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痛死我了——」
「杰克斯,拜托你小聲點,如果被憐听到的話,你會很倒霉的!」這個是維維的聲音。
「我現在就已經夠倒霉的了……嗚嗚嗚——」
門被悄悄推開一條縫隙。
門外,客廳的燈開著,燈光下,維維低頭正小心的擦拭著杰克斯的傷口。
杰克斯受傷了?君憐皺著眉頭。怎麼受得傷?他不是吸血鬼嗎?
「杰克斯,你忍一下,我給你療治傷口。」維維的手心慢慢聚集一團靈光,白光漸漸強烈的擴散到杰克斯的全身,君憐偷過門縫可以看出維維的動作有些吃力,大約半個小時的時間,維維將整個光芒送入杰克斯的身體里。
「哇!我好了!」杰克斯從藤椅上翻身下來,活動了一下,驚奇的大叫︰「一點都不痛了!維維,你還是那麼厲害!記得有次我差點被一個黑心腸的傳教士定到十字架上,也是痛得不行,逃到你這,也是你救得我!以後若是你有難,我把這條命給你都行!」
「那麻煩你閉嘴,憐還在睡覺!」維維沒好氣的瞪著那只聒噪的死蝙蝠!深更半夜的,渾身受傷的躺在窗戶外面,要不是他去看看窗戶有沒有關好,才不小心發現他。如果等到明天才發現他,杰克斯到時候恐怕真的成為蝙蝠干了!
「你是怎麼受的傷?」維維問。
杰克斯睜著一雙無辜的藍眸盯著他……指了指嘴巴,作了一個「拉鏈」的動作。——剛才是你讓我閉嘴的……
維維無奈的翻了個白眼,和君憐相處久了,連她的小動作都學會了。「你現在可以開口說話了,不過記得要小聲點!」
「嘩——」杰克斯連忙把嘴巴「拉開」,長長的吐出一口氣,像是快要憋死的樣子。他說︰「我是去找我可愛的‘食物’時受的傷。」
「那位叫梵音的少年?」
「對啊,除了他還能是誰!可惡!我明明就快要得手了,偏偏半路殺出一位程咬金!」杰克斯惱怒的低叫。
「梵音把你打傷的?」維維百思不得其解。「他明明沒有任何靈力。」梵音曾經來過家里,所以他見過那位少年。
「不是,是另一個家伙,他的名字叫越朔夜,和君憐也是同學!」杰克斯說道。「他身上具有很強大的靈力,我第一次見到他是在君憐的學校,當時沒有發覺他身上的靈力。真的很會隱藏……咦?照這樣說,還有一個叫蒼溪的家伙,說不定他也具有通靈的力量。」
「越朔夜?蒼溪?我沒有見過他們……」維維喃喃自語︰「為什麼君憐的周圍會有通靈者,是因為什麼?我的原因嗎?」。
「對了,話說回來了。我一直有個問題覺得很奇怪。」杰克斯坐回藤椅喝口水歇息,好奇的問道︰「你既然已經死了,為什麼中國冥界的鬼差……好象……我記得是叫黑無常,白無常對吧?他們為什麼沒有來引你入地府?任你在這個房間呆了近千年。」
「我也不清楚……」維維搖著頭,「我清醒的時候,這個房子是有人用血肉之軀布下了結界,鬼差進不來,我也永遠出不去。」
「結界?」
「是的,這個結界是布結界的人用自己的血布下的,所以我沒有辦法解開。結界把我囚在這個房子里,我看著住在這個房子的人搬走,然後又出現新的房客,即使房子拆除的時候,我也出不去。房子翻蓋了三次,我只能在這個房子的範圍內走動。真的……很漫長,很寂寞……」維維的聲音低低沉沉的,似乎很累的樣子。
「維維你真的好可憐啊,只能呆在這里,外面的世界真的很好玩的!」杰克斯同情的說著。
「或許……我在這里,就是為了等君憐的出現。」維維語出驚人。
杰克斯嘴里的一口水險些噴了出來。「維維,我拒絕你這種毫無根據的猜測!為了等君憐那個小魔頭……這個玩笑一點都不好笑!」
「是嗎……」維維柔柔的笑著,身體逐漸變得更加透明。他需要休息。「我喜歡她。無論如何,我都會守著她!杰克斯……我有點累了,你的傷雖然好了,但是還需要休息……」
「喂!等一下,你知不知道,怎麼樣才可以解除那個該死的鬼結界!」杰克斯朝快將消失在空氣中的維維大喊。
「只有兩個辦法,布界者死,或者是布下結界的人親自解除……」
——我是可愛的分隔線——
第二天早上,君憐看著杰克斯開心的做在餐桌。
「你昨天去哪里了?」裝作不知情的君憐板著臉問道。
杰克斯听到,立刻把臉埋進晚里,唏里呼嚕的喝完。然後「騰——」的從椅子上消失。
君憐覺得有把小火苗在胸口燃燒,漸漸的,緩慢的……火苗越燒越大。
轉身,朝著二樓的貯藏室走去。順手拿著一副蒼蠅拍……找到平常死蝙蝠掛著的陰暗處,上去「啪——」的一下子,「蝙蝠標本」掉到了地上。
也不管「蝙蝠標本」身上有沒有細菌,君憐捏著它的一只翅膀,俏臉上烏雲密布。「這里是我租的房子,你藏哪里我找不到?死蝙蝠,給我說!不然我把你烤熟了喂肉團和小白(兩只老鼠)!」
「吱吱吱——」提到半空中的杰克斯一陣亂叫。
君憐的臉色又黑了幾分。「我讓你把我當成傻瓜耍!你變成蝙蝠一樣可以說人話,你以為我不知道!還有,蝙蝠是你那樣叫的嗎?那是老鼠的叫聲,白痴蝙蝠!看我不燒了你——」將手里的打火機打開,在下面展開酷刑——火燎。
「女俠,饒命啊——」蝙蝠的毛燒到了。杰克斯連連求饒。
「憐,你上課要遲到了。」救星出現。維維拿著君憐的包包出現在樓梯口。
君憐隔著樓梯久久的看著他,過了一會兒,才松開杰克斯。
眼看著君憐出了門,杰克斯這才飛到維維的旁邊,順著他的視線,小小聲的問︰「君憐是不是發現了什麼?」他對君憐的好朋友下手,君憐知道的話,一定不會放過他的!
