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塵?你怎麼會來?」看著出現在眼前的人,夜未央備受驚嚇。
夜未央從沒有想過,事情的轉機會是這樣,那個不日也比想象的要快。
吃過早飯,懶洋洋的曬著太陽,突然小春稟報外面有客人找,問自己見是不見。
最近繁瑣事甚多,誰來也不想見,夜未央隨意的揮揮手讓小春給人打發了。
看了看躺椅上睡著的鴛兒,夜未央拿起手中的書細細看。
這是一本醫書,盡管老怪給了消息能夠確定鴛兒無事,可是讓夜未央干等著她卻做不到,干脆翻了翻醫書看看有沒有什麼有用的信息。
早上起來讓鴛兒吃了飯夜未央就給鴛兒點了睡穴,每一天都忙個不停也該休息了。
晴空萬里,暖陽正好,正好躺在這里陪著她一起曬太陽。
幫著鴛兒理了理衣服&}.{},余光瞥到小春欲言又止的模樣,只好出聲問到「怎麼了?」
咬了咬唇,小春回道「是這樣的,那人說是受幻月國皇帝的拆遷來給鴛兒姐姐治病來了,還說一定要見四皇子妃。」
還有這等事?夜未央想了想,「那你讓他進來吧!」
不管是真是假,總該要見上一見,只要能治好鴛兒,夜未央不想錯過任何機會。
直到那人出現在眼前,看著那張熟面孔夜未央才驚呼出聲。
「未央公主,別來無恙啊!」無塵規規矩矩行了禮,又與夜未央打了招呼。
「你怎麼來了?」直接無視了無塵的招呼,夜未央對無塵的來意開始好奇。
「屬下怎麼就不能來了?」沒有被無視的那種不滿,似乎很適應,無塵走到鴛兒的旁邊看了看,感嘆「真是可憐孩子。」
夜未央正想賞個飛腳過去,哪知無塵的下一句成功的止住了夜未央的動作,害夜未央差點沒站穩。
只听無塵說道「還好如今我來救你,小丫頭倒是有福氣。」
余光瞥見夜未央及時收腳,無塵嘴角勾了一勾很快收回。
他該慶幸嘴角那麼一勾沒被夜未央看到,否則的話就不單單是一個飛腳的問題了。
「無塵,你能治好鴛兒嗎?」。夜未央高興,蹦過去直接扯著無塵的手臂不放。
拉了拉,卻被扯得更緊,再受不了,像是粘上了不願意看的東西一樣,無塵使命的甩著手機,嘴里喊到「能治能治能治你快點放手!」
得到肯定的答案,夜未央才真正高興起來,都不知道怎麼表達才好。
又突然想到照顧鴛兒許久的楚子鈺,知道楚子鈺對鴛兒該是有感情,而且兩個人之間應該發生了什麼事情才對。
從楚子鈺照顧鴛兒開始,夜未央就省心了許多,從小到大一直是鴛兒在照顧她,她卻是個不會照顧人的。
所以照顧鴛兒時有些問題夜未央根本處理不來,那時候都是楚子鈺不顧男女之嫌親力親為。
若說楚子鈺是不顧男女之嫌不守君子之禮的人嗎?夜未央當然相信不是。
那麼能讓楚子鈺心甘情願為鴛兒這樣的就只能是感情,還有下定的某種決心。
所以夜未央敢肯定,兩個人之間一定發生了什麼,才能讓楚子鈺在鴛兒毫無所覺的時候下定決心。
如今鴛兒快要得救,楚子鈺應該也很高興吧?
于是迫不及待的催促小春「小春,你快去叫楚子鈺過來。」
看著小春走遠,一點一點消失在視線中,無塵這才正經起來「公主,鴛兒這病乃是內心恐懼所致,但是過了這許久鴛兒還是這樣,想徹底治愈恐怕沒有可能。」
心中的火苗立刻冷卻,夜未央不相信她听到的,喃喃道「師父不是說必有轉機嗎?還是治不好嗎?」。
那怎麼辦?若是不能治還不如不給希望,夜未央努力忍住淚水蹲子,「都是我不好,當初你為什麼要跟來?」
要是鴛兒听了她的話,留在幻月好好照顧夜天宇,現在肯定還健健康康的吧?
「唉你先別急著傷心啊?」無塵走過去同蹲下。
緊接著繼續解釋「你師父的意思是用催眠的療法,讓她忘記恐懼的根源,雖然忘記了一些事,但是至少以後能正常生活吧!」
會忘記一些事嗎?這樣也好,只要讓鴛兒以後還是鴛兒,能健健康康的、開開心心的就好。
就算忘記些記憶,生活有了空缺,但是跟讓鴛兒好起來相比,那又有什麼重要呢?
