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朔夜等人已經在話劇社里,蒼溪在和幾個話劇社的成員一起布置著會場,梵音漲紅著臉蹲在一旁雙眼冒火的瞪著神色淡漠的越朔夜,三秒鐘後猶如火燎**一般沖向話劇社外面,大叫一聲︰「我要回家!」
一陣颶風似的從君憐旁邊旋了過去。
君憐望著漸漸遠去變成小黑點的梵音,聳了聳肩膀,猜測是他剛才吃下的瀉藥藥效開始發作……不過這樣也好,排練的時候少了梵音,會順利很多!
見她來了,越朔夜不急不徐得向她走來,看到她手里的話劇劇本,「拿到了?」
「恩。」君憐點了點頭,翻開手里的劇本……她開始有些緊張,如果演砸了怎麼辦?
「今天從第一場開始排演,你背下台詞吧!」越朔夜丟下來一句,轉身離開。
其實……他也並非像大家所說的那樣冷淡嘛!*君憐注視著越朔夜的背影想著。然後低下頭開始背台詞……嗚嗚嗚……可不可以換人啊……這麼多台詞,她記不住啊——
劇本很明顯的改過,大幅度的跳躍式情節。《那小子真帥》開頭的第一節「第一次交鋒」刪除,直接跳躍到第三節「初識尚高四大天王首領智銀聖」。
君憐痛苦的背記著台詞。淚如奔流。
蒼溪的聲音隱含著笑意傳了過來。「慢慢來,不要急。今天才第一次排練,你不用全部記下來。」
「啊。噢!」君憐好奇的問著他。「你扮演什麼角色?」
「我?」蒼溪綻放出一個迷人的笑容,就連眼楮都笑得彎彎的,顯出他的心情很好。「我是旁白!」
「耶?」旁白耶~!
「好了!開始排練了!」林老師喊了一聲。各就各位。
君憐的表情猶如被推上斷頭台上的死囚一般面無血色。拖著蝸牛步慢蹭蹭的走上劇台,一**坐在道具椅子上。身後一位相貌俊秀的男社員戴著花花綠綠的長發,扮演的是「美容院大姐」。
「哎呀∼千穗,最近可變漂亮了不少啊!^o^」「美容院大姐」嬌笑著道。
君憐頓時一陣惡寒。全身上下的雞皮疙瘩早就已經紛紛「起義」,抗議「美容院大姐」的罪過!——為什麼「美容院大姐」這個角色要找男的來扮演?……嗚嗚嗚~~找個清秀的男生來扮演也就算了,更恐怖的是,為什麼他非要學女孩子說話?身體還努力扭來扭去,顯示出「她」的「曲線美」……嘔~!她想吐了!
君憐努力裝出一副故作姿態的模樣。「哪里有。-,-」
「我說有就有!喔呵呵呵~!」(恐怖的假女音又出現了,神啊,求你救救我吧!)
然後一頂圓不隆咚的塑料帽子罩到了君憐的頭上。接下來輪到越朔夜出場了。
「當啷∼」
蒼溪旁白︰我眯起自己圓圓的眼楮,進來的是三名男生,不過這不是重點,重點是他們長得太帥了。一下子在我眼前出現三名帥哥,我感覺有點頭暈。他們三個都頂著一頭醒目的黃發,明天就要開學了,我猜他們肯定是為了把頭發恢復成黑色而來的。果然,美容院的大姐也有和我一樣的想法,且听他們在一旁的對話——
「美容院大姐」︰請問您是想染黑嗎?
「智銀聖」(越朔夜扮演)︰「不是,我想剪短。」
「美容院大姐」︰「這樣啊,我還以為您想褪掉染料呢!」
「智銀聖」(用手比劃)︰「不用了,剪短一些就可以了,短一點。」
然後「美容院大姐」又過來「摧殘」君憐的身心。
「美容院大姐」(溫柔地問)︰「千穗~~~,你是要上藥水長期拉直,還是只是用直板夾夾一下?」
君憐差點沒吐出來。這個男生也太入戲了吧?虛弱的背著台詞︰「上藥水拉直吧。」
下面已經沒有「美容院大姐」的台詞,君憐總算得救了。
現在是蒼溪正在念著一連串的旁白。
「喂,你是女高的吧?」排演搗蛋鬼的配角一出場。
「韓千穗」(以手指著自己)︰「我?你是在和我說話嗎?」。
配角一︰「就是說你!」
「韓千穗」︰「你想干什麼?」
配角一(陰險的笑)︰「沒什麼,我只是隨便問問。^-^」
「韓千穗」︰「我是女高的。」
配角一(興奮地大叫)︰「銀聖!就是她,就是她!」
配角二(疑惑不解)︰「你說什麼啊?」
配角一︰「她是女高的,就是‘大集合’上的那個!那次摔了你電話還在電話里罵你的∼∼」
「智銀聖」修長的身影走了過來。
「智銀聖」︰「喂,把頭轉過來!」
因為他的身影是從背後傳過來的,身影幾乎籠罩著她,幾欲窒息的感覺將君憐團團圍繞起來。害得君憐不由得也緊張起來。
