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炎架
精神力的探查並沒有模清這根石柱底部究竟是什麼。
這根延伸到池底下的石柱，曾經的火山口通道，它藏在地下的那部分直徑遠是地表外這部分的十倍，它也許是徑直延伸到地底的，他們現在身處海拔千米級的高山上，想憑精神力探底並不可能，但小武還是得到了想要的東西。
這根石柱，並不是筆直的一根，而是有分岔的。
曾經從地底沖上來的岩漿並不唯獨向他現在所在的這個地方，而是在上涌的過程中沿著地縫也流淌到了其他的地方去，只是規格和長度不夠，這邊才算是主干道。
小武現在穿戴著的手套的靴子可是登山的防寒護具，足夠厚的了，但他在這雕像上依舊能感覺到相當的熱感，也就是說這雕像的溫度仍然相當地高。
他不知道切鋒神殿那邊的地熱爐是什麼原理，但是這邊的這座溫泉池，假設這根石柱就是將山泉加溫的加熱棒，那這根石柱的底端應當還連接著相當的熱源，或者可能就插在地底的岩漿海之中。
那麼按此推斷，如果這山上其他的不法組織想要設立據點，是否也會借助這種石柱來搭建室內的增溫裝置呢。
更重要的是，這個能營造出溫泉的溫度，不僅僅是不法組織，很適宜人生存呀。
小武拿出圖鑒，站在九尾雕像上的他按理說處在這附近的最高點但卻收不到信號，于是他跳出溫泉池，稍微離雕像遠了一些，信號便漸漸恢復了，看起來這散熱的雕像還對電磁波有一些干擾。
他連通的圖鑒的通訊系統，用短信息聯系上了學生。
學生的動作快多了，他們的那支搜查隊已經登上了第三階梯，進入了雪山山民的聚集地。
生活在雪山上的山民可不是指雪笠怪、暴雪王那樣的雪人，而是貨真價實的人類。
他們似乎是與山下的切鋒神殿教義不和，因此才在山下籍籍無名的。
來這里這些天，小武對切鋒神殿這個本土最大的勢力也多少有了些了解，它的教義似乎相當模糊，他在這里從未見過人們、甚至教徒之間在談經論道，作為血緣與地緣聯系都相當緊密本土宗教，既是神廟也是祖廟，因此至少在神殿外居住的外部信徒這一部分，宗教上的習慣已經相當淡化了，而是作為聯盟結構內對本地持有話語權的一種組織形式。
而雪山上的這些山民，更是完全不受神殿管束的方外之人。
他們同時也是山上的不法組織最大的合作伙伴。
組織實驗維持日常運作需要相當多的普通生活物資，但他們不可能堂而皇之地組建起長期的運輸隊來運送物資，于是便不可避免地與這些山民打上了交道。
山民們把控了山上名義正當的物資渠道，從山下大量進貨物資並向組織們轉賣。
因此他們也是這山上對組織動向了解最多的人，上一次的搜查隊是繞開這些山民從其他消息渠道找到不法組織的據點的，但這一次，搜查隊下定決心正面進攻了，他們要向山民施加壓力，從他們那里獲取關鍵情報。
搜查隊目前已經進入山名的村莊，目前正與山民進行艱難的破冰談判。
搞清楚搜查隊的動靜，小武又向學生說起他這邊發現的東西。
學生雖然听說過這邊這座神廟，但卻沒有親身來過，對于小武的推測也很驚訝，仔細想了之後覺得這未必不是一條按圖索驥的好辦法。
他向小武提供了一個坐標。
據其說這是一個能進入山體內部的通道，甚至能在那里面看見流淌的活岩漿，它的入口就在第二階梯上，但內部的情況學生也並不了解，只說是在探險家中口耳相傳的地方，很可能十分危險，在里面很可能就會正面撞上岩漿流、領主級精靈甚至不法分子，去與不去還請小武自己決斷。
小武想了想，站在溫泉池的另一邊與水里的花子交談。
兩人短暫地商量了一下。
不要忘記，他們並非正義之師，行動的動因與搜查隊根本不同，他們此行唯一的目的就是尋找牧歌並將其滅口，而跟蹤搜查隊只是為了趁勢省力。
