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少南醒來時,已經是次日清晨,守在外面的特戰隊員被醫生勸了回去,曲浩則因為後續還有一些事情需要處理,所以在昨夜也回了部隊。
「醒了,有沒有不舒服,渴不渴,是不是餓了?」
守在病床旁的梁雲一夜沒睡,一直守著司徒少南,見她醒來,便急急的詢問她的情況。
司徒少南看著母親憔悴的面容,已很愧疚用上心頭,輕輕的搖搖頭,干澀的說︰「沒事,我很好。」
「好,沒事就好。」梁雲極力忍著眼中的淚水,艱難的扯扯唇角,微笑到,然後為她掖了掖被角。
司徒少南看著側頭的母親鬢角忽現的幾個白發,心頭一顫,抬起手臂覆到了那幾根白發上,聲音多了份黯啞,「媽」
梁雲閃躲了一下,讓司徒少南的手撲了個空,隨即,將那幾根白發掩蓋了起來,「我去*跟你打水,擦擦臉。」說著轉身就洗手間走去。
司徒少南停在半空中的手無力的垂了下去,無聲的說著對不起——
隨後的一上午時間,司徒少南總是心不在焉的望著門口,期間部隊來了幾波人探望她,但又怕打擾她休息,也都匆匆而來,匆匆而回。
司徒文因為上班過不來,打了好幾個電話詢問司徒少南的情況。
就在司徒少南再次狀似無意瞥向門口的時候,梁雲才遲疑的緩緩開口道︰「他還沒醒。」
司徒少南猛地抬頭看向母親。「還沒醒是什麼意思?他傷到哪里了?是不是很嚴重過?」
說著,司徒少南作勢就要起來,可是她剛一動,便牽扯到了身上的傷口,疼的她微微皺了皺眉。
「別動,小心傷口。」
梁雲連忙按住司徒少南,「他沒事,沒受傷,就是太虛弱了,所以才一直沒醒。」
「真的嗎?」。
「嗯。真的。他很好,你知道,之前他就有傷在身,在經過昨天的事。已經讓他虛弱到了極點。他需要好好休息。被擔心,沒事的。」梁雲一邊安慰她,一邊檢查她的傷口。果然,因為她剛才動作太大,牽扯到傷口滲出了血漬。
梁雲轉身按動床頭的呼叫鈴,叫來的醫生和護士,又重新為司徒少南包扎了傷口。
臨走時,醫生一再囑咐她們,不能在扯動傷口了,否則造成感染就麻煩了。
梁雲宋醫生離開,便看見女兒雙眼空洞的望著某一處發呆,這樣的司徒少南,她很少見到,心頭不由得微微一緊。
低聲嘆息,尤其是想到親家母陸琴婉冷淡疏離的態度,就更加煩悶——
午後的陽光斜斜的照進病房內,金一鳴才悠悠轉醒,當模糊的視線漸漸清晰,看到牆壁上的時鐘指向的時候,不由得一驚,他這是睡了多久,居然已經是次日下午了,也不知道司徒少南的情況怎麼樣。
想著,他全然忘記了受傷的左腿,就要下床,這一幕正好被回來的陸琴婉看到。
「一鳴,你這是在干什麼?」
說著,她扔下手中的動西,急忙制止金一鳴的動作。
金一鳴動作一頓,抬頭看向母親,焦急的問︰「她怎麼樣,醒了沒有?」
此時的金一鳴充滿的懊悔,怎麼能睡這麼久。
陸琴婉臉色一沉,但卻極力壓制著情緒,沉聲安慰道︰「她沒事,很好,早上的時候就醒了。你還是好好顧好你自己吧,在那麼下去,先倒下的就是你。」
金一鳴听到母親說司徒少南安然無恙,心頭不由得一松,好像自己身上的傷都不那麼疼了。
「我去看看她。」
金一鳴緩緩起身,看著母親道。
陸琴婉秀眉一蹙,「小心傷口,醫生說,你不能亂動的。趕緊給我乖乖躺好。」
金一鳴執意道︰「不行,我看不到她,我不放心,媽,你就讓我去吧。」
話落,見母親沉著的眸子,金一鳴無奈的低嘆一聲,然後伸手就要去按動床頭的呼叫鈴,他要找醫生和護士來幫忙坐上輪椅,去隔壁房間看司徒少南。
陸琴婉連忙制止他的動作,乞求的說道︰「一鳴,媽求你了,等你好一好再去看她行不行?」——
司徒少南的病房
金一鳴坐在輪椅上,在司徒少南的床邊看著她不安的睡顏,睡夢中還微微蹙著眉頭,是有什麼事讓她煩憂的嗎?怎麼睡著了還如此的不安?
陸琴婉還是沒有拗過金一鳴,只得緘默的跟著他,看著他,害怕他再有什麼一差二錯。
梁雲對于陸琴婉的清冷淡漠,心中微微有些不舒暢,但卻無法介懷,畢竟是他們女兒不懂事,害的長輩們擔心,所以,自認為是過錯方的梁雲很從善如流的給保持著歉疚,想要搭訕陸琴婉,但卻換來了對方一聲冷哼。
此時,睡夢中的司徒少南似乎正在喃喃囈語,金一鳴不禁垂首貼近她的嘴,想要听仔細,
只是,由于身體受限制,努力半天還是無法靠近司徒少南,緩緩的將自己微涼的大手覆上司徒少南的手,將起緊握在手心當中,仿佛感覺到了似的司徒少南漸漸安穩了下來。
微皺的沒有也漸漸舒緩開來,呼吸也平穩了。
梁雲踱步上前,為司徒少南往上拉了拉被子,然後輕聲對金一鳴說︰「從早上醒來,她就一直沒有休息,中間部隊來了不少人探望,雖然都沒敢呆太久,怕打擾到她休息,但還是讓她感到了疲累,隨意現在睡得似乎有些沉。」
金一鳴嗯了一聲,看到她沒事就好,一想到昨天跳車的那一瞬,他就一陣懊悔,又一次讓她陷入了危險中。
因為金一鳴沒想到司徒少南並沒有按照約定一起跳車,卻再他跳車後,又在車上逗留了片刻,才在車子駛入斷崖,騰空的那一瞬,她才躍出車子,隨後的爆炸,更是距離司徒少南很近,所以才導致她有被飛濺的車體殘骸擊中,受傷。
還好沒有傷到要害,否則後果真是不堪設想。
可是下一瞬,司徒少南便緩緩睜開了雙眼,無意中,迷茫的視線撞進了金一鳴幽深的眸子里。
「你醒了?」
「你醒了?」
二人異口同聲的說到,隨即,兩人相視一笑,凝視著彼此,好半晌無話,不是不想說,而是不知從何說起,因為想說的話太多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