寵物小精靈之少年 第二章 彼端

作者 ︰ 高呼倒影

特別篇,暗黑反轉。第二章,彼端。

(九千五字,寫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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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午的時候,丁言武和他的妹妹去了賞金獵人的總部,並召集元勛會的成員們舉行了一次會議。

他雖然是賞金獵人的首領,但卻並不是賞金獵人的唯一執掌者,畢竟這麼龐大的組織想要運行起來單靠一個人根本不可能做到。

元勛會是賞金獵人的最高層決論機構,由丁言武親手創立,每一名成員都是有過赫赫功勞而被提拔上來的賞金獵人,賞金獵人組織的每一次大行動都是由元勛會決議的。

賞金獵人也分里外兩種,外圍的只是普通日常任務的流通,內圍的高端市場則只有真正的核心分子才有資格分享,而元勛會,則是統領了所有賞金獵人,使這個組織月兌離了聯盟掌控的單純中介機構身份,擁有獨立行動能力的最高決策機構。

元勛會,是個「不存在」的機構,它是隱藏在龐大組織背後的幽靈,這個龐大臃腫的任務中介組織是它最好的保護色,只有真正驚人到足以令人鋌而走險的利益出現時,這股隱藏在龐大流散獵人和中介服務組織背後的力量才會發揮作用,憑借成員的影響力或明或暗地運用這個任務發布系統引導著賞金獵人們為他們築起最便捷的通道。

而元勛會本身,則會在事成之後如那個虛無渺茫、無從考證的任務買家一樣,重新隱匿于黑暗之中,將一切的狼藉都留給「個別獵人的違規任務行為」這樣的解釋。

元勛會每個月都有一次固定日期的例行會議,但並不在今天。不過丁言武才是這個組織的首領,他想什麼時候開會,自然沒人敢違抗。

「這次行動,我本來就不怎麼贊同。現在看情形,這次越線了,聯盟不可能再袖手旁觀了,你們都約束好自己的手下。」丁言武的食指敲打在桌面上,環視坐在周圍的數人。

坐在他右手邊的魔龍笑著道︰「首領,你完全沒有必要擔心,達馬嵐奇是站在我們這邊的,他會約束住聯盟的那些狗的。」

坐在一旁的回馬也一笑,」是啊,首領,聯盟的那些狗東西怎麼敢插手我們的事情。「

丁言武冷冷地掃了魔龍和回馬一眼,兩人臉上的笑意一僵。

魔龍四十歲左右,是賞金獵人的老資格,當年憑借一頭暴蠑螈干了不少好事,他從中元鎮得來遠古創世神遺留下來的幽靈石板,為組織生產了無數幽靈精靈,為賞金獵人帶來了可怕的暴利,他也憑此成為了元勛會的一員。

回馬則是憑借著當年替聯盟打壓了三個家族的功勞升任上來的。

「話我已經說過了,之後就是你們自己的事了。管好你們自己的手,如果這段時間誰的手伸得太長了,被聯盟抓住了把柄,我會毫不客氣地斬了他的手。」丁言武掃視了眾人一群,「散會。」

「丁言義,你留下來。」丁言武用食指敲了敲桌子。

坐在圓桌末位的中年男人苦著臉留下。

「首首領,請問有什麼事嗎?」。

「語文回去看她母親了,你也回家去,把你那些小情人都先放到一邊去。」

「啊,我可實在不想見那個老婆子,你們一回家她肯定又會給我臉色看。」男人唉聲嘆氣。

「別讓我再說一次,和我回去,否則我就把你的金絲雀全都折了。」

「哎呀,你母親當年其實也是個美人呢,要不是你用她生下語文,她也不至于老成這樣不能看。」

丁言武冷冷地橫了他一眼,「沒有語文,這個組織你能管的下來嗎?看看你剛才那萎縮的樣子,我頂著壓力給你一個席位,你卻整天只會沾花惹草,無所事事?」

男人苦笑,「我也完全沒想到這輩子能坐到這種高位啊,我也不是整天就只知道玩,有時候我也會想,感覺這些年就像做夢一樣,明明那時候還是個小嘍嘍,轉眼你就走上了這條路,還讓你母親生下了語文,仔細想來你之所以有那麼大變化,還是從那只精靈死了開始……」

