談婚論價 第一百一十三章 她是一個靠男人的女人

作者 ︰ 我是魚

「可以。」聞言,季程遠點頭,說︰「確實要見個面,現在你們就是夫妻了。」說著,季程遠把視線移向安景,面帶微笑的說著︰「日子是你們的,未來的路也要靠你們自己來走,凡是不要太沖動知道嗎?」。

話音擲地,安景淡笑的點點頭,出聲說道︰「我知道了爸。」

季程遠笑著應道︰「好孩子。」

說話間,陳頌苓和季羽 才不急不緩的從樓下走下來,在安景面前,陳頌苓依舊高貴而典雅,從容不迫宛若一切都在掌握之中。

從樓上下來的季羽 ,快步的小跑到季程遠的身旁,一副乖乖女的姿態,伸手就勾住了季程遠的手臂,撒嬌的喚道︰「爸^^」

季程遠微笑著垂下頭,睨著身旁的季羽 。

安景看向陳頌苓,笑著喚道︰「媽。」

話音剛落,還不等陳頌苓回應,季羽 立即出聲嫌棄道︰「誰是你媽?那是我媽,別在這里亂攀關系。」

話畢,季宸東與季程遠視線同時看向季羽 ,還不等季程遠開口,季宸東當即雙眸一瞪,眸中帶著怒氣的瞪著靠在季程遠身上的季羽 ,隨即快他一步出聲嗆道︰「季羽 ,大過年的你是不是存心找不痛快。」

聞言,季羽 很似不滿季宸東當著安景的面斥吼她,一臉的不爽,開口反擊道︰「我怎麼在找不痛快了?我說的本來就是實話,本來就是我媽,什麼時候成她媽了,真是好笑。」

季宸東咻的一下從沙發上站起來,眸光帶著一絲凶狠,沖著季羽 低吼道︰「你要是不想在家好好吃飯,那你就給我滾出去,別在這里給我惡人厭煩。」

聞聲,季羽 也蹭的一下從季程遠身旁的沙發扶欄上站起來,眸中帶著怨氣與不滿,出聲喊道︰「哥!」

季宸東一臉不悅的說︰「如果你在這樣顛倒是非,不明事理,那你以後都別叫我這個哥,我妹你這個妹。」

「宸東。」

「宸東。」

安景和陳頌苓同時出聲喚道,安景更是直接的站起來,輕輕的拉住季宸東有著緊繃的手腕,小聲勸說道︰「別這樣,宸東,今天除夕。」

剛剛季羽 的話無疑是在啪啪啪的打她的臉,她就知道今日過來,絕對的逃月兌不了季羽 的冷嘲熱諷,原以為看見季程遠在家,季羽 或多或少也許會有所顧忌,但是……

其實說實話,安景並不是一個軟柿子,任人蹂|躪,以前她只是覺得不想浪費自己的力氣,也懶得去為自己爭辯,所以才會讓人覺得她是一個沒脾氣的人。

不過此時此刻安景就算是受到了侮辱她也不會去理會,因為她不能,她也不想。

安景的話語剛剛落下,季羽 的視線狠狠的落在她的身上,繼續出言不遜的說道︰「你少在我家裝腔作勢,你不就是一個賣辱求榮的女人嘛,只要那個男人有錢你就跟誰結婚,像你這樣的女人更本就不配走進我們家,你還真把自己當回事,還真以為騙我哥和你領了結婚證,我們就會同意你嗎?你做夢,不要臉。」

季程遠怒吼一聲,訓斥道︰「你給我閉嘴。」

聞聲,季羽 非但沒有閉嘴,反而是繼續的回駁道︰「爸,難道你也被她那張狐媚臉給騙了嗎?她就是一個不要臉的婊|子,只要是對她有利的男人她都會利用一番,唐紹元是,顧錫駱也是,就連哥也是一樣,她那個沒有利用過……」

在安景愣在原地時,站在她身旁的季宸東幾步跨到季羽 的面前,火光電石之間,季宸東一聲響而重的耳光穩穩的落在季羽 白皙的臉頰上,頓時她的半張臉都紅腫起來,可想而知季宸東下了多重的手。

