談婚論價 第四十九章 硬踫硬

作者 ︰ 我是魚

待到關押重刑犯的牢房中沒了聲響,兩名獄警這才快步跑過來,看到唐邵元倒在地上,櫃子就在他腦邊,他滿臉是血,早已經昏死過去。

獄警打開牢房門,進去將唐邵元架起來。

其中一名犯人出聲問道,「有人存心要買他的命?」

一名瘦高的獄警回道,「要他的半條命,留口氣。」

聞言,三名犯人同時露出了意味深長的表情。

唐邵元被帶到了醫務室,警察局局長在屋中,看到他垂著腦袋,一臉的血肉模糊,他下意識的皺了下眉頭。

兩名獄警將唐邵元往床上一放,隨即轉頭看向警察局局長,出聲道,「局長,這人怎麼處理?」

局長出聲回道,「給他致命的傷口處理一下,別讓他死了。」

警醫听到這話,立馬會意,開始給唐邵元腦袋上的傷口做檢查。

唐邵元醒來的時候,是在一間單獨的牢房中,他緩緩睜開眼楮,有片刻的恍惚,不知道自己身在何處。

隨即,身上傳來的巨大疼痛,將他拉回了現實。

那種每一處骨頭和骨頭之間的接縫都在撕扯的疼痛,讓人忍不住倒吸涼氣。

唐邵元想要起身,卻發現自己一動不能動,他就這樣在床上昏昏沉沉的躺了一天,恍惚之中,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有沒有睡著。

