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家姑娘怎麼會忍受得了?
墨香如是想著,一溜小跑地跟在怒氣沖天走得飛快的安清身後,唯恐自己會被姑娘給甩了。
墨香跟著安清一路小跑地沖到了大門口,刷地一聲拉開了門閂,就見門外靜悄悄地站著幾個人影。
為首那人亭亭玉立,像是晚風中的夜來香,靜靜地散發著誘人的芬芳。
不用想,也是羅錦心。
安清就著門口大紅的燈籠看過去,只見羅錦心一臉平靜地站在門外,似乎壓根兒就不明白此刻她臉上的怒氣沖天是怎麼回事兒。
她不由氣不打一處來,冷冷喝問著羅錦心,「你這有娘生沒娘養的,大半夜的發什麼瘋?砸得門震天響,一點兒教養都沒有!」
安清不管不顧地罵著,她已經被妒火給燒紅了眼楮,分不清輕重了。
羅錦心的面色不由冷了幾分,說她可以,可是牽扯到她的爹娘,她就不會客氣了。
她那雙秀麗無雙的眸子里像是一把淬了冰的利刃,直直地射向安清,人也隨著踏上前一步。
她這舉動,讓安清心里有些發毛。
她一直以為羅錦心還是那個被她耍的團團轉,她叫她往東她不敢往西的女子,從來沒想過有一天羅錦心的眼神都這麼可怕!
「你,你要干什麼?」安清下意識地往後退了一步,眼神里漫過一絲驚恐。
「你方才說什麼?」羅錦心冷著聲兒問道,絲毫沒有後退。
盧氏母女太囂張了。三番五次地想害了她,看來,不給她們點兒厲害嘗嘗。拿她當病貓了。
就算她如今和林玨沒有任何關系,她也不會再怕她們母女!
「說什麼?說你有娘生沒娘養!」安清色厲內荏地喊著,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樣子,高昂著下巴對上羅錦心那雙淬了冰的眸子。
「我娘是誰?你跟她叫什麼?」錦心依然面沉似水,一字一句地質問著安清。
安清見她這樣子,不禁壯了下膽子,看樣子。羅錦心還不敢怎麼著她,畢竟,這是在她的地盤上。
「你娘是誰你自己不清楚啊?我叫她姑母又怎麼了?不過是個賤人罷了。從我娘手里搶走了你爹,生了你這個小賤人,難道還不讓我說?」
安清肆無忌憚地罵著,神情里很是不可一世。
反正。她曾經听過母親念叨過。當年的羅探花本來是她母親的,誰知道後來竟然被她的姑母安敏給搶走了。
這些年,她早就見過爹娘之間的不睦,還有盧氏背地里躲著人偷偷哭的樣子,自然對這個親生的姑母一點兒好感都沒有。
看著羅錦心這個小賤人那副雪膚花貌,她就來氣。
她的姑母搶了她娘心儀的男子,如今,又輪到這個小賤人搶走了恆王世子。她,罵她一頓。都算輕的。
安清罵得很是順口,絲毫沒有覺得罵自己的姑母,有多麼的不該!
她罵完之後,挑釁地揚了揚下巴,那副得意忘形的樣子,顯然在說,「我就罵了怎麼了?」
可她的下巴還沒有收回來,臉上忽然就被羅錦心「啪」地給扇了一巴掌。
那一聲清脆的響聲,在午夜的晚風里,格外清晰。
羅錦心可是用了力的,那一巴掌扇出去,她的手都震得有些發麻,可想而知,安清該有多疼!
打完之後,她收回了手,悠閑地站在那兒,笑吟吟地看著安清,說道,「這一巴掌,是我替你的姑母——我的母親打的。堂堂安國公府的嫡女,竟然跟那些市井潑婦一般,說一些污言穢語,真是丟盡了安家的臉面!」
說完,她氣定神閑地又揚起了手,啪地一聲甩向了安清的另一半臉。
這一次,依然發出很大的聲響。
安清下意識地把捂著那一半臉的手挪到了這一邊。
她不可置信地看著面前一臉微笑的羅錦心,瞪大了眼,那眸中噴出了熊熊烈火。
一邊一巴掌,倒是對稱。
羅錦心輕輕地把雙手放在一起對搓著,緩解手掌的疼痛。
看來,自己的身子還是太柔弱了,不過是扇了兩個巴掌,就把自己的手給打疼了。
她無奈地笑了笑,看來,以後要多練練了。
「這一巴掌,是替你爹娘打的。有娘生沒娘養的,說的正是你。這麼大的人了,一點兒規矩都沒有,成何體統!」
羅錦心打完了,還不忘了數落。
也確實如此,安清竟然連自己的親姑母都罵,可不就是盧氏沒有教導好嗎?
安清捂著自己的臉,好半日才回過神來。
羅錦心這個賤人,竟然敢打她?
這不要臉的小賤人,怎麼敢打她?
黑夜里,安清忽然怒吼了一聲,就像是一頭被關在籠中的母獸,連那雙還算秀氣的眸子都赤紅一片了!
「羅錦心,你這個賤人,竟然敢打本姑娘?我要殺了你!」
從未吃過這等大虧的安清,嘶聲怒吼著,恨不得沖上去把羅錦心給一片一片地撕了。
看著她那異常凶猛的樣子,白芍和紫薇兩個趕緊站上前一步,把錦心和安清給隔開了。
白芍睨一眼安清那披頭散發瘋魔的樣子,小聲勸道,「安大姑娘還是回去吧。再惹下去,婁子大了可就不好收拾了。」
可此時正在盛怒中的安清,哪里還顧及著大局?
她氣得要瘋了一樣,逮著面前的東西隨手就是一摔,不管這東西是不是她自己的。
啷一聲,她一腳踢起了那扇被推開的大門,心里有說不出的痛快!
只是下一刻,她就跟殺豬一般高聲叫喚起來,「哎呀,疼死我了,這是要接骨的節奏啊!」
其實這哪里是接骨?
要是骨頭能接的話,那人也不會生老病死了。
羅錦心看著安清蹲在地上,疼得額頭上滿是豆大的汗,不由就是一頓。
安清這麼壞,給她點兒教訓,想必她會記住的吧?
不過,這點兒教訓還是太少了。
好在她和她還要共住四日,來日方長,她羅錦心有的是機會。
只是她不是那等凶神惡煞之人,對著安清身旁的丫頭,一點兒都沒有流露出那種淬了冰一般的眼神。(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