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許許多多個日夜,不僅對夜未央是一種折磨,對鴛兒又何嘗不是折磨?
只听鴛兒繼續哭訴「如果沒有公主鴛兒該怎麼辦?鴛兒該怎麼活啊?」
楚子鈺卻心里一酸,想告訴鴛兒「你還有我!以後我會和你家公主一起陪你!」
可是自己又有什麼立場呢?嘴張了張,最終還是什麼都沒有說,只安靜的陪著鴛兒。
自己畢竟只是一個在鴛兒生命中只出現過幾次的人,又怎麼能比得過從小就與鴛兒相知相伴的夜未央呢?
如今鴛兒肯將自己交托給楚子鈺,放心的在楚子鈺懷里哭,楚子鈺都已經萬分滿足,至少這也是一種相信吧!
楚子鈺並不知道,有時候人與人的關系與相伴時間的長短並無太大關系,就像鴛兒對于他,短短的幾次接觸,鴛兒就已經被他望進了眼里,刻進了心里。
當然,此時的楚子鈺還並沒有發現,更沒有明白。
哭累的夜未央又已經睡去,鴛兒也因為楚子鈺的安慰堅信夜未央會恢復而開心起來,開始為軒轅若離張羅飯菜。
眼看著鴛兒將桌子上的筆墨紙硯收拾起來,又將孝經放到原來的地方,然後向廚房走去,楚子鈺才和軒轅若離說起夜未央的病情。
「若離,我剛剛听鴛兒說四皇子妃昏睡間常常會因為痛苦而皺起眉頭,是不是要讓廖太醫過來看看?」
「是嗎?」。軒轅若離听了有些吃驚,向睡著的夜未央看去,滿眼呈現的卻是夜未央呼吸平穩,睡的安詳。
但是關系到夜未央的身體,軒轅若離不敢大意「那子鈺,你去廖太醫處走一趟吧!讓廖太醫過來給未央看看。」
不多時,楚子鈺與廖太醫先後現身于軒轅若離眼前,廖太醫也不耽擱,走到夜未央身邊仔細的診脈。
不多時,廖太醫收回手搖了搖頭「還望四皇子快些找到血蓮子,否則四皇子妃危在旦夕啊!」
那四皇子妃還能撐多久?軒轅若離張口便想問,卻突然不敢知道答案,將快要出口的話完整的吞了下去。
逃避總歸不是個辦法,楚子鈺看不下去,攔住背起醫藥箱準備離開的廖太醫,做了個禮問「敢問廖太醫,四皇子妃還能等多久?」
「病情穩定的話最多撐半個月,不穩定的話……唉~」廖太醫頓了頓話終究沒有說完,嘆了口氣離開。
就算沒說完,軒轅若離與楚子鈺都已經明白,若是不穩定隨時嗎?
楚子鈺都要慶幸,還好,還好這時候鴛兒不在,還好鴛兒什麼也不知道。
夜深人靜的時候,軒轅若離將夜未央緊緊摟在懷里,突然覺得懷里的身體一顫,軒轅若離大驚。
將手放在夜未央的脈搏上,清晰的跳動總算讓軒轅若離放下心來。
下地將燭火點燃,軒轅果然看見夜未央一臉痛苦的皺緊眉頭,額頭密密麻麻的一層吸汗。
再次翻身上床將夜未央摟緊,一只手放在夜未央後背慢慢的順著,試圖為她減輕一些疼痛,過了許久夜未央終于熬過了這陣子,安穩的睡下。
這夜無月,這夜無星辰,這夜有個男子對妻子做了最慎重的承諾。
軒轅若離將夜未央額頭的細汗擦干,將頭靠過去用嘴唇親親了,慎重道「未央,你等我,等我回來、一定治好你!」——
滿目琳瑯的商品,有節奏的吆喝聲,熙熙攘攘的街道,此時在幻月國皇城上演。
可是不管多麼熱鬧的地方都不缺乏清淨之地,熱鬧的皇城,清冷皇宮。
幻月的皇宮遠離了街市的喧囂,就像現在的皇帝夜天宇一樣,心愛的妻早早離開,只留下了唯一的女兒。
看著夜未央漸漸長大,越來越像穆天香,夜天宇欣慰,可是心中的思念卻漸中,勾起的越來越濃。
穆天香離去後,夜未央便是夜天宇心中最大的慰藉。
可是當夜天宇想到穆天香總是一副柔柔弱弱的樣子,最終終于因為身體的原因而離世後,盡管心中很是不舍,還是決定讓夜未央練武功。
練武功必定很苦,夜天宇多麼想將自己的女兒當成手中的明珠好好呵護,可是妻子的離去讓夜天宇懼怕。
夜未央永遠是夜天宇手掌心的珍寶,只不過害怕失去才想努力留住她而已。
夜未央的外貌與穆天香極像,只不過比起穆天香,夜未央給人的感覺更加靈動。
穆天香總是文文靜靜的樣子,夜未央卻活潑好動,身體也因為習武的原因看起來很有活力。
夜天宇不得不感嘆,自己當初的決定是正確的。
妻子離去,女兒遠嫁,原本寂寥的深宮更顯清冷。
當初不準備讓夜未央和親,可是夜未央任性,夜天宇知道夜未央的心思,夜未央所做的都是為了幻月,更是為了夜天宇。
可是縱然深宮寂寞,夜天宇也沒有讓鴛兒留下,知道夜未央一片好意,想讓最親近的人陪著自己,可是都是對方生命中重要的人,夜天宇又怎麼忍心讓遠嫁他國的女兒身邊沒有相熟之人?