安景本來被季羽 的辱罵與嘲諷說的難看不已,來之前還是一張紅潤的臉頰,此時也是蒼白不已唇齒咬她唇瓣也泛白,但季宸東的這一巴掌也重重的收回了她一絲思緒,看著囂張跋扈的兩個人,安景的嘴角淨是數不盡的苦笑與委屈。

原來她還是依舊如初的不堪,不管是心里上,還是生活了,她還是不堪一擊,季羽 的再一次的提醒了她,在他們的眼里她依然就是那個為了錢什麼都可以做的出來的人,在他們面前還是那麼的齷齪,不知廉恥。

垂下眼簾,安景唇角輕輕的扯了扯,苦澀的笑了一下,頃刻間,安景好像出在一個真空的狀態,只看見他們在一張一合,和猙獰的神色,猶如失聰般一句也听不見他們在說什麼。

麻痹的她此時心髒都在疼,她喉嚨有些發緊發酸,艱難的咽了咽口水,眨了眨有些發脹的雙眸,安景也沒有上前去勸阻,半響她才找回自己的聲音。

垂在兩側的手指緊緊的攥著自己的衣角,用力過猛的手指都泛白起來,強壓住心底的酸楚,她暗自吸了一口氣,向前一步,打斷他們的爭執,隨後恭敬的對他們說,嗓音也有些微微的顫抖︰「不好意思今天打擾伯父,伯母了,我身體有些不舒服,我就不打擾你們吃團年飯了,不好意思我先走了。」

說罷,安景沒給他們反應的機會,垂著腦袋,拿起沙發上的包包轉身就離開了,中途她連頭都沒有抬,視線落在地上,因為她知道自己此時的面色有多難堪,想要勉強的沖他們擠出一絲微笑,最後也可能是一抹比哭都還丑的笑。

安景對于身後的呼喚都是置若罔聞,一路小跑的跑出了季家別墅。

客廳里的憤怒的季宸東沒有听清安景說的話,在他有反應的時候就只看見安景一個離去的背影,轉身之際,季宸東拔腿就準備追過去,但背後伸出一雙環住自己窄腰的手,硬生生的拽住了他的身子。

見狀,季宸東回身看向身後的的人,垂簾低吼道︰「你給我放手!」

說著就去掰開環在自己腰間的手指,季羽 死死的拽著季宸東的腰絲毫不松開,並說道︰「不準去,像她那樣的人有什麼好的,她根本就不喜歡你,她只是喜歡你的錢,哥你清醒一點,昔濃說的一點都沒錯,她就是紅顏禍水,你在這樣下去遲早有一天會被她害了,就像當初你為她受傷一樣。」

季宸東擒住她的手腕,猛的一下甩開她的身子,咻的一下轉過身第一次在季羽 面前露出凶狠而陰冷的目光,嘶吼道︰「你給我閉嘴,我告訴你你下次最後管住你自己的嘴巴,這樣的話再讓我听見一次我絕對不放過。」

說完,季宸東看也沒看被自己摔在地上的季羽 ,盡管地上鋪著厚厚的毛毯,但估計季宸東的這一下也把她摔的不輕。

隨即轉身就走出了別墅,因為與季羽 的糾纏,出來的時候已經是十分鐘之後的事情了,季宸東驅車一路尋找安景的身影,季家的半山別墅都是富人區,一般很少有出租車過來,特別是今天。

季宸東一邊開著車,一邊給安景打著電話,一路過來季宸東一個人也沒有看見,更何況還是自己那抹熟悉的身影。他滿臉的著急之色,薄唇也是緊緊的抿著。

季宸東電話一個一個的打,但始終都是無人接听的狀況,這麼冷的天,季宸東的額角上都染上薄薄的一層汗霧,臉上的肌肉都緊繃著。

出踏出半山別墅的大門時,季宸東就一直在給安景打電話,不知是打了十幾個,還是二十幾個,最後在季宸東以為安景不會接電話的時候,電話在最後一秒終于接通了。

季宸東听著電話里有些沙啞和強忍的聲音,他的一顆心都揪起來了,心都快提到嗓子眼了,嗓音里有著一絲顫抖和擔心,小心翼翼的問道︰「老婆,你在哪,我過去接你,我們一起回家。」