他沒能再堅持說下去,丁言武面無表情地看著他,眼神像是要擇人而噬,讓他不禁打了個寒顫。

丁言武閉著眼沉默了一下,「語文出生這件事,確實是我考慮不周全,我沒想到她的天賦居然大到會抽取母體的壽命。母親是無辜的,你要什麼補償我都可以給你,但你也必須盡到一個丈夫的責任。」

「可是,兒子…不單是我不想回去的問題」,男人苦笑著搖搖頭,「她現在看起來就像六七十一樣蒼老,而我卻還是四十歲的模樣,出現在她面前本就是對她的一種刺激。」

「……不管怎樣,語文回來的時候,你也應該在場。」

男人只能點頭,不再說話,跟著丁言武走出會議室。

兩人走出總部,一起回到不遠的別墅,男人有些生疏地打開門,在僕人引入房間。

蒼老的婦人只能躺在躺椅上,丁語文坐在一旁,正握著婦人的手聊天。

看見兩人進來後,婦人點了點頭,沒有憎恨,也沒有太過的熱情。

以前的她不是這樣的,那時的她滿是在一種自我犧牲者的陶醉與現實摧殘身體的苦痛之間掙扎,哪怕是對著他們笑,也仿佛是在照鏡子一樣,那笑意只是沖著她自己的。

但現在的她漸漸不同,好像身體里無可挽回的飛速流逝終于讓她漸漸了悟,她終于從那些年突如其來的意外中掙月兌,被苦痛拉扯的目光終于開始慢慢收回,第一次正眼看向了他們。

不咸不淡地聊了一些話題,婦人那張爬滿了皺紋的臉始終微笑著,丁言武最後為婦人整理身上的被褥和有些散亂的白發後,與丁語文告辭離開。

兩人走出屋子,丁言武開口。

「怎麼樣?」

「她的心情最近好多了。」丁語文輕聲回答。

「嗯。最近艾德斯博士和我說了,她的時間已經不算太多,過完這段時間,你就到這里陪她走完最後這一段吧。」丁言武看向丁語文。

「嗯。」丁語文輕聲而堅定的應答。

時間是人類的大敵,無論是逝去的壽命還是犯下的錯誤,人類都無法憑借自己的力量挽回,他們永遠只能花費數以倍計的代價去做意義不大的贖罪。

而這時,有一個無可置信的聲音從背後傳來。

「什、什麼!你說過一段時間,她就會會」他們的父親不知何時也走出了別墅,他听見他們的對話,無法置信,他努力了半餉,也沒能說完這句話,仿佛一直沒說出口的最後那個字會要了他的命。

「我會讓博士盡最大的努力,讓她活得更久。」丁言武直視他的父親。

「我知道,我知道這件事既然已經發生就無法挽回了,與其後悔不如想辦法彌補,這還是你小時候我對你講的道理」,男人苦笑,「知道了,我會留下來陪她的。」

丁言武點點頭,「你跑出來找我什麼事?」

「已經沒事了,你們快去忙自己的吧。」男人搖搖頭,和與他告別的丁語文揮揮手,看著兩人離去的背影,久久凝視。

「我本來想讓你們多陪陪她的,生命的延長如今對她來說就是痛苦的延續,你們那樣費力去企圖救她,還不如多陪陪她。」男人喃喃自語。

他從頭到尾,就是一個只懂一點文化、講些大道理的普通人而已,哪怕被抬到如今這樣的高位,每天也只能看似輕松知道實則無所適從地沾花惹草,他不知道怎麼拯救他的妻子,他只能看著這兩個能力出眾的孩子默默行動,誰也無法看出他們的心里究竟藏了怎樣的情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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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開了不遠,兩人上了一輛一直等候在此的黑色轎車,上車時一位手下站在一旁恭身對兩人說了什麼。

