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滅世大戰序章》
第一百六十七章死
一切，都仿佛歸于了原點，失去了任何力量的牧塵只能用最為原始的方式—步行，在這片茫茫無邊的金色之中行走，然而這種行走時間越長給予他的恐慌便是越大。
因為每走一步，都沒有意料之中腳踏實物的踏實感，那種踩空了的感覺甚至讓在一開始讓牧塵剛開始的時候不斷踉蹌，試想一下，當一個人在行走時失去了腳踏實地的感覺，也就失去了對自己位置和行進程度的判斷。
但是漸漸地，牧塵熟悉了這種感覺，即使沒有腳上的觸感，他依舊能夠根據每一步所邁下的程度和時間進行判斷，這依賴的是人類最為原始的能力，就好像一個咬不動硬物的嬰兒生出了牙齒之後不用任何的練習就學會咀嚼一般。
就這麼，牧塵走著，但是對于此刻作為一個普通人的牧塵來說，體力的消耗是極快的，縱使他心性堅韌遠超常人，但是在時間的不斷流逝之下，他走的越來越慢，直到後來再也走不動了。
久違的饑餓感和困意充斥了意識，自打開始修煉，這樣的感覺已經是多少年沒有體會過了。
此刻，他躺在那片依舊不知多大的金色之中，恢復著體力，沒有靈力的感覺，他還未曾習慣。
「呼呼呼！」
他大口的喘著粗氣，不知道為什麼，這里雖然什麼也沒有，但是空氣卻是格外的清新，令他身份俱佳，但是僅憑如此，卻無法驅散軀體帶來的饑餓與困乏。
時間不知過去了多久，牧塵幾度昏厥又幾度蘇醒，只是意識越來越模糊，渾身的力氣都被剝奪了，當一個修煉者失去了靈力之後，縱使他曾經能夠毀天滅地，震霸一方，到頭來，不過還是個人而已。
人類的脆弱與渺小，此刻被放大到了極致。
「我要死了嗎？」。
牧塵自嘲，眼前越來越黑，從前那雙黑色眸子之中具備的堅毅與神采都不復存在，黯淡無光，這些年發生的事情，在他的腦海之中飛速掠過。
其中有好的，也有壞的，他的一生相較于很多人來說很短暫，但是卻精彩百倍。
靈路之中，只為紅顏，一怒之下而血禍百里。
靈院賽上，生死仇敵，一拳之下恩仇皆消。
西天界內，少年驕橫，金身一現危機終了。
神族之界，萬古不朽，往事恩怨終歸消散。
「就這麼，死了嗎？」。
牧塵啞然，可那最後一個字卻無論如何也吐不出來了，當死亡來臨時，任何人都是那麼的無力，縱使他曾經縱橫世界，名震大千世界。
洛璃，清衍靜，九幽，牧鋒這些人在他眼前晃過，他想抓住，卻沒有哪怕一絲力氣抬一下手指，然後便失去了最後的意識。
他不是沒想過那只是一種試煉，但是那感覺太真實了，真實的讓人覺得可怖。
而這也並非是虛幻，因為在牧塵身旁的蕭霖和炎兮都是能夠感覺到此刻牧塵身上散發出來的死寂，可是不知為何，他腳下的萬古不朽身卻依舊存在著。
「我還不能死」
縹緲之中，似乎有著這麼一道聲音開始散發，十分微弱、無力。
「我死了，就什麼都沒了！」
那聲音從微弱無力變為了吶喊，到最後，聲音都開始沙啞。
如果現在你就會面臨死亡，那麼，你有什麼辦法能去改變它嗎？
無力到抬一下手指都做不到，任他是誰，又能做些什麼？
「呼呼！」
牧塵猛地睜開了雙眼，大口的喘著粗氣，俊逸的臉龐上布滿了汗珠，他從來沒有如此的失魂落魄過，那種無力感，任他是誰都無法承受。
「我還沒死！！？？」
原本深邃的眸子之中布滿了血絲，聲音沙啞的牧塵有些瘋癲，現在的他失去了往日的從容與自信，像個瘋子，只是呆呆的，眼楮瞪大的望著這個世界。
依舊是一片金色，就這麼他癱坐在這里良久，什麼也不想做，只是去體驗那活著的感覺。
噗通。
此刻，他甚至能夠听到心髒有力跳動的聲音，能听到血液在血管之中流動的聲音，這一刻，他覺得活著是如此的美好。
「呵呵，活著的感覺，如何？」
金色的世界中，一道聲音就如此的傳出，旋即在牧塵的面前，金色的世界開始扭曲起來，可他根本毫無感覺，此刻，對他來說，那聲音不重要，金色世界的改變不重要。
活著，才重要。
金光扭曲，化作一片生機盎然的世界，花香撲面而來，遍地皆是花草，樹木參天，郁郁蔥蔥，一道百丈的瀑布垂落而下，此刻的牧塵覺得是如此的壯觀非凡。