君憐的神經緊繃。直到越朔夜按照劇本上的動作描寫——「那小子一把將擋住我臉的塑料帽子推到後面,伸手握住我的下巴,然後手微微用勁往上一提。……就這樣,我終于和他有了第一次的面對面。」
君憐的下巴仍舊被越朔夜握住,她仰著頭,瞠大雙眼,腦袋里一片空白。因為她看見話劇舞台上空的大吊燈朝著自己所在的方向墜落……越朔夜仿佛也察覺到不對,順著她的視線朝上空抬頭看,于是在眾人的驚呼聲中,連忙將君憐整個人護在自己的身下。
刺眼的亮光呈保護圈狀,將越朔夜和君憐罩在亮光之下。眾人只覺得眼楮遭到強烈的亮光刺得連忙閉上眼楮。再次睜開的時候,大吊燈已經粉身裂骨的摔成一片在劇台上。令人費解的是,越朔夜與君憐竟然安然無恙。
就在這個時候,維維的心口驟然疼痛起來,失神的看著摔在地上的杯子。「憐?」
林老師連忙和大家圍了上去,七嘴八舌的問︰「有沒有受傷?」
「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怎麼了?」
「吊燈為什麼會莫名其妙的掉下來?」
君憐余悸猶存,心跳因為剛才的那一幕加速的跳動,尚未平靜下來。她……如果不是越朔夜,她現在應該是被送往醫院的路上,或者已經死了。
越朔夜仿佛察覺到她的恐懼,伸手握緊她的手,給她幾欲倒下的身體注上一股溫暖的力量。漆黑如子夜的雙眼對上她,沉聲問︰「你有沒有受傷。」
君憐捂著加快跳動的心髒,說不出話,只能搖搖頭。她沒有受傷,可是嚇到了。
有人在收拾著吊燈的碎片,也有人爬上去檢查了吊燈為什麼會掉下來。君憐的手微微發顫,用微笑一一告訴林老師和大家她沒有事。過了好一會,才緩緩抬頭向越朔夜輕聲道謝︰「謝謝你救了我。」
「你好好休息。」越朔夜仰頭看著劇台上空。听到她的聲音,才冷淡的說了一句關心的話。
皺緊眉頭,越朔夜緩緩移開視線,雙眼一眨都不眨的瞪著蒼溪。冷眼挑眉詢問︰是你做的?
蒼溪沒有任何表示,轉身離開,越朔夜看了君憐一眼,躊躇了一下,尾隨而去。
劇台後面,越朔夜攔住蒼溪的去路。面目俱沉,厲聲詢問︰「剛才是不是你做的!」
蒼溪微笑的像狐狸一樣的面具。看著他道︰「是又怎麼樣呢?」
「你——」
「我怎麼樣?反正你也斗不過我。」蒼溪挑釁的看著他道。
「我是斗不過你,難道你就不怕‘他’會生氣嗎?」。
蒼溪的表情微變。「你見到‘他’了?」
越朔夜既不點頭,也不搖頭,沒有表態。
「你還是沒有找到‘他’,對吧!」笑了笑,見他沒有回答,蒼溪反而確定的下出了結論。
「哼!我警告你!不要再動君憐一根毫毛!」越朔夜沒有反駁他的話,冷凍著一張足以嚇死人的俊臉警告他。
「呵呵……真是天真啊……」蒼溪像是諷刺他一般輕笑了出來,挑動著他的底線。「難道你忘記了嗎?君憐永遠活不過十八歲,即使你這樣保護她,也救不了她,這就是她的命啊——哈哈哈,我若要想讓她死,哪怕十個你,也是阻攔不了的!」
越朔夜的拳頭緊握,剛才他為了保護君憐,體內僅存的一點「力量」險些消耗殆盡。
詫異的看著蒼溪將「力量」緩緩傳到他的體內。別過頭去!「你不用假好心!」
「假好心?師佷你這麼說,可真是讓我傷心啊——,我也是很疼你的。」蒼溪見他恢復的差不多了,這才停止自己的動作。
待兩個人離開後台,一片寂靜後,才有個金發藍眼的高個子的家伙緩緩推開門。隱約可以听到他的嘆息……「君憐會活不到十八歲嗎?……恐怕有人會傷心欲絕了?」
君憐推開家門,看著失神的維維。
「憐?」
「是我。我回來了。」君憐勉強對他笑了笑。詫異的問。「杯子怎麼摔碎了?」
「我不小心……對不起……」維維連忙低頭認錯。
「是嗎……維維,我能抱抱你嗎?」。君憐的話將維維嚇了一跳。他伸手模了模君憐的額頭。「憐?發生了什麼事?」
「沒事!」
維維緩緩將君憐抱住,感覺到她在顫抖。「憐?你在害怕?」
「沒有。」
「你在哭嗎?」。
「沒有。」君憐的聲音里分明可以听出她在哽咽的哭泣。
維維一動也不動的抱著君憐,見她漸漸沉睡,才敢放松力道摟緊她,輕輕的許諾︰「憐,無論如何,我都會想辦法保護你的。」
……
半夜,一道高分貝的慘叫傳入周圍左鄰右舍的耳中。
「天殺的杰克斯——,他現在還在學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