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翼皇宮盤龍殿。
白襲,南烜,尚翼,宮長燕四人相對而立,偌大奢華的盤龍殿前,四人沐浴在初落的夕陽之下,火紅色的光芒映在他們身上如血色般緋紅。
「諸位也要搶奪本王的皇妃嗎?」。尚翼也不拐彎抹角,一如既往地坦然問道。
「那是本王的太子妃!」南烜覺得自己的耐心真是被那個妖女磨的夠夠的了,一听到尚翼喊她皇妃,他就想揮槍殺人。
「她永遠是我的人。」白襲向來不會跟人作口舌之爭,然而從到了尚翼之後,他便數次強調李驍鶴是他的人。
「暫時結盟。」宮長燕坦然直言。
「好。」尚翼等的不過就是這句話而已。
他們是敵對的不錯,但是眼下明顯是覺羅,北疆和天傾更危險,比起其他三國,他們幾人之間更加了解熟悉,若是李驍。鶴再被帶到北疆,覺羅或是天傾,到時他們必定更加難救回她。
如今之計,只有他們聯手。
「沒錯,只是暫時聯盟。」南烜強調,他可不想跟他一起哥兒倆好,敢和他搶妖女,哼!
尚翼笑看他道,「本王听說坤域和天傾似乎已經結成邦交了吧?大皇女難道沒有找王將大人結盟?」
「這點皇帥大可放心。」南烜大手一揮,元朗那小子還沒見過他那麼疼過哪個妹妹的,「若無意外,今夜大皇女怕是不會參與此事了。」
「奧,是嗎?」。尚翼的視線落在白襲身上,「看來鴻淵太子一點也不憐香惜玉,白日那一掌下手不輕。」
「這點皇帥不必多問,只要本王能讓天傾退出今夜之爭便可。」
南烜並沒有否定尚翼的說法,也沒有透露蕭元朗的存在,畢竟尚翼也不會放過蕭元朗這麼個好籌碼的。
尚翼此話是在試探也是在疑惑,天傾一向與神風若即若離,但又不明確態度,正如太子鴻淵與大皇女鳳皎之間的關系。若是如今鴻淵太子將大皇女打成重傷,那麼天傾那邊也不會輕易放過神風,若此事屬實,屆時這兩國之間怕是不會再像當初那般了。
這是他鴻淵的事,南烜自然不會隨意透露給尚翼的。
尚翼見他一點也不透露也不在意,王將其人雖不是以智謀天下,但也不是沒有腦子的人,否則憑什麼被璇璣閣封為王將?
「既然如此,那麼便請三位入宴。」
「入宴?」南烜疑問。
「何宴?」宮長燕問。
「六國王者來訪,我尚翼自然要為諸位接風洗塵哪!」尚翼笑的肆意。
南烜和宮長燕懼是一凜,他居然打著這個主意?
「好。」
白襲面色淡然無波,身後落日艷紅如火卻遮蓋不了他目光如劍。
「驍鶴必須在我身邊。」
「沒錯。」南烜也堅持,所有的都可以妥協,只有這點不能妥協,李驍鶴必須在他們眼前。
尚翼狹長的眼像狐狸一樣,勾出鋒利的弧度,「可以。」
「主子,一切準備妥當,人已在盤龍殿偏殿寢宮。」身後徐燃上前走來稟報。
尚翼俊美的臉上露出異樣惑人的笑容,「好。」
「請北疆喬王,原太後,覺羅羅相,天傾大皇女入宮赴宴!」
「是。」
行宮,天傾殿。
蕭元朗的陡然頓住,然後若無其事地放在鳳皎旁邊的被子上,往上提了提。
「入秋了,夜涼。」他說。
鳳皎皺眉,這人給她的感覺有點不對勁,至少這個紈褲不可能會如此淡定地面對自己的怒火。
「什麼時辰了?」她問,她可不會忘記自己來尚翼是為了什麼,今夜也是最後一次機會了。若是明日天亮去瑯山,到時必定有御林軍和親衛護駕,七國之間到底還不能撕破臉,他們更不可能明搶。
按帝女宮長燕和鴻淵的交情來看,扶風定是站在李驍鶴那邊的,而王將南烜更是不用說了,只要他不敢明目張膽地與她為敵便好。就憑坤域帝那一句邦交,他王將就不能公然與她鳳皎為敵!
如此一來,便只有覺羅,北疆兩國是與她在同一立場的,但這種關頭,誰又能真正信得過?誰不想得到雲澤里的異寶?
