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驚訝是吧?」雲妃嘆了口氣,正要開口說下去,忽然門外一陣腳步聲,她臉色一變,抓著李驍鶴的手道,「趕緊離開,從羽蘭盛會的刺客來過後,南離每天都會派人來這里巡查,你趕緊從窗子跳出去!」
李驍鶴沒想到還有這後遺癥,即使知道那次是聲東擊西,南離也為了以防萬一。
雲妃將鳳血佩塞進她手里,溫和的眼里沒有一絲柔弱,「若萬不得已南烜有危險,可去找奉州浮家。至于習陵,烜兒從不讓她一點委屈的,李姑娘,拜托你了。」
「我記得了,我會轉告南烜的。」李驍鶴翻身越出窗子,自巡邏隊身後悄無聲息地翻過了院牆,幾乎是用了一半內力狂奔。
等到了花園後南玨已經不見了,李驍鶴心里不安起來,她好像沒花多長時間啊。旁人是不可能在這麼短時間內來回南北殿但李驍鶴有直接=.==當內功修煉起來的輕功凌雲啊~
「小……」
身後氣息突然接近,李驍鶴全身功法瞬間運轉,下意識一腳飛踹過去。
「鶴……」
這一聲或許也可以看作是極度疼痛之下的**,李驍鶴看著飛出去老遠的南玨有些不忍心,剛才那一腳她沒把握好力道。
「六皇子您沒事吧?」她試探著問道。
「沒事……」南玨臉上劃過慍怒,忍了幾忍才說話,看著李驍鶴好看的臉情不自禁地抓住她的手,摟住她的柔韌的腰,「小鶴,我為你死了也甘願,你如何報答我?」
他的氣息噴在脖子上,李驍鶴起了一身雞皮疙瘩,忍著惡寒,往後退了一步,她自然不會傻到去問他想要什麼,「六皇子剛才可傷到了腦子?不如宣太醫看看?」
南玨摟緊她的腰將她拉回來,親昵地在她耳邊低聲道,「本殿不要太醫,就要……」
臥槽!李驍鶴汗毛都炸起來了,正要抬起一腳踹他個生活不能自理,結果南玨自己忽然殺豬似地嚎了一嗓子!
「嗷!」
李驍鶴被他嚎的嚇了一跳,她趁機甩掉他的手退後幾步,抬頭想看看哪位仁兄出的手卻看見了意料之外的人,尚翼。
尚翼和侍衛朝她走過來時,李驍鶴下意識地退後了一大步,心中一級警報,能離多遠離多遠,沒辦法,這蛇精病忒危險!
「天氣不錯,賞花?」尚翼完全忽視了正捂著子孫根號喪的六皇子,十分閑適地走到李驍鶴跟前打了個招呼。
「來人啊!有刺客!救命啊!」
「尚翼這是坤域!我是坤域的六……」
「吳柯。」
「是。」黃泉衛跟盡職。
「嗚嗚嗚嗚……」
吳柯瞥到主子皺起的眉頭,想了想,還是抬手直接把人打暈了,心里躊躇,不知道這次有沒有做對……
「攝政王跟你交情這麼好了?居然會讓你進來這里。」李驍鶴知道玩心眼她根本玩不過眼前這條蛇精病,倒不如說真話。玉璽南離也知道自己是拿不到了,本想絕對的勢力強行登基,如今抓到了她這雲澤少女,加上之前那番說辭,真也好假也好,他南離要的不過是個借口罷了。這麼想來,南離怎麼也不可能讓尚翼皇帥見到自己才對。
「我好像跟你說過啊。」尚翼吊著妖異邪肆的眉眼道,「莫留軒轅,雲澤大荒,除了這些地方,就沒有我尚翼進不去的。」
果然是皇帥尚翼,行事簡單粗暴,隨心所欲,以絕對的強勢碾壓一切。李驍鶴直嘆氣,遇上別人她還能耍一下花招,動一下計謀,遇上這位她真沒辦法。人家皇帥軟硬不吃,你要用他老娘威脅他,他寧願先宰了你再去老娘墳上哭也不會讓你威脅到他。
「你居然看上了這樣的貨色。」他嘖嘖嘴遺憾的搖搖頭,「女人啊~」
女人咋了?你娘不是女人啊!李驍鶴心里吐槽,但她實在沒狗膽說出來,否則絕對連尸骨都不剩,尼瑪軒轅決五層都看不出來的實力讓她怎麼活!