半夜的時候,他覺得自己渾身燙的像是要燃燒一般,喉嚨也發出呼哧呼哧的沉重聲響。

唐邵元咬緊牙關,掙扎著從床上起身,屋中的桌上一片空蕩,連一杯水都沒有,他只能踉蹌著腳步走到門邊,皺眉道,「來人。」

他的聲音一出來,沙啞的連他自己都害怕。

此時他已經顧不得身上的疼痛,因為灼熱讓他暫時失去了痛覺。

連著喊了好多聲,這才有獄警走過來,看著他道,「干什麼?」

唐邵元倚在門邊,沉聲道,「我不舒服,叫醫生來。」

獄警聞言,嗤笑著道,「你以為這里是你家啊?你說叫誰來就叫誰來?!」

唐邵元皺著眉頭,想要咽一下口水,卻發現整個口腔干燥的像是沙漠,他只是徒然的做了個吞咽的動作,隨即道,「你眼瞎了……看不出我生病嗎?」。

獄警大抵是沒料到唐邵元會這般說,他當即眼楮一瞪,幾秒之後才道,「嘿,都落到這副田地,還敢跟人叫板呢?」

點著頭,獄警怒極反笑,「行,你真行,既然你這個爺們,那就干脆自己熬吧!」

說罷,獄警轉頭就走,將房門摔得老響。

出門之後,獄警來到執勤的副局長辦公室,敲了下房門,他邁步走進去。

副局長正坐在電腦面前,一邊喝茶一邊玩游戲,獄警出聲道,「副局,我看單間關著那人,好像是不舒服,他說他要看醫生。」

副局長頭都沒抬一下的道,「還能清醒的說要看醫生,那就是沒事。」

聞言,獄警立馬會意,笑著道,「那好,您忙著,我先出去了。」

唐邵元躺在床上,整個人因為傷口發炎而高燒,渾渾噩噩,很多次,他都以為自己閉上眼楮,就再也睜不開了,但饒是如此,他一想到安景,想到季宸東,他便恨的咬緊牙關……

被隔離之後的一個星期,唐邵元被獄警重新帶出來。

他頭上還纏著紗布,臉上的傷有些結痂,有些則封口,一張臉蠟黃蠟黃,整個人也瘦了一圈似的。

兩名獄警一左一右的架著他,一路往牢房里面走去,唐邵元很快就警惕起來,因為這條路,似曾相識。

果然,待到兩名獄警在一間牢房面前停下來的時候,唐邵元沉聲道,「你們干什麼?」

一名獄警拿出鑰匙,一邊準備開門,一邊隨口回道,「什麼干什麼?送你回你該待的地方。」

唐邵元看著牢房里面那三張再熟悉不過的面孔,他當即反駁道,「我不想在這間牢房待!」

架著他手臂的獄警道,「你以為你是局長啊?你說不想在這兒待就不在這兒待?」

牢房的門被打開,唐邵元看到里面那三人俱是在看著他,那眼神中玩味多余陰狠,他當即開口道,「那我要見你們上級,我要求更換牢房!」

兩名獄警一左一右的架著他,硬是將他推進了牢房,反手鎖上房門。

唐邵元忍不住大聲道,「你們想干什麼?」

一名獄警嗤笑著回道,「想讓你想想清楚。」

說完這句意味深長的話後,兩名獄警大步離開。

唐邵元站在門口,抬腳踹了下鐵門,鐵門發出沉重的聲響。

待到獄警已經消失在視線中時,唐邵元身後的三個男人,俱是放下了手上的東西,從床上跳下來,然後聚集在唐邵元身邊。

唐邵元背抵著鐵門,滿臉防備的看著他們道,「干什麼?」

其中一個胳膊上紋著青色老虎的男人,仰著下巴,笑著道,「幾天沒見,想念你了,你可算是回來了。」

唐邵元微眯著視線看著他,沒有馬上回答。

另一個光頭男道,「小子,上次算你命大,這次……我們來重新算算賬?」

唐邵元聞言,看著他道,「想一打三?」

光頭男眼楮一瞪,笑著道,「听你這意思,一打一你就不怕了?」

唐邵元沉聲道,「我不惹你們,你們也少來招惹我!」

光頭男臉上的笑容,逐漸的斂去,變成了駭人的模樣,他忽然伸出手來,一把揪住唐邵元的衣領,將他拽到自己身邊,二話不說,膝蓋曲起,照著他的肚子就是一頂。

「唔……」唐邵元霎時發出痛苦的悶哼聲,只覺得五髒六腑都絞痛在一起,差點吐出酸水來。

光頭男見狀,一臉嘲諷的道,「靠,除了他媽一張嘴挺 之外,一點能耐都沒有。」

紋身男道,「不然也不會被人搶了老婆啊!」

光頭男和臉上帶著刀疤的老大聞言,俱是大笑出聲。

彎著腰的唐邵元瞳孔陡然一縮,他緩緩直起腰來,忽然一拳揮出去,正打在紋身男的鼻子上,男人被他打得往後退了兩步,伸手捂著鼻子,刺目的鮮紅從指縫中噴涌而出。

見狀,光頭男和老大皆是一愣,不過很快的,老大便一把揪過唐邵元的頭發,直接將他踹倒在地上,光頭男和紋身男都沖過來,三人開始瘋狂的圍毆唐邵元。

唐邵元才回來牢房不到半個小時,又被獄警抬了出去。

其他牢房關押的犯人見狀,俱是一副看熱鬧的表情,心想著不知道這又是得罪了誰,搞得人家要在獄中弄死他。

時隔一個禮拜,唐邵元再次如一灘爛泥似的被丟在醫務室,替他處理傷口的警醫見狀,不由得道,「這次還是只處理致命傷嗎?」。

獄警回道,「嗯,上頭吩咐下來的。」

警醫道,「是誰說這一輪一輪的新傷就不能致命的?我看再這麼下去,他早晚得死在我們這兒。」

獄警道,「誰讓他得罪了不能得罪的人?」

警醫嘆了口氣,隨即低聲道,「能在咱們這兒熬得了十天半個月的,也算他骨頭硬了。」

給昏死過去的唐邵元包扎了傷口,唐邵元又被抬回到單獨的牢房養傷。

這就像是個死循環,受傷,養傷,再受傷。

等到唐邵元又一次被送回到關押重刑犯的牢房中,本以為用不了半小時,再次被抬出來的人又會是他,但是令所有人跌破眼鏡的是,這次被抬出來的卻是兩個人。

唐邵元自然在其中,他被人打斷了一條胳膊,而另一個人,大腿上赫然插著一把醫生專用的拆線剪刀,那滿腿的血,滴滴答答,一直灑滿了整條走廊。

警察局局長听聞這件事之後,暴怒。

「怎麼回事?怎麼回事?!」

專門負責看押唐邵元的獄警也是一臉的鐵青,支吾著回道,「不,不知道他是怎麼拿到的剪刀。」

局長恨的牙根癢癢,沖到他面前,本想扇他一嘴巴,但是想想,還是踹了一腳,沉聲道,「他怎麼拿到的剪刀,你們還能不知道嗎?一定是上一次在醫務室的時候!」

獄警低下頭去,出聲回道,「對不起局長,這次的事故,我願意負全責。」

「你負全責?如果真的出了人命,我們全都吃不了兜著走!」

獄警低著頭,沉默不語。

局長發了一通火之後,出聲道,「那人現在在哪兒呢?」

「警醫剛給他接上了手臂,在單獨的牢房里面關著呢。」

局長站起身,邁步往外走去。

來到了關押唐邵元的地方,獄警打開牢房的門,局長邁步走進去,看到唐邵元背對自己躺在床上,他居高臨下的看著他,出聲道,「本就是持刀傷人進來的,如今在牢里面還敢捅傷獄友,看來你是真的不打算出去了是吧?」

唐邵元一聲不吭。

局長見狀,他又出聲道,「你捅傷的人,人稱外號雷二,不管是在外面還是這里面,都有一大票的兄弟,你這次傷了他,怕是誰都保不了你,這牢里面哪年不死個三五名犯人,我看你不想做這其中的一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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