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的話題安景也只會隨意的拿出來說說,畢竟時間過了這麼久了,當中的緣由安景或多或少也知道一些,這話說出來她也只是想轉移一下自己的心情。
一直鑽在一個死胡同里,呆久了猜疑心自然而然的就會重起來,安景也不想自己變成一怨婦。
回到南國公府,安景和季宸東兩人都換了一身行頭,在家收拾的時候,安景還是一臉的忐忑,不時的揪揪自己的衣角,問著季宸東︰「我等會去你家要注意一些什麼?等會除了你爸媽他們還有沒有其他人在。」
聞言,季宸東垂簾睨著她,瞧見她眸中的詢問之意,伸手在她白皙而幼女敕的臉頰上捏了捏,神色柔和的說道︰「就只有我們,平常心就好。」
他又何嘗不知道她的心思,前幾次帶她回家的,因為他們擅自把結婚證領了,陳頌苓的態度就一改之前還算平靜的心態。
陳頌苓是什麼想法,他不說全知道,但是也大概的猜出個七七八八,只要他們一天沒領結婚證,她一天都不會消停,雖然暫且因為季程遠的關系任何他們的關系,但只要一天沒有塵埃落定,這件事情就不算圓滿解決。
季宸東當初個段奕提的先斬後奏的想法,也恰好提醒了自己,什麼都沒有最後一道程序來的穩妥,只要有證在手,在加季程遠的認同,那這事也就沒有任何人問題了。
雖然他不知道為什麼季程遠會毫不猶豫的任何他和安景的關系,但不管怎麼樣,這樣的結果還是他很喜歡的,就算這幾年來他一直很少回家,但是在這件事情上,心中對季程遠的好感與威嚴又再次上升一些。
安景站在季宸東面前,因為身高差的緣故,安景此時也只能仰著頭凝視著他,一雙波光瀲灩的眸子也滿是一副楚楚可憐,眸光也淨是擔憂和顧慮。
仰望著視線,安景嘟囔著紅唇,還是有些擔心︰「真的不會有事嗎?」。
她其實是真的擔心,不知道為什麼心髒一直撲通撲通的直跳,宛若在告訴她好像要發生什麼事似的。
今天的日子對她來說其實還挺重要的,畢竟她這次的身份是以季宸東名正言順的老婆身份自居,而且今天還是除夕夜,說實話多多少少她還是有些緊張的。
平時在陳頌苓的影響下,她和她見面的時候基本上都放不開,即便她們見面的很少,每次見面都她都跟上場打戰似的無比的緊張。
特別今晚還有季羽 在場,幾個對她不滿的人也是齊聚一堂,喜歡與不喜歡也是一半的一半。
就連她自己也不知道,為什麼季家的兩人男人和兩個女人對她的態度為何差別這麼大,難道真的就如別人口中所說,她就是個狐媚子,只會勾|引男人?她有時連自己都不知道,為什麼那些女人會不喜歡她。
季宸東聞言,伸手在她的發頂揉了揉,眼中也都是柔情之色,唇角微微向上揚起,掛著一抹笑意,薄唇蕩起,輕聲說道︰「不是有你老公在嗎,再不濟不是還有爸嗎,你能有什麼好擔心的,你只要把你自己收拾的美美的過去就好了,帶著一張嘴過去吃飯就好,其余的根本就沒有什麼好擔心的,知道嗎?」。
話音擲地,安景滯頓片刻,張張嘴似乎想要說點什麼,但是最後還是咽回了即將出口的話,隨後一雙黑白分明的眸中注視著,順勢的點點頭。
兩人從南國公府出來後,就直奔半山別墅,安景從季宸東的口中得出其實季程遠以往除夕的時候好像也沒有回國過年,基本上常年都在美國,那邊也都是過著聖誕節。
讓季宸東話里的意思來說,季程遠回來好像是給她充場面,亦或者是回來任何她這個兒媳婦,安景得知對季程遠的感恩之心也是隨之蹭蹭蹭的往上直攀,在季家有這樣的後盾她又是如何的不高興。