丁言武點了點頭,上車後等了一陣,洛奇也出現了,他坐上轎車的副駕,車輛開始發動。

「首領,交接的過程很穩當,芳緣那邊恐怕沒想到我們會這麼快就來到神奧這邊交易,但是我們發現一路上有一些類似火箭隊的人在偵查,但是都被我們躲過了。」

「火箭隊?那些殘兵。」听到這個曾經響徹世界的組織,丁言武也並未太在意,他們從綠嶺奪來的這只精靈似乎曾和火箭隊有一些關聯。

「苑族呢?」

「他們也早已被您打成了縮頭烏龜,我們到達那里時他們沒有任何反應。不過,,這次的買家似乎想見見您。」

「見我?」丁言武眉頭一挑,看向洛奇。

坐在副駕的洛奇向後回著身子,面向後座的兩人,頭低得幾乎將腰折彎,「他不知從哪里听到了您的名字,竟然指名要見您。」

「有意思。」丁言武閉上眼,靠在後座。

等了一會,洛奇才又小心翼翼地開口。

「他說會在百代市等您。」

丁言武一直沒有回話,直到車行駛到靠近跨山大橋時,才再次開口。

「我去趟百代,語文你回別墅吧,洛奇你也留在這里,我倒要看看是怎麼回事。」

丁語文微笑著對丁言武點點頭,和洛奇下了車,看著駛向大橋的轎車,洛奇總算松了口氣,這個曾在君莎面前桀驁不馴的少年下意識地活動了一下腰板。

剩下一個妹妹,應對就輕松多了吧。

洛奇直了直腰,看向丁語文。

丁語文卻表情冷淡,率先走向山體通向大橋下方別墅的隱秘隧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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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另一邊,丁言武所乘坐的轎車已駛上大橋。

丁言武抱臂坐在後座,沉默著微眯的眼楮,卻又突然璨璨睜開。

迎面一輛中型面包車駛來,一只手從車窗中伸出,拋下了一個精靈球。

精靈球翻滾落地,一只精靈以奔跑的姿態躍出,四腳著地的瞬間發足急奔,瞬間越過了面包車,向著這邊沖刺。

相距五十米。

一道噴射火焰從精靈嘴中噴出,洞穿了空氣,擊中轎車的車前鏡,紅光滿目。

丁言武一只手猛地按在車門上,車門與車身的連接處發出扭曲的發麻響聲,隨後車門向外拋飛。

丁言武從車中飛撲出來,地面上仿佛有無形的水池一樣,讓他在地上翻滾了一圈就穩住了身子。

前座的司機反應同樣不差,他打開車門躍出,只是身後的車身已被火焰殉爆,飛撲在空中的身子如同破布般被吹起。

爆炸的汽車旋轉著飛出的橋面,飛奔的那只精靈,那只風速狗,直向他們而來。

而那輛面包車,也扔在向這邊疾沖,一個個精靈球被從不同的窗戶中扔出來。

丁言武模了模腰間的精靈球,但奇怪,精靈球完全沒有反應,異常地打不開。

他用的是最普通的聯盟制式量產精靈球。

「有意思。」他扯著嘴角笑了笑。

白襯衫黑西褲黑皮鞋,今天因為出席會議,所以著裝稍微還算正式,他解開了襯衫的最上兩個紐扣,向前走。

伸出手指虛劃向天空中那個旋轉的車門,然後手臂下壓,指向迎面的風速狗。

車門飛斬而下,從側面擊中了飛撲來的風速狗,它嗚咽著失足飛開。

「你自求多福。」丁言武一邊走,伸出雙手,攤開手掌,正好接住了半身染血的司機,司機軟綿綿的身子一觸到丁言武的手就像壓到了彈簧一樣地彈起來,拋向橋面之外。

而丁言武一記手刀在司機飛起時砍在了他腰間,將司機的腰帶抽了下來。

對面拋下的精靈球已經一一打開,丁言武一一看去,烈咬陸鯊,沙暴河馬,青銅鐘,烈焰猴,龍王蠍。

「有意思。」他再次說了一遍,然後彎下腰向前狂奔,黑皮鞋在地面上留下火花和黑色的漆印。

精神力加持的狂暴身體拖動殘影,手指彈動,司機腰帶上的精靈球掙月兌而出,如同炮彈一般飛向對面。

五枚精靈球射向五只精靈,對方下意識阻隔的瞬間,最後一枚精靈球越過眾精靈,命中了面包車的前鏡,破裂蛛網般的玻璃碎片讓駕駛員手足失措,面包車下意識地向前橫打。

失控的面包車向前飛旋,車身側面橫掃過來,丁言武搶先一步,懸空身體,雙手雙腳如蜘蛛般攀上車身的側面,身體被沖擊力一震,卻牢牢釘在車壁上,鬼火般明亮的眼楮將車內的身影一一映入眼簾。

