計上情頭 第107章     失憶

作者 ︰ 綠歌

滄流水上在來之前就已經看出她的異常了,走路一瘸一拐的,還以為她是哪里受傷了他的手向下伸就要去給她檢查一下,可手才剛下去還未踫到她的膝蓋時就被攔了下來,只听默冰淡淡的說︰「我沒事,教主我們還是繼續走吧。」

他很不甘心的將手收回來說,「那好吧,不過有事記得一定要說出來。」

「嗯。」默冰點頭。

滄流水上對她這樣冰冷的態度一直很無奈卻又不知道還要怎樣做才能讓她消氣,只有不斷地妥協再妥協,希望著有一天能夠讓她感覺到自己對她的關心。

他率先邁動了步伐,走的異常的緩慢就像是在有意等著身後之人一樣。而默冰則完全不在意他是否在等著自己與他並肩,只是小步的走在他的身後,他走的緩慢那她就走的更慢,就像兩個孩子般在較著勁。

見她這麼長時間—無—錯—小說也沒跟上來滄流水上將頭向後偏轉,在看到身後之人後又將頭轉了回來,再張口只有無奈的一聲嘆息繼續向前走。

此時淅淅小雨仍舊繼續下著,高高的天空上一片陰沉,烏雲密布,似乎在預示著一場暴雨的來臨。

洛奈雙手環抱著玄月劍倚靠在一顆枯樹上假寐,而狼皮面具就被他隨意的放在了地上,凹陷處積滿了雨水。

他離著剛剛那作戰的地方很遠,遠到那悶悶沉沉喧鬧聲都有些縹緲了。而此時卻有兩個腳步聲越來越清晰,越來越近,聞此他動了動酸澀的脖頸將眼楮緩緩睜開。

看著漸漸走近的男人洛奈率先開口了,「說吧,你都知道些什麼。」

「這兩仗打得非常不錯,沒想到七年過去了你的功力還是那麼的令人吃驚。」

他又在打太極了,洛奈煩躁的抬腳將地上的面具踢起來伸手接住,一邊掃著上面的雨水一邊說︰「滄流教主,你該不會是在耍著我玩吧?」

兩天前答應替滄流水上除掉梅幫和東城派,而作為交換的條件就是他要將是怎麼知道迎花是自己親人的事情說清楚。可如今自己已經完成了他的要求而他卻是要出爾反爾了嗎!

洛奈面上表現的漫不經心可手上的力道卻是很重,像是恨不得將手中的面具拍碎一樣。

滄流水上見此也不著急,左右瞧了瞧周圍的環境才安撫著說︰「當然不是,我滄流水上答應你的事就一定會做到。只是這里環境噪雜,等回了教中我就將我所知道的告訴你如何。」

「不行,就在這里說吧,我沒有時間了。」

此時都已經是午時了,不知道蕭雪醒沒醒來他怎還有心思再在外多逗留一刻,他恨不得現在就趕緊飛回去看她的情況。

而見他如此堅持滄流水上便也不再多說什麼,轉身看身後的默冰一眼她就識趣的走開了,此時此地只剩下了他和洛奈兩人。

一時間兩人都不說話,寂靜之中只聞雨水滑過耳旁引起的淅淅聲。

「其實在七年前我就已經知道她是你的親人了,只是那時候想到你作為一個殺手不該有親情上的牽掛就沒有告訴你。」滄流水上沉聲說。

「七年前就知道了?」洛奈仔細回想,然後恍然大悟的說,「原來我們第一次見面的時候你就已經將我查的透徹了啊。」

滄流水上不否定卻也沒有點頭,只是說︰「一切與滄流教相關的人和事,我都馬虎不得。」

「那你都查到了什麼有關于我消息呢?」

那日在烏涂鎮河邊的茅草屋中蕭雪曾對他說過他是瑕莊莊主的兒子,迎花也就是洛伊水則是他的親姐姐,然後也說了他的家是在一個深夜被一把不知名的大火燒光的,沒人知道原因。

這些話他記得清清楚楚可卻完全沒有一點印象,听著就像是在听別人的故事般難以找到共鳴之處,這讓他心中對自己的身世更加疑惑,想要知道的也更加強烈,強烈到在听到滄流水上提出這個條件時毫不猶豫的就答應了下來。

「難道你對自己的身世一點都不記得了?」滄流水上有些不可思議的問。

听此洛奈低垂著的手掌不由得握緊,「記得,只是有些模糊了想再確定一下。」

這種荒唐的話誰會信呢,什麼人會對自己的身世記憶模糊,那該是深扎在血肉中的東西啊,除了失去記憶的人還有什麼人會對這個感到模糊。

可滄流水上卻也不揭穿他,只是淡淡的說︰「在返回給我的情報中說你的經歷很曲折,你兒時輾轉流浪過很多地方後來被奚雲子收為弟子,多年前曾與他一同消失在人們的視線中卻又在三年後重新出現,當然,是以夜狼殺手的身份而不是奚雲子的徒弟。」