電話那端季宸東只听見一聲聲不深不淺的呼吸聲,沉默,沉默,在沉默……

季宸東把車子停在路邊,手指顫抖的握住手機,手指都因過度用力而泛白,整個人一直緊繃到不行,他輕聲而小心的喚道︰「老婆。」

他一直都知道安景是個極度缺乏安全感的人,敏感度也是極高的人,之前在自己身邊她一直都是小心謹慎,很多話都要靠他去猜測。

也許是十秒,也許是二十秒,又或者是更久的時間,安景啞啞的聲音終于再次傳來︰「我沒事,你回去陪你爸媽好好過年,不用擔心我,我知道回去的路,你今天就呆在你爸媽這邊吧。」

話畢,季宸東忽略她的話,徑直的問道︰「你在哪?我去接里,你一個人我不放心。」

安景應道︰「你不用管我,我一個人想靜一靜,你等會也不用給我打電話了,我沒事,你幫我給你爸媽道歉,不好意思打擾他們吃團年飯了。」

一下從爸媽降級到你爸媽,听到安景的稱呼季宸東的心一下子咯 了一下,心里有種說不出的異樣。

季宸東緊抿著唇瓣,輕聲問道︰「你到底在哪?」

安景應道︰「我在外面,我很好真的,你不用管我,你回去吃飯吧,就這樣。」

「景,景,安景。」

季宸東的呼喚喚道的就是一聲忙音,任他如何呼喚電話里都不在有安景的回話。

在季宸東剛剛準備再次給安景打過去的時候,手機里收到了一條來自安景的短信,他徑直的點開手機里的短信——我今晚不回家,不要給我打電話,我想一個人靜一靜。

果不其然,待季宸東再次打電話過去的時候,安景的電話就已經關機了,隨即他一臉惱怒的把手機扔在了副駕駛上。

…………

從半山別墅出來的後,安景並沒有從季宸東帶著她進來的路往回走,而是往相反的方向走過去,因為她知道季宸東肯定要追出來,而此時安景她只想一個人靜靜地呆著。

其實季宸東的電話,安景是不想接的,但又為了不讓他擔心,最後她還是接通了,掛了電話之後,安景繼而還給他發了條短信。

在某種層面上來說,其實季羽 說的也並無道理,不管是唐紹元,顧錫駱,還是季宸東,在他們的身上她或多或少都撈了好處。

唐紹元幫忙還清了她家里的債務,支付了安影出國的費用,季宸東讓她走上了自己夢寐以求的設計道路,而顧錫駱更是讓他的媽媽幫她創下了她人生里首個個人工作室,個人的品牌,還幫她在巴黎打通了道路。

潛意識里她可以告訴自己,這些她都可以說是他們自願的,但是歸結到底,如果自己不接受,別人就算想幫你也幫不了,其實這些是她應該接受的事情,畢竟事實確實如季羽 所說那樣。

安景看著季宸東車子離去的方向,目光也是晦暗不明,今晚是除夕夜,街道上的來人此時本就不錯,更何況還是半山別墅這樣的富人區域。

安景從半山別墅步行差不多半個多小時的時間才走到鬧市區,走在茫茫的街道上,路道兩邊都掛著喜慶的小紅燈籠,路人也並沒有以往那麼多。

天空也不知何時飄起了冰冷的雪花,一片一片的飄落下來,落在她的發頂,鼻翼,肩頭,安景微微的揚起腦袋,仰望著白白淨淨的天空,冷冷的雪花觸覺的她不由半眯起眼眸。

不知何時眼角劃過一絲滾|燙的熱流,但依舊還是冰冰涼,宛若剛剛的委屈都隨著這絲淚水隨之而出。

安景站在寂靜的街道上不知過了多久,腦子里劃過一幅又一幅的畫面,快的讓她抓不住。

一瞬間,此時的她有種無家可歸的感覺,本該喜慶,熱鬧的除夕之夜,而她只能落寞的到壓馬路,剛剛不是安景不想留在季家,只是覺得就算她留在那里也只是給彼此找不痛快,更何況她本來就是一個外來者。