如果搜查隊能從山里搜到牧歌，在他們押送牧歌的途中花子也能學一學之前在學園里制造慘狀的那位天王前輩，在眾目睽睽之下取走牧歌的性命而不留痕跡，花子同樣具備這樣的能力。
而且，那時候花子還可以順手把這事栽贓到那位天王的身上。
但這只是一種最美好的設想，他們這幾個當事人才知道，牧歌其實根本和這山上的不法組織沒有任何關系，搜查隊這次是沖著不法組織這樣的大目標而已，在織網時很可能就錯過了牧歌這樣的小魚。
所以小武他們打算做兩手準備，一方面借助搜查隊大範圍的撒網，另一方面也要憑借自己做一些細致的搜索。
商量了一下，因為搜查隊那邊可能與天王級正面沖突，所以小武決定讓花子與小旭繼續跟進搜查隊，自己則去學生所說的那個山體通道看一看，按學生所說那里面接近岩漿，溫度在這座雪山上比較接近常溫的地方之一了，也是最適合人類生存的地方之一，並不排除牧歌躲到那里的可能。
「我的圖鑒給你，用它和那個學生保持聯系。」
小武將自己的圖鑒扔到那邊。
花子把腦袋以下的身子都沉入水面，伸出一條手臂接住圖鑒。
她游到放著衣服的岸邊，將自己的圖鑒翻出來，也扔給了小武。
「保持聯絡。」
小武接過圖鑒，應了一聲，他和花子之間的圖鑒也登記了ID，可以直接呼叫。
「對了，那個牧歌遇到了一些‘奇遇’，實力上有一些爆發，你要加以防範。」
花子答應。
小武離開神廟向學生所說的那個坐標出發，領走之前，他把隊伍中的兩個拖油瓶捎帶走了一個。
阿雪，這個身份成謎的失憶女孩是一個不穩定因素，小武還是將她帶到自己這邊比較安心。
離開時，阿雪和阿曉之間雖然沒有交談，但表情之間也流露出了一些不舍。不過小武沒有給她們惜別的時間，帶頭離開。
離開神廟不遠，他們遇見了一群六尾，不是雕像，而是活生生的六尾，但小武對這種柔軟型的精靈收服興趣不大，他已經有了好幾只小個的精靈了，現在更需要一只能增加氣勢的大型精靈。
前進中阿雪依舊沉默寡言，只是偶爾想到什麼和精靈有關的事情就會向小武請教幾句，就在這樣的消磨中，他們在進山的第二天傍晚到達了目的地的入口。
這附近地上的積雪也有生物踩踏過的痕跡。
入口看起來就像礦井一樣，被用粗木條以井字狀固定，里面看起來有些黑，需要一些照明的工具。
于是小武想到了小旭之前給他的那只烈焰猴，便放了出來。
可是這只烈焰猴根本不像小旭輕描淡寫的那樣，只是用脾氣暴躁就能形容的。
被從賞金獵人特制加固的精靈球里一放出來，它就雙眼猩紅地向小武發動了攻擊。
烈焰猴的力道相當足，顯然受過很好的培養，就連露露都有些壓制不住它。所以在它頂著露露的月亮攻擊艱難沖到小武的面前時，小武一拳打在了它的猴臉上，讓它稍微「冷靜」了下來。
看起來這只精靈短時間內恐怕是不能安心充當火炬了，不過他倒是找到了替代品，剛才烈焰猴濺射的火焰把旁邊的一棵樹點燃了，倒是能用來做做火把。
但他們本來是帶著探照燈的，帶火把和探照燈其實亮度沒什麼區別，無非是燈照得更遠些，哪里有精靈方便靈活。
小武把樹上的火撲滅，又把暫時昏過去的烈焰猴收回精靈球，帶著阿雪準備進入洞口。
阿雪親眼目睹了烈焰猴被小武一拳打昏，瞪大眼楮好像看見了新的世界，一幅又想要請教的樣子，她倒是生冷不忌，對非精靈力量的拔刀術和體術也都想要學。
她哪知道那只烈焰猴都不知在精靈球里呆了多久，身體早已虛弱，這點在小武的拳擊接觸到它的臉上時就通過對方傳來的力道反饋大致感覺到了，剛才的那一下攻擊也只是憑借著一股長久在精靈球中憋存的怨與怒突然爆發而已。
兩人進入通道，這個黑暗的通道相當曲折，他們接連拐了幾個彎，在一個拐角過後，突然在面前發現了一束火光。
在他們看見對方時，對方也發現了他們。
一只高舉著尾巴的火恐龍（NO.005），它的身邊還有一個男人。
