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昨晚吃得飽,練了武後又睡得好,所以第二天大丫比往常早醒了。
看到旁邊沒人驚得她一下子扎起身,而後才想起小妹因受了傷跟爹娘一塊睡了,她失笑的拍拍自己的腦門,還是起身給小妹再蒸碗蛋羹吧,昨晚小妹壓根就沒吃兩口呢,全給他們吃了。
掀被下地,大丫輕手輕腳的走出了房間,慢慢的拉開堂屋大門上的木栓,打開大門,而後習慣性的往院子一瞧……
所有的小心翼翼瞬間崩潰。
高亢的女高音,把正做著美夢的大柱兄弟嚇得整個彈了起來。
發覺那聲音是大丫,兄弟兩個連鞋子都沒來得及穿赤著腳就沖了出來,「大妹(姐)咋了,發生啥事了?」
卻見吊完嗓子的大丫小姑娘雙眼發直的看著院子,兩人趕緊伸長脖子往院子里瞧,而後同時露出了一副目瞪口呆的呆滯表情。
一道小身影身寒爹爹的房內跑了出來,身後跟著一臉擔心的秀娘,「二丫你慢點,可別摔著了。」
大丫剛才那嗓門只要是沒死的都給嚇醒了,而這小閨女居然是直接從床上跳下地來的,讓被大丫嚇醒的秀娘差點沒嚇停心髒。
寒初雪此時也是一臉的郁悶,昨天遠大伯和琴姨他們雪中送炭的行徑讓她感動的同時也意識到農民的不易,家里還欠著人家七八斗的糧食呢,都是等著米下鍋的窮苦人家,這欠債還是盡早還清的好,而一條野豬照跟楊德彪兌換的來看,應該也夠了。
只是昨晚因為母上大人看得太緊,讓她根本沒機會偷溜,最後她只能讓某驢捕條野豬過來,好讓今天能拿到鎮上去換糧食。
本來她還想著今天早上早些起身,先處理一下免得嚇著家人,卻不想因想事情想得太入神,居然還真的睡著了,院子里莫名其妙的多了一條野豬,想也知道肯定會把淳樸的大丫給嚇得不輕。
假裝驚訝的往院子里瞧了瞧,而後一臉驚喜的道,「肯定是阿軨,娘我就說吧,阿軨沒那麼容易丟的。」
啥?這是那頭驢子抓的?
會抓野雞就算了,那驢子還能抓野豬?
親眼看到那頭野豬的秀娘等人和沒看到的寒爹爹全都一臉玄幻的表情,這真是太神了。
可是事實擺在眼前,院子的門沒破,圍著院子的籬笆沒爛,這野豬若不是被抓來的,總不能是自個跳進自家院子還把自個給摔暈了吧。
最先接受的還是故事听得最多的二柱,這娃回過神後一臉興奮的抓著寒初雪的手臂,「小妹,你師父那驢子該不會成精了吧?」
別說這娃的猜測還真接近真相了,當然鑒于這是世俗界,寒初雪是不可能承認的,裝出一臉得意樣。
「成精倒還沒有,不過它以前在龍虎山就是山中一霸,好多野獸都怕它的,听師父說這可能跟它不是純種的毛驢有關,也許是它身上別的血統對野獸有一定的威懾力量,至于是什麼血統,我師父也沒弄清楚。」
秀娘他們都是莊戶人家,寒爹爹更是經常上山打獵的好手,對于野獸雜交這種事倒也是听說過的,再想想某驢那比一般驢子壯上不少的身形,很容易便接受了寒初雪的說詞,尤其是大柱兩兄弟,他們可是親眼看過某驢那根尾巴的神力的,說它是普通毛驢他們還有些奇怪呢,現在听寒初雪這麼一解釋反倒有種原來如此的感覺了。
環顧院子,沒看到那頭有著神奇血統的毛驢,秀娘又有些擔心的道,「二丫,那驢子咋又不見了?」
「娘,沒事的,它可能還沒玩夠,讓它野些日子好了,等玩夠了它自然就會回來了,不過娘,哥、姐,這事可不能出去跟旁人說,要不然又該有人眼紅了。」
畢竟他們一家可是用某驢不見了為契機月兌離了秀才女乃女乃那些人的「魔掌」的,如果某驢太快回來了,說不得那些人又會趁機生事,所以寒初雪覺得還是讓某驢消失幾天再說,只是需要提醒的,她還是得先提個醒,畢竟她現在是「傷患」,家人不會肯讓她再上元寶山打獵的,所以還得讓某驢時不時送些獵物來換糧食,萬一家人說漏嘴了,麻煩可能就得跟著來了。
秀娘等人深受秀才女乃女乃他們壓迫十多年了,感觸自然比寒初雪還要深,她雖沒明說是誰,但就連老實的大柱都听明白了,一想還真有這可能,一個個都趕緊拍胸脯保證,絕對不會泄露半句出去。
寒初雪滿意的點點頭,「大哥,我們趕緊收拾一下,帶這野豬去找楊大哥,要是他沒走,把這野豬換給他,一定能換個好價錢。」
楊德彪這人雖是行商,不過人實在,而且寒初雪還有些關于布的問題想問他,所以才會想再次找他做生意,只是高興過頭的她一時忘了,她還是個傷患。
她的話一說完,秀娘第一個就提出反對,「二丫你今天不能出門,快回床上躺著,等晚些娘再請黃郎中來給你瞧瞧。」
小閨女昨天可是差點沒了的,秀娘想起都打顫,哪里會肯讓她再出門。
二柱也點頭道,「沒錯,小妹今天不用你去鎮上了,咱跟大哥去。」
昨天知道原來自個爹一直是被人家坑著的,二柱也真有些不放心同樣老實的大哥獨自去換糧,所以才會有了這決定。
大柱也一臉保證的道,「小妹你放心,楊大哥住哪哥還記著呢,一定能找到他的,你就好好在家養傷吧,等大哥給你換些大白米回來。」
昨晚寒初雪沒吃多少飯,大柱嘴上沒說,卻是看在眼里的,他不知道寒初雪吃不吃都沒關系,是不想浪費糧食特意留給他們吃的,只是單純的認為小妹一定是吃不慣糙米飯,所以才會有此一說。
寒初雪還想爭取,秀娘已經抱起她回房了,房內的寒爹爹也叫著,「二丫,來陪爹爹再躺會。」
大丫掩嘴笑道,「小妹你再睡會,姐幫你蒸雞蛋羹當早飯。」
眼看一家子的堅決態度,寒初雪深知自己這回是出門無望了,只能妥協道,「好吧,我不去了,大哥要是楊大哥還在,你先跟他換八斗糙米回來把欠鄉親們的糧食先還了,剩下的再換白米。」
大柱一听,還是小妹想得周到,「好,咱記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