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可能?」嫻茹公主楞楞的一句,說出了在場所有人的心聲。
偌大的武場愣是被砸了一個大坑,武長空卻是一點不惱,反而興奮地不能自已。
上天開眼了啊!
「李李李……」
辛太傅雖驚訝,卻是意料之中的樣子。
李驍鶴松松筋骨,笑道,「李驍鶴。」
「李驍鶴!李姑娘!」武長空激動地快要沖上去擁抱她,「你真的要參加武考?不會反悔吧?反悔也不行了!」
「尚武院的那幫孫子,這回揍死他們!」
「不會反悔的。」李驍鶴低頭作慚愧狀說道,「誰叫我不會寫字……」
眾人淚流滿面,您就別謙虛了,寫字什麼的已經不是重點了啊!
「那麼,開始吧!」
李驍鶴一聲既出,尹穆便~是神情一變,整個人的氣勢都拔高了。
李驍鶴眼微眯,這人一直在隱藏自己。
單刀直入,李驍鶴之前表現出來的實力讓尹穆不再顧慮,直接揮劍直入,李驍鶴赤手空拳主要以防守為主。
二人你來我往間過了十幾招,每次尹穆的劍都已擦過李驍鶴脖子和胸口,但都被她輕松躲過,動作十分靈活敏捷,看的周圍人一陣陣抽冷氣。
武場之外的角落,尚翼負手看著場中兩人交手。
「說說你的感受?」
站在旁邊的徐燃視線一直放在武場之上,眼中是無法掩飾的驚艷。
「若李姑娘經脈未封,四皇子在她手下過不了三招。」他的確不滿意李驍鶴這人,但他卻不得不承認這個女子真的讓人震撼,光以一身蠻力硬拼四皇子的內功劍氣,居然還穩佔著上風。
他敢斷定,若李驍鶴在全盛時期,不到百招,他便會輸給她。
尚翼對他的回答很滿意,嘴角露出了自豪的笑,「傳我口諭,宣旨。」
徐燃一怔,隨後面露驚訝,他自然懂的主子的意思,但是他所說的宣旨,難道主子是認真的?
「主子是指……」
「當!」
長劍掉落在地,尹穆驚訝地看著她。
李驍鶴手成鷹爪狀,扣住他的脖子。
尚翼勾起嘴角,「公告天下,恭迎六國觀祭天之禮,屆時雲澤少女將展現在世人面前。」
「是。」徐燃點頭,他知道主子的計劃並非如此簡單,只不過他不敢猜測。
「我輸了。」尹穆低頭道。
武長空擊掌大笑,「好!甚好!」
這堂課顯然是進行不下去了,無論是射箭的學生們還是老師們都把注意力放在了李驍鶴身上,滿眼的驚訝與贊嘆。
「今日的課到此為止。」
辛太傅走到李驍鶴跟前,看著她興沖沖期待表揚的樣子,冷冷地來了句,「明日準時將策論交上來,如違時,責罰加倍。」
李驍鶴被這一盆涼水澆的稀里嘩啦的,心里拔涼拔涼的。
尼瑪不應該夸獎一下我咩,太傅大人?
由于不知道前因後果,武長空根本不在乎辛太傅的話給李驍鶴的打擊,他今天很高興,居然能得到這麼一員猛將。
「接下來的課我會給你特訓,對了,你住在哪里?」
「縴畫殿。」李驍鶴邊解布條邊回答。
武長空笑容瞬間卡在臉上,他就說哪里來的這麼一位彪悍的女子,原來是住在縴畫殿的些位!
這座皇宮也藏不住事,尤其是後宮的事,前幾日縴畫殿新進宮的那位姑娘一怒之下打傷了景閑殿的殷姑娘,不僅沒被皇帥責罰,還當著皇帥的面又把殷姑娘給揍了一頓,楞是把那位殷姑娘給打殘了。連在場的太醫都被嚇暈過去了,後來據那位方太醫透露,當時的場面簡直血腥暴力,一般人都受不住,那李驍鶴根本不是人來著。
傳言自然越傳越離譜,但是也**不離十,李驍鶴其人的暴力早已在宮里傳遍了。
鑒于李驍鶴在宮里的邪惡名聲,武長空一時糾結起來,但隨後他就釋然了,甭管人怎麼樣,戰斗力高就可以,能贏尚武院那群禍害就成,而且……
他看了看眼前這個因為辛太傅的一篇策論而哭喪著臉的人,看起來也就是個乖巧的姑娘嘛,比其他那些受皇帥寵愛的女人要好了不知多少。
「那你和四皇子有時間便早點來武場切磋一下,不知劍法你可擅長?若是可以跟四皇子交流一下習武經驗……」
李驍鶴敷衍地點頭,滿心想著怎麼寫那篇策論,忽然間瞥見了黯然離開的尹穆,不禁眼楮一亮,上前一把勾住了尹穆。
尹穆被她如此不拘禮節的行為嚇的一跳,他可沒忘了這位還是皇叔的女人,他怎麼能越矩?
