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鄭沫的公寓,白羽把睡著了的憂憂抱進了臥室放好。確定他已經睡的安穩了,才給他蓋好被子,轉身輕輕地把門關好。
他來到客廳,並沒有看見鄭沫,隨即便听到廚房的方向傳來輕微的聲響。
是鄭沫在收拾廚房。
白羽走過去,默然的從她手里搶過了抹布,自顧自的開始收拾起來。
鄭沫被他擠到了門口,靠著推拉門,輕咬著唇角,看著他高大的背影在眼前晃動。
自從上車離開醫院到現在,他都保持沉默,沒有說過一句話,和之前的談笑風生大相徑庭,搞得鄭沫心里七上八下,忐忑不安,模不清他的想法。
白羽把一切都收拾妥當後,一轉身,就看見鄭沫站在那里,一動不動的盯著他看。
鄭沫被他突然的轉身,嚇了一跳,急忙收回了落在他身上的視線,<尷尬的撇開眼,看向一邊。
白羽看了她一眼後便面無表情的從她身前走過,徑自走到沙發那里,拿起遙控器打開電視,漫無目的的按著遙控器上的調頻按鈕。
此時房間里的氣氛有些詭異。
白羽最終還是沒有找到一個可心的節目,只得悻悻的關掉電視。也或許他此刻的心並沒有放在電視上。
百無聊賴的他把視線放到了面前茶幾下面的一堆雜志上,隨即他伸手從里面抽出了幾本,粗略的翻看了一下,無外乎于一些時尚女性的周刊。
正當他想要把它們放回去的時候,突然,一張淡藍色的信紙從雜志里飄落,他伸手一撈,在信紙落地前接住了它。
還沒等他翻過,突然手中一空,信紙被從他身後突然冒出來的鄭沫搶了過去。
白羽不禁狐疑的側過頭,看向把手背到身後的鄭沫,雙眼輕輕一眯,隨即冷然的說道︰「怎麼?有什麼見不得人的,還藏起來,不讓看。」
鄭沫被他鋒利的言語嗆得一噎,面色一凝,心虛道︰「沒什麼?」說著轉身就要走。
「等等。」
鄭沫的腳步一頓,但並沒有回頭。
白羽站起身,繞過沙發,站到她的身前,雙手插兜,看著她的發頂,沉默了好一會兒,才緩緩開口,「為什麼躲著我?」
鄭沫奇怪的抬頭看著他,她躲著他?她什麼時候躲著他了?
白羽凝視著她眼中的詫異,沒有做聲。
鄭沫咀嚼著他的話,忽然,腦中靈光一閃。他說的是那天在白家,自己匆匆離開的那件事。
「我沒有,我」
鄭沫支支吾吾了半天,也沒說出個所以然來。因為她沒什麼好說的,那天從司徒少南那里離開後,她確實不知道要怎麼再坦然的去面對他。
因為司徒少南戳中了她心底最深的想法,也是她刻意去忽略的想法,不知道從什麼時候起,對白羽,她產生了不一樣的情愫。而司徒少南的戳破,頓時讓她慌了心神。
白羽看著她垂下眼簾時,卷翹如蝶翼般的睫毛隨著她的慌亂輕顫,低沉如大提琴般優雅的聲音,蠱惑似的問道︰「喜歡上我了,嗯?」
鄭沫心尖一抖,頓時面如朝霞般紅艷,呼吸都亂了節奏,顫聲道︰「哪有,沒有。」然後作勢就要繞過白羽,逃離他。
剛要與他擦身而過,突然手臂一緊,隨即拿著信紙的手就暴露在了白羽面前。
只見他唇角勾起好看的弧度,另一只手很隨意的把信紙從她手中抽走,舉過頭頂。
鄭沫一急,顧不得被他鉗制的手,伸出受傷的左手就踮起腳尖去搶信紙。
白羽身形穩穩地站在原地,高舉信紙,好以整假的看著面前急的滿頭香汗,上竄下跳的鄭沫。
