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初雪拍拍它以示安撫,朝秀娘笑道,「娘,這雞是我叫阿軨去元寶山抓來的,你就放心的吃吧。」
「阿軨是誰?」
秀娘左顧右盼,沒看到還有生面孔呀。
寒初雪拍拍某驢的長腦袋,「就是它呀,師父怕我路上有什麼事特意讓它陪我回家來的。」
啥!?
秀娘瞪著正得意搖尾巴的某驢,傻了。
趁著秀娘沒辦法再喊我反對的時候,寒初雪拉著大丫提著兩只雞跑進了廚房。
「姐,你會殺雞嗎?」。
作為一個曾經的現代宅女,寒初雪只在市場買過殺好整理干淨的月兌毛雞,對于眼前這兩只毛絨絨活生生的的野雞,她還真不知從何下手了。
還好,大丫很能干,這娃居然點頭了。
「小妹,這里髒,你還是先出去,等我燒好水,再到院子去殺雞。」
進來的時候寒初雪便觀察過廚房了,這廚房面積不算大,十平左右,打了個三眼的灶台,其中兩個灶上分別放了一個鐵鍋和一個沙煲,還有一個灶空著,有個木櫃子,還放了張條桌,桌邊有個黑色的大水缸,而地上還疊放著幾個盆子藍子一類的東西,在門口的位置還放了一堆大柴和一大捆曬干的禾桿草。
再加進兩個人,是有點擠了,也難怪大丫擔心會弄髒她身上的衣服而讓她先出去了。
寒初雪自是不會肯,「姐,沒事的,我幫你生火呀。」
說著她也不管大丫同不同意,抓了一大把禾桿草,蹲在那個放鐵鍋的灶前,然後……抓瞎了。
這古代是用什麼生火的呀?
現代不必說,就是在雲霧山她也是一個引火術便解決問題的,可是當著大丫的面,引火術是肯定不能用的,那她該用什麼來生火呢?
想了一會也沒想出來,她訕訕抬頭看著大丫笑得有些尷尬。
她這種表情這個下午大丫已經見過好多回了,馬上明白小妹這是又遇上她不懂的地方了,可是小妹不就是要生火嗎,引火的禾桿草她都知道拿上了,還有什麼她會不懂的呢?
「小妹,怎麼了?」
寒初雪呵呵強笑了兩聲,「姐,家里是用什麼生火的呀?」
大丫頓時嘴張成O型的看著她,就算小妹的師父是道長不用交稅,但總得吃飯的吧,小妹怎麼會連火怎麼生都不知道呢。
寒初雪也明白自己這問題有些蜚夷所思,若解釋不好,絕對會引人懷疑的。
想了想,她才道,「我跟師父都是在觀里吃飯的,沒自己煮過,所以我真沒生過火。」
想起小妹之前的生活經歷,大丫頓時接受了她這解釋,淳樸的娃兒還為她心痛了一把,蹲,拿起一旁的火石,很認真的作起了生火示範。
「小妹,生火很容易的,你看只要把這兩個火石相互一敲,就會有火花了,靠近這禾桿,它就能點著了,等這把禾桿都燒起來了就可以放些細點的柴,然後再添些粗一點的,這火就會越來越旺了,如果不需要大火了,就可以抽出一些柴火,在下面這些灶灰里插一插,這柴就可以留著下回用了。」
果然挺容易的,寒初雪興致勃勃的接過大丫遞過來的火石,學著她的樣子,相互對撞的一敲,結果……什麼都沒有。
加點力再敲,喲,有一點點火星了。
我再敲,我用力的敲……
結果卡嚓一聲,寒初雪愣住了,大丫傻住了……
看著手中碎成好幾塊的火石,寒初雪不知該作何反應, 呸的,這不是石頭來的咩,怎麼就碎了呢。
在二柱不懈的解說下,終于接受了驢能打獵這一神奇事件的秀娘剛好走進廚房來,看到大閨女傻張著嘴,小閨女則低垂著頭,不免奇怪。
「這是怎麼了?」
大丫轉過頭看著她,「娘,火石讓小妹敲碎了。」
啥?
好不容易還魂的秀娘差點又讓嚇出竅去了,看到寒初雪手里還抓著幾塊碎石頭,她急步上前拉起她,一把掃掉那些碎石,抓著她的手翻來覆去的看著,「二丫,有沒有傷到手?」
「沒有。」寒初雪有些郁悶的應著,明明看大姐做是很簡單的事,怎麼到她這就成了難關了呢。
秀娘不明真相,還以為她是在為自己敲碎了火石難過,忙安慰她道,「手沒傷到就好,二丫沒事,這火石用了好多年了,也該換了。」
大丫……
寒初雪……
娘您就是把我當小孩子,也別把我當傻子好嗎。
所幸之前大丫已經把火生起來了,所以寒家今晚還是有火做飯的。
燒好了水,秀娘和大丫兩人便開始殺雞了。
這時秀娘才真的放下心來,野雞和家雞總是有些區別的,作為做慣家務活的主婦,就算她沒什麼機會吃雞肉,雞還是殺過不少的,這的確是野雞,這樣她就不用擔心會有村里人上家來找雞了。
很快,雞便收拾好了。
只見秀娘把兩只雞提起來看了看,而後放下略小的那只,把那只大的用籃子裝了起來,「二柱,把這雞給你爺、女乃送去。」
原本一臉興奮的二柱一听,臉頓時拉了下來,就是大丫的神色也有些不太自然了。
「娘,爺女乃就兩個人。」
兩個人吃一只雞,而他們一家子六個人才一只,怎麼想二柱心里都不太樂意。
秀娘瞪他一眼,「那是你爺女乃。」
二柱撇撇嘴,「爺女乃吃不完,肯定會給三叔他們的,三叔家養了那麼多雞,上回爹受傷了,姐去問他們要幾只雞蛋想給爹補補他都不肯給。」
原來這才是二柱不願意整只雞送給寒秀才老兩口的原因。
秀娘顯然也想起這事來了,沉著臉道,「不是給他們的,是給你爺女乃的。」
「可是娘,這雞一給爺女乃,就不由得我們給不給了。」
二柱焦急的看著大丫,「二姐那天是你去的,你說該給三叔他們吃這雞嗎?」。
大丫抿著嘴,搖搖頭,三嬸娘那天的嘴臉她可一直記得。
寒家三叔嗎?寒初雪挑挑眉,她記得自己被死亡的事,跟他也有關系,而現在听哥姐所言,這只怕不是什麼好親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