「你是不是把他廢了?」到底是皇子,貌似還挺受南離的欣賞,廢了挺麻煩。
「廢了便廢了。」尚翼風輕雲淡,妖孽的眼神掃過來,「李驍鶴,做個交易如何?」
「什麼交易?」她挑眉。
尚翼看她那酷似某人的動作,心情忽然差了不少,語氣也冷了下來,「我助你那姘頭南烜奪權,你隨我回尚翼。」
「你當唱戲呢要死要活的。還有,南烜不是我姘頭謝謝。」她又不是傻子,這又不是在演白蓮花女主,犧牲自己成全他人神馬的腦子有病嗎?你不看人家男主需要你犧牲自己嗎?有點本事地自己幫忙沒本事少摻和。
「也對,女子就該乖乖站在男人身後好好被保護。」他像是得出了什麼結論,說完就負手離去,似乎根本沒有動手擄人的打算。
「等等!」李驍鶴忽然喊道。
尚翼停下腳步,等著听她說些什麼。
「不要插手坤域的事,也不要想著站在南離那邊,否則……」
「否則如何?」尚翼漫不經心地反問,「我不覺的你有什麼能力來威脅我?」
「是嗎?」。李驍鶴淡淡勾唇,「否則你永遠也別想找到進入雲澤的方法。」
尚翼眼神冰冷,轉身的一瞬間如鬼魅般出現在李驍鶴身旁,左手掐著她的脖子,幾乎是貼著她的耳朵說道,「你應該知道我最討厭被人威脅的不是嗎?」。
他沒有用勁,只是握著,李驍鶴就像什麼也沒發生一樣,從頭到尾連眼楮都沒眨過一下,依然直視前方。
「不要以為搭上了莫留山的人就可以跟我放肆了,即使你踏著凌雲我也能抓到你殺了你,信不信?」他手指摩挲著李驍鶴柔女敕白皙的脖子,完全不顧及可憐手下的那驚悚的眼神,輕聲低語道,「說實話,我真的挺欣賞你的,不知道鴻淵有沒有提醒過你,最大的危險便是莫留山。」
「走。」他放開手轉身離開,坦蕩地好似是來皇宮做客一般。
李驍鶴半天才呼出一口氣,驚覺自己後背出了一身冷汗。
尚翼帶著吳柯出了北殿的花園,便有一個人滿懷期待地湊到他跟前。
「主子。」甄憐兒眼巴巴地看著眼前這個讓她又愛又恨的男人,自從在羽蘭盛會那日再見到這個男人時,她便知道自己還是忘不了他,再後來綠妖首領提出讓千面青狐想辦法潛入南離身邊時,她就毫不猶豫地站了出來,只為了能有見到這男人的機會。
今天趁著南玨帶走了李驍鶴那賤人,她終于見到了這個男人,但他完全忽視了她。
她一時氣不過,便問他是否想知道李驍鶴在哪?他果然停下了腳步,看了她一眼。
「讓開。」尚翼眼皮都懶得抬,吳柯立刻上前擋住甄憐兒,請她讓路,否則不客氣。
甄憐兒先是不敢置信,然後便是滿心的憤怒,「你真就這般狠心麼?」
尚翼听到這話嘴角動了動,了解他的人必然知道這是不屑和嘲諷,他終于抬頭看著眼前這個女子,「你算什麼東西?也有資格來責問我?」
甄憐兒被他的話刺透了頭,她怎麼也沒想到等著她的是這樣一句話,她算什麼東西?她仰望了他這麼多年,就換來這句。
「那李驍鶴呢?」甄憐兒上前一步,卻差點被吳柯撞翻在地,她紅著眼問,「是不是她就有資格了?」
李驍鶴?尚翼腦中回想起剛才那張無比緊張卻不畏懼半分的人說著威脅他的話,不禁露出笑意,她何止是責問?
吳柯撇嘴,若是剛才那一位,那膽子可大多了,他從來也沒听艷娘說過有什麼人敢明目張膽地威脅他家主子還活著的。
根本不需要回答,他眼里露出的那點笑意就能說明問題了。甄憐兒是心思細膩的女子,怎能不懂那笑意代表著什麼。
「我哪里比不上她?我甚至能為你死。」
這便是你比不上她的地方,尚翼在心里諷刺,留下一句話轉身離去。
「可惜你的死于我毫無價值。」
主子好狠心啊……新人吳柯表示不忍心。
價值麼?李驍鶴是因為她雲澤少女的身份所以有價值嗎?
甄憐兒忽然間想通了,若我有一日有了無上權力,能助你一統天下,我于你便是有價值的了吧!
在李驍鶴將南玨抗回青息殿的時候,蕭元朗正從宿醉中醒來。他揉揉隱隱作痛的太陽穴,睜開眼發現自己躺的房間非常陌生。
「這是哪兒?」
「蕭三公子醒了?」
冷不丁地一聲把蕭元朗嚇了一跳,冷靜下來才發現房里居然還有一個人,一個看起來就很高貴冷艷的美貌女子。
鳳皎對他的發呆很不滿,「起來洗漱。」
「啊!啊……」蕭元朗腦袋有些蒙,隨即意識到自己正衣衫不整,蓬頭垢面地盯著人家美人看,頓時羞愧地起來洗漱。
鳳皎一聲令下便有侍女進來伺候他穿衣洗漱,蕭元朗一番折騰下來清醒了不少,也想起了眼前的女子是誰。
「蕭元朗見過大皇女。」他心里有些發慌不靠譜,記得自己昨日在聚春樓喝酒,酒醉之後便朝蕭府走,迷迷糊糊地好像到了什麼地方一個勁地敲門,然後……然後不記得了。
鳳皎看他那糾結的樣子就知道他想不起做了什麼,包括公然調戲自己的事情。一想到那件事,她就恨不得切了蕭元朗。不過眼下這人還有些用,暫且記下……
「昨日蕭三公子醉酒躺在行宮門口,本宮正好出門踫見,想著這樣情況下將你送回蕭府怕是惹蕭將軍不快,便將你帶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