在與小武他們踫面的瞬間，那個男人就迅速地反應，他從身後翻過一把長弓，張弓搭箭，整個過程連兩秒都不到。
小武沒有急著說話，舉起雙手以示友好，面不改色地看著就幾乎近在他臉上張弓滿弦的弓箭。
箭的頂端沒有尖銳的箭頭，而是鑄著一個精靈球，不過看那張弓的寬度稍微揣測一下力道，這麼近的距離對方如果松手，被射中面部絕對不比被鈍器正面擊中的傷勢來得輕吧。
小武垂下一只手攔到阿雪的面前，女孩堪堪反應過來，剛要不知所措的沖上來。
對面的男子仔細看了一下兩人的裝扮，呼了口氣，將手中的弓歪到一邊，那枝箭嗖地從小武的臉頰旁飛過，嵌入了岩壁之中。
被射中的岩壁迅速膨脹炸裂，一只青銅鏡（NO.436）從箭頭的精靈球飛了出來，帶著那根箭悠悠地飛回到男子的身邊。
小武撓了撓剛才被箭風掃到的臉頰。
「抱歉，只能射過去了。弓弦滿開以後用十倍的力氣都不能收回來，嘗試收弓說不定會把我搭弓的那只手射穿。」男子說。
小武微笑表示理解。
「你們的腳步可真輕，嚇了我一跳。」男子將弓重新背上，「這個季節到這里來，你們是探險家？」
「嗯大叔你好，我們是一個‘登山者’愛好組織的成員，听說這個地方很特別，所以來這邊看一看。」小武順口瞎編。
這個男子看上去剛剛三十出頭，滿臉胡腮，戴著絨帽，穿著不知道什麼皮制成的衣服，背後則背著剛才的弓和一個箭囊，箭囊里不多不少，正好六枝箭。
「敢在這個季節登山的人也不多。一起走吧，我是這山上的獵人，可以順路為你們做做向導。」
小武求之不得，與阿雪一起跟上男子的腳步。
「大叔，你說你是獵人？這個洞里面有打獵的地方嗎？」。小武順口就叫上了大叔，這應該是生活教導給他的習慣，面對同齡人他會不自覺地顯得成熟一些，面對長輩就會下意識地表現得稚女敕一些。
「當然，這個洞嗯，叫做洞也沒錯，這里面相當大，有你意想不到的東西。」
「意想不到？」幾人一邊走一邊交談。
「沒錯，外人都是道听途說的傳聞，沒真正親眼見過，是無法想到這里面有著什麼樣的風景。你們應該見過上面東邊的那個神廟吧？」
「那座九尾雕像的神廟嗎？我們剛剛從那個地方經過。」
「沒錯，那你們應該也知道那座神廟的由來吧。這邊的山體腔洞，同樣也算是由當年那座半生不死的火山和切鋒神殿的那些家伙共同造就的。」
男子大步領路，「差不到到內部了，你們可別光顧著看，注意腳下的路。」
小武和阿雪應了一聲，跟著男子走過前面的拐角，然後眼前一亮。
「啊、啊」連不愛說話的阿雪都不禁開口驚呼。
面前是一個空曠的空間，他們的面前腳下就是一個懸崖，左右兩邊不知道有多寬，下面則恐怕有幾百米深，這樣一算這個洞的深度說不定都超過了這座山的第二階梯，直達第一層階梯去了。
洞的石壁上布滿了紅寶石一樣璨璨發光的石頭，它們是照亮洞穴的光源所在。
這些石頭小武剛剛不久前在愛蘭那里見過，全部都是火之石。
但最令人震撼的不是這些，而是從洞底伸上來的龐然大物。
那看起來就像一棵無比巨大的樹，通體銀黑色，從底部伸上來，直抵上方的洞頂，其間向四周伸出無數分岔，縱橫整個洞穴，鑽入四周的岩壁之中。
而當小武他們洞口這邊的光源照過來時，散發著淡淡紅色光芒的火之石立即大亮，放出的光芒猶如斑斑點點灑在那些銀黑枝干上，猶如一顆紅楓樹上搖曳的楓葉。
這樣的景象，無怪男子剛才要用「風景」這個詞來形容。
「這個是樹？」小武吞了口唾沫。
男子哈哈笑，聲音在洞穴里回蕩，說不定他就是為了看小武他們這一刻的表情才為他們引路的。
「當然不是真的樹，這顆‘樹’，和那座神廟上的雕像，是同樣的東西。」
「同樣的東西你是說，這些都是凝固的岩漿石？！」