車身飛旋轉身的短暫瞬間之後,他手上的念力一松,借著拋力滑向了大橋的另一端,站定身姿。

車輛的輪胎在旋轉中發出劇烈的摩擦聲,艱難地停了下來。

而丁言武的臉上,笑意越發濃重。

那幾只精靈再次朝向這邊,虎視眈眈,而他抱肩站在原地,微笑高聲。

「讓我瞧瞧來的都是什麼貴客?君莎警官?天王?冠軍?這可真是讓我萬萬想不到的組合。」

車門慢慢打開,一名名男女走了下來。

「我可真不知道,各位大人物竟然為什麼要平白無故地攻擊我這個無辜小卒。」

「無辜」君莎扯了扯嘴角,「丁言武,這是你的名字,我沒有找錯人吧?我是芳緣綠嶺市的治安官君莎,現在我懷疑你與綠嶺市的一起案件有關,現在要帶你回去調查。」

「不是吧,一個調查需要這麼大動干戈嗎?瞧瞧我那可憐的司機。」丁言武聳了聳肩,在大橋上做了個探頭的表情,卻根本沒有向外面看的意思,橋下是流動的河流,其實也沒什麼好看的。

「司機?剛剛明明是你在殺人滅口吧!」君莎幾乎無法抑制地冷笑出聲,不知為什麼她看起來出奇的憤怒。

「荒唐,我為什麼要殺自己的司機?你看,以你們這樣實力的明星陣容,會有人相信有人能在你們的眼皮底下殺人嗎?」。

「廢話少說,你以為裝傻能蒙混過關!你以為我們不知道你的身份?!我們早已調查多時,今天就要徹底將你這個惡棍拿下!」君莎轉過頭,「各位,拜托了!」

旁邊的幾人同時點頭,他們,也一直在觀察著這個傳說中神奧黑暗面最可怕的魔頭。

丁言武看著進逼的幾人和精靈們,作出頭疼的表情,「聯盟這樣子強行抓人也太粗暴了吧,我好歹也是一個小有名氣的企業家,這樣子的態度,可真讓人難以就範呢。」

君莎冷笑,「你還是乖乖束手就擒吧,你已經沒有反抗的能力了。我們裝備了精靈球閉鎖裝置,它發射的電訊號已經將你精靈球的開關全部封鎖了。」

「誰知道呢。」眾人的精靈向這邊直撲而來,丁言武微笑著仰了仰頭,突然有一聲咆哮,如同從深淵之中升起,由遠及近,震耳發聵。

一根根石柱從丁言武的面前升起,將撲來的精靈擋開。

對面的人們表情嚴肅,看起來較為年長的女人看向年輕女人,「竹蘭,這里應該是對方的老巢之一,不要給對方反抗的機會。」

冠軍竹蘭點了點頭,「烈咬陸鯊,用全力!龍神俯沖!撞出一條路來!」

烈咬陸鯊咆哮俯身,化作一道長龍形的波動將一次次石柱破開,其他精靈緊隨其後,然而就在烈咬陸鯊即將沖到丁言武面前時,一雙粗壯的精靈手臂攔住了它。

那只精靈大聲咆哮,胸前的花紋活過來一般地蠕動,像是一張猙獰的惡魔面龐。

這是普通系的技能,「鬼臉」。

然而這個本來毫無攻擊力的技能卻在這只精靈的施展下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那張可怕鬼臉形成的無形氣勢仿佛凝聚成了透明的沖擊波一般,讓面前的精靈全部不由自主的通通退開。

這只精靈胸腔里發出一聲悶響,像是在嘲笑對面一樣,而它的周身,眾人的視線開始模糊,無數細小的沙粒自每一個角落慢慢浮現,讓這個世界仿佛都在慢慢地細碎化。

沙流特性。

這是那只守在橋下莊園的班吉拉,他順著橋墩飛開爬了上來,站在橋中心,一夫當關。

「哎呀呀,果然人間自有公道,這是哪里的精靈呢,竟然如此見義勇為。」丁言武微笑。

「該死!不能保證他老巢里還有沒有其他精靈!必須在這里拿下他!」君莎咬牙,風速狗的噴射火焰再次發出,然而對面的沙塵就像屏障一樣聚攏在一起,熾紅的沙粒飛濺,卻再難寸進。