「李姑娘,你這……」他尷尬地往旁邊挪了一步,甚至都沒敢踫她的胳膊。
李驍鶴被他如此疏離的動作搞得有些茫然,她以為這人挺好說話的,隨後才反應過來,難不成他在害羞?話說古代的男子都應該這麼保守純情才對,不像某個姓白的公子那樣惡劣,更不會像蛇精病那樣狂妄。
「抱歉啊,我隨意慣了。」李驍鶴嘿嘿兩聲解釋了一下,「我想請教一下,中原之戰是怎麼回事?」
尹穆沉思了會後看李驍鶴的眼神有些怪異,「中原之戰是七年前我尚翼和坤域的一場戰爭,原因無非是為了爭中原那塊肥沃的土地,李姑娘不是坤域人嗎?」。
「我不是坤域的人。」李驍鶴隨口說道,然後開始思索,從哪里找到關于中原之戰的具體事跡來,然後再把自己看過的那些三國上的評論扯上一些。
匆匆告別,李驍鶴不顧身後一干人等的灼熱目光,走回了縴畫殿。
桃花一路嘰嘰喳喳地跟她分享在國子監的見識,路上遇到韓月華一行人,她正要忠心護主時,卻發覺他們居然神色驚慌地跑走了,直看的桃花一愣一愣的,李驍鶴笑笑也沒有多解釋,他們識相就好。
回到縴畫殿時,雪草正在收拾東西,其實也沒有東西,純粹是在等李驍鶴回來。
「雪草姐你這是在做什麼?」桃花疑惑地看著她的包袱,「你要出宮嗎?」。
雪草抬眼怯怯地看了李驍鶴一眼,見她面無表情,眼圈一紅,強笑道,「不是,我要被調走了,去別的宮當差了。」
「什麼?」桃花一下就淚眼汪汪起來,拉住李驍鶴的衣服,帶著哭腔問道,「姑娘你為什麼要把雪草姐姐調走啊?她做的那麼好,比我好多了,我那麼笨……」
「這是皇帥大人的安排,不是我的安排,我也是無能為力。」李驍鶴聲音平緩無波地說著,「我也不是這里的主人。」
雪草一听她這麼說便知道是沒戲了,她本來心想著這李姑娘心腸好,為人和善,對她們這些下人也好的很,說不定能求求皇帥把她留下來,沒想到,李驍鶴竟然會拒絕。
「姑娘,姑娘,我……」雪草眼淚唰唰往下掉,噗通一聲跪下去,雙手撐地磕了幾個響頭,「姑娘,這皇宮就是個吃人的地方,蒙姑娘仁慈,待我和桃花二人親厚,雪草只求在這縴畫殿得您的一點庇護,望您……」
「我且問你,你要留在這縴畫殿真是為了你自己?」李驍鶴問。
雪草淚眼朦朧,隨即接道,「其實,雪草也是舍不得姑娘……」
「我看你是為了皇帥大人吧!」李驍鶴憤怒地斷喝一聲,說出了事實。
雪草臉色頓時蒼白,滿臉的驚恐。
桃花一時停止了哭哭啼啼,「好端端的怎麼說到皇帥身上了啊?」
「問你的雪草姐。」李驍鶴冷笑著坐在椅子上,靜靜地喝著晾好的白開水。
雪草心虛地低下頭,不發一言。
桃花急了,忙跟著跪下問道,「到底怎麼回事啊,雪草姐?」
雪草死死低著頭,就是不發一言,仿佛等待著審判的垂死者。
「放心,我不會動你,更不會罰你。」見她那副害怕的樣子,李驍鶴直接說道,「縴畫殿什麼都多,就是不多忠心,什麼都少,就是不少敵人,你且走你的路,我走我自己的獨木橋,以後各不相干。」
桃花還不明白怎麼回事,陡然听到李驍鶴這般說話,不禁氣的發怒,「你……你怎的這般絕情?我還以為你……」
「以為我是大好人?」李驍鶴指著雪草嘲諷道,「連一個每天給我下藥的人都能夠無條件地容忍?」
桃花目瞪口呆,不相信自己听到了什麼,「什麼下藥?」
雪草眼淚流的更加厲害,嘴唇被自己咬的發白,「姑娘,我對不住你!」
「對不住就不必了,我這人惜命的很,這縴畫殿地方小,容不下你,請便吧!」事實上雪草不知道自己一直下的是解藥,但是其實性質是一的,即使當作是毒藥,她也依然做了,這樣的人肯定不能留,李驍鶴索性就當作她給自己下毒把她攆出去,以絕後患。
這廂事情還沒解決,殿外忽然傳來內侍宣旨的聲音。
「李驍鶴接旨!」
居然是通過尚翼帝來宣旨,這蛇精病到底又想干什麼?
李驍鶴忽然有些不祥的預感,事實證明她果然是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