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放心,未央不會有事,您可千萬要保重身體莫讓未央擔心。」看著鄧總管將夜天宇扶著躺好,又將被子拉好,老怪繼續說。
夜未央正式回到宮中的時候,其實並不親近夜天宇,雖然老怪時常會帶著夜未央回宮走一走,但是小孩子的記憶畢竟有限,二人共同發生的故事又能記住多久呢?
在夜未央的記憶里,夜天宇只不過是個被自己稱為父皇的男子而已,可是「父皇」兩個字究竟代表了什麼,年幼的她又怎麼會懂?
夜未央所能記住的,只是那是一個對夜未央很好的被夜未央稱為「父皇」的男子而已。
听說夜未央沒事,夜天宇仿佛又看到了希望,言語激動「朕的夜兒當真無事嗎?從小就失去了娘親,為了讓夜兒能好好保護自己,朕狠下心將夜兒送離自己身邊,朕的夜兒連享受到父母疼愛的機會都沒有!」<
現在還清楚的記得,夜未央剛剛回宮後對自己的疏離,夜天宇心里直疼「總覺得朕還沒有好好疼愛朕的公主,她又已經遠走他鄉,如今成了這副模樣,朕如何對得起夜兒,百年之後又要怎麼面對香兒!」
「皇上沒有對不起未央,皇上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未央好,未央也都知道,現在還是先給皇上治病要緊。」
老怪知道,夜未央與夜天宇真正親近起來是那年穆天香祭日的前一天,常常到未央宮看夜未央的夜天宇那日並沒有到未央宮去,因為時間太久養成的習慣而讓夜未央不太適應。
好奇之下夜未央找到了御書房,打開御書房的門,房內並沒有動靜,夜未央頭伸進去望了望,鄧總管竟然不在,夜天宇一個人坐在桌案前靜靜的發呆。
發什麼呆呢?開門聲這麼大都沒有听見,夜未央放輕腳步聲繞過去,映入眼簾的便是一副熟悉無比的畫像。
雖然不曾有和畫像中人有關的記憶,但是夜未央對畫像中的人熟悉無比。
那是一個孩子對于母親的渴望,夜未央時常會翻出畫像來看上一看,尤其長大的夜未央與畫像中女子的面容那麼相似。
夜未央靜靜的站在夜天宇身後,陪著夜天宇一同看著畫像,直到許久清淺的抽噎聲傳出,夜未央回神才聞到了酒味。
四下望了望,果不其然,桌案的下面擺了幾個酒壇子,畢竟是自己的父皇,看著夜天宇喝酒,夜未央擔心起來,試探的開口詢問「父皇,你喝酒了嗎?」。
听見喊聲,夜天宇轉過頭來,一張熟悉無比的呈現在腦海,喝多了酒的夜天宇神智怎麼清醒,只知道自己看見的是一張相思入骨的臉。
猛的伸出手將夜未央摟入懷中,恨不能將多年的相思全都傾訴出來「香兒,你回來了嗎?香兒我好想你!」
被夜天宇猛的摟入懷中,夜未央被驚到,連忙出聲試圖喚回夜天宇的意識「父皇,我是夜兒!」
可是酒精已經擠滿大腦,夜天宇又豈能分得清這許多的虛虛實實,將夜未央更緊的摟入懷中「夜兒?不!你怎麼會是夜兒呢?香兒我對不起你也對不起咱們的女兒,你可知道、你可知道……」
點點濕意鑽進了脖子中,夜未央來不及有所反應夜天宇已經繼續開口。
「香兒,你知道嗎?我狠下心將夜兒早早的送離了身邊,我們的女兒本是金枝玉葉應該視若珍寶,可是卻因為習武受了許多的苦,可是我多希望我們的夜兒能夠健健康康的成長!」
「父皇,你喝醉了,夜兒送你回去休息!」夜未央眼角已帶了點點濕意,可是話卻被夜天宇打斷。
「不!香兒,你先听我說完,我不敢保護夜兒,就像最後我沒有保護得了你一樣,有時候我真希望離開的人是我,可是我又想,那剩下你們孤兒寡母你又該怎麼辦呢?徹骨的相思你又怎麼受得了呢?」
听見了懷中的抽噎聲,夜天宇將手放開抬起夜未央的臉,看見夜未央臉上的淚痕,伸手用袖子將夜未央眼淚擦干。
再次將夜未央摟緊懷里,想哄孩子那樣夜天宇輕輕的拍著夜未央的後背。
「現在夜兒終于回來,你知道我有多開心嗎?可是香兒,夜兒她不親近我啊!每當我看著夜兒看陌生人的眼神你知道我有多痛心嗎?我甚至常常慶幸被她那樣看著的不是你,我究竟多對不起她啊!」
夜未央從來就不知道,原來自己的疏離帶給了夜天宇帶來了多沉重的打擊,可是夜天宇從來就不說,從來就不說……