「沒錯，這些樹枝周圍的空間大部分是當年自然坍塌的，有些是人們開鑿出來的。你可以自己看著這些枝干想象一下，八年前這里面還完全都是堅實的石頭，根本沒有什麼洞穴，地底那些岩漿就是順著你面前這些枝干的軌跡向上流動，在快要到達地表的時候被凍結成了這個樣子。」
男子招了招手，帶著兩人沿著洞口外的懸崖邊走了幾步，然後跳到了下方一處鑽進了岩壁的枝干上。
「看見這些火之石了嗎？這可都是好東西，能夠供一些精靈用來進化。不過因為這邊山太高了，知道這里的人很少，大部分都是我們山民在開鑿，山下那邊賣的火之石都是從這來的。」
三人順著枝干向空洞深處走，這根枝干也就一米寬，貨真價實的獨木橋，下方就是空蕩蕩的深邃洞穴，走在這上面感覺就像懸空一樣，比登山還讓人難受，別說阿雪了，小武自己都有些抖。
他只能讓阿雪走到中間，自己在後面攙著阿雪走。
「這些火之石，都是那年的火山留下的吧？」
「是的，按理來說就算是火山周邊也不會有這麼多火之石，但是當然雪山之神在火山即將噴發的瞬間將它凍結，才會使這麼多的火系能量凝結在這里。」
男子回答小武的問題，快步在前面領路，兩人跟著他在不同的樹枝分岔上換路，有時是直接跳到側下方的分岔上，有時是爬到頭頂的分岔上，總之淨是些讓人膽寒的高難度動作。
小武適應了一段時間，開始漸漸恢復思考，他觀察著四周這交錯縱橫、不知凡幾的壯觀樹枝叢林，稍微思索後，更加驚嘆了。
「這些，當年都是流動的岩漿啊，那座火山，真可怕呀。」
「是的，看著這些岩漿想象一下就知道了，當年那座火山如果真的噴發，整個切鋒地區會是什麼樣子。」男子在前面回應。
按他所說這些茂盛的樹枝都是當年岩漿的凝結物，那麼可以想象當年的那座火山究竟有多麼的恐怖。
灼熱的岩漿從地底無孔不入地滲入整座山體中的縫隙，侵入了這段山體的每一個角落，如果它真的完全穿過山體，在第二階梯的地表上打開破口，找到突破口的岩漿恐怕會在短時間將這截山體熔斷，形成一個巨大的火山口。
噴涌的岩漿沖天而起，雪山瞬間化成火山，岩漿將整座山無盡的積雪煮成沸騰的毒水，足以形成一次異質的雪崩或者說「海嘯」，毒水形成的浪潮從山上席卷而下，漫過睿智湖，將整個切鋒的平原地區盡數淹沒。
那個時候，恐怕就再也沒有以冷與雪花之美著稱的切鋒市了。
「這可真是難怪阿曉會說這是切鋒神殿的大功一件，還有傳說中的雪山之神，竟然能將這麼可怕的火山整座按死在萌發之時，岩漿可是有千度的高溫，祂竟然直接凍結了出口不說，還順著岩漿通道把地底下的岩漿全部凍結住了，這也太可怕了」小武感嘆。
「是的，這就是神的力量。冰系精靈修煉到巔峰而成為冰之化身的雪山之神，它徹底改變了這段山體的結構。如你所見，雪山的這第二段山體內部大部分都坍塌成了數個空腔洞穴，而當年那些侵壞山體的岩漿如今反而成為了支撐這段山體的穩固樹形結構，讓我們得以安穩地開鑿這里這些自然與神恩賜給我們的寶藏。」
男子拍著岩壁上的一塊火之石說，他帶著小武兩人走到了洞穴的另一側，現在他們腳下的這根枝干仍是探入面前的岩壁之中，有人順著這根枝干將周圍的岩壁挖掘開了一些，使其成為了一個通入岩壁內部的低矮通道。
「走，我帶你們去看真正壯觀的東西。這里的通道可隱蔽多了，就算是來這里‘掘金’的探險家也大多不知道。」
這根枝干分岔在岩壁里的部分是向下的，通道也是向下開鑿的，矮著身子在里面行走時，能明顯感覺到自己在向下走。
「雖然切鋒神殿這麼做的本因更多是出于宗教上的意義，但我們這些居住在山上的人在這一點上還是不得不感謝他們。」男子繼續聊起。
「宗教意義？」
「是的，穩固信仰，代表他們的神彰顯權威。你們這些外來的登山者可能不大了解切鋒神殿的教義，你們知道他們供奉的是什麼神嗎？」。
「好像是雷吉奇卡斯？」