班吉拉的胸膛起伏,籠罩在周邊的沙團仿佛有了呼吸一般,潮汐般向外層層擴散,其他企圖沖過來的精靈,進入沙團之中,立即被密集的沙粒擊打得疼痛難忍,被迫退後。

「必須壓制住那只精靈!沙暴河馬,把對面的天氣搶過來!」地面天王菊野大喝。

她的沙暴河馬吼叫一聲,周身浮起片片沙粒,它同樣是沙流特性,沙粒在它的身邊飄散,它向前直沖,聚攏的沙團沖進班吉拉的沙團之中,企圖吞並對方。

然而,班吉拉對沙團的控制紋絲未動。

若隱若現的沙幕中,丁言武與那只班吉拉嘴角的笑意如出一轍。

那只沙暴河馬突然慘叫一聲,身上暴起片片血花,雙方的沙團完全融合在了一起,對方就好像正是在坐等著沙暴河馬送上的這份禮物一樣,融合的沙團猛地擴張開,變成漫天的沙雹,將這座大橋完全淹沒。

「不能這樣下去了!一開始對方就故意站到那個位置的!這個地形我們完全被對方壓制了!現在不是講規則的時候了!把精靈全都拿出來!」菊野將雙手護在頭上減輕沙雹的傷害,臉色難看,她的那只沙暴河馬一動不動地躺在遠方,已經漸漸被淹沒成一個小沙丘,它莫名其妙地受到的傷害,簡直就像特性被對方反制了一樣,但是特性這種東西,真的能用到這種程度嗎?

治安官,四大天王,冠軍,雖然對方在大橋上佔據了一夫當關的地形優勢,這邊的精靈眾多反而無法完全施展開來,但現在毋庸置疑,他們竟然同時被對方的一只精靈壓制。

「將你們的拿手精靈拿出來,掩護我的烈咬陸鯊突進!」竹蘭低著頭,強烈的沙雹讓人無法抬頭,劇烈的風聲讓說話聲都起伏不定。

地面系天王菊野,超能系天王悟松,火系天王大葉,蟲系天王阿柳,治安官君莎,幾人不約而同地點頭,只是在朦朧的沙塵中,他們根本看不清各自的動作。

他們放出了自己最強的精靈,不約而同地選擇了進攻,各色的能量擠佔滿整個橋面的通道,推開沙團,向著班吉拉壓迫而去。

一道道石刃自地面升起,與沙幕相連,在與各色能量波的對持中緩緩崩潰後退,而竹蘭的那只烈咬陸鯊接著技能對沖的掩護,隱于沙塵之中,如同入水的游魚,身影消融在沙粒之下,只留一道模糊的黑影,向著班吉拉急潛而去。

而丁言武和班吉拉,再次露出了獵人的微笑。

丁言武輕輕地解開襯衫長袖的紐扣,露出了手腕下的一串項鏈。

項鏈上串著一塊奇特的石子,此刻開始發出劇烈的光芒。

他身前的班吉拉,再次開始發出囂張的咆哮,它的身形越發猙獰,尖利的長刺從它的身上根根升起。

它猛然大張開手,借著身形變化時身體里涌出的大量力量,氣勢與能量的混雜將推擠到面前的能量波統統壓了回去,然後將右手舉向一處。

那里,正是那只沙隱特性的烈咬陸鯊的所在,它竟然也被從沙隱狀態中直接逼了出來,周身的沙粒排斥著烈咬陸鯊,讓它無可遁跡。班吉拉在對方高速的移動仍然準確地抓住了對方的位置,它身子右肩後的三個巨大倒刺與右臂合攏在一起,散發著紫藍的光芒,延伸成了一支長長的巨臂,三指的巨爪向烈咬陸鯊橫掃。

龍之爪!