滄流水上的眼中閃過狡黠的光。

奚雲子,奚雲子啊。他會知道這個名義上被他喚作師父的人其實與他有著剪不斷的血緣關系嗎,而且還不只是有血緣關系這麼簡單呢。

「這些經歷想來你應該都記得吧?」

「記得,我要听的是有關于我更早以前的事。」

真是太糟糕了,這種被人從頭剖析到尾的感覺簡直讓他渾身難受!

可他卻不能抬腳走人,因為他現在確實需要這麼一個對自己足夠了解的人來告訴自己那些連他都已經忘記的過去,迫切的需要!

而顯然這里不僅他一個人感覺別扭,滄流水上心里也不是滋味的呢。他堂堂滄流教主從來都是旁人見了都要行禮作拜的,哪有人敢用這般語氣對他說話更別提是命令他了。

可想來這人是他滄流水上也就將怒火又收了回去,繼續說︰「我手中關于你更小的時候的情報很少,不過你的父親名叫洛景鴻,十七年前既是紅極一時的聖朝政客又穩坐著武林第一大莊莊主之位。也就是說你小的時候是一個無憂無慮的少爺,生活富足。」

听此洛奈冷笑出聲,「就算自己曾是無憂無慮的少爺又怎樣,到最後還不是一樣要雙腳踏著鮮血才能苟活于世。」

滄流水上不會安慰別人,只是說︰「我們都一樣。」卻不知道這樣說只會讓洛奈心中更不是滋味。

洛奈將情緒收好,又問他︰「對了,你剛剛指的那個天下第一大莊可是叫做瑕莊?」

「嗯。」難道他這麼快就恢復記憶了?可看著也不像啊。

听到滄流水上肯定的回答洛奈的面部表情就放松了,而心卻沉下去了……

現在想來那時蕭雪說的是沒錯的了,自己確實是將兒時的記憶都忘得一干二淨。也就是說,我失憶了。

失憶了?可自己為什麼會失憶呢,又是什麼時候失去的記憶?真是一點印象都沒有啊。

那場大火為什麼會燃起來而自己又如何從火中逃出來的,這其中會有什麼不為人知的秘密嗎?

不知道,什麼都不知道,頭快要爆炸了。不知道就不要去想了,反正都已經是過去的事情了,都已經十七年過去了,所有的事都該畫上個句號了不是嗎。

「謝謝你。」洛奈將手從脹痛的頭上放下來邁開步子就準備離開了,他要先去墨大夫那里看看蕭雪還在不在那里。

而滄流水上也不說話任他離開,身體還保持著面對著枯樹的方向只听那剛剛才離開的人又說了,「還有最後一個問題,希望滄流教主能夠解釋明白。」

「請說。」

「為什麼要告訴我,明明應該一直瞞著我才對。」

滄流水上知道他說的是迎花那件事,他將身子轉過來望著他的眼楮沒有絲毫猶豫的說︰「因為那畢竟是你的親人,你有知道的權利。」

「就只是因為這個原因?」洛奈有些不信。

「你已經問完最後一個問題了。」滄流水上嘴角揚起一個精明的弧度,「若還想從我嘴里得到東西的話就拿東西來換吧,或者拿你自己也可以。」

洛奈听此嗤聲一笑,擺擺手,「算了吧,滄流教主的賭碼太高我受不起。」

他這人太過精明又精于算計,這次為了從他的口中確定自己的身世一條手臂差點都被砍斷了,若再與他交換條件那還不得真的要了自己的命,怎麼算都不合適。

「是嗎,」滄流水上聳肩,沖著洛奈微微一笑說︰「那我也沒辦法了。」

洛奈朝他背手揮揮手,「近來我可能要離開一段時間沒事就不要派人來找我,有事也不要來。」

他已經打算好了,這兩日要盡快帶著蕭雪到那個叫塔爾中的地方去。一是為了治她的病,其二他還要將那些塔爾中人大批的來到中原的原因找出來。

「你要去哪?」他走的越來越遠,滄流水上揚著頭大聲問他。他這個時候離開可不好,那計劃的進程就要改變了。

「想知道那就拿東西來換吧。」洛奈仍舊頭也不回大步朝前走。

「那我將教主的位置給你可否啊?」

「有病!」這次洛奈回頭了,心想著他又說這樣不著邊際的混話了,明明當初寧肯犧牲也要坐上這個教主的位置,而現在卻總是想著從這個位子上退下來,不是有病是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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