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沫的話音剛落,便听見門口傳來窸窣的腳步聲,不由得循聲望去,出現在眾人眼中的是司徒少南,金一鳴和司徒文夫婦。
于是,眾人都一擁而上,前去相迎。
金有成夫婦上前接過司徒文手中的禮盒,笑道︰「親家來了,怎麼還拿這麼貴重的東西,太見外了,快進來。」
梁雲拉著親家母陸琴婉的手,滿目笑意的柔聲道︰「我們自己開車來就行,還折騰孩子跑去接我們一趟。」
陸琴婉亦是柔聲笑道︰「應該的,一個女婿半個兒嘛,跟他還客氣啥,呵呵。」
金有慧夫婦也迎上前來,「親家來了。」
司徒文忙上前和白方啟握手,語氣中透著敬重,「白書記,好久不見。」
白方啟爽朗的一笑,「誒,親家見外了不是,這是家宴,隨意,隨意。」
()司徒文聞言忙點頭附議道︰「是是是,都是一家人,哈哈。」
「咦?是親家來了?」聞見外廳的熱鬧,金老爺子牽著憂憂從後廳走過來,不見其人,便先听見了他老人家中氣十足的笑聲。
司徒文夫婦急忙迎上去,恭敬的問好,「老爺子好啊。」
「好好,哈哈。」
「這是憂憂吧,長高了也長胖了。」梁雲看著在金老爺子身旁,乖巧的憂憂,不由得心下歡喜,愛憐的揉了揉他柔軟的頭發。
然後轉身看向一旁的司徒少南和金一鳴,「你們倆個可得抓緊了,早點讓我們也抱上孫子。」
听見親家催促孫子孫媳,金老爺子急忙附和道:「親家母說的對,我這等重孫等的頭發都白了。」
聞言,眾人都笑了起來,只有司徒少南臉上的表情有些難以維持。
金一鳴感覺到她的僵硬,急忙呵呵一笑,岔開話題︰「那個,媽,你都準備什麼好吃的了?」
陸琴婉嫌棄的看著自家兒子,「你啊,就知道吃。」
眾人都坐到客廳的沙發上,陸琴婉和金有慧給大家上了茶品和水果。
司徒文接過陸琴婉遞過來的茶,笑道︰「親家母趕緊坐下休息一會兒吧。」
陸琴婉笑著坐到丈夫金有成旁邊,「嗯,沒事。」
梁雲看著今日打扮得體的鄭沫,贊賞的笑道︰「好久沒看到鄭沫,好像又漂亮了不少。」
坐在司徒少南身旁的鄭沫,羞澀的笑道︰「伯母說笑了。」
這時,一直在和金老爺子在一起的憂憂突然跑過來,撲到鄭沫的懷里,「媽媽,我困了。」
司徒少南看著鄭沫說道︰「把憂憂抱到我屋里去吧。」然後她領著鄭沫上了樓。
「媽媽?」梁雲訝然的望著鄭沫的背影。
金有慧看著她驚訝的樣子,不禁笑道︰「親家母還不知道吧?」這下梁雲和司徒文更疑惑了。
于是金有慧便簡明扼要的把他們兩個的事說了一遍。
「所以啊,這還得多虧了少南,要不我們家白羽上哪兒找這麼好的女朋友去。」
「鄭沫是個好姑娘,你可要珍惜啊。」梁雲轉頭看著一直淡定從容的白羽,笑道。
白羽微微頷首,「我會的。」
司徒少南和鄭沫下樓的時候,就看見幾位長輩在一起有說有笑的好不熱鬧。
而金一鳴和白羽卻不在其中,他們正在陽台的休息區,不知在說著什麼,金一鳴的臉上滿是挪椰的笑意,而白羽只是淡定的喝著手里的咖啡,不去理睬他。
鄭沫和司徒少南相識一笑,朝著陽台走去。
看到她們,金一鳴馬上站起來,拉過司徒少南的手,讓她坐到了椅子上,然後自己則靠在椅子的扶手上。
鄭沫坐在白羽旁邊的椅子上,溫婉的笑道︰「你們在聊什麼?」
金一鳴曖昧的挑眉,調笑道︰「在討論,我是不是應該改口叫你嫂子了?」
鄭沫一囧,臉上迅速竄上一抹紅暈。
突然,金一鳴嗖的蹦起來,委屈的捂著腰,看著淡定的司徒少南,「首長,你掐我干嘛?」
鄭沫不自然的起身,抬手把耳邊的碎發,捋到耳後,低聲說︰「我去看看前廳有沒有什麼可以幫忙的。」然後快步的離開了陽台。
見鄭沫離開,司徒少南推了推金一鳴,「你也去看看,有沒有能幫上忙的地方。」
金一鳴一愣,「我」剛要出口的話,被司徒少南的一記眼神擋了回去,他只得悻悻的執行命令,奔向前廳。
白羽一直很淡然的看著他們的互動,直到陽台只剩他和司徒少南,才緩緩開口,「弟妹把一鳴支走,是有什麼話要單獨和我說吧?」
司徒少南淡淡一笑,望著他閃著精光的眸子,「你和鄭沫的事,她都和我說了。」
白羽微微頷首,但笑不語,示意她接著說下去。
「她是個單純的人,相信你也看出來了,雖然二十好幾了,但有時候就像小女孩兒一樣天真。」
隨後,她沉吟了片刻,話鋒一轉,道︰「她有和你說起過她的父母嗎?」。
白羽听到此處,不禁眉心微皺,沉默的搖搖頭。
司徒少南勾勾嘴角,繼而接著說道︰「她的父親也是一名軍人,不過,在她高三那年,執行任務的時候犧牲了。」
這個倒是出乎了白羽的意料之外,他以為像她這樣陽光燦爛的性格,一定是父母寵愛出來的,真沒想到。
白羽月兌口而出的問道︰「那她的母親呢?」
司徒少南沉默了片刻,才緩緩的說道︰「因為沒法忍受和軍人聚少離多的婚姻,在她五歲的時候,便和她父親離婚了。她一直是由女乃女乃帶大的,女乃女乃也在前年去世了。」
「而且她的母親也再婚,組織了新的家庭,幾年前舉家移民到了國外。」
此刻白羽突然覺得,他對鄭沫的了解真的很少,沒想到她經歷的居然如此之多,還保持著心底那份最純真的心性,依舊積極,堅強的面對生活。
司徒少南看著白羽的臉色漸漸變的凝重,不由得長嘆一聲,「如果你沒有做好和她長久的打算,我希望你能盡早和她說清楚,不要讓她越陷越深,以她的性子,怕她無法承受那樣的傷痛。」
聞言,白羽忽然抬眼,直視著司徒少南的雙眸,她洞悉一切的目光,讓他的心不由得一緊。
司徒少南見他緘默不語,也沒有再多言語,相信他已經明白了自己這番話的用意,希望他能體會,不要給彼此造成困擾。
忽然,前廳傳來一陣喧鬧聲,司徒少南和白羽不禁疑惑的對望一眼,然後起身往前廳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