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國妃 第二百零九章六國齊聚

作者 ︰ 太史慈

宮長燕換了另一身更加正式莊重的鳳尾華服,一頭墨發用一根玉簪盤起一半,冰冷絕艷,目光如最銳利的劍,讓人無法直視。

身後內侍匆匆跟上,顯然她是不經過通報直接就進來的。

所有人都覺得驚艷不已的同時,也覺得傳言不虛,這位帝女果真隨性高傲。

尹倫簡直連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由于視線太過熱烈,宮長燕有意無意地向他看過來,目光如冰冷的刀一般,直刺的尹倫脖子一縮,連忙低下頭去不敢再看。

從地下皇陵開始,李驍鶴第一次見到這女的,她就對自己充滿敵意,盡管白襲後來說了她是他的師妹,也算是小姑子了,可是就宮長燕這一副踢館子打臉的表情,李驍鶴不得不懷疑這位帝女是不是喜歡她師兄。

師兄師妹什麼的,無論是令狐沖還是林平之,都不是好貨色,李驍鶴狠狠瞪了白襲一眼,「哼!」

白襲失笑,「你都在想什麼?」

「這女子可真美啊!」有宮女驚呼。

宮長燕確實長的美貌,一身盛裝,更是冰冷美艷如仙子。連韓月華都不得不感嘆她的容貌,然而最主要的是那冰冷的氣質,不是高高在上的蔑視,而是不落塵世的清高。

世人皆知天子與帝女在莫留山時師從一人,算起來二人也是師兄妹,如今天子公然示愛,帝女卻出言阻止,尚翼眾人驚訝過後又開始幸災樂禍。

宮長燕一步步走到白襲跟前,輕輕點了點頭,「師兄。」

「嗯。」白襲溫和地笑看她,將李驍鶴拉到她跟前,「你們見過了,叫師嫂。」

李驍鶴臉通紅。

宮長燕冷冷地看著她,一言不發。

「太子請自重,這是尚翼皇宮,這是我尚翼的皇妃。」心里非常明白李驍鶴不可能乖乖過來,尚翼自己大步上前就要拉住李驍鶴的手。

「真是笑話!」南烜出手迅速,半路攔下他的手擒住不放。

「她早已與本王有了婚約,如何成了你的皇妃?」

宮長燕淡然道,「本殿能作證。」

李驍鶴憤怒,你是專程來補刀的嗎?白襲你真的確定這是自己人不是間諜嗎?

「你就別添亂了。」白襲無奈道。

尚翼皇宮中這經典的一幕落在所有人眼里就跟做夢似的,王將,君相,天子,還有他們尊敬的皇帥,居然在搶一個女人?

青南神色淡然,就像沒看見這混亂糾結的一幕般,除了剛才被李驍鶴拉住手時露出的那一絲波動外,幾乎就沒有任何波動。

尹辰和尹倫顯然沒有預料到會有這樣的事發生,李驍鶴的身份在場的人都是心知肚明,此次皇帥大張旗鼓地宣揚得到雲澤少女一事,六國確定後必會有所行動,但那也是祭天之後的事了,誰能想到這些掌握著國家命運的大人物們居然一見面就掐起來了。

「王爺。」韓淳風一直靜靜地站在群臣之首,此時忽然開口道,「大皇女求見。」

尚翼狡黠一笑,「本王倒差點忘了大皇女已先到一步,怠慢了。」

「皇帥言重了。」

鳳皎走向眾人,面色淡薄,看起來端莊威嚴,卻多了冷漠。

除了坤域外,在場眾人皆知天傾大皇女與天子鴻淵之間還有些不了不說的故事,也不知剛才那一番話听到了多少。

不論鳳皎听沒听到,她都沒有失了禮數,向在場幾人一一點頭示意。

「請諸位移駕穎樂宮。」

大皇女的到來讓氣氛變得正常了些,幾位帶著各自的侍衛離開,只有白襲是獨自一人,李驍鶴知道桑寧是為她拿解藥去了。

南烜抓著李驍鶴的手就不想放,一個勁地警告她,「不要接近尚翼,別跟他待在同一個房間里,有事你就喊我的名字,本王一定會及時出現的。你要記住,本王雖然答應姓白的讓你自己處理,但那不代表我可以允許你紅杏出牆……」

紅杏出牆……

李驍鶴簡直要淚流滿面,這麼多人都在看著呢,別搞得像她多豪放一樣。

白襲什麼也沒有多說,只淡笑著看她眼楮問道,「可還記得輪回?」

宮長燕目露一絲驚訝,扭頭果然看見鳳皎眼中的冰冷殺意,心里有了猜測。她師兄公然對李驍鶴表明心意,按照鳳皎好勝高傲的個性,絕對不會如此平淡無事。但現在看來,她的好師兄是認真的,無比認真,故此也不會給鳳皎任何一絲機會。

至于鳳皎的妥協沉默,宮長燕絲毫不驚訝他師兄有這個本事,只要想想雲澤暗殺事件就清楚了。天傾也是參與國之一,但除了神風本身外,唯有天傾毫無動亂,看來她的師兄已經跟鳳皎談過了。

