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寒玉孝兩人這次只猜中了一小半,寒初雪趁機不想喝湯是一個原因,不過最終原因還是寒玉蓮拿給她的那東西讓她太興奮了,讓她確實迫不及待的想知道湯梁那邊的具體情況。
寒玉蓮剛才給她的,是一小團像絲像絮的東西,這東西,寒玉蓮不認得所以說是奇怪的東西,但寒初雪卻是認得的,這分明就是棉花呀。
自回家後,她就發現大昌朝居然沒棉花,也就更沒棉布了,原本她是想著或許在這架空的時代,還沒這物種,但自從自靈兒家那發現糯米,知道南邊有許多他們這邊沒有的東西後,她便又起了心思。
在懷集沒有、在京城沒有,但在南邊會不會有呢?
這也正是當初她在豐其農莊說起要多建商隊把大昌朝都走遍的原因,而這念頭也得到了全家的支持,所以寒家花了近兩年時間果真又組建了一支商隊,領隊的就是湯梁。
這湯梁就是當初買湯家一家人時,首先想到寒初雪兄妹是當時他們家老爺子惟一的希望,率先沖了出來跪求自己兄妹三人的那個。
寒初雪也是從這里看出,此人可堪大用,正是商隊領隊的最佳人選,所以第二年楊德彪的商隊再次出發時,她便讓湯梁跟著一塊去了,讓他從中學習如何跑商,一年後便組建了一支新商隊。
湯梁的商隊除了從楊德彪那調來了幾個熟手,全是廣源書塾出來的學生,這些人年級雖比楊德彪那一支的小,但全都識字會算數而且還會幾手拳腳功夫,素質可以說比楊德彪那支商隊高出不只一丁半點,而且年輕人沖勁大,所以寒初雪直接讓他們往南過開拓新商路去了。
這已經是湯梁這支商隊第二次往南去了,頭一次沒找到寒初雪最想要的棉花,卻也帶回了一些南邊的特有物種,其中一種叫黃梨南邊的人又愛叫它沙梨的梨子,比起他們這邊賣的梨子爽口清甜,還有西瓜也帶了種子回來,如今這兩種水果都已經在豐其農莊新開墾的荒地上試種了。
寒爹爹還特意為此給商隊的人都發了獎勵,從領隊往下都得了五兩到三兩的銀子,這可相當于普通農家至少兩三年的收入了。
湯梁他們因此大受鼓舞,所以休息了一個月後,又再次出發了,這次應該是走得更遠了一些,所以一直沒回來了,寒初雪還有些替他們擔心,卻不想湯梁突然就給了她這麼大一個驚喜,又如何不激動。
帶著寒玉蓮跑到書房,忙不迭的拿起了丟在桌面上的信箋,因是信鴿傳回來的,所以信箋並不大,不過該說的湯梁也都說了。
他們這次果然是又往更南邊走了,還出了海,結果在一個小島上,發現那里的人居然有種這種東西,而且還拿它來織布,填被子,湯梁想起二姑娘跟自己提起過的棉花,懷疑此物便是,可惜語言不通,也問不出個所以然來,于是干脆用信鴿帶了一小團回來給寒初雪看。
看完信,重新拿起那團雪白的棉絮,寒初雪興奮得兩眼發亮,沒錯,這就是棉花,就是可以織棉布的棉花。
看她興奮的樣子,寒玉蓮忍不住問道,「雪妹,這到底是啥呀?」
「棉花。」
寒玉蓮還是一臉的迷茫,「有啥用的?」
秀娘雖說給寒初雪選了靈兒當貼身丫頭,但這娃兒年紀還是太小了,本就是應該讀書上學的年齡,寒初雪沒辦法就這麼把她當童工使,所以連哄帶騙的把這小娃兒弄到書塾去了,歐立梅又去了桑園,如此一來,她身邊又沒有人了。
秀娘自是不能讓小閨女這般委屈,于是又想重新幫她找個丫頭,結果寒玉蓮知道了,自告奮勇的跑了來,就連寒永竹夫婦居然也樂意,還跑來幫女兒當說客,以他們夫婦的口才,寒爹爹和秀娘兩人對上,那絕逼是完敗的,所以寒初雪近身的位置最終花落寒玉蓮了。
不過這可是自家人,自是不可能像一般丫頭那般,又因兩家的關系親近了不少,寒永竹夫婦暫且不說,他們的幾個孩子卻都是可信之人,所以寒家生意上的事,寒初雪也沒特意瞞著寒玉蓮,不少事還是直接交給了她處理的,而這棉花寒玉蓮卻沒听自個小堂妹說起過,自是迷茫。
這事一時間也解釋不清楚,寒初雪便笑道,「反正就是好東西,等湯梁把種子弄回來了,我們家自己種成了,你就知道了。」
寒玉蓮想想也是,像那西瓜,如果不是三伯家種成了,光看那小小的西瓜籽,她還真想不出西瓜是啥樣的,于是也沒再多問了。
看寒初雪拿出信箋,明顯是想回信給湯梁,她趕緊上前幫著磨墨。
「雪妹,湯梁哥有沒有說什麼時候回來?」
寒初雪邊寫邊搖頭,「沒,不過應該也沒這麼快。」
既然發現棉花了,這種子怎麼也得想辦法弄回來,而且這邊的人連棉花都不知道,肯定也不會種,所以最好湯梁還能把會種的人一並帶回來,還有織棉布的機器和人,如此少不得需費一番功夫的,不過若是真能把棉花在這邊引種成功,織出棉布,就算這趟商隊什麼其他收獲也沒有,也已經足夠了。
把自己的想法細細寫了下來,小心吹干,便遞給了寒玉蓮。
寒玉蓮接過,細細卷起,取過一個小竹筒把信箋放入,曲指壓唇一聲清嘯,一只鴿子便應聲從窗口飛了進來。
看著鴿子展翅朝南而去,寒初雪兩眼發亮,自己的想法果然是沒錯的,這片大地的物產其實並不像表面看上去的那般貧瘠,只是因為交通不便,流通困難罷了。
寒玉蓮看著遠飛的鴿子,心中的期盼卻有所不同。
「雪妹,湯梁哥收到消息後是不是就能回來了?」
「應該還要耽擱一段時間。」寒初雪應完後,才後知後覺的發現,自家這堂姐似乎對湯梁挺上心的呢。
立即一臉探究的看著寒玉蓮,「玉蓮姐,你該不會是瞧上湯梁了吧?」
寒玉蓮俏臉頓時一紅,跺了下腳,「雪妹,你胡說些啥呢。」
說著,轉身就跑走了。
這明擺著就是害羞了嘛,寒初雪立時了悟的笑了起來,說起來,玉蓮姐跟三哥是同年的,還真到了情竇初開的年紀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