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應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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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武又搜尋了一陣,沒有在附近再發現那個賞金獵人的蹤跡,他只能作罷,繼續向前進。
他一邊走,一邊思索,對方的行動太古怪了,開打之前他確實看到了對方的指甲變成了黑色,但為什麼理應不死不休的對方竟然會逃跑?
那是賞金獵人的怕死表=.==現,但絕不可能是黑指的,當時對方尚有一搏的余力,為何會那麼干脆地放棄。
他仔細地在腦海回放了一下剛才的經過,他和對方戰斗的時間並不長,要說和之前與其他兩個黑指賞金獵人的戰斗比較有什麼不同的話,那就是最後的時候小武和對方有過直接近接觸的肢體接觸。
他打了對方幾拳。
被黑指那種瘋狂力量污染的頭腦是打幾拳就能清醒的嗎?
他仔細來回思索,最終還是回到了他的拳頭上。
硬要說他的拳頭有什麼不同的話,那就是那時他全身都被格斗家的氣所激發,拳頭上充盈著氣的力量。
「氣?草本拳?通幽見魔拳?」他低聲呢喃,有些不確定地得出猜測。
但沒容他思考太久,他又在路上遇見了新的情況。
他看見了他之前弄丟的櫻桃花,它正坐在前面的樹枝上。
「櫻桃花!」小武遲疑了一下,就連忙上前。
幾乎只看一眼就可以肯定這是他的櫻桃花,因為它的斗篷上有著燒傷痕跡。
「沒事吧!櫻桃花!」小武跑到樹枝的面前,仰頭看櫻桃花。
櫻桃花抖了抖身子,叫了一聲,撲下來。
小武用手接住它,為它仔細檢查表面的傷口。
「是用了芳香療法嗎?」。小武一邊檢查一邊問,因為櫻桃花斗篷上的傷勢明顯沒有百煉那麼重,只是剩一些疤痕,顯然是自己及時撲滅了黑火。
小武松了口氣,「沒事就好,沒事就好。」
「張開斗篷我看看里面的傷」小武說到一半突然停下,把櫻桃花捧到面前,頓了頓才說,「櫻花花,對不起,之前把你弄丟了,你還願意跟我走嗎?」。
櫻桃花並不喜歡將斗篷下的樣子展露于外,這是他一直記得的。
櫻桃花不懂得回答,它只是張開了自己的斗篷,露出了底下的笑顏。
「謝謝你。」小武無聲地笑了笑,為櫻桃花檢查傷勢。
因為斗篷的隔絕保護,櫻桃花身體上只有零星的傷勢,這讓小武徹底松了口氣。
無意間地,他突然看見櫻桃花頭上的那個環形項鏈。
那是之前苑姐為他編制的那條項鏈,之前苑族布置小武尋找的那朵葛拉西蒂亞花的種子就被苑姐編制在了這上面。
顯然,苑族人根本不是讓他去森林里尋找葛拉西蒂亞花,而是尋找能讓這顆葛拉西蒂亞花的種子發芽的條件而已。
那發芽的條件究竟是什麼呢?
葛拉西蒂亞花的花語是感謝,這是育虎為小武授課時上的第一堂課講的第一條知識,顯然這對苑族人來說至關重要。
葛拉西蒂亞花,苑之鎮本是沒有這種花的,就算是號稱百花齊放的苑之花田里也種不出這樣的花,這種花出現在苑之鎮的緣由必須從苑之鎮的產生說起。
苑之鎮的這片土地最初一片荒蕪,是苑之族人不斷辛勤的開墾感動了某種路過的神獸精靈,降下了神恩,才使得苑之鎮成為沃土。
但苑族人並沒有因為幸獲神恩而驕橫自大,而是始終守在這片土地上,世世代代勤懇地在這片土地上種植各種的植物卻又能始終克制、沒有竭澤而漁地過度種植。幾十年來在這片大地上育成的植物不斷將養分又回饋給大地,使得這片土壤越發繁盛。
終于在某一個日子里,一朵葛拉西蒂亞花,這種據說只有在那種神獸的居住地才會出現的鮮花,悄然爬上了族長家的窗台。
那一代族長起床澆花時偶然發現了這一朵在窗台邊緣悠然自得的鮮花,從此那一代苑族開始認識到了這種花,他們把這種花的出現認定是那只神獸對他們一直以來的肯定。
葛拉西蒂亞花的花語是感謝,並非是指獲益者對施恩者的感謝,不是單純地從利益角度考慮,而是懷著更加純粹的心情,向對方奉獻自己最大的善意,將所有的惡扭轉成善,以此期望達成最美好的善的循環。
這是用百年時間親眼見證了這片土地從極惡轉變成樂土的苑族人領悟出的自然之道。
而小武的這朵葛拉西蒂亞花呢,苑姐為什麼會提起把種子系在櫻桃花的項鏈上,苑族人呢,他們又為什麼這麼篤定這朵花一定會盛開,小武一定會觸發盛開的條件?