青南本已抬步離開,听到這句腳步頓了頓,隨後垂眸離開。

李驍鶴笑回望她,「記得,這輩子都不會忘。」

南烜不甘心,「我說的你記得沒有?我的鳳血佩你也要保護好。」

「知道知道了。」李驍鶴哭笑不得。

匆匆相聚,匆匆別離,李驍鶴自問心性堅韌,此時看著他們離去的背影,卻生出了一絲離別的苦澀來。

「明日國子監大考,你們會見到的。」

尚翼在她身後說道,又恢復了冷靜的樣子,絲毫看不出剛才那般執拗的人是他。

李驍鶴猜他要做些什麼,但她卻不知道他到底想要做什麼。

「我將進入雲澤的方法告訴你可好?」

李驍鶴轉身對上他的眼楮,身後一般大臣早已退下,周圍宮女侍衛們都在偷偷看著他們二人相對而立。

「是嗎?」。尚翼卻是一點不驚喜,冷冷地反問了一句,「為了鴻淵?」

「一半半,我不認為你的計劃能夠傷的了他,不過我在這尚翼皇宮呆厭了。」李驍鶴轉身離開,對著他揮手,「我累了。」

尚翼頭一次沒有阻止她離開,就那樣看著她離去,心里不知什麼感覺,酸澀而無可奈何。

她說她累了。

從他們二人第一次相遇,她就是一副永不放棄的積極樣子,如今她卻說她累了。

「皇帥大人怎麼了?」

「那位李姑娘可真寵,居然敢在皇帥大人面前如此隨意,而且還……」

「噓,別說了!」

議論聲漸漸小下去,生存在皇宮內的人必須懂得不該說的話不能說,主子們之間的事,他們無權干涉。

韓月華看著尚翼離去的身影,這麼多年來,她第一次在王爺的身上看到了失落。

「兄長。」

韓淳風站在她身後,神色陰郁。

「王爺動心了。」她神色淒惶,眼中全是茫然,就算她是韓家的人,也不過是一個普通的女子罷了,一生的寄托都被她放在了那個男人身上。她本以為他無情,她只要待在他身邊唯一的位置便可以,但他動情了卻不是對她,何其諷刺。

事實上,韓淳風比韓月華更要了解尚翼這個人。他是老侯爺一手帶出來的,生于戰場的戰神,冷血無情,怎能有感情?更何況是對雲澤少女!

「去找宮長燕。」他說。

韓月華腦中一凜,忽然清醒了過來,往日的精明全都回到腦中。她還沒有輸,王爺心動又如何?身在皇室,誰能由自身?

「多謝兄長。」她眼神微眯。

當夜,尚翼皇宮中有星點燈火閃爍,尚翼負手站在屋頂上,風聲颯颯,他靜看著夜色里匆忙來去的人。

身後徐燃陪他一起看著月華殿的那位姑娘向青鸞殿而去,看著一身便衣的太子殿下悄悄出宮去,看著皇上披著斗篷夜行,看著他的主子一如既往地看著那座縴畫殿。

「主子……」徐燃想問他是否要做什麼。

「徐燃。」尚翼打斷他,問道,「你待在本王身邊這麼多年,可累?」

徐燃被這沒頭沒腦的問題弄蒙了,一時也猜不透主子的心思,只得撿好的說,「屬下不累,願跟隨主子至死。」

尚翼听了並沒有什麼反應,只看著遠處的縴畫殿,他也不知道自己想問什麼。

「吳柯呢?」

徐燃一怔,迅速答道,「他回到艷娘身邊後受了頓罰後便跟著艷娘準備瑯山之事了。」

瑯山,尚翼臉上的茫然陡然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滿滿的自信與狂傲。

如今他身居高位,俯視整個尚翼,這個讓他母妃殉葬的國家,沒有人能夠違背他,任何人也不能奪走他的東西。

他想要的一定會奪過來,包括李驍鶴。

「我就是霧,你就是星。你不過是光明中的一點,而我卻是黑夜中永久的黑暗。我是在暗中吹滅燈火的嘴。你,速速離開。」

尚翼喃喃自語,隨後問道,「可曾听過?」

徐燃搖頭,「屬下從沒听過。」

「黑暗越深沉,在它得到光明時就越會抓的更緊。」尚翼旁若無人地說起來,那隱隱興奮癲狂的樣子讓徐燃看的有些心驚。

「若我為黑暗,那我寧願摧毀一切光明所棲之地,只為讓它重回自己身邊。」

徐燃心頭一驚,隱隱有種不好的預感。

漫天星辰之下,沅渭城的各個角落里。

韓月華站在青鸞殿前。

「月華求見帝女殿下。」

青南看著眼前月兌下斗篷的人,神色自若。

尹辰謙和一笑,「深夜叨擾,還請君相莫怪。」

尹倫進入將軍府大開的朱門。

「將軍已在等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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