斷崖陡峭崎嶇,特種隊員分別將繩索固定在崖上粗壯的大樹干上,隨著司徒少南一聲令下,便紛紛一躍而下。
南方本就一年四季樹木繁盛,斷崖處向下延伸的斜坡亦是如此,這無疑給隊員們造成了極大的障礙。
大概艱難行進了百余米,雙腳終于踫觸到了地面,即便伸手矯健的特隊員也難免被枝丫橫生的樹木剮蹭到,臉上,手上都有不同程度的刮痕。
當集結完畢,又向前行進了大約百余米,一塊一米高的界碑赫然的出現在了司徒少南等人的面前,界碑那邊便是他國國境,一條十米左右寬,蜿蜒曲折的河流在界碑後面靜靜的流淌,劃分了兩國領土。
司徒少南指揮眾人分散開來,佔據制高點,進入戰備狀態,等待命令。
而黑翼這邊已經把人質當中的女生都甩在了半路上,帶著腳程比較快的男人質往邊境奔去。
雖然人體炸彈的控制終端是一個籌碼,但也不能百分百的穩操勝券,有這幾個鮮活的人質更能加大逃月兌的幾率。
金一鳴在內的五名男士人質在黑翼的槍口下,隨著他們繞過了斷崖,來道了兩國交界的地方。
黑翼的老大,呂杰在十幾個手下的護衛下,出現在了司徒少南的視線里。還有五名人質,站在他們十幾個槍口之下。
五年不見的他,似乎成熟了不少,有了上位者的高姿態,但還是難改他卑劣的本性。看著呂杰可憎的臉,司徒少南的手不自覺的想要扣動扳機,但是理智告訴她,不可以。
強壓下心頭蝕骨的恨意,調整好自己的狀態,或許她可以和他好好談談
一身中山裝的呂杰面無表情的環顧四周,最後把視線定格在了金一鳴等人質身上,露出了一副「慈善」的表情。
他伸手從那個給人質戴炸彈手環的黑衣人手里,拿來了手環的控制終端。
司徒少南身邊的李讓見狀忙悄聲道︰「隊長,動手吧。」
「再等等。」司徒少南緊盯著呂杰的一舉一動。李讓無奈的只得端穩他的狙擊槍,死死的瞄準呂杰。
只見呂杰一邊把玩著控制終端,一邊滿臉狂妄的對著面前瑟縮的人質說道︰「怎麼辦?你們的人把我們包圍了,我有點兒害怕呀!」
雖然嘴里說著害怕,但是那語氣,那神態卻絲毫沒有一點兒的害怕。
他此時一口流利的普通話讓人質瞬間就听明白了,除了金一鳴外,其他人都伸長了腦袋向四周張望。
呂杰的視線被鎮定自若的金一鳴吸引了,他饒有興趣的看著金一鳴。吐出來的話卻是說給隱蔽起來的特戰隊員听的。
他高聲道︰「出來吧,早就聞到了你們的味兒了。」
他的手下听他這麼一說,可沒有他那麼淡定,慌忙的掉轉槍頭,找尋看不見的敵人。
司徒少南意料之中的從隱蔽的地方緩緩走出來。而其他特戰隊員則按照她的指示原地待命。
呂杰抬手示意手下不要輕舉妄動,目光緊盯著已經抬高槍口的司徒少南。
一看真的是自己人,那幾個已經六神無主的人質瞬間興奮了起來,「有救了,有救了」
這時,那個灰衣男子突然轉過身,拿槍對著幾個人質冰冷的喝道︰「閉嘴,否則斃了你們。」
頓時嚇得幾個人質急忙閉嘴,臉色慘白。高興地太早了,自己的生死還捏在這幫窮凶極惡的歹人手里呢。
灰衣男子瞟了一眼,至始至終都淡定的金一鳴一眼,便又回到了呂杰身邊。
司徒少南緩步來到離呂杰十步遠的地方站定,渾身寒氣四溢。
「好久不見了,呂杰。」
司徒少南冰冷的聲音如一記重錘,砸在呂杰的心上。
只見他的表情瞬間變得驚愕無比,聲音陡然拔高︰「你沒死?」
在看到一身特戰裝備的司徒少南時,金一鳴亦是渾身一震,居然是她,原來當日她急匆匆的,毫不解釋的就離開,就是來執行這個任務的,她居然是特種兵,不只是一名普通的女軍官嗎?