他回憶起這朵花盛開時的情形,那個時候正逢墜崖的危難時刻,他突然覺醒的精神力救了他一命。
他之前也有一度認為是他超能力的覺醒促使了這朵花盛開,但他現在突然想來,他會不會倒置了因果?
他看著櫻桃花額頭上的那條項鏈。
項鏈上的葛拉西蒂亞花伸出長長的根睫,繞著項鏈攀過其他種子,最後根睫的頂端纏過了項鏈一圈回到它根睫底端所在的那顆種子上,盛放出一朵美麗的花朵。
正如花語的深意那樣,這束項鏈如今的樣子正是一個善循環的形象。
那麼這個循環又是究竟從哪里開始的呢?小武陷入長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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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等他得出答案,他再次听見了腳步聲。
是賞金獵人。
他特別注意到,這個賞金獵人的指甲,也的確變成了烏黑色。
「這是最後一個黑指了嗎?」。小武想起了曼紗曾經說過的話,曼紗確實那時有說過接下來只剩兩關的話。
戰斗一觸即發,對方似乎是專精蛇類精靈的訓練家。
阿柏蛇、飯匙蛇、大岩蛇,在戰斗中對方依次放出了這三只精靈。
對方擅長運用柔軟的蛇軀使用捆綁和鞭打類的技能。
但是普通的鞭打和捆綁面對鋼系的百煉無比乏力,變為剪刀形態的百煉無視阿柏蛇的威嚇特性,帶著鐵面忍者和尼多力諾將阿伯怪和飯匙蛇擊倒,而在兩只精靈的掩護下,百煉連續不斷地使用劈瓦,終于將最頑強的大岩蛇也從中劈開。
櫻桃花歸隊後,芳香療法和幸運咒語的使用讓整支隊伍都更加穩固,在場面上壓制的情況下異常狀態的抵抗和要害打擊的規避,讓對方完全沒有了翻盤的機會。
「到此為止了。」小武呼了口氣,性格最凶殘的尼多力諾上前,將賞金獵人頂翻在地。
他逐一檢查精靈的健康狀況,靜待曼紗的出現。
「哥哥,沒想到你真的能走到這一步呢。」曼紗的聲音突然在四周響起。
小武周圍掃視,最終發現曼紗的聲音竟然是從那個賞金獵人那里傳來的。
那個賞金獵人月復部被穿了一個孔,卻若無其事地站起來。
他的身上慢慢被黑色的火焰包裹,皮膚的表層被完全燒掉後,黑火附著在身體表面,慢慢變成了全新的皮膚,最後露出了曼紗的容貌。
小武愕然地看著面前這個已經面目全非的賞金獵人,不只是容貌,就連身體的其他部件,竟然都開始在黑火中發生轉變,向夢中曼紗的體型靠近。
著重一提,這個賞金獵人原來是一名男性才對,因此這讓小武有些毛骨悚然。
黑火化作的長裙將重新白皙的皮膚遮蓋。
「真沒想到,哥哥你竟然從一開始一只精靈都沒有的境況,竟然又做回到了這一步呢。」
曼紗露出了小武所熟悉的微笑。
「這可真是讓人為難呢,本來還想順理成章地奪走你的身體的,現在看來,最後還得我親自動手了。」
小武定定地看著她,「我也從沒想到我能走到這一步呢,現在回頭來看,自己都覺得不可思議但是我想,這就是你給我的懲罰吧,如果不是幽子你警醒了我,也許我還會一直執迷不悟下去。」
他掃視自己的精靈,最後看向曼紗,「所以抱歉,幽子,我不能把身體交給你,我不會再拋下自己的精靈了,現在我才明白沒有弱小的精靈,弱小的永遠只是訓練家自己的心而已。所以,幽子,你也回來吧!我一定會強得足以配得上你的。」
「當精靈可沒有做人自由有趣呢,不過哥哥,你想要收服我也並非不可能喲。就像你所說的,我會用上我剩余的所有力量,讓我來看看你究竟能有多強吧?!」
曼紗抬手向前一揮,黑火席卷向她面前倒地的那三只蛇精靈。
黑火瞬間覆蓋住那三只蛇精靈,斷尾的阿柏蛇重新長出尾巴,滿是傷痕的飯匙蛇竟然也瞬間痊愈。