是不是不管如何努力,既定的命運都不會改變?夜未央有一個健康的身體,能保護自己的武功,卻還是受傷了。
夜天宇承受不了打擊,想到妻子的離去,懼怕再次失去,終于一病不起。
「站住,你們是什麼人?皇宮是你想進就進的嗎?」。守衛的士兵遠遠便看見兩匹馬向著宮門奔來大聲吆喝。
面對士兵的吆喝,二人不以為意,尤其是年輕氣盛的少年,還回以更大聲的吆喝「呦!你說對了,這皇宮啊小爺還真是想進就進。」
「是嗎?反正在我眼皮底下是不會放你進去,我也不與你計較,該回哪回哪去吧!」被對方頂撞,那士兵也不惱,只當小少年年輕嘴硬。
「看吧師父,我就說不應該從大門進去,平添了許多麻煩,不管了我先走了。」少年回頭對著中年男子嚷嚷一通,揚鞭將馬騎到一邊的宮牆下,奮力向上躍去。
等那士兵反應過來正要讓人追過去時,一塊令牌突然出現在自己眼前,那士兵連忙下跪「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連帶著帶動了周圍的士兵和行人紛紛下跪。
「我徒弟都進去了,那老夫也走了,你們想起來就起來吧!哦對了,別忘記把老夫的馬放好。」宮廷的規矩就是繁瑣,早先還真應該翻牆過去,失策啊失策!
宮門不遠處,師徒二人匯合,賀雲笙撇撇嘴「原來師父還听享受別人下跪的,我竟都不知道!」
听到這里,中年男子整個人都不好了,心中默念死小子你給我等著,臉上確實陰深深的笑容「是啊是啊!等下你可要多給為師跪一會兒才好!」
「男兒膝下又黃金,怎麼能隨意下跪,師父還是趁著如今在宮中多蹂躪一些這些平日愛下跪的吧!哈哈!」賀雲笙反駁,得意。
「死小子怎麼說話呢!你給我……」你追我趕的戲碼正要再次上演,已經被第三人打斷。
「前面的何人?」鄧總管正要去給爺天宇端藥,中途突然看見了兩個男子,衣著打扮皆不是宮中裝扮,擔心生事就大聲喝到。
鄧總管,夜天宇還未登基時的貼身公公,主要照顧夜天宇的日常生活。
因為忠心耿耿而且照顧夜天宇又細心的很,夜天宇已經習慣了這位公公的侍候,所以夜天宇登基後鄧公公順理成章的成為了太監總管。
听見有人大喝師徒二人收住了即將跑開的步子紛紛轉身,看見年邁的大總管主動向前走去。
「鄧總管,是我和小徒。」中年男子怕鄧公公沒認出來,出聲提醒,畢竟閑雲野鶴慣了,來幻月皇宮的次數屈指可數。
「是老怪先生和賀公子啊?太好了太好了,老怪先生一來皇上肯定就有救了!」鄧總管並沒有認出中年男子,而且看了看賀雲笙,再聯系中年男子的話才敢肯定。
畢竟夜未央回宮時大多會帶上賀雲笙,後來夜未央回到宮中生活,賀雲笙無事也會來轉上一轉,所以鄧總管與賀雲笙接觸的比較多。
說到這里突然抹了抹眼角的淚「如果這個時候公主能回來,皇上會好的更快的,可是公主……」
「鄧總管放心,未央不會有事的,我們現在先去看看皇上吧!」中年男子,哦不!應該是老怪,老怪看鄧總管傷心,連忙出聲安慰。
這中年男子正是夜未央的師父老怪,一生收了一女一男兩個徒弟,雖然閑來無事就是對愛徒操練一番,可是江湖人都知道老怪無子女,護短可是護出了名的。
無人知道老怪何門何派,就像是清空多出了那麼一個人,無跡可尋卻也好不突兀,就像真的是個最普通又不平凡的存在。
還有老怪的兩個徒弟,身世家底全都無處可查,最多知道老怪的兩個徒弟而已,可是徒弟是誰?又有誰知道呢?
這樣一組擅長喬裝打扮的師徒,就算此刻三人現身在你面前,你也不知道他們就是他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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