司徒少南冷笑︰「是啊,我比你的老幫主,岳父大人幸運,子彈到我這拐了個彎兒,打偏了。」
呂杰听到此處,臉色一僵,表情陰霾無比。余光掃了一眼身後的手下,上前一步,道︰「你想怎樣?」
司徒少南歪頭望了他身後一眼,隨即說道︰「你說呢?」
司徒少南和呂杰二人詭異的對話讓所有人都疑惑不解,搞不清楚他們到底在說什麼。
但有一點可以肯定,二人是老對手了,而且還有仇。但就目前的形式來看,呂杰明顯處于下風,主動權不知怎的就到了司徒少南的手里。
「好,只要我能安全離開,否則,你是知道我的」呂杰據理力爭的說道。
司徒少南抬手向身後做了一個手勢,然後便定定的看著對面渾身充滿戾氣的呂杰。
呂杰微微側頭看了一眼,灰衣男子即刻會意,上前一步。
听到了呂杰的吩咐讓他登時一驚,差異的看向司徒少南。
而後乖乖地走到人質面前,狠狠地說道︰「滾吧,滾到那女人那里去吧。」看到人質倉皇的向前跑去,輕蔑的嗤笑︰「一群廢物。」
一听得救了,除了金一鳴,其余幾人忙不迭的跑向司徒少南身後,一路狂奔,躲到了樹叢後面。
和他們的慌亂不同,金一鳴只是悠閑的邁著步子,就像飯後消食般怡然自得。
當他經過呂杰身邊時,司徒少南不由的將目光移到了頭戴鴨舌帽的金一鳴身上,金一鳴略微抬了一下頭,對著司徒少南就是邪魅的一笑
當二人視線交匯的瞬間,司徒少南心頭頓時漏掉半拍,秀眉輕蹙,他怎麼在這里?
「站住。」呂杰突然出聲叫住了金一鳴。
金一鳴腳步一頓,低垂眼眸,看向橫在身前握著槍的手,又看了對面表情沉郁的司徒少南一眼。
只見司徒少南的視線越過他,看向了他身後的呂杰,沉聲道︰「呂杰,你想出爾反爾?」
呂杰聞言,只是淡然一笑︰「誤會了,司徒,我只是比較欣賞這個年輕人的膽識,想要讓他陪我散散步而已。」
隨即他舉起了手里的控制終端,在眼前晃了晃,一臉算計的淺笑,看向司徒少南道︰「等我安然的過了界碑,總得有人把這個拿回去吧。」
司徒少南眉頭緊鎖,有些躊躇不定,不知道陰險毒辣的呂杰又要玩什麼把戲,她不能放任金一鳴跟他走,只見她持槍的手一松,槍已經被她拋到了一旁。
她的這一舉動弄得所有人都疑惑不解。
隊長隱蔽處的李讓等人見此情景頓時一驚,忙通過耳麥詢問道。
司徒少南低聲回應︰別動,看我手勢行事。
然後看向呂杰道︰「不如我陪呂幫主走走吧。」又不經意的看了一眼金一鳴說道︰「他一個毛頭小子再壞了幫主的興致。」
金一鳴表情一凝,她這是要替自己去當人質,一瞬間,本來就不平靜的心緒,此時更是翻江倒海起來,微風徐徐,好像什麼東西在心里破土而出,茁壯起來。
呂杰冷笑一聲,道︰「司徒,你的脾氣還是一點兒都沒變啊。」
「是啊,怕你不記得,所以不敢變。怎麼樣?你的時間可不多了。」司徒少南依舊是淡淡的語氣,仿佛真的是準備和許久不見的老朋友敘舊一般恣意閑適。
呂杰狹長的眼楮一眯,微微抬了抬下顎,沖這司徒少南戲謔的笑道︰「熱帶的天氣悶的很,司徒你是北方人,穿這麼厚重的特戰服,我都替你熱的慌,不如月兌了,涼快涼快。」
也不是他有意羞辱司徒少南,雖然司徒少南已經丟下了武器,但可不敢保她的身上還有什麼潛在的武器存在。
既然她主動要求交換人質,那麼他就又奪回了優先發言權,或許,他還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