「什麼?!」小武愕然。
「黑指的力量,本就是促使基因突變的邪惡力量,再加上夢妖以夢境侵蝕現實的力量,以及焰鴿一族的精神力秘法,以夢境之力影響現實中的精靈並非是不可能的幻想。」
那只斷成兩半的大岩蛇身上也開始爬滿了火焰,明明是石質的身體,那黑火卻仍舊能夠燃燒。
大岩蛇的前端抬起,它在火焰中仰頭咆哮,不只是原來的身體被續接上來,周圍的土地被火焰裹挾著覆蓋上大岩蛇的身體,居然將大岩蛇的身體聚攏成了原來的兩倍長。
「橫掃過去,大岩蛇。」曼紗似乎喪失了精神指揮的能力,但是即便是簡短的命令,在這種龐大身體的執行力下依舊產生可怕的破壞力。
「快躲開!」
小武連忙呼喝自己的精靈躲閃開,現在的大岩蛇幾乎有三層樓高,小武的精靈體型上根本沒有正面硬擋的資本。
「躲得掉嗎?」。曼紗笑著揮手,「飯匙蛇,對著大岩蛇用擰干。」
「什麼?!」
擰干是捆綁類的技能,捆綁的對象體力越充沛,造成的傷害越大。
體型幾乎也增長了一倍的飯匙蛇在大岩蛇面前仍然顯得細小無比,它纏上大岩蛇的身體,穿過大岩蛇塊狀軀體間的縫隙,如同一條纏在大岩蛇身體上的花繩,驀然盤繞收緊。
大岩蛇發出痛苦的咆哮,它的身體上不斷落下被飯匙蛇絞碎的石塊,同時還有破碎身體內的能量也被不斷擠壓了出來。
「就是這樣,保持這個樣子,大岩蛇,使用地震!」曼紗飛快下令。
「不對!都退後!」
小武帶著精靈向後飛退,然而來不及了,大岩蛇圍繞在曼紗的周圍旋轉一圈,土黃色的能量環半嵌在地面中向外擴散,推土機一般掀起的土浪如同海嘯一般,將周圍的一切全部淹沒。
被飯匙蛇「擰干」的大岩蛇身體中的能量被刺激到了最活躍的狀態,發出的可怕地震除了中心的曼紗外幾乎無人能躲。
小武狼狽地從土中翻出,面前為他抵擋傷害的尼多力諾已經處在了昏迷之中。
幸運的是他及時將百煉和鐵面忍者都收回了精靈球中,避免了遭受更多的損失。
這樣可怕的地震,掀起的土浪足有五米高,就是鐵面忍者這樣的飛行精靈反應不及也會被蓋下。
小武咬了咬牙,再次放出了百煉和櫻桃花。
「櫻桃花,又要拜托你親自上場了,草屬性是現在最能克制這只大岩蛇的屬性了!」
櫻桃花似乎也感受到了氣氛的嚴峻,張開了自己的斗篷。
「草克土嗎?可惜了哥哥,我恐怕不能讓你如願呢。」
曼紗張開手,對著大岩蛇做出了一個收緊的手勢。
一旁的阿柏蛇攀上去,如同雙螺旋一般將大岩蛇緊緊纏繞,黑色火焰裹住它們的身體,大岩蛇在火焰之中痛呼狂舞,高壓和高溫讓它的身體不斷壓縮,最終縮小到了原先一層半高的大小。
但是它的身體已經變成了全新的材質,一股烏黑無比的堅硬墨色。
它進化成了一只變異的大鋼蛇。
而另一邊,那只阿柏蛇也進化成了阿柏怪,它胸前的花紋燃起黑色的火焰,如同一張魔臉,僅僅是對著這邊,那種威嚇特性就讓小武的身體變得僵硬。
「怎麼樣,哥哥?草系對鋼系無力,大鋼蛇的物防足以抵抗大嘴娃的物攻。就憑哥哥你手上的精靈,已經沒有任何贏的可能了。」
三只蛇精靈在松軟的地面上滑動,將小武團團圍住。
小武沉默了一下,長呼了一口氣。
「妹妹,你還記得我們之前一起時的事情嗎?」。
「嗯?哥哥,你這是在求饒嗎?」。
「不我只是在想辦法而已,我一直在想,不僅是想這段時間的,還在想之前的事情,在這段時間的戰斗里,我也一直在試圖開動自己遲鈍的大腦,企圖將所有能用得上的東西都記起來。」
「你記得嗎?妹妹,我的超能力是怎麼得來的?」
「葛拉西蒂亞花?」
「對,確實和那個有關。我想了很多種可能,但當剛才再次看見這朵葛拉西蒂亞花時,感受這朵花上的波動時,才突然又想到了一種難以想象的可能。」
「我很奇怪我的身體里為什麼會共存超能力和氣,而這種可能恰好解釋了這一切。」
