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少南一早就起來,其實昨晚她並沒有睡,幾乎是醒著到天明的,當天空出現亮光,她便起床,給鄭沫留了一張紙條後,就離開了鄭沫的公寓。
在清晨的寒風中,她漫無目的的閑逛,感覺肚子有些餓,便在一家早餐店吃了點包子,然後趕往了師部。
當她來到師部的時候,恰巧紀師長正在晨練,于是她便加入了進去,很快便追上了師長的步伐。
紀師長五十歲上下,但卻精神飽滿,清瘦健碩,一點也不像久坐辦公室的高官,腦滿腸肥。
堅毅的臉上透著英氣,可以看得出來,年輕時也是一個迷倒一片女孩兒的大帥哥。
他閃著精光的眸子帶著笑意,看著和他並肩而跑的司徒少南,伴隨著呼出的白氣,微微喘著粗氣道︰「少南啊,怎麼這麼早?」
司徒少南扭頭看著紀師長,淡淡的道︰「沒事,所以就早點到。」
紀師長從她的神情中看到了一些別扭,不由得搖頭失笑,這丫頭,什麼都好,就是這就倔脾氣,怎都改不了,一旦她認定的事,十駕戰斗機都拽不回來。
想來她和金一鳴那小子是見過面了,也不知道那小子往自己身上破了多少髒水,害的他被嫌棄。
紀師長抬手看了看時間,沖著司徒少南一笑道︰「還有最後一圈,咱倆比比如何?」
司徒少南眉頭一挑,「好啊。」
說著。兩人便加快了速度,猛地沖向終點,其他晨練的人看到他們這邊,都不禁停下了腳步,鼓掌助威。
司徒少南穿著的是一雙平底的雪地鞋,不適合跑步用,而且身上穿了一件厚重的棉服,此時身上已經慢慢滲出了汗水。
紀師長也是不敢怠慢,雖然已經非常拼命了,但還是落後了一大步。
剛到終點。紀師長便毫無形象的雙手拄著膝蓋。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微微仰頭看著站在一旁,只是呼吸微微有些紊亂的司徒少南,爽朗的笑道︰「老了老了。不服老不行啊。趕不上你們年輕人了。」
司徒少南只是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淺笑。听著師長的話,並沒有接話,這就是她。性格耿直,從來不會阿諛奉承,所以,剛才和師長賽跑的時候,並沒有虛與委蛇的假意輸給他。
從操場回來,紀師長簡單的洗了把臉,換了身衣服,才從宿舍回到辦公室。
當剛進到辦公室的時候,就看到司徒少南淡漠清冷的側臉。
他特別看中司徒少南,無論是團隊作戰,還是單兵出擊,她都是一把無堅不摧的利刃,一點也沒有女孩子該有的嬌柔做作。
但反過開,也就是她這樣的性子,讓他替她擔心,害怕她會嫁不出去,但沒想到,這丫頭居然嫁給了自己多年來培養的暗線,金一鳴。
雖然開始他並不看好這對,但經過和金一鳴談話,讓他知道了那小子竟然對這丫頭動了真情,他們倆經歷過那麼多,到現在為止,他都一一看在眼里。
直到前段時間,司徒少南那丫頭正兒八經的遞交了離婚神情,他才察覺到事態的嚴重性,緊接著,曾經自己的老連長來找自己,說明了情況,讓自己把這件事先壓下去。
搞得他現在見到這丫頭都有點心虛了,他這可不是以權謀私,他這是再做好事,促成一樁婚姻。
老話不是說得好,寧拆十座廟,不破一樁婚嗎,所以,他應該不用心虛的哈,想到這,紀師長便有了底氣,坐到了辦公桌後面。
司徒少南淡然的開口,最先拋出的話題,就是紀師長最害怕的話題。
「我的離婚申請什麼時候下來?」
紀師長剛進口的水,險些噴出去,連忙咽下,還將自己給嗆到了,猛地咳嗽了起來。
而司徒少南卻淡定如初的看著咳嗽不止的師長。
終于,紀師長停止了咳嗽,此時他的臉已經微微有些脹紅,一看就像被戳穿後的尷尬似的。
「那個不急,咱先談談關于這次任務的具體安排吧。」
紀師長不得不端出師長的架子,佯裝正色道。
只是,司徒少南似乎並不買賬,依舊重復著剛才的問題,「我的申請什麼時候下來?」
紀師長長嘆一聲,無奈的看著固執的司徒少南,「少南啊,不是我當師長的多嘴,這件事呢,我希望你還是好好考慮考慮,畢竟這不是一件小事,
婚姻也不是兒戲,說結就結,說離就離,作為軍人,這點擔當你還沒有嗎?」。
司徒少南心中苦澀的一笑,她正是在擔當,才不想把在自己的不幸,加諸給金一鳴和整個金家。
「就是想清楚了才遞交的申請,還希望您趕緊給我批復,再耽擱下去,我怕沒有辦法和金一鳴一起共事。」
她說的是實話,的確,現在她和金一鳴之間的關系非常微妙,復雜,如果不能盡快給這段婚姻一個交代,她真的無法坦然的面對金一鳴,起碼現在做不到,以後究竟會如何,她不會去想。
但她相信,那也只是暫時的,等任務結束,她和金一鳴便徹底不在有任何交集了。
想到這里,她的心不由得微微一緊,一片悵然。
但這是必須要做出的選擇,沒有後路可以讓她去退。
紀師長頭疼的看著司徒少南,恨鐵不成鋼的道︰「你這丫頭,怎麼就不听勸呢?一鳴那小子是真心待你的,難道你有別人了?」說著,最後他的聲音都拔高了一大截兒,但很快,這個想法就被自己個否決了。
因為他是一路看著司徒少南從軍官學校成長到現在的,她不是那樣的人,如果真是那樣的話,她就不會再杜竣笙犧牲後,獨自一人孤獨到現在,幾度徘徊在生死邊緣,都沒有過一絲的退縮。
司徒少南唇瓣緊抿,對于師長的激動,她也無奈的嘆息,有些事,她不想鬧得人盡皆知,自己的事情,自己知道就好,沒必要讓全天下的人都知道,她一直以來最需要的從來都不是來自別人的憐憫。
「如果是呢?師長,是不是馬上就給我審批?」
司徒少南破罐子破摔的往自己身上潑髒水,在她看來,別人的看法並不重要,如果一味在意別人的眼光活著,那樣的人生就是最可悲的人生。
做自己,只為問心無愧,是司徒少南一直以來的座右銘。(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