身高的差距實在是太傷人了,鄭沫怎麼努力都沒用,連人家的手都踫不到,更何況是夾在指尖的信紙,而白羽卻一直很恣意的站在那里,一動不動,看著她的窘迫。
鄭沫放棄了,咬著唇,仰頭看著白羽俊美的面容,和他平靜無波的淡淡笑意。
不禁鼻頭一酸,瞬間委屈的眼淚就滑出了眼眶,這倒是讓白羽一愣,高舉的手也緩緩地落了下來。
鄭沫淚眼婆娑的抬頭看著他,「對,我就是喜歡上你了,這回你滿意了吧。」
白羽的心突然漏掉半拍,他隱隱猜到了這個可能,但卻不敢去確認,此刻真的听她這麼說,並沒有開始所預想的,會讓他感到這份喜歡是負累,反之,他的心感到了充實和喜悅。
鄭沫終于在這樣羞憤之下被他逼出了這句話,可是看到他依舊一成不變的表情,她的心也一點點的沉入谷底。
她就知道,會是這樣的結局,他心底此刻一定不知怎樣的嘲笑著自己的不自量力。像他這樣身份的人怎麼會把如此平凡的自己放在眼里。
鄭沫自嘲的一笑,垂下眼簾,不再去看他,任由冰冷的淚水打濕衣襟,咽下喉嚨里的苦澀,輕聲的說︰「所以,以後,不要再見了。」說著,她就要掙月兌他的鉗制。
只是,白羽那里肯放過她,不由的緊了力道,鄭沫見掙他不過,羞憤的沉了聲音,「放開我。」
「不放。」
白羽的語氣很堅定,讓鄭沫一愣,呆呆的停下動作,看著他,只是眼淚還在不停的滑落,傾訴著她這一段時間以來的所有委屈和彷徨。
白羽深深地凝視著她的眼楮,一字一頓的說︰「這輩子,我都不會放手。」
緩緩地低下頭,小心翼翼的吻上她的唇,帶著憐惜和深情。
直到唇上傳來淡淡地觸感,鄭沫才後知後覺的反應過來,只是白羽已經不再給她任何喘息的機會,攻城略池的撬開了她的唇齒。
鄭沫就這麼?*??氖?Х順蹺牽?歡?某惺蘢潘?那槎? br />
漸漸地,鄭沫就迷失在了白羽為她編織的情網里,接受著,回應著。
「爸爸,媽媽,你們為什麼要咬舌頭?」
突然,傳來的稚女敕帶著一絲剛剛睡醒的懵懂的童聲在他們身後響起。
「唔!」白羽突然皺眉悶哼一聲,二人如觸電般的分開。
「呀,你怎麼樣,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是不是很疼?」鄭沫見白羽捂著嘴,表情復雜,焦急的問道。
原來是鄭沫在听到憂憂說的話時,一緊張,一著急,把白羽的舌頭給咬到了。
這回可真是咬舌頭了。
憂憂 地跑到二人中間,左看看,又看看,然後把目光定格在爸爸身上,好奇的問道︰「爸爸怎麼了?」
白羽放下手,露出了藏在大手後面的深深的笑意,捏了捏兒子的臉蛋,意味深長的看著鄭沫紅撲撲的臉頰說道︰「爸爸啊,吃到好吃到了。」
憂憂的眼楮一亮,拉著他的一角,仰頭興奮的叫道︰「我也要吃,我也要吃。」
聞言,白羽揉了揉憂憂的發頂,佯裝沉思的說道︰「這可不行,這個,只有爸爸才可以吃。」
鄭沫一把把憂憂抱起來,羞報的瞪了一眼白羽,然後轉身進了廚房,不理他。到冰箱里給憂憂找好吃的。
在她身後,白羽的目光一直追隨著她,充滿了柔情。
緩緩地把攥在手里的信紙翻過來一看,頓時滿頭黑線,差點被口水嗆到,不由得看向信紙的主人,無奈的扶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