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站在車子旁邊的何嬌倩,陸琴婉將車窗搖下,看著她,說︰「倩倩來了。」
何嬌倩,點點頭,這時,電動大門被打開,何嬌倩示意陸琴婉他們的車子先進去。然後她上車,也將車子開進了金家別墅的院里。
剛停好車子,準備下車,她看到了金一鳴在司機的幫助下,坐上了輪椅,從側面看過去,他清瘦憔悴了很多。
心底一沉,連忙跑下車,「伯母,一鳴哥怎麼了?」
陸琴婉搖搖頭,嘆道︰「先進屋再說吧。」
辦理出院手續的同時,陸琴婉就通知家里,將一樓的一個客房收拾出來,給金一鳴住,方便他進出。
金老爺子吩咐廚房準備午餐,並且讓已經侯在這里的私人醫生給金一鳴做了簡單的檢查,確認沒事了,才下心。
何嬌倩一直在一旁看著金家人圍著][].[].[]金一鳴忙里忙外。
金一鳴全程都很配合,因為他不想再讓家里人為他擔心,只有短短的數日,他感覺爺爺和爸媽仿佛一下子都蒼老了許多。
這麼多年,他們都容忍著自己的任性,或許,經過這次事件以後,他必須要成長起來,他們都老了,需要被照顧,而不是再照顧他了。
「一鳴哥。」
何嬌倩來到金一鳴身邊,帶著空腔的喚著他。
金一鳴抬眼看著她泛紅的雙眼,淡淡一笑。
何嬌倩輕咬著下唇,緩緩蹲子。與他平視,然後視線下移到掩藏在毛毯後面的腿上,「會好的,是不是?」
金一鳴抬手輕輕替她拭去眼角的淚珠,聲音恢復了一些,不再那麼低沉黯啞,「傻丫頭。」
「怎麼弄得,我不再的這段時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何嬌倩輕聲問到,當她抬眼與他對視的瞬間,捕捉到了那里面一閃而逝的哀痛。
「沒事。你先坐著。我有點累了,先回房間休息了。」金一鳴沒有回答她的問題,轉而啟動輪椅,轉身朝一樓書房旁邊的一間開著門的臥室而去。
就在他剛轉身的瞬間。從毛毯下面滑落下來一個文件袋。剛要站起身的何嬌倩狐疑的上前一步從地上將那個文件袋撿了起來。
而剛轉過身的金一鳴似也有所察覺。急忙轉動輪椅。有些急切的伸手,對何嬌倩說︰「給我。」
何嬌倩遲疑的沒有馬上把文件袋還給他,因為她看到了在文件袋開口處的地方露出了白色的文件的一角。而上面半個黑色的離字便出現了她的視線里。
在金一鳴驅使輪椅朝她是來的瞬間,她麻利的將里面的文件抽了出來,直到看清了上面的內容,她仿佛被什麼電到了一樣,手一松,那張有些發皺的紙便從她手中滑落。
金一鳴試圖伸手去抓住緩緩飄落的離婚協議書,但奈何他坐在輪椅上,縱使伸長手臂,還是沒有抓到。
一旁的金老爺子見狀,上前幾步,俯身將地上的協議書撿了起來。
「這是怎麼回事?」金老爺子拿著那份離婚協議書的手都帶著微微的顫抖,質問金一鳴的聲調有些高。
何嬌倩平復了一下剛才震驚的情緒,同樣困惑的看向金一鳴。
金一鳴微微垂眸,嘴角扯起一抹苦澀的淺笑,「那還上面不是寫著呢嗎,離婚協議書。」
「是少南給你的?」金老爺子看著上面司徒少南的簽名問。顯然,金一鳴的名字並沒有簽上。
金一鳴沒有吱聲,只是看著某個地方出神。
「她怎麼能這麼做,這邊一鳴哥還沒簽字,她就迫不及待的和別人同居了,真是太可惡了。」
何嬌倩憤恨的說到。
本來還在神游的金一鳴,無意間听到何嬌倩的話,猛地抬高音調問到︰「你說什麼?」
何嬌倩比他的語氣嚇了一跳,頓時反映過來,自己剛才說了什麼,連忙搖頭,「沒,沒什麼。」
金一鳴不容的她逃避,視線緊逼著何嬌倩,聲音低沉,帶著絲絲顫抖,「你剛才說什麼?」
話一出口,何嬌倩就知道無法躲避了,雖然剛才來金家之前,她堅定了揭穿司徒少南的想法,可是真當著金家人的面,她又有些不知道該怎麼樣開口了。
這時,陸琴婉從廚房走出來,「怎麼了?」
「說!」
金一鳴已經沒有煩躁的沒了耐心,語氣也顯得有些重,何嬌倩的心猛然的一跳,她不知道如果真的將那件事說出來,會造成什麼樣的後果,可是,現在的局面已經不是她所能掌控的了,心一橫,她將早上的所見所聞一五一十的說了出來。
「開門的是司徒少南,一副剛睡醒的樣子,隨後,曲浩則從穿著浴袍走了過來,看樣子應該是剛剛洗完澡,頭發還在滴水」
何嬌倩沒有一點渲染夸大,只是將她所看到的原原本本的講述了一遍,當然,她並沒有復述當時他們之間的對話。
她說完以後,用眼角偷偷瞄了一眼金一鳴的表情,只見他異常的平靜,只是,這份平靜讓她的心更加的不安起來。
金老爺子看著何嬌倩,沉聲道︰「倩丫頭,這話可不能亂說,你是不是誤會了?少南不可能做出那樣的事。」
「爸,什麼不可能,還有什麼事是她做不出來的,你看看,這份離婚協議,難懂還不能證明一切嗎?」。一旁的陸琴婉看父親話里話外對司徒少南的偏袒,不禁反駁。
隨即,她從金老爺子手里拿過那份協議,回頭沖在佣人喊道︰「給少爺那支筆來。」
然後將協議放到金一鳴的手上,「趕緊把字簽了,這樣的人你還有什麼好留戀的。」然後又接過佣人拿過來的鋼筆,塞到金一鳴手里。
金一鳴看著放在膝蓋上,被他捏的有些褶皺的離婚協議書,和手里那支有些涼的金屬外殼的鋼筆。
是啊,他還在留戀,雖然那天對她說了那麼絕情的話,可他的心卻做不到那麼絕情。
他不敢在那上面簽上自己的名字,因為那樣會徹底斷了他們之間的聯系,到那時,真的就是最熟悉的陌生人了。
在听到何嬌倩說她和曲浩則已經在一起了的時候,他心上的痛已經漸漸淹沒了翻涌的怒意。
一想到那個可能的畫面,他就感覺到一陣窒息,那是無法用言語表達的窒息感,就像被人硬生生抽離了所有的氧氣,無法呼吸。
「還在想什麼,趕緊簽字,這樣的人一刻也不要在和怎麼金家扯上任何關系,簡直是侮辱門楣。」
陸琴婉見金一鳴遲遲不簽字,便出言催促,並且言語極為不善。就算兒子不簽字,她也不會容許司徒少南再踏進金家半步。(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