海德堡花園她是不能回,南國公府她現在是不想回,而葉琳那邊她同樣也是去不了。

站在一家星級酒店門前,安景拎著包徑直的走進去,她開了一間房,房間里,安景坐在床上看著電視,但電視里演的是什麼她一點也不知道。

…………

季宸東被安景掛了電話自後,坐在逼仄的車中靜靜的抽了一支煙,煙霧繚繞模糊了他俊美的輪顏,靜謐的空間里,突兀的響起手機鈴聲,季宸東動作迅速的從副駕駛上拿起手機,但是看見手機屏幕上面的照片後,他的動作又頓了頓。

一個扭曲的姿勢停頓了幾十秒的時間,直到電話第二次響起,季宸東才緩緩的接通電話。

還不等季宸東說話,電話里就傳來季程遠關心的聲音︰「怎麼樣?安景沒事吧?你好好的替羽 給她道個歉,讓她別惱怒。」

聞聲,季宸東夾著香煙的手指微不可秒的抖了抖,滯頓片刻後,他才聲音沙啞而低沉的回應道︰「我沒找到她的人,不知道她在那?」

從半山別墅出來,這一路的尋覓然季宸東有種快要失去她的錯覺,猶如在告訴他,這次要是沒有找到她的話,可能就再也找不到她一般。

但是思緒之後,季宸東又不禁嘲笑一般,為什麼會失去,他們結婚證都領了,他們現在可是名副其實的夫妻,現在已經沒有誰能夠拆散他們。

「什麼?你沒有開車出去嗎?這里一點也好打車,怎麼會找不到人?」

季宸東聞言,目光無聲,聲音極低,又是好像在自顧自的說,仿佛在質問自己一般︰「是啊,這里不好打車,可是我還是沒有找到她的人,不,她說讓我別去找,她想一個人靜靜。」

季程遠問道︰「宸東,你沒事吧?」

頓了幾秒,隨後季宸東才回應道︰「我沒事,爸,今年的團年飯我可能就不和你們吃了,我先回去了。」

季程遠不放心的繼續問道︰「你真的沒事?」

季宸東回道︰「我沒事,爸我先掛了。」說著季宸東也沒有在給季程遠說話的機會,徑直的掛斷了電話。

收起手機後,季宸東驅車開會了南國公府,站在公寓門口,季宸東的手收了收,抬了抬,站在門口無助的不知道是該開門,還是不該開門。

就這樣駐足在公寓門口也不知道多長時間,最後季宸東還是按開了密碼鎖,推門進去但是他看見的是一片漆黑,嘴角向上扯了扯,他早就應該知道,她說了不要去找她那肯定就不會回來。

但他還是忍不住,就是想看看她有沒有真的回來,顯而易見,還是讓他失望了。

兩人一人在南國公府,一人在一家星級酒店,一人坐在沙發上抽煙,一人坐靠在床頭。

季宸東最後也還是遵循了安景的意思沒有去找她,只是一個人靜靜的坐在沙發上,等著她回來,等著她的電話。

這一等到是等的天都直接亮了,季宸東就這樣靠在沙發上坐了一晚上的時間,睜開眼時,季宸東看見頭頂的水晶吊燈,還沒等他緩過神來,就從茶幾上傳來手機鈴聲,聞聲,季宸東蹭的一下就從沙發上坐起來。