夜未央不知道,那段恐懼的記憶中還摻雜著鴛兒極珍貴的東西,摻雜著楚子鈺極珍貴的東西。
「忘記就忘記吧!一段害了她的記憶而已,有什麼大不了。」下定了決心,夜未央不再猶豫。
「那我們什麼時候開始呢?」無塵扶起還蹲著的夜未央,問道。
讓鴛兒正常起來,這事兒刻不容反,夜未央應該希望越快越好吧?
現在開始嗎?無塵象征性的問一問。
哪知夜未央卻說「再等一等吧。」
無塵很納悶,難不成被夜未央懷疑了催眠術?雖然不會治病,可是催眠可是他的拿手絕活好不好?
要是別人膽敢懷疑他無塵,就算心情好的時候也是打人打的輕一點然後再走。
可是好男不跟女斗,面前這人又偏偏是宮主的徒弟。
想他無塵縱橫江湖那麼多年,好吧,他無塵並沒有縱橫江湖,換一句試試。
想他無塵隱居避世那麼多年,在染血宮中被委以重任,染血宮中誰不知道他無塵專攻催眠術。
莫不是因為宮主下令不準殘害同門,禁止無端對同門使用各種武力、暴力,以及大家平時分散在各地接觸不到,所以他的威嚴有所下降?
果然本事還是需要讓人領略一番才能被人知道並且被人記住。
果然當客棧掌櫃的當久了會直接影響到他高大偉岸的形象,無塵只覺得惆悵的很,惆悵的很吶!
並沒有等多久,紫雲軒院門外一身青衣的男子匆匆而來,一眼望見躺著的鴛兒焦急「四皇子妃,鴛兒這是……」
也是,平日白天鴛兒都在不停的忙活,突然見到躺著的鴛兒楚子鈺不明白也是正常。
「無事,點了穴給她睡下了而已。」夜未央回答。
「哦!」長舒了口氣,楚子鈺放了心,緊接著又問「四皇子妃,鴛兒可治了此事是否當真?」
努力壓抑著情緒,擔心在外人面前失了態,夜未央卻知道,楚子鈺必是很激動的。
頓了頓,夜未央決定還是照實說「真倒是真,只是……」
「子鈺,要想鴛兒恢復正常,只能用催眠之法讓她忘掉那天的記憶。」夜未央一口氣說完,仔細看著楚子鈺。
果然,楚子鈺低下了頭,讓人看不出情緒,那日當真還發生了什麼嗎?
「是這樣嗎?這樣也好,總比看著她沒有生機,夜夜兢懼要好。」
記憶消失,那一吻也會消失吧?雖然楚子鈺不敢肯定那一吻鴛兒是否有所感覺,可是即將被遺忘呢!
忘了也好,以後他會給她制造新的記憶,第一次的親吻那麼美好,怎麼能發生在那麼不美好的時刻呢?
這些日子楚子鈺過的很心酸,怕鴛兒休息不好,他在香爐里點了安神香。
可是盡管是安神香對她的情況也只能稍微有些改善而已。
楚子鈺不敢睡熟,夜夜淺眠,每每夜晚來臨都把鴛兒摟在懷里,自己斜靠在床頭小憩。
感覺到懷中人身體開始顫抖,知道恐懼再次襲來,楚子鈺連忙睜眼,輕輕的拍背安撫。
許多個日夜,楚子鈺已經形成了習慣,只要懷中的人有些不對,不管他有沒有醒來都能及時安撫懷中的鴛兒。
如今鴛兒終于可以得到醫治,再不用遭受夜不成眠的痛苦,他應該高興才對,有什麼好失落的呢?
想到這里楚子鈺又振作起來,沒關系,只要他沒有忘記,只要他還記得自己的承諾,鴛兒忘記與不忘又有什麼關系呢?
將鴛兒抱起當先向房間走去,無塵在後面愣了愣問夜未央「他和鴛兒?」
望了一眼快要進入房間的身影,夜未央卻賣了個關子「這個,你以後就知道了。」
無塵暗暗翻了個白眼,還以後就知道了,難道當他是個瞎的啊?
听說府里來了個男子可以治好鴛兒,軒轅若離想了想不放心,決定還是先回府看一看。
于是起身從白將軍離開,原本白墨也是要跟著的,在白將軍府門口軒轅若離看到了一道淺藍色的身影。
笑了笑回頭與白墨說「白墨,你還是不要去了吧?」然後急步回府去。
進了紫雲軒四下見不到人,轉了轉看見小春守在鴛兒房間門口。
軒轅若離走過去,「她們在里面嗎?」。
「是,說是治病過程不能打擾,讓奴婢守在外面。」
已經有些時間,不知道還要多久,小春往門那里望了望。
听了這里軒轅若離向門邊靠去,小春才想開口軒轅若離做了個手勢阻止。
靠在門邊仔細听里面的動靜,只听一個年輕男子聲音隱隱約約的傳出。
「那日鴛兒上街買了繡線,回去的途中卻突然昏倒,然後被四皇子府中人找了回來。」
緊接著一個女子的聲音也跟著傳出,與男子的話一字不差,軒轅若離听出來,那是鴛兒在重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