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了想,寒初雪便已經有了主意。
「安揚到時可是會跟著入京?」
葉管家稍一尋思,道,「若無意外,老爺和三少爺應該會等在京城,由這邊派人把禮物送入京。」
寒初雪拍拍自己額頭,是她疏忽了。
這可是在交通極度不方便的古代,京城跟懷集可不近,一來一回至少得兩個多月,與其匆匆趕回來然後又再次匆匆入京,還不如直接就等在京城,讓懷集這邊派人把禮物送過去呢。
而因為此次入京是去獻油的,若是順利,懷集羅家肯定能出翻風頭,所以羅老爺把閑賦在家的羅安揚也帶上了,也就是說現在這父子倆全在京城呢。
琢磨了一會,寒初雪便有了決定。
「你回去後修書一封給安揚,叫他抓緊時間突破,否則到時打不開我送過去的禮物,可別怪我沒事先提醒他。」
不想讓人看到的最好辦法,自然就是用儲物袋裝著,但儲物袋可不是誰都能打開的,突破不了煉氣一層神識就無法修煉出來,動用不了神識就別想打開儲物袋,所以寒初雪才會放出這話來。
上回她見羅安揚時那小子已經快要突破的了,若他在這段時間不是光顧著貪玩,等葉管家的人送儲物袋上京時,肯定就已經突破了。
葉管家雖然不明白寒初雪這話的真意,但這小姑娘是仙家弟子他是知道的,而自家三少跟著她學過仙家道術他也是知道的,兩相一結合,就是他沒能想明白也能猜出來,肯定是寒姑娘想動用仙家之術幫自己家一把了。
這麼好的事,當然不能拒絕呀,于是葉管家立即便應下了這話,回去後稟明了羅老夫人,果真就修書把這事跟羅安揚說了。
羅安揚原本還真如寒初雪所擔心的,像月兌了韁的野馬似的,跟著京城的公子哥兒們四處瘋野,接到家書後,羅老爺果斷把人拘起來了,雖說跟京城的權貴子弟打好關系十分重要,但是自己家能不能借花生油之事更上一層樓,這年關獻禮也是至關重要的一環,可容不得疏忽。
再說若是幼子真的能在主家面前使用仙家道術,主家的人肯定會把他當寶似的供起來了,到那時還需擔心兒子結交不了權貴子弟嗎。
不愧是老政客,羅老爺三兩下就把這其中的厲害關系算清楚了,斷絕了羅安揚外出的一切機會,嚴令他趕緊閉關突破。
而羅安揚知道這是寒初雪的意思後,也不敢不當回事了,這個小師傅的脾氣他可是知道的,若是自己真沒做到她所說的要求,日後回懷集,肯定少不得會收拾他,就憑她那神鬼莫測的手段,自己肯定會被虐得慘慘的。
京城離得那麼的遠,羅家父子是如何做的,寒初雪自是不知,不過反正機會她已經給了,若是最後他們自己把握不了,那也跟她無關了。
既然這一季的麻布已經不愁銷路了,一家人也就安心了,把最後一批晾曬的麻紡成紗綻,而後送到鎮上,織成布,之後表面上則全被收進了寒初雪之前布了法陣的那間廂房里,其實已經讓寒初雪用個小儲物袋裝起,悄悄交給羅家了。
看著那個小小的布袋,羅夫人和葉管家,全都一副難以置信的表情,那可是七十匹的布呢,就這麼一個小袋子就裝完了?
倒是羅老夫人,因為之前接觸過雲霧山主,見識過一些仙家手段,很淡定的就接受了,倒是有些擔心自己那個跳月兌的小孫子,有沒有本事用得了這種仙家之物。
聞言,寒初雪只是淡淡一笑,「他若是按我所教的修行定能打開這儲物袋,若是打不開,只能說他不夠努力,從此與修仙無緣了。」
羅老夫人、羅夫人和葉管家……
這麼嚴重?
不管他們相信不相信,反正該說的已經說了,該幫的也幫了,收起葉管家捧來的兩百多兩白銀,寒初雪身影一閃,便如來時一般,不見了。
嘶,三人又被她這一手給嚇得倒吸口冷氣,倒是不敢再懷疑她說的話了。
羅老夫人當機立斷,讓葉管家表面上仍是四處搜尋可上得了台面的禮物,暗地里卻派了心月復下人,帶著這儲物袋上京找羅安揚去了。
反正禮物已經備好,早送晚送都是要送的,早點送過去,讓小孫子看著這目標,還能起一定的鞭策作用呢。
所以說姜還是老的辣,羅老夫人這一招不可謂不高,果然本來玩得心野而有些坐不住的羅安揚,收到儲物袋發現自己真的打不開後,發急了,終是收心養性的閉關苦修起來。
這一切,寒初雪自是不知,就算知道也是無心理會的,因為頭痛的事又來了。
看著坐在自己跟前哭得兩眼通紅的婦人,秀娘愁得眉頭都是發皺的。
雖說之前兩人是妯娌,但因為對方一直瞧不起自己家,所以相互間關沒多少來往,就算後來他們一家人回村子里來了,但因為自家已經過繼了,之前關系又不好,所以還是沒來往過,一句話概之就是,她跟這位曾經的大嫂當真不熟。
可是到底是親戚,秀娘也不好趕人,只得苦著臉陪坐在一旁,看她哭了。
等了一會,見對方沒人要停下來的意思,秀娘終是忍不住了,畢竟這可是自己家,這人莫名其妙的跑來自己家哭,這不是沖自己家楣頭嗎。
「三嫂,到底發生啥事了?」
這個哭功厲害的婦人,正是寒永松的媳婦,姓郭,據說也是個老秀才的女兒,說起來她跟寒永柏一家真沒什麼交集,也正因為是沒見過,而她的氣質又不如一般的村婦,梁磊一時不察就把她給放進來了,結果她從一進門就哭,也不知是怎麼回事。
見秀娘終于肯問自己了,郭氏暗松了口氣,肯搭理自己就好,她就怕對方不肯搭理自己,一直是自己在唱獨角戲,這樣不僅失了自己的顏面,也沒辦法道出自己的目的。
抹了把淚,她這才抬頭一臉悲苦的看著秀娘,「四弟妹,我知道之前是我們家對不起你們,若不是真沒辦法了,我今天怎麼也不會厚著臉皮上你們這來的。」(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