速度過快,一瞬間季宸東眼前一黑,他伸手捂住的著額角,緩和了好幾秒的時間他才反應過來,隨後他看也沒看就徑自的接通了電話︰「喂。」

抽了大半宿的煙,外加剛剛睡醒,此時季宸東的聲音也是及其的低沉有沙啞。

隨之電話里就傳來一女人哭哭啼啼的聲音,聞聲,季宸東第一時間還沒有反應過來,只是听見電話里的哭泣聲他覺得煩躁不已,眉心不由的再次蹙起。

剛剛開口準備問她是誰時,電話那頭的人就出聲喚道︰「姐夫。」

聞聲,季宸東的眉心更深一層,听見她的哭泣聲,他更加的煩躁,一晚上沒有睡好,太陽穴此時也突突的跳個不停,這會醒來也沒看見安景的回來,心情而已頗為不好。

問話的語氣也及其的不好,也是他第一次在電話顯示的這麼不耐煩︰「大早上的,你哭個什麼?」

話音擲地安影的哭泣聲哼並未停下來,反而繼續是一抽一咽的說道︰「姐夫,我媽進醫院,我姐的電話怎麼關機呢,你們現在趕緊來醫院。」

話畢,季宸東楞了一下,滯頓片刻,他才反應過來,隨即出聲問道︰「怎麼回事,昨天不是還好好的嗎。」

說完,也沒等安影回道,他又獨自的問道︰「你們現在在那家醫院?」

報了地址之後,季宸東徑直的從沙發上站起來,隨後轉身又給安景打了個電話,電話依然還是顯示的已關機。

季宸東滿是著急的掛斷電話,又給韓岩打了個電話,電話才剛剛接通,電話那邊還什麼都沒有說,季宸東沉著嗓子,聲音低沉而暗啞的說道︰「幫我查一下,我老婆現在在那。」

韓岩咒罵了一聲,不耐煩的說道︰「娘的,大過年的不見你給我拜年,電話一接通就讓我給你找老婆,大早上的不在你床上,我怎麼知道在哪?我給你去哪里找。」

听聞,季宸東也是直接忽視他的不滿,自顧自的說道︰「別他麼的給我廢話了,要是在我身旁我他麼的還找你。」季宸東也是滿肚子怨恨,本來心情就不好,這會還一堆事情要解決。

頓了一下,又說道︰「找到了直接把她送到市醫院來。」說完後,徑直的掛斷了電話,拿起車鑰匙出了門。

季宸東的車子很開就駛道了市醫院,大年初一的,就連醫院的人也是極少,季宸東真是覺得自己觸霉頭了,大年三十的一個人呆在家,早上一起來就往醫院跑。

季宸東邁著步子徑直的走到了安影所說的病房里,林婉此時雖然住的是間普通病房,但好在是病房里現在也只有她一人在住,季宸東推門進去的時候,首先入目的就是一陌生男人靠在病房里的牆壁上在抽煙。

見狀,季宸東下意識的蹙了眉頭,還沒等他出聲說話的時候,病房里這時就響起安影的呼喚聲︰「姐夫。」隨即,在他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就見一道黑影直接撲過來。

季宸東被這股力道直接撲的往後退了一步才站穩身子,他垂簾看向撲進自己懷中的人,眉間的不耐煩更加的明顯,季宸東剛剛準備伸手推開懷中人時,安影伸手更加的環緊季宸東的腰身。

安影哽咽著嗓子,嬌柔語諾的說道︰「姐夫,我好怕。」

聞言,這次季宸東想也沒想,伸手徑直的推來她的身子,不著痕跡的向後推了一步,與她保持了一點安全距離,眉峰蹙起,眼底有著掩蓋不住的焦躁,出聲問道︰「到底怎麼回事,我昨天和景走的時候媽不都還是好好的嘛,醫生怎麼說的?」

說著,季宸東看了眼還睡在病床上的林婉,抬起步子向床旁走去。

還沒等安影會回應,剛剛在安景房間里抽煙的男子,立即諂媚的說道︰「阿婉沒事,就是摔了一跤而已,你就是我們阿景的老公?」

聞聲,季宸東回身看向睥睨著他,目光也甚是冷淡,語氣听不出任何的起伏,開口問道︰「你誰啊。」說著又把視線移向紅著眼眶的安影身上。

對于不認識的兒,季宸東的脾氣向來都不是好主,他眼簾抬起把面前的男人上下的打量一番,忽略了他眸中的諂媚之色。

男人明顯就是一副討好的模樣凝視著季宸東,笑著說道︰「我是阿景的爸爸。」

聞言,季宸東眉梢輕挑,其實就算他不說,以他的長相,听他說話的語氣,季宸東大概也估計的差不多,林婉身旁不會出現一中年男人,但他沒有忘記,安景的爸爸當初在唐紹元給他還完賭債之後,隨後就帶著剩下的一百萬跑了。

這時候季宸東還要感謝當初唐紹元能慷慨解囊幫助了安景一把,不然以安景爸爸嗜賭成性的性格,她肯定又要吃不少苦,看見眼前人的模樣,季宸東也估模著大概知道他過來是為了什麼事情。

季宸東眉梢輕挑,語氣稍稍緩和一些,但也還是不淡不重的說著︰「哦,是伯父啊。」

話畢,安景的爸爸安志成的臉色頓時就僵住了,他剛剛可是听的清清楚楚,季宸東喊林婉媽,他也告知了季宸東自己是安景的爸爸,但這會當著面直接喚他伯父,這是個什麼意思?

