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夫人一拍椅子扶手,唰的站了起來,「果然是這樣,我們還真是錯把惡狼當綿羊了,軒兒這幾個月的福運一直在減,可不就是那寒帳房一直在想主意要賣他兄弟的閨女來我們家沖喜嗎?還差點逼得他弟媳跳河了,而那次事後,軒兒的身子就一天不如一天……」
想到兒子這段時間一直沒好過,卻沒一個大夫查得出病因,曾老爺也不由認可了妻女的推測,「那道長還是寒帳房找來的。」
曾夫人也想起這事來了,頓時恨得咬牙切齒,「好,好你一個寒永松,竟然敢這般來坑害我們,老娘定饒不了你。」
以曾夫人的潑辣勁,她要真跟寒永松扛上了,寒永松絕對不會有好日子過的,而這也正是寒初雪會故意留下那些話的原因,惡人還需惡人磨呀。
不過曾家這台好戲,寒初雪現在是沒心思去觀賞了,她剛才所說的元氣大傷也算是實話,神識虛耗過度,讓她整個人都不好了,回到寒家,吃了幾顆補氣茲養的丹丸,她便爬上床睡覺了。
神識不比靈力,靈力虛耗了還能靠修煉補回來,而神識只能讓它自己慢慢恢復,甚至在這期間最好就不要修煉,免得傷上加傷,所以她現在惟一能做的就是睡覺了,至于說某個被拋棄在院子里的人,她自然也沒心力去招呼了,反正他不要現出身來讓自己家人看到便好。
只是她這麼一睡,可把家里人嚇得不輕。
要知道她自從回家就從來沒睡過懶覺的。甚至還起得比旁人還要早,結果今天全家人都起來了,她還沒動靜,然後早飯煮好了,她也還是沒聲響。
秀娘擔心走到床邊,伸手一探她的頭,不熱,卻冰涼冰涼的,再看那小臉,原本粉紅粉紅的小臉蛋居然一片蒼白。更因為識海的不適而讓深入睡眠的寒初雪時不時蹙起了眉。這落在秀娘眼中就更成了她不舒服的鐵證了。
當下秀娘就急了,一邊喊著他爹快來,一邊抱起她就打算趕緊去鎮上瞧大夫。
最後還是寒爹爹比較鎮定,先把黃郎中找了來先確定病情再作決定。
于是大柱急哄哄的跑去把剛起床的黃郎中給拉了過來。當然以黃郎中赤腳大夫的醫術。是肯定查不出個所以然的。只能確定,這娃好象沒啥大病,也就是身子虛了些。可能是上回的傷還沒好全便到處跑,受了些風寒吧。
這結論是黃郎中根據寒初雪如今的外表特征作出來的,所以很容易得到了寒爹爹等人的認同,听說是受了風寒,秀娘少不得又抓住二柱一頓說,要不是他頭兩天把二丫帶了出去,也不會讓小閨女生這麼一場病。
無辜中槍的二柱真是連喊冤的地都沒有,沒辦法只能借口要跟黃郎中回去幫小妹抓藥落荒而逃了。
而絲毫不知道自己無意中又把二柱給坑了的寒初雪,在長長睡了一覺後,終于在秀娘和大丫合伙要灌她喝藥的時候清醒了。
「娘,這是什麼?」
下意識的把那碗黑呼呼還散發著一陣陣苦味的不明液體推開,寒初雪撐坐起身。
見她清醒了,秀娘自是大為高興,「二丫,你受風寒了,這是黃郎中給你開的藥,喝完了就沒事了。」
說著,她又把那只碗往寒初雪唇邊湊。
寒初雪皺著眉頭又往後縮了縮,「娘,我已經沒事了,這藥就不用喝了吧。」
她一個堂堂修士怎麼可能受風寒呢,她這是神識問題,就是喝了這藥也沒用的。
看到她那嫌棄的小眼神,秀娘了然的笑了起來,大多數小孩子都是怕喝苦藥的,所以小閨女這反應她很能理解,不過既然是生病了,肯定就是要喝藥的。
「二丫,這藥其實不苦的,不信你喝口試試。」
寒初雪……
娘,能不能別用這種騙小孩的話來哄自己呀。
站在一旁的大丫瞧自家小妹那一臉你別騙我了的小模樣,忍不住掩嘴笑了起來,「二丫乖,把這藥喝了,姐去給你拿顆棗子去苦味好不好?」
又是一個把自己當小孩子來哄的,只是看秀娘和大丫雖然在笑著,那眼神卻是無比的堅持,想來她除非說實話,否則這藥肯定是要喝的了。
至于這實話她能說嗎?
老成的低嘆一聲,寒初雪認命的張開了嘴,本著早死早超生的想法,咕嚕咕嚕一口氣把那藥全喝光了。
嘔!真的好苦,這藥到底放了些什麼東西呀。
見到她被苦得五官全皺到一起的難受模樣,大丫急忙去拿棗子了,以寒家的家境不可能有糖果的,那曬干的棗干算是孩子們惟一的零嘴了。
小閨女難受,秀娘當然也心痛,抽出布巾幫她把嘴邊的藥漬擦干淨,「娘去給你倒碗水漱漱口。」
說著就要站起身,寒初雪忙拉住她,「娘不用了其實那藥也沒多苦。」
隱身站在一旁的某君不屑的撇了撇嘴,不苦你的臉能皺成那樣。
寒初雪淡淡的一眼掃來,某君立時閃到了牆角遁起,他不在,他真的不在。
這時大丫拿著棗干進來了,身後還跟著二柱。
看到寒初雪醒了,二柱立即高興的跑到床邊,「小妹你醒了,有沒有覺得哪不舒服呀?」
雖然頭還痛著,寒初雪還是撒了個善意的謊言,搖了搖頭,「沒事了,三哥。」
「沒事就好。」二柱樂呵呵的道,「等你全好了,三哥再帶你去掏鳥蛋。
這話一出,寒初雪還沒回應,秀娘就先瞪了他一眼,「你還想帶誰出去掏鳥蛋?」
想起剛才的一頓好罵,二柱立即縮起脖子不敢吭聲了,寒初雪頓覺有趣的笑了起來。
小閨女開心了,秀娘心情自然也跟著大好了,這臉也就扳不起來了,最後又說了二柱幾句便算揭過去了。
逃過一劫的二柱搞怪的拍拍胸口,把母女幾個逗笑後,又湊到寒初雪跟前,「小妹,三哥告訴你,今天一大早三堂伯讓昨天那個曾夫人帶人五花大綁的帶回來了,看樣子還像是被痛揍了一頓,女乃家都吵翻天了。」
寒初雪眉一挑,那個曾夫人動作挺快、下手挺狠的嘛。
當然表面上她是肯定一臉懵懂的,「真的嗎,發生什麼事了?」
她這適當的反應讓二柱更為得意,于是口齒伶俐的把他跟黃郎中去拿藥時听到的事情,活靈活現的說了一遍。(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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