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當然確定,你看,你嫁了人,就算不嫁人也常年在部隊,家里救我和你父親,難免有些冷清。」
司徒文在一旁一直沒有說話,只是在妻子看過來的時候,配合的點頭,表示自己的贊同。
本來這件事就太過突然,此時司徒少南又注意到了父親的異常,再連想到母親之前的異常,她越發不確定這件事的真偽了。
但父母沒必要在這件事上說謊,到底是為什麼?她想要知道真相。
于是,她收斂了神色,敏銳的眼神在父母身上來回審視了片刻,她的眼神讓司徒文和梁雲都有些心虛的閃躲不與她直視。
要知道,司徒少南在部隊那些年可不是白呆的,經常和各色各樣的人打交道,尤其是攻克一個撒謊的人的心理防線是她最在行的。
當然,把這招用在父母身上,有些不太好,但`.``為了得到自己想知道的答案,她也只有這樣做了。
司徒文不經意的他手模了模鼻子,端起面前從茶放到嘴邊,慢慢的喝了起來。
而梁雲則努力的克制自己的心虛,盡量讓自己的眼神和女兒的眼神對視,但女兒的眼神太過犀利的,讓她有種謊言即將被戳破的錯覺。
「你是同意還是不同意?」
梁雲的語氣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試探,她不確定女兒這樣的眼神代表什麼。
司徒少南此時已經可以很確定,父母在說謊,因為她們的表現太過明顯了,父親不自覺得頻繁模鼻子,一般來說,頻繁的模鼻子,也是說謊的一種表征。
說謊是血壓增強,導致筆直膨脹,從而引發鼻腔的神經末梢傳遞出刺癢的感覺,所以,說謊的人只能頻繁地用手摩擦鼻子,以舒緩這種不適的感覺。
母親雖然沒有這樣做,但她的時而閃躲,時而堅定的眼神也出賣了她的情緒,這樣的表現只能說明她試圖用這樣的方法取信于自己。
司徒少南長嘆一聲,她不知道為什麼父母要說謊,但她知道,那個他們極力掩藏的真相,應該不會是一件小事。
「爸媽,你們最好還是把事情的真相告訴我,要知道,這個世界沒有哪個謊言可以經過時間的考驗,當然,我也理解你們對我說謊的原因,一定是怕我受刺激是不是、但你們忘了,女們的女兒可沒那麼脆弱,生死在我面前都不值一提,更何況是一個真相。」
梁雲和司徒文不約而同的全身一僵,有個這麼精明的女兒真不是到是好還是不好,什麼事都瞞不過她,也是,他們竟然忘了,女兒不是普通的女孩子,她是經歷戰場殺伐的鐵血軍人。
梁雲求救的看著丈夫,只見司徒文任命的點了點頭,「算了,這件事南南也有權利知道真相,還是不要瞞著她了。」
梁雲的視線轉向女兒女婿,又看了看丈夫,這件事,不管怎樣,都關系到丈夫的名譽,就這麼說給女兒女婿听,她怕丈夫的心里會不好受。
金一鳴不知道岳父岳母要說什麼,但是從岳母猶疑的神色,他突然覺得自己是不是該回避一下,于是便說道︰「那個,我先回避一下。」
「不用,傻孩子,你又不是外人,還回避什麼?」
梁雲笑著讓女婿坐下。
「事情是這樣的」
司徒文剛要開口說,剛說了兩個字,就被梁雲打斷了,「還是我說吧。」
司徒文知道妻子是為自己著想,便感激的點了點頭。
梁雲在心里整理了一下語言,然後把事情的原原本本的講了一遍。
金一鳴已經驚得不知道該說什麼了,因為現在他只適合盡量縮小自己的存在感。
雖然知道他家首長的心理承受能力很大,但此時還是難免有些擔心,難怪之前岳父岳母極力想要隱瞞她這件事,可能就是怕她因為這件事產生情緒波動,然後影響到月復中的孩子吧。
對于母親講的事,司徒少南什麼都沒說,只是看著母親和父親,她就說,母親之前怎麼突然那麼奇怪,父親也是,原來是因為這個。
小寧真的是她的妹妹,同父異母的妹妹,緣分真是奇妙的東西,自己之前無意間救下的女孩兒,後來又想認作妹妹的女孩兒,和自己有著血濃于水的親人關系,難怪她那麼喜歡小寧這個女孩兒。
而胡晶竟然就是小寧的母親,听母親講,胡晶沒有一點想要承擔起母親的責任,她真的為小寧感到心寒,既然當初做了那樣的事,為什麼連這點擔當都沒有。
就連她的母親,都看不過去,放下芥蒂,打算以收養的方式替父親為小寧負起一個父親該承擔的責任。
她為自己有這樣的母親而感到無限的自豪,也心疼父親在這件事上的遭遇,父親的為人她了解,這件事在他的心上,也一定造成不小的創傷。
見女兒不說話,司徒文有些低落的垂下了頭,對女兒他除了抱歉真的不知道還能說什麼。
「我覺得這件事要告訴小寧。」
半天沒有說話的司徒少南,忽然說出一句讓大家都詫異無比的話。
看到大家的反應,尤其是父母,司徒少南堅定的繼續道︰「這件事要告訴小寧,她權利知道自己的親生父母是誰,這個權利不能被剝奪。
而且,我還沒告訴你們,小寧昨天托我幫她尋找她的親生父母,是她女乃女乃臨終前說出了她的身世,而且昨天我已經提過讓她做我的妹妹,但被她婉拒了,
她說她想找到她的親生父母,想要知道他們不要自己的原因,無論答案是什麼,她都不會在意,從此以後,她會好好的生活,所以,我覺得這件事不能瞞著小寧,結果如何,要讓她自己選擇。」
司徒少南把昨天和小寧的談話大致說了一遍,這倒讓梁雲和司徒文感到很意外。
司徒文吶吶的問︰「只是這樣做,小寧能承受的住嗎?」。
「我想她能接受,就像我,既然是我司徒少南的妹妹,我相信她能承受的住真相。」
「可是這個真相有點太殘忍了。」
本來打算一直裝透明的金一鳴忽然說了一句,是啊,太殘忍了,她的出生是那麼不受期待,她不是父母的愛情結晶,而是被親生母親以如此不堪的行為帶到這個世界的,別說她得過病,就是沒病的她也很難承受啊。
「約個時間,把小寧和胡晶都約到一起,這件事終究要有個結果,無論是什麼,每個人都應該去面對,去承擔。」
司徒少南不容反駁的說,她認為這件事沒必要說謊,事實如此,當事人有權利知道真相。
或許她的做法讓人覺得有些冒險,但她不希望自己的親人每時每刻都活在謊言里,那樣的生活很痛苦,她經常體會,因為她之前就是那樣欺騙過金一鳴,也被欺騙過。
所以,她不喜歡欺騙,尤其是親人之間,血脈相承的親人之間。(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