在去往半山別墅的路上,安景側目看向季宸東,紅唇輕啟,出聲問道︰「你們往年除夕的時候,都只是你們三人在一起嗎?」。
听聞,季宸東目光直視前面,語氣很似隨意的說道︰「恩,可以這麼說吧。」
安景反問︰「為怎麼叫可以這麼說?」
季宸東唇角輕扯,回應道︰「我爸基本上一年難得回來一兩次,國外的公司都是我爸在助陣,國外也不過春節,打我懂事開始在家里就很少看見我爸的身影,家里的事情也都是我媽在處理,除非遇上我媽不能處理的事情,爸才會從國外飛回來解決。」
說著,季宸東頓了一下,而後繼續說道︰「就像之前楓林的事情,鬧大了最後也只能爸直接出面解決,在此之外,我幾乎也是常年見不著他的面。」
听著安景看見說著話的季宸東,其實稍稍注意一下她就能在他眼底看見一絲不易察覺的落寞與苦澀,顯示著其實他的生活也並不是大家想象的那般美好,美滿。
最起碼在他童年里就是極度的缺乏父愛,在有的孩子眼里爸媽松散管理時間很輕松,很幸福的事情,沒有人約束他們,但其實內心了,孩子都是渴望得到父母的關愛。
但從季宸東現在所說,在加她所見,其實他的生活也並不是那般的完美,最起碼在她看來是的,一年三百六十五里,季宸東即使能感受到父愛。
這一點里安景其實比季宸東還是要幸福一些,雖然他的父親好賭,但是在她們小的時候,還是給足了關愛,表現他應有的父愛,雖然這份父愛持續的不是很長久,但好歹她們小時候還是實實在在的感受到了。
上帝給你什麼,就會讓你失去什麼,就如季宸東,上帝給足了他完美的家世,但是他們的也確實父親的關系。
沒有那個孩子希望自己的父母是常年分割兩地的,一年到頭見不著自己父親幾面。
明明是夫妻,那為何要一直分隔兩地了?
安景看著季宸東出聲問道︰「爸媽的感情不好嗎?」。
話畢,季宸東眼眸微闔,眉梢輕輕向上挑起,不答反問︰「為什麼這麼問?」
安景接話應道︰「你願意常年和我分居兩地嗎?」。
听聞,季宸東心中月復誹,那自然是不能。
季宸東唇角微微向上揚起,淡笑,又是一抹理所應當一樣,靜謐片刻,隨後出聲說道︰「應該是不好吧,就如你問的一樣,要是好的話,兩人也不會長期的分居兩地,就算兩人感情再好,常年不在一起,在濃的感情也會有淡的一天,更何況兩人之間的感情本就涼薄。」
他父母的關系如果,季宸東也是清清楚楚的,沒有遇到安景的時候,他也覺得兩人經常膩在一起會煩,覺得自己父母這樣的相處方式是對的,但是遇見安景時候,那種想法也就不復存在了。
遇到自己喜歡的人那就不會不在她身旁,心中只會想著常常的和她在一起,一刻也不想分開。
現在他才知道之前的那種觀念與思維,也只是他在刻意的給自己暗示,刻意的在誤導自己而已,在自己心中創造出一副幸福美滿的家庭而已。
…………
車子很快就駛道季家的半山別墅,一路過來雖然這里不像外面那般熱熱鬧鬧的,但好歹每家門口也都還是喜慶。
季宸東驅車直接駛到自家門口,他們兩人過來的時候,天色還沒有黑,外面還掛著夕陽,雖然不溫暖,但也還透露了一點點的暖意。
安景把早就買好的禮物與補品和季宸東兩人一起提進去,進門後,安景就看見季程遠已經坐在客廳以往陳頌苓最愛坐的主位上,听見聲音,季程遠也是下意識的往門口處看過來。
此時的客廳里也就只有季程遠一人,也不知道陳頌苓和季羽 去哪了。
見狀,安景抽出被季宸東握住的手,雙手交疊的扣著,臉上掛著恬靜的笑容,紅唇輕啟,含羞的出聲喚道︰「爸。」
還有些緊張的睨著季程遠,之間見面還只是喊他一聲伯父,這會再次見面他就喊他爸,這轉變的態度快的讓她都接受不了,算起來他們里里外外見面加上今天這次也只是第三次。
