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震霆旁若無人的說著,話音落下,整個警察局的人都看了過來,表情不無震驚,按理說,就算是知道怎麼回事,也不敢明目張膽說出來才是。
但李震霆就是如此的霸氣,他甚至帶著挑釁的目光看著眼楮微瞪的宋文簡。
兩人四目相對,幾秒之後,宋文簡這才回過神來。
唇瓣開啟,宋文簡出聲道,「這里是警局,你說話要講證據,副市長和局長也是你能拿來隨便說的?」
李震霆道,「我就說了,你能怎麼樣?干脆把我也關進去好了?」
宋文簡皺眉,沉聲道,「我知道你跟季宸東認識,也想來保釋他,但我們警局有警局做事的規矩,容不得你們在這里胡鬧,更容不得你血口噴人!」
此時站在李震霆身後,一身筆挺西裝的律師出聲道,「這位警官,如果是無憑無據的蓄意污蔑,這是血口噴人,但是我們今天帶了證人過來,我們有理由相信,警方扣押季宸東的理由和動機不僅僅是你們口中說的那樣,所以我們要提出保釋,並且見到季宸東本人,確定他現在的健康情況。」
宋文簡看李震霆今天這架勢,是勢在必得了,並且在律師說完帶了證人過來之後,這才發現,原來段奕身後還站著一個沒露正臉的女人,他定楮看去,先是覺得眼熟,隨即便猛然想起,這個女人就是那晚被章易乾和韓新陽他們調戲的那個。
宋文簡看著安景的神情,已是此地無銀三百兩,李震霆眼中閃過了一抹深惡痛絕,然後出聲道,「宋警官,認識?」
宋文簡回過神來,立馬別開看著安景的視線,然後徑自穩定心神,出聲道,「季宸東涉嫌一宗肇事逃逸案,目前交通部那邊已經有人送來當時拍攝的季宸東駕車闖紅燈視頻錄像,所以我們警方有理由相信並且懷疑季宸東,關押他是理所當然的,至于你們說的什麼牽扯人員包括副市長的兒子和局長的兒子,我沒有听說,也並不知情。」
「你胡說!」
出聲的人是安景,她從段奕身後出來,蒼白著一張絕美的面孔,一眨不眨的看著宋文簡,唇瓣開啟,出聲道,「那晚出事的時候,你明明之前就趕到過現場,並且看到我被人抓著,只不過抓著我的人中,有你認識的,也有你害怕和巴結的,所以你不顧我的求救,帶隊離開了,我認得你!」
被安景當著眾人的面指著,宋文簡不能說不緊張的,只是到底在警察局混了這麼多年,什麼樣的事情都見慣了,他愣是面無表情的道,「這位小姐,我從來沒見過你,你是不是認錯人了?」
安景瞪著宋文簡,氣得牙根癢癢,一字一句的道,「你認識副市長的兒子章易乾,也認識你們局長的兒子韓新陽,那晚不會沒人看到你們帶隊過來,你就不怕被人告發嗎?!」
宋文簡覺得再這樣下去,也不是個辦法,所以他很快的道,「我當然是認識我們局長的兒子,但是你們指證的事情,跟季宸東這次被警方關押沒有直接的關系,而且季宸東也並未提及過此事。」
此時一直沒有開口的段奕出聲道,「少廢話,我現在就問你最後一遍,我們要保釋季宸東,你放是不放?」
宋文簡對上段奕那雙狹長中布滿狠戾的眸子,心底先是咯 一下,隨即便皺眉,沉著臉道,「你當這里是什麼地方?你敢公然威脅警察?」
段奕強忍著沖上去揍扁宋文簡的沖動,葉琳伸手拉了他一下,此時律師出聲道,「這位警官,既然您說兩件事沒有必然的聯系,那好,我現在就代表我的當事人安景小姐,正式向警方報案,告的是章易乾和韓新陽等人,于三日前,也就是本月的月初二號,凌晨三點左右,在中央路的名人酒店門前,對我當事人安景小姐進行蓄意的人身攻擊,並且將她拖至路邊停靠的白色寶馬車中,意圖強|奸。」
律師話音落下,整個警察局落地聞針,沒有人敢說話。
段奕一眨不眨的看著面色微變的宋文簡道,「愣著干什麼呢?趕緊去抓人啊,該不會因為對方一個是副市的兒子,一個是你們局長的兒子,你就慫了吧?要是這樣的話,那我們可得說道說道了,這楓林的警察局,難道是給高官兒子為非作歹開後門的?」
宋文簡在這幫人的強烈攻勢之下,也覺得冷汗快要下來了,他稍稍頓了一下,便出聲道,「你們告章易乾和韓新陽,有什麼證據嗎?」。
