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初雪揉揉額頭,現在可沒時間讓他們發呆,自己可答應了爹娘頂多三天就回家的,現在都過去兩天了,帶著這麼多的人一天之內趕回懷集,還是有些趕的。
「都收拾好了吧?全都出來吧,在天亮前,我們必須出了雲陽縣。」
眾人面面相覷,這真的是要救自己等人走?就這麼一個小娃兒真的能救走自己這麼一大群人?
看看天色,時間已經不多了,寒初雪也不再多言,返身走到院子前,從儲物手鐲里掏出一艘小船,往空中一拋,雙手快速的打了幾個法訣,那艘小船,便在眾人瞠目結舌中慢慢的大了,又大了……
讓靈舟停在地上,這秦家的後院倒也挺大的,不用另找停舟場也省了不少的事。
寒初雪回過身朝傻愣著的一群人招了招手,「都上去吧,天亮了可就會引人注意了。」
眼前這一幕沖擊有些大,眾人的腦子都覺得暈呼呼的,直到寒初雪又催促了一次,多少見識過她一些手段的梁娟第一個反應過來,听清楚她說的話後,真是又驚又喜,這小孩子真的是要救自己這一群人出去,一把拉起自己爹娘,舉步就朝艘奇怪的船走去,嘴里還不忘招呼其他人。
「阿剛,大伙快都听小仙子的,趕緊上船。」
秦人杰傷成那樣子,等天亮被發現後,肯定不會饒過自己這一群人的,現在不走。那可就真的是等死了。
眾人並不知道寒初雪把秦人杰給廢了,但被迫害了這麼久,誰不想能有一天月兌離苦海呀,看到梁娟一家都上船了,其他人也帶著難以置信的忐忑心情,跟著那個叫阿剛的年輕人走上了靈舟。
寒初雪最後一個走了上去,朝某驢掃了眼,「你從後門出去。」
說著,雙手一掐法訣,靈舟徐徐升空。
被撇下的某驢……
太沒道義了。這是要自己跑回去麼?
雖說千里的距離對某驢來說根本不算什麼。但明明有順風船坐,不想坐的那就是傻驢。
于是某驢怒了,揚起四只蹄子,追著靈舟飛離的方向。噠噠的追了過去。
砰的一聲。秦家緊鎖著的後門被硬生生的踢倒了。門洞大開,若是讓不明真相的人來看,就是有人從里面推倒後門。跑了。
靈舟上的寒初雪滿意的點點頭,雖說她不懼這些小人物,但自家的事業剛剛起步,在家人沒有成長起來之前,她並不想跟這些人真刀真槍的對上,先打個迷糊仗,讓這些人找不到自家頭上去,那是必須的。
漆黑的夜色中,靈舟于半空中飛行。
雖說不是第一次坐船,卻是第一次坐這會飛的船,梁娟等人的心情,真是復雜得無以言表。
年歲大一些的,比如梁娟的爹娘,緊張大過激動,這人可不是鳥呀,飛這麼高,萬一摔下去,那可不就一家子都得完蛋了。
而年輕人,如梁娟和阿剛等人,卻是在最初的驚慌過後,全都激動起來了,他們在飛耶,他們居然是在飛耶。
不管是哪種心情,負手站在靈舟前面,駕馭著靈舟的寒初雪,那小小的背影落有眾人眼中,皆是無比高大,能帶這麼多人一起飛,這絕對是高人,是仙人呀。
帶著對仙人的敬抑的畏懼,靈舟上十幾個人沒一個敢吭聲的,最後還是跟寒初雪打過交道,勉強可以說是一起收拾過渣滓的梁娟被推了出來,權當眾人代表。
「小、小仙子,我們這是要去哪?」
寒初雪頭也沒回,在指引靈舟飛行中,方向可不能錯了。
「回懷集。」
懷集?
眾人面面相覷,阿剛驀的眼楮一亮,大小姐一家可不就是被發配到千里這外的懷集當官奴了嗎。
「小仙子,你這是要帶我們去找大小姐嗎?」。
寒初雪輕嗯了一聲,「他們一家三口如今是我寒家的人了,以後你們若是願意也歡迎加入,只要有我一天,寒家沒人敢欺。」
眾人沸騰了,激動了,原來東家一家子都在呢,東家沒放棄他們,東家找人來救他們了。
而年紀大一些的人,激動過後,想得更深了,東家是官奴身份,不可能再成為他們的東家了,而眼前這小仙子,是新的東家,憑她的本事,沒人敢欺這話絕對不是虛言,也就是說,如果他們跟了這新東家,這次發生的事就絕對不會再發生一次。
當下這些人便拉著自家的孩子跪下了,「願意,我們願意,只要小仙子不嫌棄我們,我們願意跟前東家一起,跟著新東家。」
年輕一輩的這才反應過來,這是要換新東家了?
想到寒初雪的本事,和她剛才說的話,不少人眼楮都亮了。
只有阿剛有些不樂意,「梁伯,東家待我們可不簿。」
梁娟的爹有些無語的看著他,「東家現在都歸在東家家里了,你難不成還想另找個東家?」
這話有點混亂,不過阿剛還是听明白了,現在東家也有個東家了,那自己不管舍不舍得原本的東家,都是要跟著這新東家的。
于是這小子釋然的笑了,「小子吳剛,見過新東家。」
吳剛?
寒初雪眉頭挑了挑,歐立梅特別提過此人,幼年便讓歐家收養當了染工學徒,在歐家的染色師傅離開後,便擔起了歐家綢緞莊染色師傅的重擔,而且青出于藍勝于藍,在雲陽也是小有名氣的一個工匠,現在看來,此人還重情,倒是能當大任的人選。
寒初雪滿意的點點頭,「都起來吧,東家不是我,是我爹,你們放心,秦家逼你們簽的死契已經讓秦人杰吃光了,待回到家,我爹會與你們簽定用工合約,你們的奴籍已經被除了。」
當然這用工合約也是極有門道的,寒初雪肯定不會讓人有背叛自家的機會。
這一點靈舟上一些通透老人也都能想明白,但這是人之常情,怪不得別人,而且不管如何,能月兌離奴籍已夠讓他們欣喜若狂的了,要知道一個奴籍不只是他們,就連子孫後代的前途都全斷了,只能世代為奴,而若月兌了奴籍,就算他們仍是當人奴才的命,可子孫後代卻有出頭的希望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