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緊迫(上）
（感謝雪風的打賞）
（本小說純屬瞎掰，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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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一次，在幽子的回憶，面對無法改變的過去，他只能無奈充當見證者。
那麼這次呢，面對近在咫尺、可以預見的未來。
他仔細回憶一直以來所見的聯盟現狀，並預想這個傳送裝置可能會給聯盟帶來的變化。也是這時候他才回想起一個非常早的細節，這個細節恍若隔世以致讓某人都差點遺忘。
那就是過去在中元鎮的時候，偷听賞金獵人的對話時，他曾知道賞金獵人是借助精靈中心的暗道進入中元鎮，並利用精靈中心傳送精靈來與中元鎮進行持續的僵持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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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就是說雖然沒有大規模運用，但這種裝置至少已經開始投入實行了，離投入民用恐怕也不會太遠了。
他突然有種迫在眉睫的緊張感。
他拿著圖鑒上的那份新聞，立即將關于傳送裝置的想法連同過去的經歷告訴了花子。
無論是被取笑異想天開的羞恥，還是想法不被認同的乏力，這些都是可以克服的，這些不是現在的重點。
他曾經向苑姐說過自己過去的經歷，苑姐為了安穩人心應該也向各個家長說過一些，因此花子現在听起來也沒什麼突兀。
「你是說，快速地運輸兵力嗎？」。花子仔細听著，問。
「不只是在戰爭上的應用，是投入民用以後的影響。」小武頭疼得撓頭，他這種想法更多是出于異次元穿越者的俯瞰視角和現代人的直覺，可惜他雖然曾生在現代卻沒有受過完整的現代教育，這讓他有些詞窮。
他左右探看，突然眼前一亮，對花子指了指旁邊的一家店面，店面的招牌顯示這應該是一家私人銀行。
「就是這個，銀行！是的，黃金！貨幣！變成了數字的紙幣！」小武一下子找到了例子。
這個世界的銀行業雖然同樣歷史悠久，但卻不甚發達。因為無論是對存款還是貸款，人們都不大熱衷。
按照一個非訓練家的普通人一個月能有的工資2000到5000門來說，幾乎不存在生活窘迫的問題，因為突發性的大宗消費少得可憐，這個世界的土地遠沒有到擁擠不堪的地步，房價自然談不上寸土寸金。
人類的身體強健，精靈醫療發達，大災大病也就相對不那麼可怕，也不容易發生。
交通上因為人口少、城市面積小，普通人不大熱衷私家車。
飲食上因為存在免費樹果和廉價合成肉的緣故，普通人家的維生也不成問題。
因此這個世界日常生活中的物價十分平緩，直到與精靈產生關聯的部分的物價才突然升高。
「聯盟的普通精靈球，現在是多少錢？」小武問。
「應該是500一個吧，那種劣質制式球的話。」
似乎比他印象中游戲精靈球的價格要貴一些，但這也讓他更篤定了傳送系統會對聯盟產生巨大影響的想法。
一個普通精靈球算500門的話，按最低工資算，幾乎是一個普通人月工資的四分之一了，但如果不去想精靈球未能收服精靈時、精靈反抗弄壞精靈球的概率，和培訓、飼養一只精靈的費用，500門就有機會弄到等同一輛代步汽車和私人飛機的精靈，由此看這個價格也不算太貴，更不談有些時候一只精靈就可以支撐起一門生意或者一個店面了。
但要知道，精靈不是什麼人都能收服的，也不是什麼精靈都能被人收服的，這個世界上的大部分人對于精靈仍是持觀望態度，借貸來購買精靈球、企圖以小博大的人更是很少。而且聯盟對新手訓練家的贈送初始精靈和精靈球等福利，更是幾乎扼殺了銀行發展的這個潛力點。
也就是說，這個世界的銀行業發展不快，和人們生活安穩、消費水平又不算高是有一定關聯的。
「花子，你應該知道銀行吧？銀行以利息吸引人們把錢存進去，又會把一部分錢用更高的利息借給別人，賺取從中的差額。」小武盡可能地用自己的白話去解釋。
花子曾經對苑族與其他家族聯合建造鋼廠的行為感到不妥、認定這只會將苑族拖入金錢深淵而暗中破壞，小武不清楚花子的這種看法是基于樸素的直覺還是具有某種理論基礎，但她無疑對經濟、金融這樣的東西接受能力更強。
「如今賞金獵人那個不能上台面的黑市市場還只是雛形而已，他們雖然把精靈收入了簡易的精靈球里，但交易仍然更多是面對面的交易，但如果精靈交易的通道由現實轉到傳送網絡呢？」
「就像黃金變成了紙幣最後又化作存儲在銀行中的數字一樣。」
「當精靈也變成了冰冷冷的數字，你能想象人們看待精靈的方式會產生什麼變化嗎，你能想象精靈交易的市場會以怎樣的流通速度發展嗎？」。
花子看著小武，沒有說話，眼楮漸漸睜大。
「姑且不論這種流通中聯盟可能收取到的傳送手續費，而是把傳送的目的地定為聯盟，讓聯盟作為交易的公證人或者精靈的暫時保管者來保存這些精靈，那麼聯盟能做什麼？」
「研究觀察、擇優借種，借助這些暫時存放在他們那里的精靈，借助人們存取精靈的時間差，他們肯定能做到更多，在左手換右手的自借自貸之間。」
「精靈銀行」花子不禁喃喃出聲。
「還不止這些，作為金本位和最終定價權的掌控者，如果擁有了傳送精靈的裝置，順勢建造起了專門存放精靈的設備，甚至能把這些精靈存到電腦里去，擁有了大量存放精靈的空間。這時候如果他們再降低精靈球的價格呢，從現在的500門，降到300門，甚至200門，會發生什麼？」
「精精靈球廉價，人們收服積極性上漲，」
「是的人們對精靈球的購買力增強，可以肆無忌憚地把更多的精靈塞進球里，進而是對精靈的需求增強，甚至訓練家的數量都會大幅增長。人類世界邊緣的精靈肯定不夠滿足需求，那麼這股精靈收服的熱潮會涌到哪里呢？」小武伸出手，指向切鋒市市外的方向，指向了睿智湖甚至更遠的地方，那里有著許多人類一直未能踏足的地方，那里可能是天冠山、可能是大洋深處，也可能是百岱森林，那些一直被精靈所主宰的世界。
「他們的目標在那里。」
花子順著小武的手指，愣愣地向外看，一言不發。
到了那時候，在放眼全球的聯盟面前，苑族這樣偏居一隅的土鱉，真的還會被放在眼里嗎？
小武微微吸了口氣，看著被他的設想弄得有些魂不守舍的女孩，她今年其實也才十歲而已。
小武不禁伸出手，揉了揉她的頭發，與她一起看向遠方。
感受到了嗎，這股浪潮，這股由科技發展掀起的浪潮。
這股拉枯摧朽、淹沒一切保守事物思想的洪流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