「申時已過,酉時之始。」蕭元朗道。
「什麼?」鳳皎臉色一變,天傾與神風的關系錯綜復雜,外人根本不知道兩國之間的糾葛,但她是知道的。
然而白天鴻淵那一章卻是直接震斷了她的一條經脈,看來他是真的著急了。
呵,她在心里冷笑,她認識了他近五年了,從來沒見過他為什麼而著急發怒過,如今卻是為了一個李驍鶴居然傷她如此重,連神風與天傾兩國之間的關系都不再顧忌了。
她鳳皎身為天傾大皇女,今日當著七國的面,卻被他鴻淵為了李驍鶴而狠狠打了一個耳光,她如何能忍!
蕭元朗見她掀起被子就要下床,也不阻攔她,就這麼看著。
鳳皎臉色一冷,「滾出去,本殿要更衣,喚玉溪進來。」
玉溪便是那兄妹侍衛中的妹妹,蕭元朗自然認識,但是他不願意叫。
「大皇女便是如此對待救命恩人的嗎?」。
鳳皎蹙眉,隨即不耐煩地敷衍道,「等明日一早,本宮便帶你進宮見李驍……你做什麼?放肆!」
鳳皎滿臉怒容地被壓在床榻之上,上方是蕭元朗從未有過的冷漠的臉,二人間的距離近的呼吸可聞。
「你給本殿下毒了?」她怒問,她雖被鴻淵重傷,但鴻淵畢竟沒徹底下殺手,她怎麼也不至于會被這麼一個紈褲給輕易壓制住。
「你以為他還會對你手下留情是嗎?不僅你的經脈斷了,連丹田都有損傷,還用我給你下毒嗎?」。蕭元朗冷哼一聲,按住她的雙手雙眼滿是嘲笑。
「他不會如此對我!我可是……」
「他的未婚妻?」蕭元朗嗤笑一聲,定定地看著她的眼楮道,「你以為白襲會喜歡你嗎?他千里迢迢來尚翼是為了我妹妹李驍鶴,今天你還看不清嗎?」。
鳳皎覺得他莫名其妙,她自然不會覺得鴻淵會顧忌她是他的未婚妻而留一手,換成她自己在爭奪雲澤少女時也不會手下留情。
鴻淵于她無情,她自然知道,也不在乎這個。身為皇室中人,利益才是第一首選,誰會在乎什麼情愛?論七國王者只有鴻淵與她相配,也只有與神風天子相結合才能給她,給天傾帶來最大的利益。
她疑惑的是鴻淵畢竟是個聰明人,他會為了李驍鶴重傷她,但若是傷了她的丹田那便會影響兩國之間的關系了,鴻淵不會那麼傻的。
「我給你吃了培元丹。」見她不作聲,一副出神的樣子,蕭元朗的怒意忽然消了一些。對于鳳皎這個人來說,真的很難看到她走神的樣子,意外地有點可愛。
「果然,蕭元朗,你膽子很大。」鳳皎咬牙切齒地瞪著他。
培元丹的確是好東西,也的確能修復受過傷害的丹田與經脈,但是有個副作用,那就是服用者會變得體弱無力。
本來按照太醫的話,只要喂一科就好,第二顆可以明日才喂,但是蕭元朗別有用心,從回行宮的一路上一直喂,到那兄妹二人找過來時,蕭三公子已經快將一瓶喂完了,鳳皎想動也是枉然。
「我膽子還可以更大。」蕭元朗嘴角勾起一絲邪笑,然後緩緩低頭,朝著她朱紅的唇瓣印下去。
鳳皎神色冷的快要殺人,她既不驚呼也不喊人,只是冷冷地看著他。
蕭元朗被她的目光看的心口一滯,然後猛然反應過來,懊惱地抬頭,別過臉去。
「天哪,我這是在干什麼……」
正在此時門外響起那兄妹的聲音。
「皇帥于盤龍正殿設宴,為六國使者接風洗塵,不知……」
「不去。」不等他說完,蕭元朗就十分淡定地回絕了,同時還一把捂住鳳皎的嘴。
「你……」鳳皎瞪著他的眼神像要吃人,憤怒之下,她做了一個她以為此生都不會做的行為,她一口咬住了蕭元朗的手。
「嘶!」蕭元朗倒吸一口涼氣,滿臉痛苦地說道,「大皇女身體抱恙,似……似有身孕不能赴宴!」
「唔!」鳳皎臉徹底黑了!牙齒狠狠一磨。
蕭元朗面色猙獰,無聲地哀嚎。
門外傳來兩聲抽氣聲,然後就是迅速離開的腳步聲,倉皇而驚恐。
蕭元朗立刻把手拽開,然後對上鳳皎滿臉憤怒的眼,一下火冒了上來。
他腦子一熱,俯子就啃上了那張紅潤的嘴唇。
鳳皎雙眸陡然睜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