烈咬陸鯊甚至來不及悲鳴,身上裂成深可見骨的三道裂紋,撞開沙團,向著對面飛去。

而借著烈咬陸鯊破開的沙團,這邊的眾人看清了另一邊的情形。

一只正嘲弄地看著他們的mega班吉拉。

竹蘭奔跑著接過了無力的烈咬陸鯊,咬著牙,將它收回精靈球,再次釋放出新的精靈。

「看起來,你們打不過這只見義勇為的精靈呢。」丁言武悠閑的聲音從那邊傳來。

「該死!你以為一只精靈能擋得住我們多久!我們積蓄了多少年的準備,今天來的可不僅僅是我們這幾個人!這周圍的山脈早已經被我們的人包圍了!今天你是絕不可能逃離的!我們一定要把你長久以來的罪孽清算干淨!」君莎怒吼。

「長久以來?我實在不知道你在說什麼,你之前不說將最近綠嶺的事情安在我的頭上,為什麼現在又變成了長久以來?」丁言武似乎听見了什麼不得了的關鍵詞,看向君莎。

「你以為一直隱于幕後,就真的沒人能察覺到你做的那些事嗎?!你不可能躲得過法律的審判,乖乖束手就擒!」

「有意思。」丁言武再次喃喃說出了這句話,事情似乎並不想他想象的那麼簡單,而是牽扯得更加久遠,他一直自以為隱秘的身份,是什麼時候曝光在聯盟的眼皮底下的?

他的嘴角彎起微笑,輕輕地將手腕上的那串項鏈扔到了班吉拉的尾巴上,「那麼,見義勇為的班吉拉呀,听對面的治安官大人言之鑿鑿的樣子,似乎證據確鑿呢,看來我還真得去看看是怎麼一回事了。」

班吉拉怒吼一聲,猛然回頭,越過丁言武,向著大橋下飛跳。

沙團迅速遠去,露出了丁言武站在原地的身影,眾人愕然地看著突然束手就擒的丁言武。

而丁言武攤攤手,再次露出了無辜的微笑,「我本質上還是一個守法的良好公民,你看,我已經幫你們勸走了這只路見不平的陌生班吉拉,這可是你們讓我做的喔。」

「什麼意思?」君莎低聲不解,似乎從對方暗含戲謔的微笑中感覺到不對勁。

她的預感很快成真,她感覺自己的腳下開始不斷發生異樣的聲音,她向下一看,臉色一變,猛地跑到橋側,向下望去。

橋身上不知何時已經布滿了裂紋,就好像受傷流血的巨獸一樣,現在那些裂縫正不停地向外溢出流沙。

這是怎麼回事?!

精靈的招式大多只是能量的具現,除非是地震這樣直接作用于地面的技能,否則就算是石柱這樣的招式對橋身本體也不會有太大的傷害,要知道這座橋平日里可是作為大陸東西的連接通道,通過的車輛不知凡幾,怎麼可能這麼脆弱。

君莎猛地想起剛才的那只班吉拉!

難道是那只班吉拉控制的沙粒一直在充當大橋的粘合劑,使得橋身穩固,而它的離開使這些粘合劑失效了?不,或者更離奇的推測,那只班吉拉在離開時將混凝土橋體結構內的沙粒全部抽了出來?!

「這可是你們讓我做的。」

君莎突然想起了丁言武剛才對她說的話,除了親眼見過那只班吉拉的人,沒人會相信班吉拉能夠抽出混凝土中的沙粒這樣的解釋,能會篤定地推斷是戰斗弄壞了大橋。

她不禁盯向丁言武,對方回以微笑。

一邊是自稱沒用精靈的一個人,一邊卻是包含了聯盟五強的六人,一個相信自己智商正常的人,究竟會相信是哪一邊弄壞了這座大橋?

這個虧他們已經吃定了。

大橋發出最後的**,開始逐漸解體。

眾人在震驚中紛紛放出了自己的飛行精靈乘坐,丁言武卻還是一動不動地站在原地,一直沒挪動過腳步的他低下頭看,他所站的位置正是一根橋墩上,橋墩的兩邊橋面都已經漸漸倒塌,唯獨剩這座橋墩如懸崖般矗立,他站在邊緣向下看,不禁感慨。