「這股超能力,根本不是我的。」
「什麼?」曼紗露出了愕然的神色。
「仔細回想一下,我身上這股超能力完全沒有修煉過卻突然在危急時刻覺醒,而在夢中我嘗試用焰鴿的方法修煉卻完全無法增強這股超能力,所以我說這股超能力恐怕根本不是我的。再聯想到葛拉西蒂亞花,我突然想到了一種可能。」
「不是你的葛拉西蒂亞花感謝之花你的,初始精靈?」曼紗喃喃著,不確定地得出推論。
「知道‘預知未來’嗎,超能力系中一個相當有趣的技能,在當下用精神力在某一個地方打下坐標,之後相當的一段時間後才會在那個地方發動。我想,我的身體里一定是被打下了這個技能的坐標。」小武用手按向自己的胸口。
「恐怕那還是在冥河漂流的時候,那只以為自己必死的精靈發動了這個技能,將自己的力量打入了我的身體,這樣,即使是在她已經死去的未來,這股力量也能夠幫助我月兌離險境。」
他手按胸口,似乎能從這股超能力中感受到一種更深層次的溫暖力量。
「」
「葛拉西蒂亞花毫無疑問是因她而開的,那只精靈為了報答五年間的收養之恩連自己的性命都可以放棄,很傻不是嗎?這麼傻的精靈,簡直和我這個傻蛋是絕配呢。」小武苦笑了一下,從腰間放出了月兌殼忍者,「這股超能力一定是她一直放在我這里的坐標,因此我們才能產生這麼遠的心靈感應,我想,如果我主動去回應她,也許會發生什麼奇跡呢。」
小武將手放在月兌殼忍者上,將所有的精神力全都灌注在了月兌殼忍者上。
「超能力真的很神奇不是嗎?連預知未來這樣的技能都有。但我覺得更神奇的,是心與心之間拉扯與踫撞的力量。」
所有的精神力通過月兌殼忍者背上的殼涌入其中,無形的力量被殼所增幅,像浪濤一樣向無盡的遠方擴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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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邊,突然之間,一直在前面領路的露露突然從空中栽下,小旭快速地接過了露露。
「露露?」小旭連忙呼喊,眼中露出了迷惑的神色。
露露緊閉雙眼,好像突然直接又陷入了沉睡。
奇怪的是,明明呼吸還很平穩,身體體征還很正常,不知為何,小旭卻感覺「她」已經不在這里了。
小旭若有所覺地抬頭看向天空,無形的精神力正攪動著雲彩,拖曳著軌跡,向遠方疾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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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武若有所覺地看向了面前的月兌殼忍者,一股無形的力量從天而降,通過殼的背灌注其中,讓這句空殼突然靈動了起來。
小武展顏一笑。
「露露,歡迎回來。」
月兌殼忍者身上泛起實質般的五彩精神力,向著周圍散發出欣愉的波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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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預知未來︰超能力系技能,使用技能後經過兩回合,釋放念力攻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