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丁們忙打開了側門,讓村民和寒秀才他們全都進了羅府。
寒寶祈被推進門的時候還忿忿的瞪了寒初雪一眼,自己爹可是叫她放人的,這死丫頭居然當沒听到,還讓這些人押著自己走側門,自己堂堂一個少年才俊竟然從側門出入,這豈不是平白叫人看輕了嗎。
他卻不知寒初雪若不是為自己兩個哥哥著想,壓根就不會管他們,誰還會顧及他的顏面呀,再說了,他一個寒門學子又是在這樣的情況下,人家羅家肯讓他進門還是不想讓人看笑話,誰又知道他是哪位呀。
村民們站在外面還敢大著膽子跟外院管家說幾句,進了羅府,高門大戶的,光那無形中的氣勢就嚇得他們大氣都不敢喘,乖乖的跟著家丁在門房那呆著。
見他們安份,羅家的下人也暗松了口氣,這些村民別的沒有力氣可一大把,要真鬧起來,光他們這ˋ幾個人還真的壓不住。
羅府外,外院管家哈著腰朝寒初雪笑道,「老夫人知道寒姑娘來了肯定高興,姑娘請進。」
寒初雪嗯了一聲,淡淡的朝那緊閉的大門掃了眼,還是沒動。
外院管家一怔之後,恍悟,氣得一腳朝家邊的家丁踢去,「還傻站著作什麼,趕緊把大門打開請寒姑娘進府呀。」
這小姑娘是什麼來路,外院管家並不清楚,但是從三少爺能好好的回來,再加上羅老夫人回家後說起寒初雪的態度。憑他能當上外院管家的精明自是能猜到眼前這小姑娘絕不簡單,這樣的人,你叫她走側門,這不是埋汰人家嗎。
寒初雪這也不是故意拿喬,只不過羅老夫人是多少知道自己身份的人,姿態擺得太低反而讓人懷疑了,而且日後自己家跟羅家肯定還有不少來往,本來以自家的條件就很容易讓人看輕了,若是自己這惟一可拿起身份的還要放低姿態,日後寒家在羅家面前豈不會一直處于下風。永遠低他們一等了嗎。
待羅府大門大開之後。寒初雪才轉身朝還一臉驚呆狀態的寒大爺爺笑道,「大爺爺,我們走吧。」
寒大爺爺木然的點點頭,任由寒初雪把他拉進了羅府的大門。
門外的人全都進去了。原本圍在外面看熱鬧的人也就漸漸散去了。不過私底下卻在好奇猜測。那個會讓羅家正門大開迎進去的小姑娘到底是何方人物。
被外院管家一路引著往里走的寒初雪自是不知道外面的事,剛回神的寒大爺爺又讓羅家深宅大院的氣勢給震住了,要不是寒初雪拉著只怕連路都不會走了。
外院管家早已暗使眼色讓一個機靈的家丁回來報信了。所以寒初雪還沒進到內堂,羅老夫人便先迎了出來,身邊還跟著一個身著錦緞的中年男子和一個身著綾羅頭戴金釵的婦人。
「寒姑娘果真信人也,快請進。」
寒初雪只得松開寒大爺爺,唇邊帶笑的朝羅老夫人行禮問安,身段是不能放低了,不過作為晚輩的禮節也是不能少的。
羅老夫人自是笑著把她拉起了身,指著身邊的中年男子和婦人道,「這是老身的大兒子,這是大兒媳婦,是你昨天救下的三兒的爹娘,他們剛才還在跟老身說著什麼時候親自去跟你道謝呢,沒想到你倒是先來了。「
羅老爺和羅夫人趁勢笑著跟寒初雪打招呼,羅老夫人不會跟下人多說,對自己的長子長媳還是透了些口風的,要不然這兩人也不會親自來迎,只是看到寒初雪不過是個十歲左右的小女娃,那身打扮雖說不像鄉下孩子,卻也不見得多出眾,心里不免有些犯疑。
當然以這兩人為人處事的經驗那疑惑也不過一閃而過便藏起來了,對寒初雪仍是客客氣氣的,只是少了分羅老夫人那般的熱絡。
一群人一邊說著一邊走進了內堂坐了下來。
驟然見到羅家的幾個大人物,寒大爺爺拘謹得手腳都不知道該往哪擺,要不是寒初雪把他壓坐下來了,只怕會直接站到寒初雪身後充當老僕了。
而寒大爺爺的這番沒見過世面的表現,又讓羅老爺夫婦心里的懷疑又重了一分,如果真的像母親所說的這小姑娘是仙長的傳人,那些世外高人素來自傲,就是面對顯貴皇族也不一定會正眼相對,更別說會像這老頭這般手足無措了。
心里懷疑大了,兩人臉上的神情便又淡了兩分。
看得分明的寒初雪直接當沒看到,笑著朝羅老夫人道,「老夫人,初雪此番前來想必老夫人也知道是為什麼,昨天的事也不知道如何會讓鄉親們有了這等誤會,竟鬧到了羅府這來。」
說起這事,羅老夫人既頭痛又好奇,「老身也是奇怪,那些鄉民如何會想到我們家會遷怒到他們身上呢。」
寒初雪有了那麼一絲小尷尬,雖然事情發展成這樣並不是她的原意,不過禍源好象真是自己那幾句話。
坐了一會,寒大爺爺總算緩過神來了,听到羅老夫人這般說,生怕寒初雪不經事說出什麼不利自家弟弟的解釋來,趕緊道,「回老夫人,咱下棠村大多村民都是有佃羅家的田的,鄉親們昨日見老夫人發怒走了,怕羅家不再給田他們種,所以才會有了今天的事。」
田地可以說是農民的命根子,說好的露田沒分夠,可那稅卻是一點也沒少,只要是勤快干得過來的人家都會跟富家佃田作補的,而在懷集這一帶最多田地的就是羅家,寒大爺爺這解釋倒是合情合理。
羅老夫人恍悟的失笑道,「原來如此,鄉親們倒是想得挺多的呀。」
這話還真不知怎麼接了,最後寒初雪和寒大爺爺也只得呵呵兩聲,算是應付過去了。
不過既然已經有了這誤會,那人也給抓來了,寒初雪這事主也坐在這了,羅老夫人倒想把這遭心事處理掉算了。
「那一家子做的事確實可惡,不知寒姑娘可有什麼看法?」
寒大爺爺一听,急忙轉頭看著寒初雪,眼帶懇求。
寒初雪食指輕輕點著椅子扶手,眼皮下垂輕斂,寒玉祈剛那眼神她可是看到了的,事到如今還不懂得自思己過,反而一味怨恨別人的人,她真的要幫他嗎?(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