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驍鶴斜靠在樹干上,手里拿著個水果扔來扔去,居高臨下地望著樹下的白襲,得意非常。
「不錯。」白襲雙手輕拍表示對她的贊賞,卻沒有絲毫的驚喜。
李驍鶴心里喜滋滋的,難得得到這個人的贊賞,雖然不真心,也不錯了。她跳下樹干,將水果扔過去。
白襲對她的自得感到好笑,如此容易滿足可不好,于是,他那好看的手又輕輕一扔。
李驍鶴剛站穩,就看見那顆果子悠悠然飛上了更高的樹上,離地足有十多米。
她咽咽口水問了句,「你不是吧?」
白襲溫柔的笑了笑,抬手做了個請的姿勢。
李驍鶴正要反抗,就听得那位幽幽來了句,「要不還是算了吧……」
李驍鶴揚眉一哼,我知道你這是激將法,但本姑娘還就吃這一套!
()氣聚丹田,聚,跳,落下,再聚再跳,再落下。
「唔。」最後一下她簡直是摔下來的,胳膊上的傷口似乎裂開了。
「靈散四肢。」
白襲的聲音傳來時,她卻有些暈眩了,汗水滴落在她口中,咸而苦澀。
「呵!」她低喝一聲,抓住腦中一閃而過的契機,以及丹田的微妙熱度猛的發力,身體立刻飄了起來。
她能清楚地感覺到這次的飛躍不一樣,有一種得心應手的感覺,就像是用利劍切一塊豆腐。
「啪。」
比之前每一次都要輕盈地落在樹梢上,李驍鶴拿起那顆果子,咧嘴笑的露出白牙,朝著下面揮揮手。陽光折射下,汗珠閃爍著光芒,狼狽的臉迎著金色的光芒竟顯得那般耀眼。
白襲心中一動,甚至有種揭下那面具,看看藏在下面的那張張揚倔強的小臉的沖動。
隨後看到她那白晃晃的一口牙,不禁又感嘆,果然還是沒有女子的自覺。
李驍鶴拿著果子狠狠啃了一口,示威般地對著白襲使勁嚼了幾下然後吞下去了。然而下一刻,她臉上的得意忽然停滯了,就像時間靜止。
白襲臉色一變,眼睜睜地看著她從樹上直直落下來,他瞳孔一縮,腳下輕功運轉急急上前接住了那墜落的身體。
他揭下了懷中的人的面具,那張屬于女子的臉此刻蒼白一片,剛才的張揚得意全變成了痛苦的神色。
他抓起她的手把起脈,卻是皺起眉來,撫模上那張蒼白的臉,心里第一次有了空空的感覺。
牢房中,南烜轉身離去,不再選擇與甄憐兒對對峙,黃稟瞥了她瘋癲的樣子一眼,也跟著走了。
「看好她!」
獄卒連連點頭,甄憐兒見獄卒又多上了一道鎖鏈,蹲在那兒默然地看著也不說話,像是認命了般。
「怎麼樣?」
空曠的牢房再次傳來聲音,一個男子的低聲詢問,這聲音一出,霎時間牢房詭異地安靜了一刻,連呼吸都下意識放輕了些。
「你沒有希望了。」這聲音像毒蛇又像隱藏的野獸,蟄伏在黑暗中靜待時機。
甄憐兒抬頭木木地看向那聲音,冷不丁地打了寒顫。
同樣是在牢房最里面,隔壁的那一間昏暗無光,一個蓬頭垢面的男人正對著她,那張臉被髒亂的頭發遮住,只露出了一半眼楮,泛著瑩瑩的綠光,直勾勾地看著她。
甄憐兒害怕他,甚至整個牢房的人都害怕他,這個人讓你打從心里害怕,然而這人卻是她唯一的希望。
「為什麼是我?」她無比冷靜地問。
那人嘿嘿地笑了一聲,听她這麼一問就知道她妥協了,「因為你和我差不多,一樣的狠毒,被人舍棄。」
南烜出了牢房準備去東廂房,就看見白襲抱著昏迷的李驍鶴進了太守府大門。
「怎麼回事?」南烜見他懷中的人連昏迷中都流露痛苦的表情。
「離魂作祟。」白襲腳步不停,抱著李驍鶴徑直向東廂房而去。
途經花園,施茜看這架勢不由得一驚,連忙放下手中的活湊過來。見白襲等人焦急嚴肅的樣子,忍不住想問發生什麼了,卻被黃稟拉住了,她抬頭見黃稟搖搖頭,也識相地不再問了。
這時黃翔也跑了過來,他剛鼓搗自己的那些寶貝,就听到下人來報說他的親親師父橫著進來了。
「娘?」
施茜拉住她寶貝兒子,臉上出現幾許悲色。
黃翔心頭頓時涌上不詳的預感,「娘?」
「讓你師父好好休息,別打擾她了。」施茜說完就拽著黃翔走人。
黃稟在原地站了一會兒,不禁嘆息一聲。說實話,他還是挺喜歡李驍鶴這個小姑娘的,他當兵這麼多年就沒就沒見過比爺們還堅強的姑娘。死了挺可惜的,見慣這麼多生死他也該習慣了。
「攝政王府。」白襲握住李驍鶴搭在床沿上的手,不停地用內力緩解她的痛苦,萬靈丹所帶來的副作用痛苦不亞于苓丹。
「不論施茜所言真假,總是一絲希望。」南烜同意,他看向白襲,「你能保她平安嗎?」。
「皇後密旨,捉拿雲澤少女,驍鶴該信任你嗎?」。白襲語出驚人。
南烜冷哼一聲,明白他是在讓他表明立場,也不質問白襲如何知道密旨,「那女人的帳待我回升泉時自會算!」
他隱忍多時就為了母妃和永安,如今卻害的他的寶貝妹妹被迫逃宮,流落在外,總得告訴那女人自己不是好惹的。
白襲得到滿意的答案,才松口,「我還不至于保護不了自己夫人。」
南烜一下毛了,冷冷地橫他一眼,「白公子,李驍鶴什麼時候成了你的夫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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