「香兒!香兒!你終于肯回來看我了嗎?香兒……」
最後終于無法忍受,夜未央悄悄的點了夜天宇的睡穴,將桌子上的畫卷圈起來起來收好,拿來衣服在夜天宇身上蓋好,哭著跑開。
再次見到夜天宇的時候,是在穆天香的祭日,夜天宇全天的情緒都很低落,直到低落了許許多多的日子。
再後來,夜天宇又恢復了從前的生活,正常上朝,正常處理奏章,正常去未央宮看夜未央。
那日御書房的事情沒有人再提,夜未央不知道是夜天宇是當做了做夢一場還是已經忘記。
但是夜未央卻在那天打開了心扉,接受了一個父親對女兒的好,並且開始學會回報。
用心的人總會有許多收獲,再後來夜未央用心打探,有听了許許多多有關夜天宇和穆天香的故事,從此夜天宇的形象開始偉岸。
受不了夜天宇的情緒低落,老怪悄悄點了夜天宇的穴道,賀雲笙連忙從懷中掏出一個小瓷瓶倒出一粒黑色的藥丸。
老怪從賀雲笙手中拿過藥丸喂進了夜天宇口中,鄧總管連忙端了水過來助夜天宇將藥咽下。
賀雲笙將瓷瓶遞給鄧總管「鄧總管,這藥還請您按時給夜伯伯服下,我與我師父還要趕去天燼救我師姐,由于時間緊張就不多留了。」
鄧總管听到了激動之色溢于言表「什麼什麼?救公主?公主還能救嗎?」。握著瓷瓶的手都在顫抖。
「是,未央還有救,不過我們現在真的要走了,鄧總管照顧好皇上就好。」說完賀雲笙和老怪齊齊轉身向外面走去。
還沒有回過神的鄧總管還顧自呢喃著「公主還有救?那就好那就好,那就好……」等想到了什麼四下望去,哪里還有老怪和賀雲笙的身影?
鄧總管拿起手中的藥仔細收好,許多太醫都治不好的病單單這一瓶藥就能醫好,可見這藥何等珍貴,可是又怎知那藥又豈能是珍貴就能形容的?
剛剛除了幻月國皇城,賀雲笙已經迫不及待問到「師父,那瓷瓶里裝的是續命蠱吧?」
听了小徒弟說完,老怪挑了挑眉只覺得滿心欣慰「嗯,你小子竟然還知道續命蠱了?有長進。」
續命蠱是提前養了續命的蠱蟲,養成後放在了大還丹內,能治療許多的疑難雜癥起到致命的作用。
續命蠱的養法和大還丹的制作都已經失傳,續命蠱的珍貴已經不言而喻,珍貴到輕易不會拿出來的地步。
賀雲笙是沒有見過續命蠱的,所以現在能猜出來老怪不得不夸一夸徒弟有長進。
可是「夜伯伯病的那麼嚴重,師父現在又要趕著去救師姐,想要兩邊兼顧如果不是續命蠱師父哪可能會放心離開。」
听了賀雲笙的分析老怪不得不贊賞,看來自己的教導方法還是很成功的,這徒弟竟然突然長了腦子。
續命蠱雖然珍貴難得,但是老怪一向想得開,一直認為被用到的寶貝才是真正有價值的,那藥不管多好,但是一直放在那里不用也是死物,如今救了夜天宇一命總算是有了價值——
滿院的白雪已經化開,听鴛兒說楚子鈺和軒轅若離早已經離開,至于離開了多久夜未央已經記不太清楚。
這次醒來,夜未央又不知道自己睡了多少天去,夜未央還記得鴛兒說過夜未央的病很快就能治好,軒轅若離和楚子鈺離開是為了去尋藥。
可是傻丫頭,如果那麼好治的病還用到處尋藥嗎?疼痛感再次傳來,夜未央模了模心肺,雖然很期待自己的病體早點痊愈,可是夜未央終究明白期望越小失望便越小。
夜未央微垂了眼眸掩飾去眼中的失落,治好了會怎麼樣呢?治不好又怎麼樣呢?不要去想,是的,不要去想就不會心痛。
昏睡的時間越來越久,不知道夜未央何時才會醒來,柳青青已經很少再來紫雲軒。
除了鴛兒和小春,紫雲軒似乎再也不曾有人過來,小春常常在外面忙活,能陪著夜未央說話的人從來就只有鴛兒。
這偌大的紫雲軒似乎越來越清冷了,夜未央只感覺到深深的寂寞。
這樣想著,一陣冷意襲來,夜未央抬頭看去雪都化開了呢!」怪不得會這麼冷,都已經冷到徹骨。
「公主你又打開窗戶!」鴛兒急急忙忙從外面跑進來,放下手中的餐盤,將窗戶再次關嚴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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