此刻牧塵的面前，正盤坐著一個人，他十分隨意，嘴里還吊著一根青草，就如此的瞧著愕然的前者，可是他依舊是感受不到。
對此，那人也是在意料之中，只是這樣靜靜的坐著，待得牧塵的恢復。
也不知道過去了多久，當牧塵從死亡的恐懼中慢慢的掙月兌出來時，才是有事物進入他的意識，首當其沖的，就是一張悠閑的笑臉。
這張臉，他並不陌生，反而有著一種叫做震驚的情緒從內心的恐懼中慢慢的分離出來。
那人，居然是不朽主宰。
「你怎麼會在這里？」說起來，剛才恍惚間，牧塵似乎是听到了他的聲音。
「因為是我把你帶到這里的。」不朽主宰笑道。
「那麼說，剛才的一切，也都是你干的了？」牧塵淡然一笑，然後問道。
「當然。」後者回道，然而牧塵似乎得到了最後的全身，二話不說，直接一拳砸了過去，此刻他沒有靈力等任何的力量，有的只是最為人類最基本的能力。
他也不管對方是什麼曾經的主宰者，十大超級強者，拯救了大千世界的前輩，他此刻只有一個念頭。
把這個家伙狠狠的揍一頓！
然而不朽主宰如何能夠這麼輕易的被他擊中，他一側身，便是躲過了這種攻擊，然而牧塵也是不甘示弱，二人本就是面對面的盤坐，牧塵的另一只手支撐地面，借力而起，直接是一腳踹出。
早在牧塵小的時候，就學習過各種武技，只是對于修煉靈力的人來說，那是無用之物。
可不朽主宰似乎早就料到了牧塵的這招，直接起身閃過，速度極快，牧塵亦是不肯放棄，那只掄出的手已是收回，雙手支地，月復部發力便是起身，然後又是一拳砸出。
此刻的二人一攻一守，看起來就像是在打架一樣，反正牧塵是不肯放過後者，後者也只是防御，並沒有反擊。
直到牧塵打的筋疲力盡，一**坐在了地上，然而眼神依舊冷冽充滿怒意的望著不朽主宰。
此刻牧塵如若擁有足夠的力量，定會將他轟殺成渣。
「看來你很憤怒嘛。」不朽主宰一番躲閃，牧塵甚至連他的衣角都未曾踫到，嘴里的青草都依舊還在，有些吐字不清的走了過去，想要拍牧塵的肩膀。
「你說呢！」牧塵憤恨道，集中全身最後的力氣一拳掄出。
啪！
這次不朽主宰沒有躲，而是直接將牧塵的憤怒一拳接住，那一拳力量並不小，拳風甚至將其口中的青草都拂動了一下，然而也就僅此而已。
失去了靈力等力量的牧塵，又能有多大的實力。
「哈哈。」
得到了牧塵的回答，不朽主宰非但沒有生氣，而是哈哈大笑起來，這一幕看的牧塵牙根直癢癢，然而卻是什麼也做不了，因為他沒有任何的力氣，甚至連抬下手臂都很費勁了。
索性，他直接躺在地上，然後恢復著體力，長時間的搏斗，使得汗水浸濕了他的衣衫。
「我發誓，如果我還有力氣，一定要將你揍死！」牧塵緊咬著後槽牙，憤恨的道。
不朽主宰聞言，卻依舊忍不住的哈哈大笑起來︰「第一，我本來就是個死人。第二，憑現在的你，即使我沒死，恐怕你也做不到。」
那副無賴模樣，和牧塵腦海之中曾經不朽主宰的模樣大相徑庭，而他自己又何嘗不是，不復往日的沉穩與堅韌，跟個潑皮一樣，破口大罵，大打出手。
牧塵直接是被堵得啞口無言，就算是他一身修為具在，面對著這位曾經天地間至上的存在又能做什麼，其結果恐怕也比現在這番模樣好不了多少。
這是打也打不過，罵也罵不贏，牧塵平生也沒有如此的無力過。
不過他沒有注意到，正是在這種情緒的爆發之下，他才快速的月兌離了先前的那種對死亡的恐懼。
人，是理性的動物，更是感應的動物，當情緒爆發，血脈之中的感性便是取代了理性。
「你這麼做，到底是為了什麼？」
漸漸地，牧塵的心緒平緩了下來，之前的那種感覺，他不想再去回想，他寧願去來一場生死之戰，亦或是面對那位域外的戮魔使，也再也不願意體會那種感覺了。
「讓你明白一個事實罷了。」不朽主宰說著，然後在牧塵的身旁坐下，淺笑著。
「什麼道理？」牧塵恢復了一些體力，坐了起來。
「自己想想看吧。」然而不朽主宰卻是緘口不言，留給牧塵去思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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