「這可是連通神奧東西的經濟生命線呢,竟然因為聯盟一次莫名的抓捕行動倒塌了,真是可惜呢。」

他口中感慨著,目光卻冷淡地看著下方,碎落的橋面石塊落向下方的河水中,而就在他前方的腳下,滾落的巨石將橋下的那座別墅淹沒,將一切都掩蓋在塵埃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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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時間稍微回到幾分鐘前,洛奇與丁語文離開了山體隧道,來到了大橋的下方,坐上了由可達鴨拉動的觀光小艇,但他們卻沒有駛向別墅,而是向著遠方慢悠悠地駛去。

洛奇坐在丁語文的對面,此刻滿身大汗,不敢正視對方。

就在剛才,他們在隧道里遭遇了正在埋伏的聯盟搜查官,但還沒等他反應過來,那些人就已經被瞬間撕扯了碎片,他甚至沒有看見究竟是什麼東西做的。

眼前這個在哥哥面前賢淑無比的少女,比洛奇想象的要恐怖無數倍。

听著橋上戰斗的聲音,洛奇還是忍住心里的驚懼低聲問。

「大小姐,不用去幫首領嗎?」。

「用不著,我們先離開就可以了,沒有人能困住我哥哥」,丁語文慵懶地換了一個姿勢,「除非他是自願的。」

身後的大橋已經開始發出漸漸崩裂的巨響,她卻恍若未覺,只是慢慢地嘆了口氣。

「看來得和哥哥分開一段時間了。」

她無聊地用手撐著下巴,看向小艇外的河水,水面的倒影里,她的五指上指甲黑亮,如同黑珍珠般璀璨妖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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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天之後,祝慶市的治安局,迎來了幾輛防守嚴密的裝甲車。

首先一輛走出來的兩人小心翼翼地搬動著保險箱,仿佛害怕觸動了什麼開關一樣,多重上鎖的保險箱里,裝著的是犯人的精靈球。

將保險箱運進局中妥善封閉後,隨後的兩輛裝甲車才慢慢打開,走出多名治安官與搜查官,簇擁著背戴上鐐銬的丁言武,走進治安局。

自稱綠嶺治安官的君莎與等待在這里的管理者交接,她接過文件,隨便看了幾眼,臉色難看地簽字,「一切的損傷我們都會復雜,但是這些事情押後再議!行嗎!現在首要的是讓犯人認罪!那一切都能迎刃而解!」

兩人爭執了幾句,不了了之。君莎臉色難看地走過走廊,她的目的地是審訊室,丁言武已經被關在了那里。

一路上,走廊旁辦公室里越來越多的人跟了出來,他們的手上抱著各種各樣的文件,這些都是他們準備多時的資料,他們已經在此守候多時。

打開審訊室的大門,丁言武坐在椅子上,神態像一個游客一樣悠閑。

看見這個人,君莎的心中就不禁流淌出一份份關于他的資料,讓她的心像被岩漿灼燒一樣的憤怒與痛苦。

「丁言武,我只給你一次主動認罪的機會。」

「認罪?你在說什麼?我犯過什麼罪嗎?」。

面對這樣的家伙,她幾乎要壓抑不住心中的怒火咆哮出來,但她還是深深吸了一口氣,向身後甩了甩手。

審訊室的大門一直沒有關,正向里面探頭的人們一一地進來又出去,用看著惡魔般的眼神望向丁言武。

君莎將人們送來的一份份厚重文件攤開在丁言武的面前。

「這是你毀掉的白楊鎮。」

「這是你在神奧拐賣兒童案件的記錄。」

「這是你在關都的洗錢證據。」

「這是你在芳緣東部造成的海嘯慘案。」

「這是你在合眾暗中資助的顛覆活動記錄。」

一份份的案牘被送進審訊室,兩人面前的桌子已經裝不下,君莎所幸將它們放在丁言武的周圍,疊高的案牘慢慢地將丁言武的周圍包圍。

終于,君莎將最後一份案牘扔在了桌上,滾動干燥的咽喉,雙手抵著桌子,死死看向丁言武。

「丁言武,你知道你究竟做了多少惡事嗎?有數以百億的經濟損失被推斷與你有關,有數十萬條證據在指向你,有數十萬件死亡事件被斷定與你有直接或間接的聯系,有數萬件命,案被指認與你有關,還有無數的受害人家屬正在陪審席上翹首以盼地等待你接受審判。」

「丁言武,你知道你究竟犯下了多少罪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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