒有殺我,那我就是露露和苑族人的活坐標,我還能堅持。」小武低聲喃喃,像是在對自己說。
「總之,幽子!只要你一從精靈球中月兌困,一定要立即執行我的命令!」
而幽子哪怕是听講都在不停的上下漂浮,怎麼也沒有在听主人訓話該有的認真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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幽子的反應極快,幾乎在月兌出精靈球的瞬間,就裹挾住其他幾個被蛛絲殘繞的精靈球,化作一道黑線,朝天空直升而起。
周圍都是賞金獵人,唯有天上是唯一月兌離的通道。
「什麼?該死!竟然還想跑!」回馬稍微楞了一下,但畢竟是經歷過各種戰斗的賞金獵人,他立即反應過來,一腳把小武踹得翻滾出去。
「風速狗,截住它!噴射火焰!」
血氣上頭的回馬已經忘記了他們還處在森林的險境里,那道噴射火焰直追著幽子而去,在半空中帶起一道筆直的火柱。
「愣著干什麼!把它打下來!」回馬對周圍的人怒吼。
魔龍幾乎立刻放出了自己的暴蠑螈。
周圍的賞金獵人竟也無人反對,因小武的欺騙被揭穿而產生的失落和憤怒讓他們不約而同,無數的技能光芒沖天而起,綴著那個不斷升空的黑點,漸漸逼近。
幽子不知已經升上了多高的高空,漸漸力竭,從本質上來講她現在是一只精靈而非真正的幽靈,地心的引力仍在束縛著她。
下方五顏六色的技能光芒已經模到了她的裙擺。
這個時候倘若是一個理智者,用火焰燒開蛛絲,把身上帶著的這三顆精靈球中的精靈放下去,為她抵擋片刻的技能,她就可以趁機月兌困。
但不知究竟是出于毫無顧忌的感性,還是更加絕對、決絕的理性。
這只渾身漆黑的閃光夢妖身上燃起洶涌的黑色火焰,在下方的技能加身的那一剎那,借助爆炸的推力,三顆帶著黑火的精靈球如流星般向天邊四散劃去。
而她則四散化為漫天的黑色火雨,向著下方落去。
「該死!什麼鬼東西!快撲滅它!」賞金獵人們不小心被落下的黑火沾染,發出痛苦的驚叫,一時場面混亂。
小武的雙手被捆綁在背後,他跪倒在地,仰頭看著空中那朵消散的黑色花朵,想要張開嘴,下巴卻止不住地顫抖。
這只精靈,再次借著他的命令,自由發揮。
黑色的雨落得滿地,有一朵黑火,落在了他的肩頭,帶起一股的刺痛。
他看著天深深地吸了一口氣,任由肩頭那朵火焰盡情燃燒,攀上他的脖頸,越過他的背脊,燒穿他襤褸的衣物,最後延伸到手臂之上,將那團困住他雙手的蛛絲燃燒。
他猛地掙開雙手,從地上爬起,用雙手支地的狼狽姿勢跑起,然後右手模向了耳垂上的那個珍珠耳墜。
混亂之中,有賞金獵人發現了小武的動靜,大聲呼喝,無數技能緊跟而來。
然而小武放出的女敕苗龜落地後快速地使用拋沙,將它和小武的身形掩蓋,當技能再次擊潰沙塵時,地上只剩一個大坑,小武和女敕苗龜已經不見了身影。
回馬直沖過來,一邊拍掉身上的火焰一邊瘋狂地四處掃視。
他咆哮︰「人呢!他跑去哪了!」
「會不會被炸成碎片了?」有個賞金獵人遲疑地道。
回馬也遲疑了一下,並非沒有這種可能。
「大、大人,我們快跑吧!剛才鬧的動靜太大了!整個森林都被驚動了!」有听力好的賞金獵人已經听見四處漸漸接近的精靈咆哮聲。
「可惡!我們先撤!」回馬咬咬牙,對部下說道。
「不行!必須找到他!」身後的魔龍突然尖喝!
回馬霍然回頭,死死盯著魔龍,魔龍死死回視,一字一句,咬牙切齒。
「你根本沒確定他死沒死,就算真的是死了,也要把他的碎片撿回來!」
「你忘了你之前都對他說了些什麼東西嗎!他知道的太多了!這次所有的內幕你都告訴他了!!!如果他把這些消息帶回苑族!我們就算回去了也是死!」
回馬漸漸回憶起之前他對小武說過的每一字每一句,臉色無比難看。
到底是誰在審問誰?
他們雙方就好像在不斷對扔籌碼的賭徒,明明身為絕對優勢的莊家時刻都可以收官而起,對方卻扔下了一個個假籌碼,利用他們的貪婪將他們騙得一干二淨。
「大人!沒有碎片!」有賞金獵人已經檢查過了炸開的大坑,除了爛泥就是草屑,再沒其他東西,剛才技能威力再怎麼大也不至于把人轟成粉塵。
回馬听著周圍漸漸逼近的精靈吼叫,低吼︰「找!找!分頭去找!自己把那些野生精靈擺月兌後就分頭去找!掘地三尺也要把他找出來!」
賞金獵人們匆忙四散,向著森林各處而去。
森林中的精靈們發現了賞金獵人的身影,一聲聲的咆哮響起,森林中越發混亂。
可揚言要掘地三尺的賞金獵人根本沒有發現,就在剛才的那個大坑之下,隔著一層薄薄的土層,有一層淡黃色的蜂膠薄膜。
薄膜之下,小武蜷縮在其中,他胸前那顆因為形似吊墜而從賞金獵人手中辛免于難的折疊蜂巢已經打開,三只三合一蜜蜂正在他的周身,不斷地向他布滿燒傷的身體吐涂
蜂蜜。
小武一動不動,遭受了黑火燒傷的右半邊身子滿是痕跡,甚至連右眼都劇痛得緊閉。
他像琥珀一樣靜止,只是還睜著的左眼,眼神里像是燃著難以熄滅的火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