段奕聞言,當即挑眉道,「這麼個大活人在這兒站著,你眼楮瞎了嗎?」。
宋文簡被段奕指著鼻子罵,也是覺得沒面子,他提高聲音道,「你怎麼說話的?信不信我告你蓄意侮辱國家公務人員?!」
段奕剛要說話,李震霆便攔了一下,然後道,「宋警官,我們不要耽擱時間了,如今人證已經有了,你還想要什麼?」
宋文簡本想揪著段奕這個脾氣不好的,盡量拖延時間,甚至是找機會把段奕也給弄進來,不過這頭還有個城府深的李震霆坐鎮,端的是不好對付。
喉結上下一動,幾秒之後,宋文簡出聲回道,「你們除了人證,還有其他的證據嗎?」。
李震霆目光如炬,聲音冷漠的道,「現在我們告章易乾和韓新陽等人意圖強|奸,你覺得除了人證之外,難道我們還得提供什麼受害後的罪證嗎?」。
宋文簡道,「此事事關重大,你們所謂的人證也就是原告,憑她的片面之詞,我們不能冒然抓人。」
段奕忍不住道,「你到底是不能抓還是不敢抓?如今有人告他們,你卻連嫌疑人都不帶到警局,這算什麼?」
宋文簡皺眉道,「我告訴你,警方辦案,不需要向外人解釋。」
段奕一咬牙,要不是葉琳拉著他,他真的要沖上前去了。
律師見狀,開口道,「警官,按照我國法律,女性處于社會群體中的弱勢,也是重點保護對象,一旦有女性到相關部門去狀告合法權益受到侵害,有關部門是要刻不容緩的進行處理的。就此次我當事人所遭受的不公平對待,警方應該立馬將犯罪嫌疑人章易乾和韓新陽等人帶到警察局來審問。」
宋文簡搪塞的話語,在律師這邊就顯得捉襟見肘了。
他當即眸子閃躲,一時間也只能用兩頭為難來形容。
段奕此時火上澆油,出聲道,「警察局的人是怕得罪高官,所以不敢去抓副市和局長的兒子?那好,我們干脆叫記者來好了,讓社會大眾給評評理,是不是在這楓林的地界上,不是法律說了算,而是他章副市長和韓大局長說了算!」
宋文簡此時的冷汗真是要掉下來了,一屋子的值班警察全都看著宋文簡,到底是有聰明人,背地里去打電話聯系了韓晉,所以不多時,有警察走到宋文簡身邊,在他耳邊低聲說了幾句什麼,只見宋文簡逐漸平復下來緊張的心情,他看向安景,出聲道,「既然是這樣的話,那警察例行公事,也要先給這位小姐做一下筆錄和口供。」
之前警方也是打著給季宸東補錄口供的理由,將他抓進去,就再也沒放出來,所以這次李震霆得了教訓,先出聲道,「宋警官,今天我們大家都在這兒,這麼多人也都看著呢,安景是原告,身上也不涉及任何其他的違法事情,你可千萬別帶進去之後,不給我們放出來。」
宋文簡道,「這點你們大可放心,警方是依法辦事的。」
說罷,他看向安景,出聲道,「跟我來吧。」
安景臨走之前,看了眼李震霆和段奕他們。
宋文簡帶安景去到單獨的錄口供的房間,進門之後,宋文簡先出聲道,「要喝水嗎?」。
安景淡淡道,「不用。」
宋文簡繞到安景面前的桌子坐下,然後道,「請坐。」
安景落座,然後看向宋文簡,出聲道,「我不想跟你在這里浪費時間,這里只有我們兩個人,那晚發生什麼事情,你我都心知肚明,我們這次來的目的很簡單,我不想惹事,也可以當做那天的事情沒有發生過,我唯一的條件就是你們放了季宸東。」
宋文簡看著安景一副柔柔弱弱的樣子,卻沒想到進門之後竟然是她先發起攻勢。
看來安景一定是季宸東的女人,不然季宸東也不會發了狠將章易乾毀了容,還把韓新陽打的顱內出血。
打量著安景那張足以令男人沖冠一怒為紅顏的絕美面孔,幾秒之後,宋文簡淡笑著道,「安小姐,看來你是誤會什麼了。」
聞言,安景眉頭一簇,一眨不眨的看著宋文簡。
宋文簡出聲道,「我們警方是按規矩辦事的,絕對不像你們想的那樣,徇私枉法,我們這次抓季宸東,確實是因為他在交通規則上犯了法,而且導致了很嚴重的後果。」
安景听他如此說,不由得沉聲道,「欲加之罪,何患無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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