隨後安志成把季宸東的稱呼直接忽略掉,注視著他,徑直的開口問道︰「我們家阿景呢?」

季宸東淡淡的回應道︰「在來的路上了。」

安志成問︰「阿景不是跟你一起來的嗎?」。

「恩。」季宸東急淡的應了一下,隨後又把視線移到安影的身上,出聲問道︰「媽,到底怎麼回事?好好的怎麼會摔一跤?」

很顯然季宸東是不會相信安志成的話,像他這樣有前科的人,他的每一句話,季宸東都不會相信。

聞聲,安影抬起頭,張張嘴,剛剛準備說話的時候,就看見安志成投來一凶狠的眼神,頓時到嘴的話又咽了下去。

安影從小就比較怕安志成,因為每次喝醉酒,或者是賭博輸了的時候,他都會對她們拳腳相對,就算現在長大了,她對安志成還是有點害怕的,畢竟小時候的陰影太重。

就在此時,病房被人從外面推來,听見聲音三人的視線同時的看了過去,看見房間的這一幕,安景首先是愣在了原地,目光一瞬不瞬的瞪著病房里那張熟悉又陌生,厭恨,又詫異的那張臉。

兩人就這樣大眼瞪小眼,最後還是安志成臉上掛著笑意,出聲喊道︰「阿景啊。」

相較于安志成的熱情,安景就是極為冷淡,這也是第一次在季宸東面前露出對自己親人的厭惡。

安志成的出現,又再一次的讓安景覺得自己的身份有多不堪,昨晚季羽 侮辱她的話,好像又再一次的落實了,漲疼的眼楮牢牢地瞪著他,靜靜的抿著,緘默不語。

見狀,安志成還繼續舌忝著臉,不要臉的套近乎︰「怎麼了,這麼沒有見爸爸,都不記得爸爸了嗎?」。

聞言,安景不禁冷笑一聲,要說在這個世上,安景最討厭的人是誰,那就非安志成莫屬,安景是從來沒有把一個人的厭惡能表現的這麼的明顯。

當安志成卷走她手里的所有積蓄時,安景就發誓自己從今往後就只有媽,沒有爸。

安景聞聲,沉著臉,語氣極為不好的出聲問道︰「你怎麼在這?你為什麼在這?」

安志成就跟眼瞎似的,直接的忽略她滿臉的怒火,與嫌惡的語氣︰「爸這不是會家和你們一起過年嘛,爸一直都在外頭忙……」

安志成話還沒有說話,安景就跟炸毛似的,雙眸突瞪,狠狠的瞪著不遠處的安志成,此時也絲毫沒有估計到現在在什麼地方,低吼道︰「你給我閉嘴,我沒有爸,我爸早在我出身的時候就死了。」

安景突兀的一聲嘶吼,愣是把房間里其他三人給鎮住了,安景什麼脾氣,他們可都是知道,這會見安景跟受傷的小獸一般,滿是抗拒的斥吼,讓他們一時間還沒有反應過來,一瞬間,病房里頓時充滿了壓抑的氣息。

寂靜片刻,安志成沉著臉立即出聲說道︰「你怎麼說話的,我不是你爸,你和小影是怎麼來的,你個不受教的東西,居然敢詛咒你老子死了。」

安景渾身好像都豎起了扎人的刺,傷人也傷己,聞聲,安景嗤笑一聲,剜了眼安志成,說︰「我和小影可沒有禽|獸不如的父親,在你卷走我們所有積蓄的跑路的時候,你早已經死了。」

聞言,安志成眸光閃躲了一下,但很快又理直氣壯起來,回︰「什麼叫卷走你們的積蓄,那都是老子自己的錢,老子拿去花有問題嗎?」。

話音擲地,安景冷笑一聲,睥睨著安志成,一臉嫌惡與不屑,此時一雙黑白分明的眸子也有著數不盡的嫌棄,隨即出聲說道︰「呵,你的錢?你哪來的錢?賣女求榮的錢嗎?還是你覺得這都是你自己賺回來的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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