維維轉過頭看著他。表情嚴肅。點頭。「依你剛才被整得那麼慘的模樣,我覺得很有可能!」
「……女人,你的名字是老虎!」半晌,杰克斯才得出結論的道。
尚未入校門,君憐便听到梵音的聲音。
四下看了看。除了一個裝扮很奇怪的人以外,卻沒有發現梵音的身影。
「君憐,你耳朵聾掉了是不是?干嗎裝著沒有听到的樣子!」躲在樹下,整個人裝扮成「印度阿三」模樣的梵音不爽的大叫。
「你怎麼這副打扮?」君憐確定是他後,走了過去,忍著笑意問他。
「你別問啦!」梵音幾乎把整個頭都包了起來,只露出黑溜溜的一雙眼楮在外面。看上去很奇怪也很搞笑的樣子。
「發生了什麼事?」
「我都和你說不要問了,你還問!」梵音惱火的叫道。感覺君憐有些生氣,連忙扯了扯她的衣邊。朝她打著眼色。
「你眼楮抽筋了?還是進了沙子?你的意思?……是不是要我幫你吹吹沙子?」君憐被他的動作弄得一頭霧水。
「我的意思是叫你靠進一點,靠近一點……再靠近一點!你干嗎一直往後退!我有話要和你說啦!」梵音翻了個白眼,真是一點都不解風情的女生!見她無動于衷,只好自己湊了過去,附在她的耳邊,悄悄的和她「咬耳朵」。
「你知不知道,越朔夜那個家伙其實是個BT!」他很神秘很神秘的說。
君憐掏了下耳朵,他湊這麼近的距離和她說話,讓她覺得耳朵里癢癢的。「梵音,你什麼時候也變得這麼八卦起來了?」
「什麼八卦!越朔夜那個BT家伙!我就是受害者!」梵音的反應像是被踩到尾巴的貓一樣。
君憐無所謂的順著他的話道︰「好好好,你就是受害者,那請你告訴我,越朔夜怎麼BT了?難不成他騷擾你不成……喂,喂!你的眼楮在看哪里?……」梵音的眼楮游移不定,看到君憐在看他,連忙又移向別處。
他難得安靜上了三分鐘。
一起沉默了三分鐘後,君憐才小心翼翼的道︰「梵音……我……是不是……不小心……猜對了?」
梵音沒回話,默認了。
接著又是一片死寂的沉默,樹葉飄啊飄的,從梵音和君憐的眼前飄到地上。
梵音突然毫無預警的一把抱住君憐。君憐花容失色,用力推開他順便抬腿狠狠地送上一記「天殘腳」,梵音整個人頓時往後面跌去。
君憐這才收了「天殘腳」,不敢靠近他。打算從心理上開導他︰「梵音……你……可不能因為……姓越的騷擾你,你就從此走上不歸路啊……」
梵音無動于衷的趟在地上。修長的身體壓在草坪上。
君憐慢慢走了過去。「喂!我只是很輕的踹了你一下而已。你別這個樣子……」
「君憐,為什麼我抱你一點都沒有心跳亂撞的感覺……」梵音躺在地上,注視著天空上飄過大朵大朵的雲彩。
「你說什麼?」君憐听的不太明白。
「我把你當成好朋友才告訴你的,你一定要為我保守秘密。」梵音猛的爬了起來,跪坐在君憐的面前,因為他的動作太快嚇了君憐一跳,他漂亮的眼楮水汪汪的。「我覺得我也不太對勁,你可不可以讓我抱一下,然後我告訴你為什麼?」
「不行!」君憐心底詭異的發毛。
「那就握一下手,就一會,一會就好!」梵音哀求道。
「那……就一會……」君憐緩緩攤開手,梵音迅速將自己的手貼了上去。他的手指干淨修長,讓君憐感覺練過鋼琴的貴族少年大概就是這樣的手。兩只手,君憐的,梵音的,就這樣緊緊的貼在一起……
身後,有一道視線緊緊地看著這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