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了一貫的自持與收斂,洛奈此時完全被激怒了!
「你怎麼知道她不是我的妻子?你問過她住在哪里嗎!告訴你,她一直都住在老子家里!她就是老子的妻子!」男子嗆著氣反駁。
他成功了,這句話成功擊倒了洛奈的防線,只見他猛地一個釀蹌向後倒退,連一個殺手基本的自衛都忘了,只是游神在外,滿臉寫著我不相信!
他不相信,他不相信斂柔會是一個已為…人婦的女子!
他一步一步倒退,沒有表情的臉像是失去了魂魄。而曾經的回憶也像奔涌而來的海水,似要將他掩埋般壓得他喘不過去來。
「我真的好喜歡你呀,可不可以帶著我走?天涯海角都可以。」
……
「洛奈,看我給你帶什麼好吃的來了,都是你喜歡吃的哦!」
……
「呀,你怎麼又受傷了,真是不讓人省心,我不在這兒都不知道照顧自己嗎。」
……
「洛奈…,答應我,不要再做殺手了,不要再讓自己受傷,好不好,答應我好不好?」
當曾經的回憶再次浮上心頭時,一種無以言表的羞辱感也隨著一起涌了上來,這種被欺騙了的感覺讓他的眸子都染上了血色,拳頭捏的咯咯作響,再次看向男子時表情也是恨不得殺了他!
可他還是沒動,而是定定的站在一旁听他把接下來的話講完。
「呵,我為什麼會知道斂柔?這話應該是我問你才對吧!為什麼要讓斂柔遇到你,為什麼讓她那麼迷戀著你都不肯再听我的話!為什麼要害死她!」
「你知道她是一個多麼乖巧的孩子啊,自從父親死後我說的話她從來不曾反駁,就是因為你!她非要搬出去住,還非要去山上捉什麼結心靈回來!」
「你知道那是多麼高的山嗎?整整過了一個星期她才從山上下來,回來後整條腿都快廢了,在床上躺了不到一天就要去找你,無論我怎麼攔都攔不住,你怎麼那麼狠心就讓她大晚上的一個人回來,她沒有和你說過她怕黑嗎!」
「到了最後,我去那個她被害的林子里尋找她的尸體,怎麼也找不到了,只有一攤血跡和無數的狼印子,什麼也找不到了……」
男子說的動情,到了最後竟還有些哽咽。
「你只需回答我,她究竟是不是你的妻子?」此時的洛奈腦子混亂,卻仍舊執著的問著這一個問題。
「父親從小便為我們定下了女圭女圭親,要不是你中間出來橫插一腳,她早就是我的妻子了。也就不會是現在這樣,尸骨無存!」
他停止了說話,洛奈也是不語,又是一片死寂。
這樣想來,一切便都說得通了。他知道自己與斂柔的一切事情,也知道自己的本名叫洛奈,想來也是斂柔回去了告訴他的。
「行了,只要你現在說出是誰派你來的,我可以和公主說一聲然後放你離開。天涯海角隨你去,只是你以後絕不可以再踏入聖朝一步。」這是他可以想到的最好的結局了。
洛奈不想讓他去死,畢竟這是和斂柔一起長大的,除了他之外唯一一個和她有關聯的人,若是斂柔還在的話也會希望他放了他的。
可他怎麼會接受他的好意,一聲「受死吧!」,男子握劍急速向著他沖去,神色決然。
洛奈一個轉身便躲過了他的橫沖直撞,而他還不死心,又是一個劈劍而下,橫劈,斜劈,雜亂的揮舞著劍法。由于一只手已廢,男子完全失了套路,只是叫囂著沖向洛奈卻傷不到他一分。
「去地下給斂柔賠罪吧!」這次他舉著劍直直的沖向洛奈,嘴角裂開一個意味深長的弧度。
而洛奈眼看著躲不急了便伸出雙手護住前身,怎奈接下來發生的事令他怎麼也沒有想到,整個人都愣住了,嘴巴大大的張著,緊緊皺起地眉宇間盡是悲憫與悔恨。
再也不會有打斗聲和叫罵聲從這里面傳出去了。
只見男子在接近洛奈的一瞬間急速將劍翻轉,將劍尖對準自己,讓它一寸寸的刺入皮膚,刺穿自己的內髒。而劍柄就在洛奈的手中!
他笑了,笑的諷刺!他知道自己已經殺不了洛奈,但他還可以讓他殺了自己啊,這是個多麼好的辦法呀,可以讓他永遠都生活在對斂柔的悔恨中,永遠都月兌不了夢魘的魔咒!在接下來的歲月中抱著悔恨痛苦的活著吧!