「沒錯，神柱之主，巨人之神，雷吉奇卡斯大人。傳說遠在地球中生代的時期，雷吉奇卡斯大人就誕生了，它用系著大陸的繩子束縛住自己，用此將大陸的板塊拖動，讓地球上的大陸最終變成了如今的模樣。」
「據說就是因為系著不可名狀的巨大繩索，雷吉奇卡斯大人行動困難，被套上了‘緩慢啟動’的枷鎖，不得不常年保持沉睡。正是因為感念雷吉奇卡斯大人的貢獻，切鋒神殿才會誕生的。而這一次封印火山，其實也是他們彰顯神權的表現。」
「封印火山，那不是他們借助雪山之神的力量辦到的嗎？」。小武問。
「就是為了展現他們對大陸板塊的移動仍然掌握著堅實的影響和控制力。火山，你應該知道火山的成因吧？」
「火山」小武才疏學淺，說不出個所以然。
男子笑了笑，「切鋒是兩塊大陸板塊相互擠壓的消亡地帶，這里的板塊相互傾碾，這里的雪山就是萬年前板塊向上擠壓而漸漸形成的，雪山之神也才能由此而出生。而八年前地底下誕生的火山，同樣是由于板塊擠壓造成縫隙才能讓岩漿順流而上。雪山還是火山，都在切鋒神殿的一念之間，他們想向外表達的就是這個。」
「原來如此」
事情的背後竟藏著這樣復雜的動因。
大陸移動而造就的雪山，還有因雪山而生的雪山之神。
難怪如此，切鋒神殿要在這上面建立那麼一座神廟，那座雕像，某種意義上來說，就是那座胎死月復中的火山的，以及有可能借由火山而生的火山之神的，墓碑吧。
「到了到了，這里已經相當深入地下，來看看這里的風景吧。」
走在前面的男子到達了通道的盡頭，探身爬了出去，側開身子。
外面似乎是另一個山體中的空腔洞穴，小武和阿雪爬出通道，他們腳下的那根枝干探出岩壁，繼續向洞穴下方深入。
而在那下方不知有幾千米的深深底部，是涌動的模糊紅色，那是沸騰的岩漿。
「看見了嗎，這里就是岩漿石樹的主干，那穩固了這里的地質結構，讓這里的氣壓保持微妙平衡，讓下面的岩漿始終無法上到地面去。而這上面的外面，就是那座神廟里的雕像了。」
粗壯的主干從岩漿海中伸上來，分岔出無數枝干。
但單是這樣沒什麼好看的。
岩漿順著最粗壯的主枝干盤旋而上，像是龍卷風，又像是倒卷的河流，爬上整棵「樹」的表面，又從各個分岔的枝干上垂流，如同水簾瀑布般懸掛而下，在半空中分散飄落，落下深底的岩漿海之中，猶如風中散落的赤紅柳絮。
「這、這為什麼岩漿會這樣纏到岩樹上？」阿雪不禁問。
男子又哈哈笑，「那些可不是岩漿，而是我的獵物。仔細看，它們是精靈組成的，那是無數的熔岩蟲（NO.218）。」
「精靈？」小武拿出圖鑒試著對照，但圖鑒在這里不僅沒有信號，探查功能似乎也失效了。
「看。」男子張弓搭箭，向遠處的熔岩樹射出一箭。
半空中的箭矢頂端的精靈球打開，一只噴火龍飛出到箭矢的上方，它低頭餃住飛行的箭矢後繼續向前飛，探爪在岩漿樹上一揩，抓住了一塊岩漿狀的東西，然後飛了回來，扔到這邊。
岩漿在地上冒著熱氣，緩緩蠕動。
「怎麼樣，看見了嗎？這岩漿上面有兩只眼楮呢，貨真價實的精靈。這些熔岩蟲的體溫能達到幾千度，但爬上樹以後就沒那麼高溫了。它們爬上樹是為了汲取岩漿樹里殘留的冰系能量，使體表的一部分冷卻蜷縮成殼，好進化成能掌握岩石系力量的熔岩蝸牛（NO.219）。」男子介紹。
小武嘖嘖稱奇，突然抬頭問，「大叔，山上的獵人都像你這麼博學嗎？」。
男子哈哈，「嘿！你不會懷疑我的身份吧？我就是個來打獵的獵人！我知道的，其實也就只有這些東西而已，這些生我長我的地底下的東西。」
「怎麼樣？少年，要抓幾只熔岩蟲玩玩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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