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于司徒少南洞悉一切的眼神,讓她的心猛跳動了起來。
但面上很快就恢復了平靜。
「我欠他的」
一句話,四個字,包含了太多的信息。
是啊,她欠他的,那個他指的當然就是一直對她窮追不舍,誓死要她償命的那個人。
這就是立場不同的悲哀。
這四個字听在司徒少南和金一鳴的耳中,竟然一點都不陌生。
他們都做過臥底,知道一旦臥底的時候和那個人交集太多,必然會對不起這個人。
可偏偏立場決定了彼此的歸宿,只能是敵人。
但似乎楊馨瑤的情況和他們又不同。
她說的欠,或許不是友情,而是——感情。
人世間最怕欠下的就是情債,如果利用了對方,又給不了對方承諾,亦或&}.{}連承諾都帶著欺騙,那麼,恨,就會無休無止,不死不休。
尤其是楊馨瑤這要,似乎利用了對方,並且除了虧欠,不曾有過一絲真情的利用,是最傷人,也是最無法原諒的。
所以那個她對不起的人才會如此不畏艱難的只想要手刃她,愛而不得,就要毀滅,這該是多麼瘋狂的虐戀。
「但是封凱和孩子不欠他,你確定要拿他們父子的性命去償還你所謂的虧欠嗎?」。
司徒少南字字珠璣,不留給楊馨瑤一點余地,只為她能認清事實,不要一味的妥協,那不是彌補,那是縱容,縱容那個人走向毀滅。
楊馨瑤沉默了,她微微轉身看著還在病床上躺著的封凱,手緩緩地撫模上肚子,感受著里面那個堅強的小生命在跳動。
她知道,她這樣做的確太過不理智,就是害怕給封凱帶來麻煩,她才會如此小心翼翼,不敢光明正大的出現他面前。
可是讓她使用手段把那個人也送進監獄,她總是無法下定決心那樣做。
見她猶疑不定,司徒少南繼續說道︰「你還不知道吧,現在你的行蹤已經被他們掌控了。」
聞言,楊馨瑤猛地抬頭看向司徒少南嚴肅的眼神。
「不可能,我已經把他們甩在了新加坡。」
在得知封凱重傷的消息後,她心急如焚,但又害怕和封凱的關系暴露,給他帶來傷害。
便在輾轉到新加坡的時候將他們甩開。
又為了誤導他們,在周邊的國家繞了好大一圈,才返回C國。
這個時候他們應該還在圍著自己留的線索尋找才是,怎麼會這麼快就追到她的真實行蹤的呢。
金一鳴听著司徒少南的話,也有些雲里霧里,他怎麼不知道追殺楊馨瑤的人已經找上門來了呢?
司徒少南沒有給金一鳴解惑,而是繼續對著楊馨瑤說︰「而且他們已經知道了封凱的存在,但好像莫不準你和他的具體關系,那麼就懷孕的消息他們應該也很快就知道了。難道你一定要等一切都不可挽回的時候,才能下定決心嗎?
你應該比我們清楚那些人的手段,你真的要拿你們一家三口的命去賭嗎?」。
一家三口,多溫馨的字眼,她是孤兒,封凱也是孤兒,他們都是最害怕孤單的人,而家對于他們來說是向往,是期盼,期盼有朝一日能有個屬于自己的小家。
她他們可以有嗎?
只是想到那個人,她還是會心顫,不是因為她愛他,而是因為他愛她,如果不是他對自己虔誠不予的愛,他怎麼會落得如此下場,他的家族又怎麼會隕滅。
到底是她利用了他的愛,他的深情。
楊馨瑤看著封凱熟睡的面容,嘴角勾起一抹溫柔的笑,只是,有些人,有些感情,就是那麼莫名其妙,就像她和封凱,不過是泛泛之交,也可以算是萍水相逢,可是她的心就那麼莫名其妙的丟到了他的身上。
而那個對自己情根深種的人,自己除了虧欠,對他一點都不曾有過心動。
司徒少南言盡于此,她知道她已經听進去了,多說無益,只能這她早點想明白,拎清楚。
金一鳴一直在暗暗觀察著楊馨瑤,雖然她對他們有所保留,但從她看著封凱纏倦的眼神中他知道,她是愛封凱的,那麼她就放心了,雖然不知道封凱對她是什麼感情,但他都這樣,甚至可能一輩子都是植物人,她都沒有嫌棄,依然想方設法的來見他,所以,他根被不用去問楊馨瑤對封凱是不是會不離不棄,她的行動已經證明了她對封凱的感情。
都說愛情里的人都是瘋子,的確,再理智的人,在愛情面前,都會有變瘋子的潛質。
一時間病房里靜謐無比,三個人誰都沒有說話,只有彼此輕淺的呼吸淡淡流淌。
此時,床上的封凱茫然的睜開了雙眼,視線一直流連在他臉上的楊馨瑤被突然睜開雙眼的封凱震的思緒一滯。
只見她顫抖著聲音,說道︰「你,醒了?」
司徒少南和金一鳴也急忙起身朝封凱的病床走去。
雖然封凱睜開了眼楮,但是他的眼神卻毫無焦距,也就是說,他只是生理上的條件反射,睜開了眼楮,潛在的意識依然在沉睡。
楊馨瑤眼中的光彩一點一點的暗淡下去,心中的苦澀瞬間將她淹沒。
一向堅強的她竟然紅了眼眶,不知如何面對封凱。
雖然知道他此時是沒有意識的,但她無法面對他的眼楮。
金一鳴把封凱抱到一旁準備好的輪椅上,推著他到窗邊,冬日里的暖陽溫暖的照在他的身上。
楊馨瑤看著封凱的背影,又垂首撫模著自己隆起的肚子。
整個病房里,再次陷入了安靜。
司徒少南也不急著催她,只是靜靜的和金一鳴站在封凱的旁邊,看著封凱看著地方,他們看到是美麗的冬日雪景,可是封凱看到的又是什麼呢?
「你說的對,我不能拿他們的安全去冒險,需要我怎麼做?」
良久,司徒少南終于等到了楊馨瑤這句話。
司徒少南轉過身,認真的注視著她,對于她知道自己已經做好準備這件事並不奇怪,因為剛才自己每句話都透露出了自己的計劃,而她也是在婉轉的告訴她,即便她不同意,她也不會放任那樣的危險存在在他們身邊。
「等」
司徒少南只給了她一個字,等,既然魚餌有了,那麼久靜等著魚兒上鉤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