一股暗紅的血液從他的口中噴濺而出,落在洛奈的臉上,衣衫上。然後男子帶著一絲虐笑仿佛沒有了力氣般緩緩向後仰躺,刺進胸膛的劍也順勢拔了出來。
洛奈回過神來也是立即將劍扔至一旁,向他不斷輸送內力,點擊周身穴位減緩血液繼續外流的速度,盡量挽留他的生命。
「快說,是誰派你來的!」
其實若想讓他活命的話現在就不應該讓他再開口說話了,可洛奈滿腦子想的都是話還沒有問出來,他不可以現在就死!
男子的額頭布滿了汗珠,顫抖的雙手奮力的將洛奈放在胸口地手撥開,充滿鮮血的嘴張張合合,可就是讓人听不清一句話。
洛奈湊近,布滿男子鮮血的臉龐滿是焦急︰「你在說什麼,大聲一點!」
繼而男子將口中的血液咽回喉嚨,沒有了洛奈的支持的他早已無力地躺在地上,臉上沒有了痛苦的表情,反而是咧開鮮紅的嘴角咯咯的笑了,一雙眼楮直直地盯著洛奈,可就是不再重復剛剛的話!
他就是想看他焦急的樣子,這感覺讓他太舒服了,是他這五年來從未有過的舒暢與高興。還以為他有多麼無情呢,原來孤身桀驁的他也會有這種表情,真是諷刺!
不由得男子想起了五年前,他跟蹤斂柔找到了他那時的住處,整整一天男子都躲在樹上,只能透過葉與葉間的縫隙看著他練劍,看著他是怎樣冷淡又無情的無視斂柔!
一個女子都已經放下了所有的矜持與驕傲去找他啊,為什麼要對她那麼冷淡!那時他若是對斂柔好一點男子都會主動退出這場毫無勝算的戰役,可他沒有,甚至還害死了斂柔!
那日斂柔被人劫走男子就有了一種不祥的預感,只是千想萬想沒想到又是與他有關!他究竟是什麼鬼怪化身,為什麼斂柔的一生就要栽在他的手里?!
「不要用這種表情看著我!」,洛奈忽的充滿戾氣,一把拽著他的頭發將頭抬高,直到兩人的鼻尖都要觸踫到一起,同樣喘著粗氣的兩人呼吸交纏︰「雖然斂柔的死我也很傷心,不過你不要忘了,我從沒有要求過她一定要來陪著我,一直都是她自己在犯賤!就算我怎麼冷落她也要來纏著我,其實我從來都不屑于踫她一下!」
「說起來她的死又關我何事,既不是我找人殺的也不是我親手殺的,只能說她運氣不好,成了我的替死鬼罷了!」
說完洛奈又殘忍的將男子的頭松開,男子的頭重重地砸向地板,口中發出一聲悶哼!
這些話他曾在無數個失眠的夜晚對著自己說,如今已經可以說的毫不費力,振振有詞,就像他本以為的一樣!
「犯賤…哈,犯賤!」男子一陣急促的咳嗽後終于艱難地開口了,雙眼無神的望著漆黑的頂端道︰「我可以告訴你是誰派我來刺殺他的,不過你要答應我一件事。」
聞此洛奈身子一震,轉頭以一種考究的目光看著他。剛剛還一副誓死不說的姿態,這會兒就說了?他不相信,這其中一定有什麼陰謀!
「什麼事?」他還是先問出口,答不答應再說。
「你將…這個吃下去!」說著男子從腰間拿出一方手帕,里面是一顆黑色的藥丸。那是極小的一顆,卻被他用手帕完好的包裹著。
「這是什麼?」洛奈看著他手中的藥丸,皺眉。
「我只能說這不會要你的命,怎麼,你敢吃嗎?」。說完男子又是一陣伴著血絲吞吐的劇烈的咳嗽。
洛奈沉臉看他,然後毫不猶豫的將藥丸拿起放入口中,喉結一滾,藥丸就落入肚中。
「吃了…,吃了好啊!」男子長舒一口氣,這是斂柔交給他的備用藥丸,可以將種在人身體里的結心靈殺死。
原來她從一開始就做好了會突然死去的準備,可以說接近他是她這一生最大的賭注,只是這場賭局結束的太快,讓她還來不及贏的心愛男子的心就走了。
終于,斂柔生前最後交代給男子的事,他也完成了。從此以後,她再也不會和這個夜狼有什麼聯系了!
「我已經吃了,你可以說了吧!」洛奈站直身子,瞧著仰躺在地上奄奄一息的男子。
「其實我也不知道他們究竟是何人,我從來沒見過他們的指揮者,每次都是一個叫嵐的人與我單線聯系,只是看他的穿著不似江湖人士,應該是官宦中人。」
「那你有沒有從他身上見到過有關身份象征的東西?」洛奈猛地低身搖晃他的肩膀,擰著眉道,「醒醒,說話!」
「什麼叫…象征…東西!」伴著說話聲一大股黑色血水從他的口中涌出。沒有意外的,男子斷了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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