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一鳴不認為拓威的微微訝然的神色是被自己的舉動驚到了,這樣的小場面對于他們這些人來說,根本不值一提。
金一鳴沒有理會還在流血的傷口,開口說話間,有事一股殷紅的鮮血順著略微翻出的傷口涌出,「現在可以回答我的問題了吧,少南她怎麼樣了,呂杰有沒有同意我的提議,讓她回去取你們想要的東西?」
拓威佯裝憐憫的看著他,冷冷的勾唇笑道︰「值得嗎?為了一個女人?」
金一鳴不以為然的輕笑,「值不值得好像和你沒有關系吧。」
拓威冷哼一聲,隨手拿起桌上的絹布,將染了血的匕首擦拭干淨,然後又放回了綁在小腿的刀鞘里。
隨即,他看了一眼被金一鳴掃落在地上的手槍和匕首,玩味的看著金一鳴,努了努嘴,意思很明顯。
金一鳴當下明白了他的意思,唇瓣緊抿,上前幾步,俯身將地上的手槍和匕首撿了起來,然後放到拓威手邊的桌子上。
對于拓威變相的折辱,金一鳴不是不憤慨,只是他沒有和他計較的資本,唯一有說話的權利,就是自己的利用價值。
拓威見他如此,也覺得無趣,便不再戲耍他,話鋒一轉,進入了正題。
「你的提議,幫主沒有同意。」
聞言,金一鳴心下一沉,「為什麼?難道他不想要那個視頻了?」
拓威轉身重新做回椅子上,將桌子上的匕首和手槍拿到面前。一邊擦拭一邊為搖頭淡笑,「當然不是,如果是那樣的話,現在你也不會站在這里和我說話了,不是嗎,金先生。」
金一鳴有些疑惑的皺了皺眉,既然不是,那呂杰為什麼不那麼做,難道他知道了視頻根本不存在,也不對。如果他已經知道了視頻不存在的話。那麼,就像拓威說的,此刻的自己已經失去了存在的價值,他們沒有必要再在這里浪費時間了。
「你的那點小心思。幫主早就猜到了。你是想自己留下做人質。讓我們把司徒少南放回去取視頻,然後再來和我們交換你,只是。你真當我們是那麼好糊弄的嗎?放司徒少南回去,無異于是放虎歸山,到時候,怕是一切就都會月兌離我們的掌控了吧?」
拓威用一種洞悉一切的眼神看著金一鳴緊繃的神色,緩緩地說道。這是呂杰和他都想的情況,既然如此,他們自然不會去冒這麼大的風險選擇一條險路前行。
而穩妥的做法就是,放金一鳴回去取視頻,按照一個深愛妻子的丈夫來說,沒有什麼比妻子的生命更重的東西了,所以,金一鳴一定不會不顧司徒少南的安危,去聯合警方和軍方的力量營救司徒少南,他會乖乖的按照約定用視頻來換回愛人的生命的。
而一向冷靜果決的司徒少南就無法保證會向金一鳴這樣了,畢竟在她的世界里,個人的情感是無法和她所認為的道義相提並論的,這就是軍人和普通人的區別。
「那你們要怎樣?」金一鳴對于呂杰看穿他這麼做背後的玄機,雖然有些懊惱,但卻並不奇怪,如果連這點都看不出來,想他也不會有今天的成就。
拓威輕笑,「很簡單,你和司徒少南的身份互換一下,由她來做人質,你去取視頻來換她,相信你不會讓我們失望的。」
「不,我來做人質,放她回去,我不相信你們會按照約定保她平安。不要以為我不知道你們打的什麼主意。」
金一鳴大聲反駁到。畢竟呂杰想要司徒少南的命已經不是一天兩天了,既然他如此看重那個視頻,那麼知道這些的司徒少南自然是他要鏟除的目標。
最主要的是,司徒少南說那個視頻已經不復存在了,放自己回去,他上哪里整個那麼個視頻給呂杰,到時候拿不出東西,只怕司徒少南就危險了。
只有司徒少南回去,事情才會有所轉機,她可以聯系軍方,來營救自己,就算倒是自己被撕了票,起碼她安全了,相信她會帶來來鏟除呂杰等人,為自己報仇,也是個不錯的結局。
以前金一鳴從來不認為一個人愛另一個人,可以愛到寧願舍棄自己的生命,也要護對方周全的這一愚蠢行為,可是,當有一天,自己面臨這樣的境地時,居然會毫不遲疑的做自己曾經認為最愚蠢的選擇。
只是有些遺憾,沒有兌現曾經許下的執子之手,與子偕老的諾言。
拓威眼中閃過一絲寒意,沉聲道︰「這可由不得你選擇,我想金先生也不希望得不償失吧?」
聞言,金一鳴心中略微有些焦急,怎樣才能讓他們放司徒少南回去,而留下自己做人質呢?可是貌似他們這麼做才是最穩妥的,任誰都不會想要冒險吧?
沉吟了片刻,金一鳴冷然的說道︰「難道你就不怕,我一去不返,讓你們的計劃落空,或許我會把視頻公開,到時會是誰得不償失呢?」
「呵呵」拓威冷笑一聲,好以整假的看著自以為是的金一鳴,「金先生,太過自信就是愚蠢了,如果你想為司徒少南收尸的話,你大可以按照你的想法去做,不過,可別怪我沒提醒你,不要無視我們的存在,會做出什麼事,連我們自己都不敢保證的,听說你有一個幸福美滿的家庭,父慈母賢的,好像還有個在C國很有影響力的家族企業」
說到這,拓威便不在繼續說下去了,相信金一鳴已經非常明白他要表達的中心思想了,不要妄想和他們唱對台戲,對于像他這樣的普通人,沒有和黑幫抗衡的能力,隨隨便便一槍,就可以決定他的人生是悲劇還是喜劇。
見金一鳴緘默不語,拓威淡淡的說︰「我已經安排飛機中午過來,到時候我會親自送你過境。不過,在這之前,金先生要好好打理打理自己才行。」說著他便起身拿過沙發上已經準備好的一套干淨的衣物丟給金一鳴,說︰「洗手間出門左轉。」
金一鳴手里緊緊攥著那身廉價的衣服,看著走出房間的拓威的背影,雙拳緊握,手背上的青筋都爆出來了,臉上傷口的血已經凝結,不再向外流,只是傷口有些猙獰(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