雖然季宸東說季程遠是為了她才回來的,但其實安景再次看見季程遠還是有些緊張越局促。
季宸東唇角勾起,也淡笑的跟著喊道︰「爸。」
听聞,季程遠做著和季宸東相似的表情,沖他們兩人笑了笑,出聲說道︰「來了,過來坐。」
聞言,季宸東再次當著季程遠的面牽過安景的手,邁著步子徑直的帶著她走過去,安景也是亦步亦趨的跟在他的身旁。
季宸東選了一個離季程遠較近的地方落座,要讓他以往的個性的話,絕對是會選一個離季程遠最遠的位置,以免被他嘮叨,但是這次回來的目的不一樣,他也算是就近原則。
安景把買過來的東西也都給季程遠送上了,季宸東一副隨意的姿態坐在安景的身旁,而安景還是比較拘謹的坐在沙發上,背脊挺的筆直筆直的。
季宸東一手搭在安景背後的椅背上,一手放在自己的交疊的大腿上,看著季程遠,薄唇蕩起出聲問道︰「爸,媽呢?」
聞聲,季程遠面色也是比較和藹的應道︰「你媽她們還在樓上換衣了。」
季宸東頷首。
隨後季程遠就把視線視線有些忐忑的安景身上,臉上至始至終都掛著笑容,目光和善的問道︰「景丫頭,他們有沒有欺負你?」季程遠也是問自己女兒一樣的態度關系著安景。
聞言,安景迎上季程遠的視線,唇角上揚,微笑著說道︰「沒有,他們對我都很好。」
季程遠順著她的話,接著說道︰「要是宸東他們欺負你,記得告訴爸,爸幫你欺負回來。」
話音擲地,安景眸中淨是詫異之色,頓了一下,安景收拾好臉上的表情,笑臉盈盈的回應道︰「我知道了,爸。」
說完,安景都只覺自己心里暖暖的,她沒想到高高在上的城首富季程遠,私低下是這麼的和藹可親,更是溫和到不行,季程遠隨意的一句話,瞬間也是讓安景放松了那顆緊繃的心。
話畢,坐在安景身旁的季宸東,隨後就故作一臉不開心的說道︰「爸,瞧你這說的都是什麼話,我自己的媳婦我難道還會欺負不成。」
听聞,季程遠輕挑眉梢,看向季宸東,出聲說道︰「別一天到晚的犯渾就好。」
季宸東牽過安景的手,把她放在自己的手心了,薄唇輕啟,順勢回應道︰「我怎麼可能犯渾,我疼她都來不及,你不知道我平時對我老婆有多好。」
說罷,季宸東把視線移向安景身上,睨著她,出聲說道︰「是吧,老婆。」
話語剛落,安景余光瞥了眼滿眼笑意的季程遠,有看了看自己身旁的季宸東,她一張白皙的臉頰,就連粉女敕的耳尖也都跟著發紅發燙,滿是羞澀的垂簾腦袋,沒有去回應季宸東的話。
見狀,季宸東還繼續不依不饒的追問著安景,硬是要逼問安景回答他的話。
安景在季宸東的調侃之下,最後還是順勢的回應道︰「宸東對我一直都很好。」說完,安景的臉頰更加泛紅。
這會安景真是想封住季宸東這張喋喋不休的嘴巴,總是喜歡把她往尷尬路上趕,明知道她臉皮薄,還硬是要逼著她在季程遠的面前承認。
說罷,安景羞紅著臉,側目剜了眼季宸東,眼神里宛若在告訴他‘你在這樣今晚就不準進臥室’,季宸東睨著安景這副嬌羞的樣子,也會見好就收。
唇角上揚,笑了笑,隨後季宸東把視線移向季程遠,出聲問道︰「爸,你這次在家準備待幾天?」
季程遠說道︰「初三走。」
季宸東頷首,出聲說︰「那你走之前我安排一下,讓你和媽跟景的媽見個面,我們兩人在一起都這麼長時間了,你們都還沒有見過一次面,更何況我們現在都領了結婚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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